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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故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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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野狐狸,你不讲信用!”我掐腰,怒目而视。
野狐狸嘴巴一扁,委屈的说,“你、你又没说不能反悔……”
我气结……
“容姑娘。”旁边一直被当成路人甲的男子出声了。
我这才扭头看,这一看才发现,原来这个野狐狸的徒弟竟然是绝杀!
“绝杀?!是你呀,太好了!”我高兴地过去打招呼,“真没想到在这里能见到你……”
谁知道人家面对故人出手一点都含糊,抬手横剑便将我挡在一尺开外。
这让我本想念着旧识的份上,套近乎的心情何以堪那!
“原来你们认识啊?恩,不好玩。”野狐狸无趣的摇摇头,“徒弟,别让她进来。”
言罢,转身便要进去。
“等等!”
“还有什么事啊,丫头?”野狐狸扭着头看我。
“你、你不想喝我酿的酒了么?!”
“我早就知道怎么弄的了,改天自己玩就好了~”
“你不觉得我很干么?麻利勤奋、耐操耐劳、还这么听话……”
野狐狸很不屑,指指绝杀,“十个你也比不上他一个!”
( = = ,乃的意思是他比我更耐操耐劳是吧…… )
“好。那要是我赢了他呢?”
“不可能!”野狐狸不信。
“那我们就比试比试!”我信心十足的抬头挺胸,绝杀也微微侧头看我。
“绝杀会武功,而我完全不会,这不公平。所以,比试期间,绝杀不能用手,只能用脚!而我只要能逼他用了手就算我赢,好不好?”
“我说丫头啊,就算我徒儿用一只脚也能打败你的~”
“哼,话不要说得太满了,小心闪着舌头。”
于是,半盏茶之后,我便大摇大摆、昂首挺胸的走进了“野狐狸居” !
其实我也没用什么高招,就是借鉴了杨过的法子,在他耍的正起劲的时候,假装不小心绊倒,正常人都会在第一时间出~手~相救的吧?更何况,我还是救了他两命的恩人……
之前在花满楼救他时,我就在想既然这人这么不喜欢欠人情,我何不以此相要挟,拜他为师,或者以后有困难找他帮忙也行呀。那个时候,不论道义上还是诚意上都做足了,可我没想到他刚解毒,一面都还没见我就走了。
本来以为心机白费,却没想到在这里又碰见!
哼,我救过你两次,看你敢不敢伤我?!
师傅将我带到一个门前杂草丛生、墙面斑驳陆离,看起来很像柴房的小屋,没精打采,深受打击的跟我说,“丫头,以后你就住在这里吧!”
尽管小屋很不符合我的审美观和舒适观,但我依然欣喜若狂地——
“谢师傅!”
师傅的灰白胡子翘了翘,“我先说好了,你只是暂住在这里,我是看你无家可归好心收留你一段日子,以后出去别乱说我是你师父啊!”
我颓唐……
突然,我面前多了一个嬉皮笑脸、满头杂毛的老头,“丫头,再给我酿点那个五颜六色好看又好喝的酒好不好?”
“你不是自己会弄么?!”
“哎呀呀,我骗你的嘛——”
= =
………………
乌龟山的日子虽然艰苦,可也算得上清净,每天就是我和绝杀在练功,师傅他老人家好玩,总是甩给我们今天要做的功课就自己偷溜下山玩了,只有吃饭或者想喝我酿的酒时才回来!
说练功是好听的,其实只有绝杀在练,我只是个杂役……一开始的三个月,师傅都是让我扎马步、到山下挑水、甚至是抓兔子给大家加餐的…… TOT
在山上每天过的都很简单。
现贴我的“乌龟山生活记事”一篇,以证其实:
早晨,天还未亮,野鸡长鸣,我要起床。
扎马步,以确定下盘的稳。
其实,这半个时辰的马步可是相当重要,轻功跑得快跳得高不是难事,难的是在快和高的前提下,还能稳!开始的每天这都是师傅亲自监督的,看见我摇晃或者哪里姿势不正就用小教鞭抽我……我还曾经怀疑过是不是师傅故意玩我来着。
卯时,做早饭。
然后吃。
这是一天之中难得的三人都在的时刻,因为剩下的整天时间都不会看见师傅的人影。
上午,腿上绑沙袋,先跑一个时辰的木桩。说实话,这个过程我还是蛮喜欢的。
因为,接下来的一项会让我永生难忘、不堪回首!
从踩完木桩一直到做午饭之前,我都会被关在一间宽敞明亮的房间里,这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个房间地板上满是吐着猩红信子的毒蛇!!
啊嗷嗷嗷——! ! !
我吓得花容失色,拼了老命的点脚尖!疯了一样往墙上爬,满房间乱转!
呜呜哇! 我一边跑一边在心里泪奔……
师傅,我可不可以不玩了……
T ¬¬o T
不知道是不是我穿来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化学反应或者是不可解释的体内物理反应,我学轻功倒是根骨奇佳,当然也可能是我对这个世界没有归属感,所以地心引力对我不起作用吧!
老天,你可算照应我一回!
