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灵（魔剑篇）》无题

38、异变（下）

　　不知道走了多久，天已经全黑，路面几乎看不见。深一脚浅一脚，有时踩着密密的碎石，有时又像踏进了泥潭子里。这捷径显然不是给人走的，我想起一句话，世上本没有路，都是这么硬生生给人踩出来的。
　　前面的身影不远不近，看着有点恍惚。月光极稀少，他的背影却像个发光体一般，柔丽的紫色。
　　脚一歪，忍不住轻哼了一声。低头却什么也看不见，只是脚踝处有些闷闷的疼。再抬头，人居然已经不见。
　　仿佛唯一的光源躲进了云里，周遭一片黯淡，隐隐有野兽的喘息声，和浅浅虫鸣。
　　我静静站在原地，心里竟没有害怕的情绪，只是茫然。
　　“走不动了？”声音从很近的地方传来，微微转头，果然看到他似笑非笑的眉眼。
　　“还有多久能到？”听到自己平淡的声音。
　　“走了大约也有一半。”他拂了拂长袖，就地坐下靠着老树，姿态舒适像是靠着奢华的锦塌。
　　我皱皱眉，也跟着坐下。地上的草根有些扎人，似乎还有些潮湿，不过双腿却像得到解放般舒适得想呐喊。
　　一簇火苗腾地在面前升起，淡淡的紫，并没有温度，却奇异地感觉到暖意。
　　火光的对面，那人斜躺，长发如瀑，俊眸如画。明明近在咫尺，却陌生虚幻。
　　“你。。。真的是紫殇？”这话问得犹豫，我很清楚他是。。。却分明不是。
　　他笑，声音飘飘渺渺的传来：“主人有什么吩咐么？”
　　主人二字，刻意的重音，总觉得带着些许嘲弄。我咬咬唇，不再出声。也许，等到了伏霞镇，如果能见到。。。
　　“很想见岳老头？”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他闲闲地说。
　　“你们。。。有过节？”提到这个名字，他的眼神似乎并不那么友好。
　　依旧是笑，微眯了眼，“很久不见的故人，甚是想念。”
　　鬼话！我暗自喃喃。
　　瞥见他额前隐约的印记，像盛开的曼佗罗，在夜色中绽放。

　　再睁眼，天早已大亮。微微一动，只觉浑身酸软，头比平日重上许多。
　　抬头见那紫色的身影已然在数丈之外，急忙起身跟随。
　　路似乎比昨日的还差，走得歪歪斜斜。阳光晒得刺眼，虫叫得刺耳，无由的烦躁。
　　脚下忽然一松，一阵晕眩。
　　待我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居然高高悬在崖边，手下意识地抓住了一簇野枝，摇摇欲坠。
　　淡色长靴出现在眼前，努力的抬头也看不见那人的表情，只听到一声不耐的叹息：“真麻烦。”
　　冰冷的语气。
　　意识再次陷入混沌。

　　温热的东西流入口腔。
　　苦！
　　我侧过头去，拒绝那苦得惊人的液体。
　　“姐姐！”熟悉的声音在耳旁响起，让我微微抬起了眼皮。
　　“你。。。怎么在这？”面前的脸庞越来越清晰，不是秋意是谁。
　　“姐姐。”她又叫了一声，几乎带了哭腔，“你都瘦了，那小子怎么照顾你的。”
　　我试图坐直，发现浑身都没什么力气，手边有个瓷碗，盛着半碗浓黑的液体。
　　“我怎么了？”只记得那天不小心差点坠崖，然后。。。
　　“发热了好几天，可吓死我了，以前从没有过。”秋意嘟着嘴似抱怨，眼里是掩不住的关心。
　　“没事，会发热才是正常人嘛。”我笑道，发现除了没力气，并没什么不适，脑袋也很清醒，“你怎么会在这呢？可收到我的信？”
　　“还说，姐姐你居然丢下我和那小子走了。”边说边端起了那半碗药汁，便要送过来。
　　“那。。。苏婉他们好吗？对了，许莫呢？”我盯着那药，身体忍不住往床脚缩，却发现她的手微微一滞。
　　“嗯，大家都好。。。许大哥离开了。”
　　见她神色有些闪烁，我试探地问道：“你是出来找我的？”
　　“呃。。。是呀，还好碰着了，没有我这个名医姐姐你可怎么办。”明显的躲藏。
　　暂不纠缠这个问题，我随口道：“紫殇在哪？”
　　闻言秋意皱了眉头道：“姐姐你真喜欢那小子？”
　　我有些哭笑不得，道：“从何说起？”
　　“就冲我们离开逍遥宫你只带了他，离开小婉家也只带他。有时候我觉得你对他比对我还亲，这还不够么。”
　　“我。。。带着他是有原因的。”避开她探究的目光，我问道，“你这次见到他有没有什么不对？”
　　“不对？”秋意转了转眼珠，道，“经你这么一说，好象是有点。。。”
　　“有点什么？”
　　“说不上来。”她迟疑道，“其实我早觉得他不对劲，一个男人长那么漂亮，说不定是有目的故意接近姐姐。”
　　这个。。。也没说错，他确实是有目的。

　　正说着，门被推开。
　　“你没事了？”话题的主人公微笑着向我走来，带进一室阳光，“那么我们可以起程了。”
　　秋意跳了起来，道：“姐姐才刚醒，怎么行！”
　　对方毫不理会，直接绕过她。
　　身体腾空，我诧异地盯着他嘴角微扬的弧线。这样轻柔的动作，与那日冷冷的话语实在不相称。
　　被放在马车里软厚的锦褥上。秋意毫不掩饰怀疑的目光，我也有些疑惑，不过对方明显并不打算解释什么。
　　算了，不过是凭空冒出辆马车，已经不算什么值得惊奇的事。
　　轻轻闭上眼，任凭马车轻轻摇晃着前进。
　　“姐姐你说的没错，他的确很有些古怪。”秋意凑近我的耳边，轻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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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P持续爆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