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梦惆怅》解忧愁

10、合影

　　教室门被推开，一位同学走进来喊：“张晨舟，老班让你去领校服，新一批到了。”

　　张晨舟起身，拍了下旁边的夏衍：“走，夏衍，沈雁，一起去搬，人多快。”

　　沈雁刚写完一道题，闻言点点头，和夏衍一起跟着张晨舟往外走。

　　走廊上，夏衍先开了口：“拳头哥，这次校服该不会又是那种宽松款吧？上次的我穿着跟麻袋似的，一点型都没有。”

　　张晨舟笑了笑：“放心，这次是按潮流款订的，修身不紧绷，面料也舒服。我对象上次还说，学校终于审美在线了。”

　　“你对象眼光不是一直挺挑的吗？”夏衍挑眉，“上次你穿的那件夹克，他还吐槽说颜色太沉闷，让你换件亮一点的。”

　　沈雁插了句：“他是挺懂穿搭的，上次我刷到他分享的叠穿视频，确实挺好看。”

　　“可不是嘛，”张晨舟语气带着点得意，“他最近迷上了复古工装，还拉着我去打卡那家新开的潮牌店，说里面的裤子版型超正。”

　　“那家店我知道！”夏衍眼睛一亮，“我刷小红书看到好多人推荐，就是限量款太难抢了。你俩抢到了吗？”

　　“抢到一条，”张晨舟点头，“他还说下次让我帮你留意着，你不是一直想要那种宽松工装裤吗？”

　　“真的？那太够意思了！”夏衍拍了拍他的肩，“不过你对象眼光太毒，到时候他要是觉得我选的款式不行，你可得帮我说话。”

　　“那得看你选的到底怎么样，”张晨舟打趣道，“上次你选的那件荧光绿短袖，他说太晃眼，建议你少穿。”

　　沈雁忍不住笑：“那件确实有点扎眼，上次晚自习你坐窗边，反光都快晃到我了。”

　　“那叫个性！”夏衍梗着脖子，“现在年轻人都这么穿，你俩就是太保守了。再说了，我穿那件去食堂，好多人都问我链接呢。”

　　三人一路聊着潮流穿搭、网红打卡点，偶尔斗两句嘴，语气自然又接地气，很快就走到了班主任办公室门口。

　　张晨舟收敛了语气：“行了，到门口了，咱们正经点，别让老班觉得咱们不靠谱。”

　　夏衍和沈雁点点头，张晨舟抬手敲了敲门。三人推门进去，办公室里的气氛瞬间扑面而来——教导主任正站在屋子中央，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对着三个学生训话。

　　“下次不管有什么事，必须先跟学校、跟老师商量，不能凭着一股劲冲动行事！”教导主任的目光扫过三人，最后落在那个白色头发、脸上冷若冰霜的男生身上，语气更沉了些，“尤其你，平时看着沉稳，怎么这次也跟着瞎起哄？再这样，可就不是口头警告了。”

　　那白发男生没抬头，只是垂着眸，周身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在三个被训的学生里格外惹眼。夏衍忍不住多瞥了两眼，悄悄碰了碰身边的沈雁，用口型比了个“好酷”。沈雁没接茬，只是拉了拉他的袖子，示意他别分心。

　　三人的目光很快收回，径直走向老班的办公桌。老班正低头整理文件，抬头看见他们，指了指墙角的几个大纸箱：“校服到了，这次换款式了，不是之前的运动服，改成制服风了，你们先看看尺码合不合身，待会儿搬回教室按名单分发。”

　　“还真是制服？”夏衍眼睛一亮，几步凑到纸箱前，伸手掏出一套。校服是黑白色，稍微带一点红色的，面料挺括有质感，翻领设计带着点正式感，高还绣着学校的校徽，比之前宽松的运动服精神多了。“可以啊程子！这款式也太顶了，穿出去不得被隔壁学校羡慕死？”

　　沈雁也拿起一套，仔细看了看针脚和尺码标：“面料摸着不错，挺舒服的，而且尺码分得挺细，应该不容易发错。”

　　张晨舟笑着点头，也抽了一套自己尺码的试了试，版型修身不紧绷，确实比之前的运动服更显利落：“程子，这次校服换得太及时了，正好运动会开幕式能穿，看着也整齐。”

　　“就是想着运动会统一着装更有气势，”程子笑着说，“你们搬回去后，让同学们都试穿一下，有不合适的——比如袖子太长、腰围太紧的，都登记下来，我明天统一跟厂家对接调换。另外，校服的穿着规范也跟大家说一声，上课、集体活动都得穿，别瞎改款式，比如卷裤脚、改领口这些都不行。”

　　“收到！”三人异口同声地回答。夏衍已经迫不及待地把校服套在了外面，对着办公室的镜子转了两圈，嘴里还念叨着：“这要是再配个领结，是不是就能直接去参加开学典礼了？”

　　张晨舟拍了他一下：“别臭美了，赶紧搬箱子，一会儿上课铃该响了。”

　　沈雁已经抱起了一个纸箱，对着夏衍说：“别磨蹭，我帮你抬一个，赶紧走。”

