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纪事》M纸船

8、我是你的眼

　　昨天晚上累透了的我第二天睡到半上午，直到秦歌来找我，我还浑浑噩噩的询问有什么事。
　　他一愣，随即很快小声说，“应该练歌的，你今日未来。”
　　哦，对啊，要参加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赛的，怎么把这事儿忘了？！
　　别的事儿能忘，这可是银子的事，不能忘。要知道每年的花魁奖励黄金百两，黄金~~百两啊！在这里够普通人家过半辈子了！可谓是奖金丰厚，优酬多多咧~~
　　据说京城各大青楼的名角都会参加，是个大盛会呢！
　　所以要想拿奖金，就得更加努力了。
　　好，为了银子，老子豁出去了！

　　“我有点事耽搁了，秦歌，我们去你那儿吧。”
　　“好。”帅哥一向说话简练。
　　小初跟我身后，我忽然想起绝杀刚吃了解药，没那么快好，而且花满楼也知道了他的存在，保不准在背后捅上一刀啥的，还是防着点的好。
　　“小初，你不用跟着了，留下来打扫一下屋子。”我使了个眼色。
　　这小初也是个机灵的孩子，立马明白了我的意思，“是。姑娘，我会打扫的很仔细的。”
　　不错不错！

　　我们一边往秦歌的清雅居走，一边讨论着什么曲子和舞蹈相配更出众。
　　忽然看见一身白衣的霓裳姐姐在一群花花绿绿的姑娘们中间傲然挺立、高洁馨雅，什么叫鹤立鸡群？这就是！
　　领头的就是那两个春花秋月，叽叽呱呱的不知在说些什么，反正俺的霓裳姐姐是不卑不亢，丝毫不落下风。
　　我揪住一个围观的小丫头询问情况，小丫头唯唯诺诺的支支吾吾，生怕一个不小心得罪我，又怕哪句话说错了得罪那两个“春秋双煞”！
　　但总算我还听明白了她的意思，大概就是霓裳姐姐和春秋双煞狭路相逢，霓裳姐姐本没想搭理她们，可谁知有人不识好歹，伸脚绊了姐姐一脚，接着还威逼利诱的企图联合霓裳姐姐对付我！
　　丫的，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绊霓裳姐姐？哼，这种小人物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来。

　　“……那妖女来历不明，跳舞又怪异，一定是个妖孽，会带来灾难的！不如……”
　　还在怂恿……
　　别人看见我来了，纷纷让出一条路来。
　　去你妈的妖孽！今儿个我不教训教训你们对不起广大花满楼的男女同胞们！
　　“哟，姐姐今儿怎么聚这儿了？不用招呼客人么？”我仪态万千、落落大方的微笑。
　　她们似乎没想到我的修养这么好，竟然没发怒。切~~我才不跟你们对骂呢，那是泼妇的行为。
　　“客人啊，不都找咱楼里名满京城的‘一代妖姬’去了！”
　　“呵，我怎么透过你洁白无瑕的玉肌雪肤里隐约闻到一股醋酸味呢？”
　　“你……你别得意，迟早你都会摔下来的，没有人能永远风光！”秋月恨恨的说。
　　“姐姐教训的是。妹妹在这儿赔不是了。”然后我对着两人福了一个身。
　　这下，霓裳姐姐和秦歌都愣了，平时里我虽然不蛮不讲理欺负人可也并不甘愿受气。
　　“哼，知道就好，算你识相！”

　　“大家都散了吧，啊，该干嘛干嘛去！”我挥舞着小手遣散众人。
　　大家刚刚走开，春花秋月就“噗通”一声晕倒在地。
　　“啊，原来还有效啊！”我蹲下身子，拍拍春花那张浓妆艳抹的脸。
　　没错，我刚才福身的时候将昨晚剩下的那一点迷药撒了出来，便宜她们俩了，要知道，这药很贵的呢。不是高手，看她们还不晕？！
　　霓裳姐姐和秦歌看我恶作剧的笑容都无奈的抚额。
　　我本来是想用刀子划花她们的脸的，可一想这样会惹来麻烦，不仅玑娘不会放过我，估计花满楼也不会包庇我了。于是叫来小张和小吴，他们是这楼里打手，身强力壮的，平日里也没少受这两人的颐指气使，今天就让他们把两人扛到后院废弃的柴房里，关他个三五天，看她们还嚣张！
　　姐姐我从来都是爱恨分明，有恩必报，有仇也必还的！没有唇枪舌剑也照样让你们受苦！

