《相中繁星》晞箐

5、智障

　　自习课的铃声刚落，教室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魏沭厌趴在桌上，盯着数学练习册上的函数题皱眉头，左手偷偷转着笔，余光却一直瞟着身旁的辛煜。

　　辛煜坐姿笔直，指尖握着黑笔，解题步骤写得工整又简洁，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侧脸上，连睫毛的影子都清晰可见。魏沭厌看得有些晃神，忍不住用胳膊肘轻轻撞了撞他：“辛学神，这题的定义域怎么求啊？我看了半天，脑子跟绕迷宫似的。”

　　辛煜头都没抬，声音冷得像冰：“课本第37页例题二，照搬公式都不会，你上课是在跟周公聊天？”

　　“哪能啊！”魏沭厌嬉皮笑脸地凑过去，校服领口蹭到辛煜的肩膀也不在意，“老师讲的时候我听得可认真了，就是一到做题就忘，你再给我讲讲呗？就当拯救一下迷途羔羊。”

　　辛煜终于抬眼，冷冷地扫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他练习册上画满的涂鸦，嗤笑一声：“迷途羔羊？我看你是智障，这练习册快被你画成漫画本了，还有空关心定义域？”

　　魏沭厌嘿嘿一笑，赶紧用橡皮擦掉涂鸦：“这不是无聊嘛，你给我讲完，我保证认真做题。”

　　辛煜没说话，伸手拿过他的练习册，红笔在题目上圈了圈，语气依旧刻薄：“先找自变量的限制条件，分母不能为零，根号里的数要大于等于零，这么基础的知识点都记不住，你这脑子大概是用来装怎么翻墙逃学的。”

　　“哎你这话说的，”魏沭厌撇了撇嘴，却还是赶紧拿出草稿纸，“翻墙逃学多啊，比函数题好太多了。不过看在你这么耐心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听听。”

　　辛煜笔尖一顿，刚想怼他，前排突然传来轻微的骚动。班长转身递过来一张纸条，低声说：“下节课老师要抽查背诵，辛煜你帮着监督一下周围同学，魏沭厌你也别偷懒，这次抽查不过关要罚抄的。”

　　魏沭厌瞬间垮了脸：“不是吧？这么突然！”他转头看向辛煜，眼睛一亮，痞气地凑过去：“辛学神，要不咱俩互相监督？你背我听着，我背你看着，这样效率高。”

　　辛煜挑眉，语气带着嘲讽：“你能背下来？我看你连第一段都记不住。”

　　“别小瞧人啊！”魏沭厌不服气地拿出语文书，“我现在就背，背不下来你随便罚。”

　　他清了清嗓子，开始断断续续地背诵，时不时卡壳，还偷偷瞄辛煜的课本。辛煜看得不耐烦，直接把自己的书往他面前一推：“眼睛都快粘我书上了，不会就看，别在这儿磨磨唧唧浪费时间。”

　　魏沭厌嘿嘿一笑，凑得更近了，两人的胳膊紧紧挨着，他能闻到辛煜身上淡淡的洗衣液味道。“辛学神，你人还挺好的嘛，不像表面这么高冷。”

　　辛煜立刻收回胳膊，语气又冷了下来：“少废话，赶紧背，背不完别跟我说话。”

　　可话虽这么说，当魏沭厌又一次卡壳时，辛煜还是忍不住低声提醒了一句。魏沭厌眼睛一亮，顺着他的提示继续背，嘴角忍不住上扬——看来，当同桌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能光明正大地缠着学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