　　三人分工合作，每人抱着或抬着一个纸箱，小心翼翼地往办公室门口走。路过教导主任那边时，还能听见教导主任最后叮嘱的声音：“记住了，以后遇事冷静，别再犯这种低级错误。”那白发男生依旧没什么反应，只是在他们路过时，抬眼淡淡地扫了一眼，目光在夏衍身上停留了两秒，又很快移开。

　　夏衍没在意，只顾着跟张晨舟斗嘴：“拳头哥，你说咱们穿这身制服去食堂吃饭，会不会被食堂阿姨多打一勺菜？”

　　“想啥呢你，”张晨舟嗤笑，“阿姨看的是你长得帅不帅，跟穿啥没关系。”

　　沈雁在旁边忍不住笑了：“别贫嘴了，小心箱子摔了。”

　　就在这时，教导主任对着那三个被训男生身后站着的三位高个子男生摆了摆手，语气带着点无奈：“行了，你们三个赶紧把这三个皮猴子给带回去，好好看着点，别再让他们惹事。”

　　三位高个子男生应了一声，上前各自拉着一个被训的男生往外走，路过张晨舟他们身边时，其中一个还对着夏衍他们手里的校服瞥了两眼，眼神里带着点好奇。

　　三人没多停留，抱着纸箱继续往外走，说说笑笑间，慢慢走出了办公楼。

　　三人抱着纸箱刚回到教室门口，就被走廊里的同学围了上来。“班长！夏衍！你们搬的啥啊？”有人伸长脖子看，目光一下子被纸箱里露出来的黑白色校服吸引住，“哇！这是新校服？”

　　“可不是嘛！”夏衍一边把纸箱往教室中央的讲台上放，一边笑着吆喝，“这次换制服风了，比之前的运动服帅多了，快过来看看！”

　　教室里瞬间热闹起来，同学们纷纷围到讲台旁，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这颜色也太好看了吧，黑白色好显白！”“面料摸着好舒服，挺括的，不像之前的软塌塌。”“还有校徽刺绣，细节到位啊！”

　　张晨舟站在讲台前，拍了拍手：“大家别挤，按名单来领校服，每人一套，先试穿一下，不合适的赶紧登记，我待会儿统一报给老班调换。”

　　沈雁已经把纸箱打开，按尺码分成几摞，对着名单开始念名字：“慕容潇，185码；简清辞，188码；夏衍，188码……”

　　同学们按顺序上前领校服，拿到手就迫不及待地拆开试穿。慕容潇穿上后对着简清辞转了两圈，挑眉道：“不错啊，比我想象中合身，这版型显得人挺拔多了。”简清辞整理着领口，笑着说：“以后上课穿这个，感觉更有学习的氛围了。”

　　张晨舟抽了187码的校服试穿，修身的版型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他活动了一下肩膀：“面料挺舒服，不紧绷，运动会穿这个正好。”

　　夏衍拿起188码的校服套上，转头就看见沈雁正在穿184码的同款，眼睛一下子亮了。等沈雁扣好领口、整理好袖口，夏衍立刻凑上去，声音拔高了几分，带着毫不掩饰的夸赞：“我家小雁子穿上这校服也太帅了吧！这版型简直是为你量身定做的，衬得你肩宽腰窄，比平时看着更精神了！”

　　沈雁被他夸得有点不好意思，耳根微微泛红，伸手推了他一下：“别瞎说，你穿189码的也挺合身，看着挺利落。”

　　“那是！”夏衍得意地挺了挺胸，又绕着沈雁转了一圈，“不过还是你穿得更好看，这黑白色配你肤色绝了，待会儿拍张照发朋友圈，肯定一堆人问链接！”

　　旁边的同学也跟着打趣：“夏衍，你这夸得也太夸张了，沈雁穿得是挺帅，但你也不用这么‘吹捧’吧？”

　　夏衍梗着脖子反驳：“我这是实话实说！不信你们看，沈雁穿这身制服，是不是比慕容潇还亮眼？”

　　慕容潇刚整理好袖口，闻言挑眉看过来：“夏衍，你这是想挑事啊？我187码的穿得也不差吧？”

　　“差远了！”夏衍笑着摆手，“你穿是挺帅，但沈雁穿就是有那种‘校草氛围感’，不信你问沈雁自己！”

　　沈雁无奈地笑了笑：“都挺好看的，别瞎比了，赶紧帮同学们登记反馈吧。”

　　张晨舟在旁边看着他们斗嘴，忍不住笑了：“行了，夏衍别贫嘴了，沈雁说得对，先把登记本拿过来，让试穿完的同学赶紧填，一会儿上课铃该响了。”

　　夏衍撇撇嘴，还是乖乖地拿起登记本，对着同学们喊：“试穿完的赶紧过来登记啊，尺码不合适、有问题的都写清楚，别漏了！”

　　沈雁也帮着核对名单，偶尔有同学说袖子长、腰围紧，他都一一记录下来，还不忘提醒：“大家写清楚身高和具体问题，老班明天要统一对接厂家调换。”