经过长年累月的跑木桩、躲毒蛇,我的轻功明显长进不少,虽然还比不上绝杀,但也能跑上个几十里路不喘气。
其实在这个过程中,我的最大收获却不是轻功长进了多少,而是我竟然慢慢的跟这群毒蛇火热的打成了一片! 事情是这样的,一开始我为了让它们不咬我,每天半夜偷偷的拿捉来的小老鼠呀,小田鸡呀贿赂考官大人们,慢慢的就把这群凶神恶煞蛇崽们的口味养刁了,每天不吃绝杀喂的东西,等着半夜我来喂,就这么一来而去,竟然培养出感情来了!
其实,它们不咬人的时候还是蛮可爱的,这个青色的叫小青,那条白色的叫小白,那条花的叫小花……
我炉火纯青的轻功就这么一边培养感情一边越来越利落~
午时,爬树,抓鸟,抓野兔、山鸡,以及各种飞禽走兽不定。根据季节变换而变换。
由于古代的厨房装备太差,吾常常被油烟呛得闯不过气,曾企图在里面安装一台自制抽油烟机,最终因硬件不足、脑力低下,无果。
午饭时,只有我和绝杀两人相对而坐,默默无言,各吃各饭。
我受不了这种尴尬的气氛,时常找各种各样话题来带动气氛,比如今天。
“绝杀,你为什么做杀手呀?”我咽下一口鲜美的兔肉,抬头问。
“钱。”
= = 我无语……
杀手这种拉风的职业做起来就没有一个拉风一点的理由么……
继续默默无语,杀手大人的吃饭姿势优雅,不像我这么随意,几乎将头埋在碗里的吃法,看着反而像个受过宫廷良好教育的皇子,对,以前小澈他们吃饭就是这种感觉,就是绝杀师兄呃……您能不能别这么寡言好伐……
我垂着头闷声闷气的,“你这么闷,师傅怎么会收你做徒弟的?”
这问题我早就想问了。
他回,“不知道。出生起就跟着师傅了。”
我默……难道这就是出身的差距么……
我沉浸在出身差距的打击中时,绝杀已经放下碗筷,出去继续练功了……
“喂!刚吃完饭激烈运动对身体不好的……”我对着他出门的挺直身影大喊,“要不,你刷完碗再去练吧……! !”
他顿了顿,不鸟我……
下午,认穴位,学点穴。
师傅通常就是早晨甩下一本厚厚的穴位书,就跑下山玩去了,留我一人在屋里像明天就高考似的啃书。
我练得还好。
所以经常偷懒,把今天要背的看完就去后山偷看绝杀练功,他下午一般盘腿坐在崖边大石上修炼内功,每次看见绝杀气定神闲的端坐,头顶还隐约冒着青烟,我就啧啧称奇,心里不住感叹,其实我还很想上去看看他身下有没有点蚊香什么的,但碍于人家是师兄,我是师妹,且现在我在人家地盘上,才不敢放肆!
申时,跑去几十里外的镇上买饭食,要求:一个时辰内回来!
这个时候师傅偶尔会回来,但仅限于他无聊了或者馋了的时候,所以,我买饭食的时候得想着弄点酒或好玩的,以讨师傅大人欢心。
吃完饭一直到晚上,我就开始瞎琢磨,什么师傅怎么还没有老婆啊,每天下山是不是会相好的呀,什么绝杀多大了,为什么山下的人都上不来呀,啥的,想不出答案就找师傅或者绝杀问,师傅每次被我问急了就要挟我,将我逐出师门。于是,吾遂灰溜溜遁走……至于绝杀,问了也白问,肯定是一脸闷骚样,不置一词。
对了,我讲师傅教的轻功命名为“凌波微步”!
“很帅气吧?很牛掰吧?这可是段公子的绝学~”
师傅:“段公子是谁?有我跑得快吗?改天找他比试比试!”
绝杀冷哼一声,不言语。
除了轻功和点穴,我还学了一些剑术,还好有舞蹈底子,身体的柔韧性和平衡力还是不错的。
当然只是花拳绣腿而已,唬唬人还行,我又没有内功,遇上高手还是逃跑实在点。
好吧,上面那一段的意思是:其实,我武功很菜。 = =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
冬去春又来,花败花又开,很快一年过去了……
直到这天——
一大早起来,便听见师傅他老人家天怒人怨的哀嚎——
“不行了,不行了!我要闷死在这山里了!”
我和绝杀面面相觑的看着师傅一脸崩溃。
“我要出去玩了!”师傅忽然身体前后大挪移,用手指指着我们警告,“你们不许跟着我,从此以后我们各走各的!”
呃……师傅,我们没说要跟着你……
师傅两手掐腰,心情舒畅的通知我们,“我可能十天半个月不回来,也可能三年五年的不回来了,你们不用等我!”
那个……师傅,我们也没说要等你……
绝杀依旧冷漠的不像话,一副司空见惯的表情。
“恩……师傅,你是要下山找师母么?”我眨着纯洁的小眼睛问。
刚刚还兴高采烈向往新生活的师傅瞬间脸皮耷拉,怒声大吼,“跟你说了多少次,你没有师母! !”
我揉揉几乎震聋的耳朵,小声嘟哝,“不说就不说嘛,我又不告诉别人,你每天下山都会去凤宝山庄……”
绝杀的面瘫脸抽搐了一下。
然后依旧不修边幅的师傅摇晃着下山了……
其实师傅还是挺负责任的,我的轻功和点穴学得差不多了才离开,想来他在这山上也憋了太久了。
其他的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来的,再说,我又不是争天下第一,这些保命足以!
于是我也打算着离开。
谁知这时,乌龟山却迎来三个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