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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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晚照你这个贱人啊~！大家听我说啊！我相公就是喝了她家的破酒喝出了怪病的啊！那大夫说了，这可是不治之症啊！”
台下是一个中年农妇带着两三个抬着担架的青年男子杵在那儿吆喝着。
担架被放到地上以后，我才看清楚那是个中年男子躺在那里，脸色发青。
那个中年妇人摞起袖子挥舞着拳头向台上叫骂着，骂到后面似是骂累了，脱力了，不支倒地，好容易又挣扎着坐起来就继续盘着腿哭骂了，什么女表*子啊，什么奸商啊，什么贱人啊。
围观的人们指指点点，刘知县有些尴尬，咳嗽了一声向着我的方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解释。我则只冷冷地盯着台下的那个撒泼的女人不说话。
碧姐儿先整了整领子，又清了清嗓子，把那幸灾乐祸的神情大概掩藏了五分后抑扬顿挫地向着那个女人喊开了：“哟~这您可得弄清楚了啊。谁不知道这桃花觞的老板娘是个大好人啊~做生意也都是童叟无欺。前段时间还推出了个叫什么系列的？哎，什么来着的？”
杨无极嘴角微挑：“养身酒。”
“对啊~养身酒哎~肯定是补得很啊。怎么会补得人要死呢？”碧姐儿有些壮硕的身躯兴奋地一颤一颤，我情不自禁地盯着她那起伏不断的胸口看了看，嗯，啧啧，这杨师爷也算个有福之人啊。
舒姝已经按耐不住地跳起来：“你胡说！晚照姐姐的酒怎么可能有问题？！去年她还得了‘最佳商户’呢。我爹一直喝着那儿的酒都没出过什么问题！”
舒前辈在旁边喝斥住她，她不满地撇嘴却也不再多话。
笑过皱了皱眉，刚要说话，就看到我一面从袖子里抽出手绢向半空中大力挥舞几下，一面也抑扬顿挫地说：“哎~哟~喂~瞧碧姐姐您说的呀，喔呵呵呵呵~”再学着那半仙掩起唇，一脸羞涩样，“这位夫人好像刚刚也只是说他丈夫生病，到您这儿怎么都直接说成死人了呢？您可不带这么咒人家的啊。”
那个中年农妇的脸色很明显变得很难看，怒瞪着碧姐儿。
台下响起一片此起彼伏的“扑哧”声。很明显，刚刚我这副肉麻兮兮的老鸨样绝对是模仿了碧姐儿的。
碧姐儿脸色略变了变就又笑着甩了甩帕子：“哟！这还真是我说错了。对不住。但是，秦老板啊，再怎么说，人家也是喝酒喝出了问题。您也得解释解释吧，啊？”
我实在是懒得跟这货多费口舌，索性叉着腰阴阳怪气地：“哎~哟~喂~碧姐姐，我就不信了，这一天之内这位大姐的相公就只喝了我们酒肆的酒，他不吃饭不喝汤啊？你凭毛说是喝我们家酒何出事儿的？我呸！我还说是他嫖*妓嫖成肾亏出了事儿的呢。”
碧姐儿笑得花枝乱颤，今天是大日子，看得出她做了修整，剃掉了胡子的五官在肥胖的脸上显得……嗯……很肉麻。
笑了半天，碧姐儿说：“看来您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
= =你当围观群众是死人啊，你暴露了白痴！
碧姐儿击了一下掌，出来了一个低眉顺眼的小丫头，她上台去向台侧坐着的刘知县福了福身就道：“奴家幽情见过刘知县。奴家是香玉阁的丫头，昨日去桃花觞给妈妈买枸杞酒的时候见到邢老爹去打了酒往门外走。”
碧姐儿又击了一下掌，有一个贼眉鼠眼的中年人上台给刘知县打了个拱说：“小的张三见过青天大老爷了。昨天我和老邢一起在他家喝的酒，后来他醉了，刚好嫂子回来，我就走了。”
我淡定地说：“也有可能是那张三对我的酒做了手脚。”
张三虎躯一震，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眼神像刀子一样射向我：“秦老板！我可没有害过你啊。你凭什么毁我清白。”
我撇撇嘴：“阐述事实而已。我被你们诋毁着不也很淡定么。”
碧姐儿冷笑：“你就抵赖吧，往别人身上推好了。犯妇秦氏！你为了获利制作假酒草菅人命！你可知罪？！”
我啐了一口：“草菅人命！我呸！我喷你一脸狗血！我还特么要告你拐卖良家妇女逼良为娼破坏别人家庭幸福夫妻和谐呢！说话一点停顿没有想累伤我耳朵啊？！”
笑过无奈地摇了摇扇子：“这位妖娆的老鸨姐姐。”
碧姐儿立刻转过脸笑眯眯地望着笑过：“嗯，半仙是么，您说。”
嗯。呵呵。美男就是吃香啊。
妈的。
笑过笑眯眯地说：“这位姐姐，妇道人家竟然要越权代替刘知县审案了么？你这么大声嚷嚷我很害怕。”
钦佩地五体投地……半仙威武。妖娆的碧姐姐已经无语凝噎鸟~晚上给你加餐。嗯，如果我没有进去的话。
我走到刘知县的面前福了福身说：“刘大人，昨日您来小店的时候，也是喝的竹叶青吧？”
刘知县微笑颔首默认。
我摊手：“我卖酒给邢前辈的时候有没有加料您看见了吧？”
刘知县微笑：“没有。秦老板并没有做任何手脚。”
碧姐的脸色一下就变了，她找人去闹事的时候怕是没想到昨天刘知县也在。
