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ou

6、~

　　“……”文特看到aka掏出钥匙，停下来，aka听到她说，“我回去了，你一个人……小心。”

　　初冬的季节里，暗色中雾气团团的，好象是要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

　　文特拉拉帽子下楼，转弯时aka突然喊了一句：“诶。”
　　脚收回来，文特听到她问：“刚才你用什么砸的那些人？”
　　“……”迟疑了，“没用什么。”
　　“没用什么到底用的是什么？”
　　“……这……包。”

　　刚才看到她被人围着，想也没想把手上的东西丢出去，大概那群人也看到了过去的是个包，急着搜甜头，才能缓和追她们的进度吧？
　　“包里有钥匙钱包手机吧？”aka叹口气，打开门，“进来。”

　　文特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包里的确有很多东西，不过都是用了很久的，aka整个人已经消失了，声音还飘在空中：“记得把门关好。”
　　“……知道了。”
　　房间里没有想象中那样摆设，文特曾经晃过这个小区，总想着看不见的话东西会少点……aka却很自如的在略有拥挤的房间里穿来穿去。
　　意外的，床就放在客厅里面，文特甚至被床角拌了一下，然后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糖盒子。
　　拿起来，没有吃完的糖块在盒子里滚动，aka回头看，文特忙把盒子放下：“想、想不到你也吃糖……”
　　“饿吗？”从厨房里搜罗出两份泡面，利落的打进蛋然后放进微波炉。

　　很长时间，就只有西西簌簌的吃面声，文特注意到aka手臂侧面有擦伤，筷子指指，想提醒她上药，可aka没有任何反应……突然发觉到，觉得很不好意思的，她把头埋在碗里大口大口的吃面。
　　最后想表示表示，洗洗碗，却见aka很快的把一次性碗筷丢入垃圾桶。

　　“……我回家了，你早点休息。”文特只好这么说。
　　aka没有回答，径直拿了睡衣丢到她脸上，然后进了洗澡间。
　　手上的衣服很干净，还有一股阳光的味道，文特听到洗澡间里传来压抑住的低吟声。
　　是手臂上的伤口吗？还是身体其他看不到的地方？文特坐在桌子前，睡衣摊开了平静的把脑袋放在上面。
　　伴随着蒸汽出来的人有种湿漉漉的性感，文特没有细看，站在洗澡间门口犹豫半天，aka说：“毛巾牙刷肥皂都是新的。”
　　然后把头发放下来开始吹干。
　　发搭在肩膀上的一瞬间睡衣带子掉下来，aka豪不在意的拉上去时，文特已经逃进洗澡间里。
　　出来因为灯已经关掉，看不太清楚，感觉aka已经钻进被子里，文特一时愣住，有个闷在被子里的声音说：“钢丝床在窗户旁边。”

　　屋子就一下子安静起来。

　　晚上，
　　睡的不是很好，文特有择床的习惯，她试着移动身体，钢丝床发出的古怪声音好象并没有吵到主人，就稍微放心的坐起来。

　　淡淡的光打在aka没有戴眼镜的脸上，散乱的头发遮挡住空洞的眼眶，使得她看起来和平常人睡觉没有什么两样……只是表情痛苦，文特走近，听到她发出的类似于婴儿呓语或者是呻吟的声音……整个身体紧紧的包围在被子里，额头上已经闷出汗。
　　虽然不知道因为热还是恐惧。

　　时间又回到去年那个恐怖的夏天，一声尖叫划破了身体，aka张着嘴巴，表情僵在那里，手却猛的捂住眼睛……文特眼睛接触到的空间都狭窄起来，她下意识的轻轻摸了惊恐的人脸，就看到表情柔和的放松了……什么也没有听到，只有动作，张开的嘴，恐惧的回忆，这一年来每天夜里都重复上演吗？
　　文特突然捏住AKA的下巴吻上去……
　　想到了。
　　也许被要求住在这里，就是为了这个。
　　为了被陷害被抢劫被杀死，什么都好，就是不要再假装坚强的活下去。
　　是这样么？
　　松开唇，aka陷入安稳的睡眠中。

　　文特走到窗前，
　　摸摸嘴唇。

　　那个人，舌头上布满了牙印……是在梦里狠狠的咬自己？为什么痛苦到发不出声音还要咬自己的舌头？
　　闭上眼睛，头脑开始不清晰，文特感觉喉咙被人扼住似的不能呼吸……痛苦的胀动着胸口起伏。
　　她呼出一大口气。
　　真的这么痛苦吗？？？
　　很久以前在哪里也感受过同样的绝望……想死却死不了，没有死的理由，却更没有继续活下去的动力……文特重新躺回床上……嘴巴里很热……热得人心发紧……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