　　秦歌的清雅居内，古朴简雅，熏香缭绕，连带着室内的温度都直线上升，暖的我昏昏欲睡，唱也没激情，舞也舞不动。
　　“昨晚没休息好？”秦歌温润如玉的声音含着渺远。
　　“唔，还好。可能回来睡得太晚了。”我含糊其辞。
　　“昨天你去哪了？为什么我们回来的时候找不到你，却被王府侍卫提前遣回来？”
　　“啊？我……”本来随便扯个谎就能过去的，可是在他面前，我好像没办法说谎，有种能被看透的恐慌。
　　“我知道……你和花满楼一起回来的。”
　　是吗？
　　等等，他不会误会什么了吧？的确，跟那种风流公子深夜回来是很值得怀疑。
　　呜，我的清白……
　　我想解释的，可是，看秦歌一脸的波澜不惊，无风无雨，一蓑烟雨任平生的样子，就想算了，反正人家又不在乎，我干嘛解释呀，反而显得跟有事似的！

　　不再说话，与秦歌在一起就是有这么件好处，我们相对而坐，就算不说话也不会觉得尴尬，就像相识多年的老朋友一样。
　　他怡然自得的抚琴，我也没心思练舞，就坐下自饮自酌，话说，这里的茶水都比外面的好喝！特别的清香雅致，微微的苦涩里含着一丝淡恬，茶如其人呢！
　　不像外边楼里的茶水，闻着都腻歪，根本喝不下去。
　　（作者：幸亏你没喝……青楼的茶水是能随便喝的么？！
　　容儿：那我刚来那天不也喝了？
　　作者：那是花满楼的专用卧室，谁敢在自个儿东家的茶水里放春~药啊……
　　容儿：默…… ）

　　这间清雅居是位于花满楼后院的一所单独院落，平时少有人来，大家都知道秦歌的性子冷淡，不喜人来，所以没有人打扰这里就更清净了。
　　来过这里的除了花满楼，就是霓裳姐姐和我了，那晚我见他的时候就是在这院落前的空地上，周围一圈的芳草萋萋，现在每每想来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这么一神仙似的人物风神俊茂，怎么就是个盲人呢？太可惜了，上天也太残忍了。
　　我偷偷的注视着他，秦歌月牙似的眼睛弯弯，嘴角也弯弯，仿佛在笑，可是我知道他的眼睛从未笑过。
　　之前我也打听过秦歌的眼睛，心想若是还有救我一定不遗余力的帮他治好眼睛！可是大家都不知道，也没有人敢问。这样的人谁都不想伤害吧，哪怕是语言中的无意。
　　忽然很想唱歌。
　　“如果你能看得见，就能轻易的分辨白天黑夜，就能轻易的在人群中牵住我的手；如果你能看得见，就能驾车带我到处遨游，就能惊喜的从背后给我一个拥抱；如果你能看得见，生命也许完全不同，可能你想要的你喜欢的你爱的，都不一样
　　眼前的黑不是黑，那种白是什么白，人们说的天空蓝，是你记忆中那团白云背后的蓝天
　　我望向你的脸，你的眼睛却只是一片虚无，是不是上帝在你眼前遮住了帘，忘了掀开
　　我是你的眼，带你领略四季的变换
　　我是你的眼，带你穿越拥挤的人潮
　　我是你的眼，带你阅读浩瀚的书海
　　因为我是你的眼，让你看见这世界就在你眼前
　　就在你眼前…… “

　　这是林宥嘉的《你是我的眼》，可是此时此刻，我很想唱，改了歌词，更贴切心情。
　　我只唱了两句，秦歌这个音乐天才就跟着曲调弹奏起来，有了筝音的相合，天衣无缝，高扬的歌声和温馨的琴音从这座偏僻的院落飘扬出去，回荡在花满楼的上方，久久不曾散去……
　　秦歌的唇角含笑，雪白的衣袂轻扬，指尖流动着清脆的铮铮音符，他整个人现在就像罩在上帝的光环里一样，煞是迷人！

　　尽管今天没有练成比赛时用的歌曲，可是我发现我和秦歌的歌和曲子竟然能配合到这种程度，说不定以后混不上饭了，可以考虑找他组成个“东锦第一组合”！然后再找几个人什么吉他手、键盘鼓手什么的，能名垂青史也说不定呢！

　　我又抽空去花满楼的专属卧室探望了一下，昨晚的伤势应该不轻，不管怎样，他也是因我受伤的。
　　结果我去了，这丫的还不给我好脸色，好，看在你受伤的份上，我忍，让我端茶我端茶，让我倒水我倒水，可你还逼着我给你唱歌跳舞是怎么回事啊？！
　　我唱歌、我跳舞能治你的伤吗？！而且，你一受伤的人干嘛硬要下床，下床也就罢了还非到院子里走动，走走就走走，散步是有利于伤势，可你能不能不要把身子全压在我身上？很重哎……

　　在某些好事之徒的窃笑下我怒气冲冲的离开了。

　　回去以后，小初就跟我说，绝杀不见了！
　　哎呀，这个没良心的竟然毒一解就走掉了！走就走呗，还拖泥带水的留张字条找原因，说是自己仇家太多，不想连累我。
　　优柔寡断，一点不像杀手雷厉风行的作风。
　　啊，于是我果然救了只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