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五章 ...
-
她玉指青葱，拨弦弄歌，声如黄莺丝丝句句扣人心弦。“哐。”琴弦应声而断，她抬手看指尖上的鲜血。
“皇后娘娘，纯妃坤宁宫门外等着你。”容嬷嬷看着坐在琴前的皇后，脸上布满疑惑。
皇后坐古琴前站起“嬷嬷，可记得我有多年没有弹琴。”自进宫以后，她步步为营，只求在这尔虞我诈的地方里活过来。亦不知何时她倒忘记了，本来的她。
容嬷嬷跟在皇后身边多年，忆起当年不禁暗叹。皇后本是开朗之人，曾经有多少公子哥蹋破了门槛，只可惜了如今被困与这高高的红墙中“皇后娘娘，已经也有几十年了。”
“那是，容嬷嬷你来帮我换衣罢。”
“是娘娘。”
容嬷嬷帮皇后穿戴整齐后，那拉皇后将手搭在容嬷嬷手上，踱至妃子们向她请安的大庭。坐在主位上，雍容华贵明黄色的旗服绣有凤凰，栩栩如生，为她填添上属于皇后的威严，她看向纯妃拿起桌子上的香茶轻抿一口“不知纯妃来找本宫有何要事，现在亦未到向本宫请安的时辰。”
她向那拉皇后施施一礼“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昨日臣妾听闻十二阿哥，不幸感染风寒危在旦夕，幸得皇后娘娘贵气护身，才得以化险为夷。”
“妹妹平身坐下罢，难得妹妹如此有心，如今十二阿哥身体以慢慢康复，妹妹不必挂心。”那拉皇后打弄着手上的指套。
纯妃坐下后，犹豫再三看向那拉皇后，脸上神情忧虑“皇后娘娘今日臣妾来此，亦有一事要与皇后娘娘相讨。”
“妹妹尽说无妨。”
纯妃“卟嗵。”一声跪在地上，抬头望向那拉皇后“皇后娘娘，臣妾昨日得太医惩治，这病已是无法再好，就算如今亦只是用药拖命。臣妾这一生亦无做何过分之事，一心只为我的孩儿，这后宫中如今是被令妃控制了一半，能与令妃抗衡的人亦只有皇后娘娘。”
那拉皇后挑眉“妹妹这话何意。”
“皇后娘娘，臣妾愿和娘娘合力对付令妃。”
“妹妹想要与本宫合作？可如今妹妹这身子，妹妹想拿什么来与本宫合作。”
纯跪向那拉皇后叩了一头“臣妾自知无任何筹码，能与皇后娘娘合作，只是臣妾斗胆一句，臣妾能帮皇后娘娘再得幸宠。”
那拉皇后拿起茶再抿一口“妹妹这话儿与昨日令妃的话可不相上下，意思相差不远。你所指明的事本宫自知，只是本宫根本无需与妹妹合作，亦可倒是本宫在各位妃子心目中，便是如此蠢钝。”
“请皇后娘娘赎罪，臣妾这话并无它意，臣妾只是一心向着皇后娘娘。”
“纯妃你与本宫，侍奉皇上多年难道这宫里的事，你看得还不澈透。你若有事相求便说，你硬是兜着圈子，让本宫好生猜疑。”
纯妃听了这话，内心苦楚纠结难受，这泪亦纷然落下，她伏头于地“皇后娘娘你我皆是有儿之人，臣妾这命没了臣妾不心痛，只是可恨无法好生照料那些孩子，自当日被选留于紫禁城后，臣妾一心只为名利，只为获得圣宠做了非常多的事。臣妾如今得病了，回首过去知道有些事过去便是过去，如今别无所求只要永瑢与和嘉可安定一生。”
看到如此的纯妃不禁想到了永璂“纯妃，你可知这亦算是身在后宫的一种难得的愿望呀。”
“臣妾求皇后娘娘，了了臣妾这将亡人的愿望吧。”
那拉叹了一口气“纯妃本宫只能说，若在本宫能力之内，本宫可帮你只是能帮到多少，本宫不能给你一个确切的答复。”
纯纪感动的向那拉叩了几个头“臣妾多谢皇后娘娘。”
“纯妃你先退下罢。”
“那臣妾就先行告退。”她缓慢的退出坤宁宫门。
容嬷嬷不解的看向那拉皇后“皇后娘娘为何要答应纯妃。”