刘知县起身，面无表情地对一边的捕头说：“去，请街角的郎中来看看邢老爹。”
此时，那个邢老头居然缓缓睁开了眼睛，一脸迷惘：“我这是在哪儿？”
中年妇人一脸疑惑地瞪着他：“官人，你怎么醒了？可是张三找的那个大夫说，你是喝了桃花觞那儿卖的酒中了毒啊。”
很明显……
刘知县找的郎中来得很快，望闻问切一番得出的结论是——嗯，没中毒。而我的那坛酒也被化验出了结果——嗯，有毒。
碧姐儿手下的一个姑娘立刻跳出来叉着腰骂道：“你答应了我什么的？！你为什么不喝！我不是说了你喝了不会有大事的么？！”
碧姐杀人般的眼光如离弦快箭般射向了那个莽撞的泼妇。笑过则适时地故作轻佻吹了下口哨。
我挥了挥手，一脸无辜地叹：“哎哟喂~看来还真是嫖*妓嫖出的毛病啊。”
杨无极摆了脸，那脸色铁青如石板一般。碧姐儿则狠狠地剜了我一眼。
我呸！会摆脸了不起啊？眼睛会射飞刀了不起啊？老娘我还见过李寻欢本人呢。
此时，中年妇人已然色变，立刻拧住那邢老头的耳朵：“好、啊~！你出去嫖是吧？你倒是很潇洒啊？！每回不往家交几个子儿。倒是学人家花钱嫖起妓来了，啊？”
邢老头手忙脚乱地说：“浑家~浑家~松手啊。为夫疼得慌。唉哟。不是。贤妻啊、贤妻……”
这对有爱的夫妻就这么离开了现场，期间，这位可怜的“为夫”的耳朵从未脱离“贤妻”的手指间。
众人的眼神不自觉地往碧姐儿身上瞟，碧姐儿一声咳嗽，那个因鲁莽露陷的女人立刻跪下向刘知县恭谨地叩了个头说：“大人，这次的事千错万错都是奴家一人做下的，与碧妈妈毫无关联（屁！）。我那恩客嗜酒如命。嘤嘤嘤嘤……谁不知道酒喝多了伤身哪？而那秦氏做生意不甚规矩，每次说甚减价，其实本来成本就很低，减价也就是挂了羊头卖狗肉。对了，听说她、她还往酒里兑水呢！所以我就更讨厌那秦氏。”
有没有搞错……
“这就是典型的狗拿耗子了吧？这位姑娘啊……你管我往酒里兑水还是往水里兑酒呢？我过问了你的过夜费没有啊？我有没有嫌你卖肉卖得太贵？”
那姑娘立刻柳眉倒竖叉着腰骂：“你这人怎么说话的？！什么卖不卖的？！”
刘知县也蹙了蹙眉。
好吧。作为妇道人家确实不该这么直白的。
“总之~先到这里为止吧。”刘知县出来打圆场，“大家都在同一块地方立足，各个行当都有各个行当的规矩。我不想过问几位老板的生意经，也不会管价钱高低的问题。毕竟，桃花觞的酒有那么多人买，若真的贵得离谱，哪会有人上当了？好比姑娘们要去买玉石，明知道只是些石头还要买又是为何？一分价钱一分货。这位姑娘确实有些无理取闹了。况且你险些要了老邢的性命，看在他是自愿我也就不追究了。但是你差点毁了秦氏的信誉，实在是不应该，你这样是在触碰生意人的底线。若是秦老板要追究，你可是会被监禁的。”
我刚准备说不追究的时候笑过横眉竖目地开了口：“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我们老板娘当然是要追究的了。当真是人善被人欺啊！”
诶？
也是……容忍没什么好处。这次给点威慑也好。反正脸皮早就撕破了。也就是碧姐一个愿意表面上笑嘻嘻的呗。
“刘知县，拜托了。请您还我一个公道。”我跪下来叩首。唉，靠，挤不出眼泪啊，碧姐是怎么做到的呢？
刘知县一招手，俩捕快架了那女人就走了。那女人一边被拖走一边还骂骂咧咧地，被架出几丈远的时候还大喊：“妈妈~您要来保我啊~”
嗯，肯定得保，丢了面子事小，少了姑娘就少赚了钱嘛。不管怎么说，害她丢了点保钱，嗯，姐很满意。下次再来。
半仙事后拆台说：“嘁~‘下次再来’这句话很歧义的。感觉你是个嫖*客。”
我则一挥帕子娇嗔道：“讨厌~你这人怎么说话的？！是恩客才对。”
经过一系列事件，什么发言词都忘光了，碧姐在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是得逞了。我道了几句谢，让乡亲们多光顾小店就下了台。
半个时辰后，那些选民代表互相商量后开始投票。投票结束后，结果很快就被统计出来。
而刘知县要公布得选人的时候，碧姐儿的眼睛张得大大的，那家伙，啧啧啧，眼珠子都差点掉出来。她充满了期待地望着刘知县。
刘知县咳嗽了一声，然后缓缓说出这个让大家都震精了的结果：“今年，桃花镇‘最佳商户’的得选者是，云来楼的舒卷。”
【舒姝老爹吐槽：呸！震精个毛。(插播广告：“震我一下”巧克力……)这鸟奖都好几年给她们包圆儿了。轮也该轮到我一次了吧？】
碧姐儿一群人已然石化。我都不怎么忍心看了。她脸上的悲戚之色感染了周围的群众，虽然娱乐了我。我知道，她一定很想问刘知县：“为什么！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刘知县捋了捋胡须，唇角溢出一丝浅笑：“因为我个人也是比较讨厌即当婊*子又立牌坊这种行为的。”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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