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沦为王妃》伯牙绝弦

28、二娘

　　“夫人，夫人——”枫灵一脸慌张地跑进来。
　　雪菜正在窗前发呆，被枫灵一惊。
　　“怎么了？”
　　“门口有位妇人嚷嚷着要见您，说是……”
　　妇人？雪菜微微蹙眉：“说什么？”
　　“说是您的母亲……”
　　母亲！雪菜心一惊。
　　枫灵虽然不知道雪菜的全部身世，但王爷说夫人是先皇在位时蔡相国的千金，怎会与门口那泼妇有关联？
　　“走，去看看。”
　　“夫人……”枫灵为难，“王爷吩咐过，闲杂人等不得见夫人……”
　　闲杂人？细想想，还真是闲杂人。“没事儿，走吧。反正我也闲得慌。”雪菜冲枫灵笑笑。
　　枫灵一怔，她似乎看见夫人笑着的眼睛里仿佛撕裂般的痛苦。

　　枫灵特意叫上了史湘，三人一同来到王府门口。
　　门口已经围了许多家丁，家丁之中便是那妇人，只见她穿了一件半新不旧的花薄衫，斜斜地露了半个肩，脸上抹了很多粉，但仍盖不住眼角细细的皱纹。只听那妇人的声音无比尖锐地传来。
　　“她真是我女儿！如今竟成了王妃，唉，真不愧是我调教出来的好女儿啊……”
　　调教？雪菜心里冷哼。
　　见雪菜出来，一众人等均下跪请安。
　　“你们都先下去。”雪菜淡淡地说，只留下了枫灵和史湘。
　　见雪菜一身绫罗，那妇人的眼都直了。
　　“二娘。”雪菜淡淡地叫了一声。枫灵张大嘴，一脸不可置信。
　　“采儿啊……娘就说你不是那种富贵了就忘了娘的人啊……”那妇人一听雪菜叫自己，心里激动起来，自动自发地将“二”字省略，开始套近乎。
　　“大娘还好吗？”雪菜打断她的话，问。
　　妇人明显一愣，随即又笑起来：“你大娘啊早死了，不过你还有我，我……”
　　大娘也死了……大娘待自己算是好的了。雪菜心里黯然。
　　“那邻家哥哥呢？”雪菜这么问了之后，突然又有些害怕，怕也听到像大娘一样的回答。
　　“呦，你这孩子咋还惦记着那个死小子呢！你都已经是慕容王爷的妃子……”
　　“我问你他在哪儿？”雪菜再次打断她。
　　妇人又是一愣，随即慢慢说道：“你走后，他们家也就搬走了。”
　　搬走了……见问不出什么，雪菜转头看向史湘。史湘会意，将一包银子丢给妇人。
　　那妇人扯开钱袋，开心地笑起来：“娘果然没亏待你啊，娘有事，先走了，下次再来看你。”说着，便数着银子走开了。
　　雪菜望着她离去的方向，怔了好久。
　　二娘那个打扮，想来也是风月场上的人吧。
　　“夫人……”枫灵轻唤。
　　“这事别告诉王爷，她若下次再来，便给她些银子打发她走吧。”雪菜吩咐。
　　“是。”

　　雪菜晚上早早地就在床上躺下了，一直在想关于邻家哥哥的事。当年她被二娘打骂的时候，总会有个身影挡在她前面，让她不受欺负。
　　还记得那次，她帮二娘盘辫子时因为扯痛了二娘而惹怒了她。二娘猛地抓起她的头发便墙上撞。“砰砰”的声音令人害怕，但雪菜就是不求饶。直到哥哥出现，拉开了二娘才使雪菜不致于昏过去。
　　后来哥哥带雪菜离开，帮她敷药。
　　雪菜看着哥哥小心翼翼地样子，心里的委屈一下子便上来了，刚刚忍着的泪水也决堤一般落下来。
　　“乖，不哭了。”哥哥替她擦擦眼泪，道。
　　雪菜不理他，继续哭。
　　哥哥轻叹口气，只得把她拥入自己怀中，让她哭。
　　雪菜哭累了，闻着哥哥怀里淡淡的香味，睡着了。
　　哥哥看着她的睡颜，似乎轻轻地讲了一句：“采儿，哥哥以后一定带你离开。”
　　那时迷迷糊糊的雪菜似乎还轻轻“嗯”了一声。

　　不知道在做什么梦。慕容决看着雪菜嘴角淡淡的微笑，心想。
　　今天议事的时候，孙将军一直没给过他好脸色，怕是孙宛琳的缘故吧。只是对抗郭舒又必须依靠孙将军的兵力，慕容决叹口气，出了雪菜的门。
　　雪菜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简单地洗漱过后，在窗边吹风。
　　入秋了，天气是越来越凉了。
　　“夫人，后院的菊花开了，我们去赏菊吧！”枫灵见雪菜呆呆的，便提议道。
　　但是当雪菜和枫灵双双出现在后院的时候，枫灵有些后悔了。
　　“王爷，你看，这橙红色的菊花多好看！”孙宛琳偎在慕容决怀里，娇羞地说。
　　慕容决微微一笑，伸手折下一朵，递给孙宛琳。
　　“啊……”孙宛琳一脸惊喜，但随即又说，“可是这花，怕是要萎了。”
　　“装！”雪菜听到枫灵低低地咒了一句，想笑，却始终无力扯动嘴角。
　　“花开堪折直须折。”慕容决温柔地说，直把孙宛琳说得面红耳赤。
　　“夫人，我们走吧。”
　　雪菜只是淡淡的，由枫灵带着往回走。
　　入秋的风，真是越来越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