那拉皇后将手搭在容嬷嬷手上“容嬷嬷我们出去走走吧。”容嬷嬷应答了皇后，与她一同步出院子，在走廊上那拉脸色哀愁“嬷嬷昨日可说了，不想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可如今对于和嘉他们来说，纯妃若是突然离世，或许会惨痛。”
“皇后娘娘果真善心。”
那拉皇后摇摇头“容嬷嬷人无完人，这路我走了如此多年，但我从不曾看得如此澈透。嬷嬷在这个尔虞我诈的后宫，从没有谁对谁错，有的亦只不过谁更得宠，谁被冷落。”
容嬷嬷就这样与那拉皇后，静默的走到这宫道这上，庞大的皇宫每个角落都有无数个故事，只是这些故事每人不同。那拉站定望着乾清宫“嬷嬷我们回去吧。”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夜色渐浓，永璂突而感到一丝冰凉，双眼微张却见烛火摇摆，烛火前却坐着一消瘦的人。身着青蓝色的旗服，上用银线绣出白云，干净简结。如若他没猜错的话，这人定是十一阿哥“十一哥？”
永瑆拿着书笔本是打算等永璂醒来，告知他今日纪师傅所上的工课，现在可好了他却睡着了。这睡还没什么，半边脸却被墨汁沾染而变得漆黑，他不满的瞪了一眼一旁的小路子。
永璂看到永瑆转过来的脸，不禁哈哈大笑，实在有趣“十一哥夜已深何不早些回去休息。”
小路子被永瑆这一瞪，立马反应过来跑向外面，打来温水让永瑆清洗脸上的墨汁。永瑆看着永璂这幸灾乐祸的样子非但不生气，反倒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他却佯装生气的看向永璂“倒是十二弟见兄长如此丑态，既不帮忙倒是取笑不断，这弟弟做得倒失了水准。”
“实在抱歉十一哥，只是你那样子，实再是不能怪我。对了十一哥既不回去休息，还在此等待是有何急事？”永璂从床上坐起不解的看向他。
永瑆摇摇头“急事算不上，本想来此是要告之你纪师傅的学习进程，可惜你却如此取笑兄长，让身为兄长的我好生怨恨，还是下次吧。”
永璂一听这话立马站起来“十一哥某气，永璂亦只不过年少无知。”
“小十二已经如此大了，倒学会推拖，你这年纪既然还敢年少无知，羞呀。”永瑆一脸怪笑的看向他。
永璂被永瑆这么一笑，脸上微红“十一哥某不知，十二亦只不过十一可年轻着。”
“呵呵。那倒还年轻。”
小来子突然打开房门走了进来“十二阿哥，福康安少爷找你。”
永瑆不解的看向小来子“福康安怎么来了。”
“回十一阿哥，奴才亦不知，只是福康安少爷不时亦会来寻十二阿哥。”小来子恭敬的说。
永璂点点头“那快叫他进来。”
福康安手拿论语走了进来，却见十一阿哥永瑆亦在此，不禁有些许的惊讶“奴才参见十一阿哥，十二阿哥。想不到十一阿哥亦在此处。”
永璂看向福康安，有些许的不满“康安我曾说，在此不必多礼，不知今日你找我有何事？”
“哦，我听闻十二阿哥生病，工课定是落了几天，就特意过来与十二阿哥温习。”福康安直白的说。
在场的永瑆先是意外，后听了福康安的话后，难免有些心有舒“今日我也拿笔记过来给小十二温习，倒是想不到福康安也有此目地，难不成你们还时不时如此。”永瑆略带试探的说道。
永璂微笑，烛花照在他脸上柔和了他人目光，如梦如幻“我曾叫十一哥教我书法，可十一哥却未能答应。那日与康安书房偶遇想他书法亦有在行，而且还屡屡得到皇阿玛的称赞，我便要求康安多余的时间陪我多加练习，倒是麻烦他了。”
“十二阿哥见外了，能帮到十二阿哥是奴才幸运才对。”