　　教室里一片欢声笑语，同学们穿着崭新的制服，互相打量、议论着，夏衍还在时不时地夸沈雁两句，引得沈雁频频无奈摆手。

　　登记完校服反馈，上课铃正好响起，同学们赶紧回到座位，夏衍还不忘趁着落座前，凑到沈广身边小声说：“小雁子，下课必须拍张合影，你这校服造型不存下来太可惜了！”沈雁无奈点头，拿出课本准备上课。

　　这节课是数学，慕容潇作为课代表，上课前帮老师分发了昨天的作业。夏衍看着自己作业本上的红叉，忍不住皱起眉，转头对沈雁说：“这道函数题我明明思路是对的，怎么就错了？小雁子，你下课给我讲讲呗？”沈雁刚想回应，就被老师的目光扫到，两人赶紧坐直身子，认真听课。

　　课间休息时，夏衍瞬间弹起来，对着教室后排喊：“拳头哥！慕容潇！简清辞！别墨迹了，出来拍照！新校服必须四人同框，颜值天团缺一不可！”

　　张晨舟刚整理好登记本，闻言笑着起身；慕容潇放下手里的笔，挑眉走过来；简清辞也合上练习册，跟着两人往教室后门去。沈雁被夏衍拽着胳膊，无奈地跟在后面，刚走到窗边，就被夏衍按在中间位置。

　　“就站这儿，阳光正好！”夏衍举着手机找角度，“慕容潇你站沈雁左边，拳头哥右边，简清辞靠我这边，咱们拍个标准合影！”

　　四人按他说的站好，夏衍对着屏幕喊：“沈雁，别板着脸，笑一个！你穿这校服笑起来绝了，衬得眼睛都亮了！”沈雁配合地勾起唇角；简清辞双手插兜，挑眉看着镜头，自带拽拽的气场；张晨舟站得笔直，笑容爽朗；慕容潇则温和地整理了一下领口的校徽。

　　“3、2、1！”夏衍按下快门，又立刻说，“再来一张！这次摆个造型，慕容潇比个耶，拳头哥拍一下沈雁的肩，简清辞比个点赞，我来个wink！”

　　四人配合着摆姿势，快门声接连响起。夏衍拍完立刻翻看照片，指着其中一张喊：“这张太绝了！沈雁你看你，肩宽腰窄，简直是制服代言人！简清辞你也帅，就是表情太拽；拳头哥笑起来真阳光，慕容潇看着就温柔！”

　　慕容潇凑过去看了眼：“还行，把我拍得挺高。”张晨舟笑着点头：“这校服确实衬人，拍出来效果很好。”简清辞也笑着说：“下次可以再拍几张单人照，发班级群里留个纪念。”

　　“必须的！”夏衍得意地说，“我这拍照技术可不是吹的，一会儿发朋友圈，配文就写‘高二（3）班制服天团上线，颜值担当集合！’”

　　沈雁看着照片里的自己，又看了看身边打闹的三人。夏衍把照片发给每个人，还特意单独给沈雁发了一张特写：“小雁子，这张你单独发，保证一堆人点赞！”

　　正闹着，一位同学就凑过来：“夏衍，发我一张呗？我也想发朋友圈，沾沾你们的颜值光！”夏衍笑着点头，把照片发给他，还补充道：“记得给沈雁单独修修图，突出他的校草气质！”

　　沈雁突然想起什么，对张晨舟说：“班长，刚才登记的时候，有三个同学说裤脚太长，要不要现在先帮他们简单卷一下？不然上课走路不方便。”张晨舟点头：“行，你找把剪刀，我来帮他们处理，别剪太短了，不然厂家没法改。”

　　夏衍也跟着凑热闹：“我来帮忙！我剪得可好了，上次我自己的牛仔裤就是我剪的，版型超正！”沈雁挑眉看他：“你别把同学的校服剪坏了，到时候老班得骂你。”夏衍拍胸脯保证：“放心，绝对没问题！”

　　结果剪到第三个同学的校服时，夏衍手一抖，剪多了一点，裤脚直接短了一截。那同学看着自己的校服，有点无奈：“夏衍，你这也太‘精准’了吧？”夏衍尴尬地挠挠头：“失误失误，大不了我赔你一条新的，或者让老班跟厂家说，多给你调一条。”

　　张晨舟忍不住笑：“你别添乱了，剩下的我来。”沈雁也叹了口气：“下次别让你碰剪刀了，手比脚还笨。”夏衍撇撇嘴，还是乖乖地递工具，在旁边看着张晨舟熟练地修剪裤脚。

　　这时，隔壁班的同学路过，看到他们穿着新校服，忍不住探头：“你们这校服也太好看了吧！在哪订的啊？”

　　夏衍立刻骄傲地说：“这是我们学校统一订的，专属款，外面买不到！”

　　上课铃再次响起，同学们回到座位，夏衍看着自己剪坏的那截裤脚，小声对沈燕说：“小雁子，你说程子会不会怪我？”沈雁摇摇头：“应该不会，你也是好心帮忙，大不了跟程子说明情况，让她多调一条就行。”

　　夏衍点点头，拿出历史课本，心里却在盘算着，下次一定要好好表现，不能再给沈雁和班长添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