永瑆看到永璂这笑脸，心中感觉就像吃了酸梅子般，酸溜溜难受极了从前，不曾有过如此奇特的感觉今日这是为何了“哦。”他随意的敷衍一句“既然有福康安在此，那我也能早些安置，福康安我这十二弟可要劳烦你了。”
“十二阿哥资质非凡，十一阿哥大可放心。”福康安向永瑆行了一个礼，便拉着永璂坐在一旁学习。
永瑆走出永璂房不远处，不满的盯着还点着烛火的房间“也不知那个福康安想要干什么，都这么晚了还来寻十二弟。还有那个十二弟也不知怎么的，只不过熟那么一点，也不怕他有什么不诡，什么康安康安的，他人吃了他他还不知道。”
小路子跟在永瑆身后暗自抹汗，小心翼翼的说：“既然十一阿哥担心，何不回去与福康安一同教习十二阿哥。”
听到小路子这么一说，永瑆跟是来气“那刚才你怎么不早点阻挠我，我都说我不留那了，现在回去别人还以为我怎么了。还有小路子你不久是不是给我吃了酸梅，酸得要死。”
小路子不禁抹抹汗“奴才明白。”他前不久给十一阿哥吃的，明明是花生仁，这下怎么变成了酸梅了。
福康安拿起论语，做好了标注这话什么意思，还有告诉永璂要背书要怎么背才会理解的快，永璂在一旁也认真的听讲，抬头看向福康安“康安真是麻烦你了。”
“十二阿哥这是什么话，我倒是想不到十二阿哥既然跟十一阿哥如此的好。”
永璂点点头，看着书说：“十一哥的额娘去世得早，他便到皇额娘膝前养着。他是唯一一个不会真心待我的兄长，康安一家倒是让我羡慕。”
福康安看着他认真的样子，“是吗？”
“那是。”
这时小来子拿来一盘米糕，福康安示意小来子放在一边，他拿起一块递到永璂面前“你病刚好了些，可别太用功来吃块甜米糕。”
永璂听到福康安这么说，想想也是若是再病倒了，倒会再次伤了皇额娘的心，便放下书本伸手要接过去，在快要接近的时候，福康安便把米糕放在自己的嘴里。永璂不满的看向他“你……”永璂话还没说完，福康安拿起另一块米糕塞进永璂的嘴里“这是罚你不听师傅的劝告，将身子熬坏让大家担心的小小惩罚，今天就早些休息，我明日再来。”
永璂咬着米糕含糊不清的说：“你也只不过比我大一年，什么师傅先生的。”
“一个时辰也算大，好了十二阿哥早些安置。”说完后他站起身便要离开，临走前还吩咐了小来子看紧永璂，免得他又做出不爱惜自己的事儿。
永璂不满的嘀咕一声“你好烦呀老头子。”
原本走到门口外的福康安，又转过身“我听到了十二阿哥。”
永璂假装在认真看书和吃米糕，不解的抬起头看向他“什么，你听到什么，我可什么也不知道。”
“是吗，看你还在休养中，这次就放过你。”便打开房门离开永璂的房间。
当福康安刚走不远，却看到永瑆还站在走道上，不解的看向他“十一阿哥你怎么还在这里。”
永瑆看到他，努力的镇定“我好像漏了东西，回来找而已，现在也找到了那么我就先走了。”
福康安在永瑆走了几步后，叫住了他“十一阿哥，你我都是清楚人，你对十二阿哥。”
永瑆回过头看向他后，示意小路子离开，小路子快速的退出两人周围。这时永瑆才出声“我不明白福康安这话是什么意思。”
福康安看向他“你们是兄弟。”
“那又如何。”
福康安看着永瑆故事装不懂的模样“你这有□□理。”
“福康安这同样是我要跟你说的。”永瑆冷冷的说道。永瑆如鹰的眼神迎上福康安，他如锐刀般的眼睛“想不到会是你。”
“彼此。”
两人说完后各自离开。
“啊嚏——”永璂突然打了个冷颤，难不成他又受寒了？还是早些休息为好，便吩咐小来子收拾好东西，便安置。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