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向他求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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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里家家户户都有事要忙，皇后又早已吩咐过了年就会有人接她回宫，柳望曦不敢耽搁，打定主意后租了马车就往沈府去。
沈府下人将她引至暖阁，不多时沈临朔便匆忙而来。
他换了一件月白色的圆领袍，胡须也刮干净了，只是眼底的血丝还在。柳望曦心知他定是没休息好不该打扰他的，可若不早点解决她的这件麻烦事，她也睡不好。
暖阁内炭火烧得噼里啪啦，靠近沈临朔时还能闻到他身上的澡豆香。柳望曦咽了下口水，侧过身去没敢看他，不知怎么又想到他在宫里说的那番话。
她虽然单身多年确实有些炫压抑，可并不代表这点美色就能让她忘了屏风后的那个瞬间。
她劝告自己，此番来到沈府只为不入皇宫，至于沈临朔…她需要一些时间处理和他的感情，至少眼下不能和他撇清关系。
“怎么不说话？特意来找我，就只想这样站着？”久别重逢，沈临朔笑着来拉她的手，全然不似宫里那般无情。
柳望曦心中冷笑一声并未甩开，转身面对他时脸上带了一抹浅笑，仿佛从未听过他说那番话似的斟酌着道：“你这几日都去哪了？”
“皇上派我出京处理疫情。”沈临朔实话实说，揽着她肩去了一旁软榻上坐下，两人并肩坐着。他拿头轻轻往她侧边脑袋一撞，温声道：“想我啦？”
换做平日，柳望曦定是要将他大亲特亲一番，可今时不同往日。他越是亲昵，就越显得皇上面前那番话是如此的冠冕堂皇。
他不知道她在屏风后将他的话全听进去了，若是知道，还会这样和她说话吗？柳望曦并不打算将真相告诉他，她也想知道这个男人还能装多久。
从柳州到这里，他的言行他的心，到底几分真几分假，她真是看不清。
真的会有人设个一年的局，连自己的身体都能奉献出去只为钓她上钩吗？柳望曦不愿相信，她潜意识里还是希望沈临朔起码能有一丝真心。
退一万步来说，他这么大费周章是想干啥呢？从她身上获取什么吗？对了，听皇后说，沈临朔是因为无法为皇上治疗头风才被贬到柳州的。
他是因为发现自己身上有系统才对她好的，柳望曦越来越相信这一点。
既然如此，他应该答应自己的求婚。柳望曦想，只要不嫁进皇宫，她可以接受和没那么爱她的沈临朔绑在一起，替他去给皇上看病。
总归都要给皇上看病，以沈临朔妻子、柳医官的名义去总比皇上的妃子要好些。就当是合作吧，反正也不是每对夫妻都是因为相爱才结合的。
见她一直不说话，沈临朔只当两人久未见面生疏了，本想拥住她的胳膊也收了回来，老老实实在她身旁坐得笔直，面带笑意定定看着她。
柳望曦觉得此刻自己是应该要说话的，可一见他笑，又不知说什么好了。
她轻启双唇酝酿了一番，才垂下眼眸，语气轻得好像一阵风就能吹走：“沈临朔，你真的喜欢我吗？”
她不敢看他，生怕让他瞧出自己的不对劲，可又隐隐期待他能不假思索地说喜欢。
起码给她一个理由…给她一个骗自己的理由也好…承认自己不被伴侣所爱实在是一件短期内很难释怀的事。
可沈临朔沉默了。
心猛地一沉，柳望曦抬眸看他，眼前闪过几道重影。
沈临朔原本轻笑着，见她红了眼眶瞬间手足无措起来，结结巴巴地抬手替她拭泪：“怎、怎么还哭了？”
他把她拢入怀中，轻抚着她的头发，低低地说：“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是有人欺负你？”
“没有。”柳望曦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句，又起身定定看着他：“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怎么忽然问这种问题？”沈临朔却不答她，转而道：“调往京外事出紧急所以没来得及和你说，到了那以后整天忙得很，也就没和你写信。”
听起来确实很忙，柳望曦就问他：“你知道我这段时间也不在家吗？”
沈临朔何等聪明，一下便猜了出来，“你在怪我出京前不来找你？”
是，当然是！柳望曦心里有些委屈。他若是来找，便知道自己一直被惠民局的人说“出京给贵人诊治”。听说卫季他们去了几次惠民局，甚至还为了找她找到了相府。
若是他有心找她，定然知道皇后的那番说辞有问题，就算知道她陷进宫里他什么都不能做，好歹也有个心理准备。
自己的女友七八天消失不见什么也不知道，他算什么合格的男友？
对他的问话，柳望曦不置可否，也无心和他算账。算来算去除了让自己更生气什么也做不了，还不如省下口舌做别的事。
她抿唇不语，想起今日找他不是为了吵架而是解决问题，便开门见山问他：“如果我说，我想尽快和你成亲，你有什么想法？”
沈临朔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比方才问他喜不喜欢反应大多了。
柳望曦虽不满，但想到此人在她心里已有案底，有这种反应也不奇怪。如今为了不进后宫，她顾不得那么多了。
“别光站着，也说两句。”柳望曦面无表情地移步到了桌案旁，为自己添了一杯水。
“此事…”沈临朔罕见地有些慌乱，“还需从长计议。”
从长？她可没有长时间等他啊。
柳望曦眯了一口淡定道：“为何？是有什么顾虑？”
“顾虑？”沈临朔轻笑了一声，好像在听什么笑话，一脸莫名其妙：“你不觉得太快了？我的家庭、我的性格，你都了解吗？”
“我不在乎。”柳望曦起身站在他对面，替他扣上领口敞开的盘扣，抬手在他胸前抚了两下又后退两步，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
“我就要你这个人，我要立刻马上，和你成婚。”
“不可能！”
掷地有声的一句话轰然出口，却并非来自沈临朔。
柳望曦和他同时向门外看去，在沈祈朔的陪同下，沈夫人正一脸愠色看着他们。
“娘。”沈临朔一脸不耐烦，“你过来干什么？我的事轮不到你做主。”
“轮不到我做主？”沈夫人反问了一句，忽然从袖口掏出一份手札，“你可记得你父亲对你的谆谆教导？他以前是怎么和你说的？要找一个身家清白、温柔贤惠的女子做妻子，为沈家开枝散叶。”
沈夫人猛然抬手，纤纤玉指直指柳望曦，圆润富态的脸忽的变得有些面目可憎，恨不得将她凌空戳个窟窿，
“你看看这个女人，公然跑到男子家里求亲，哪有一点温柔贤惠的样子？”她黑着脸，“我还听说，她有和你父亲一样的医术？”
“临朔，你若真崇拜你父亲，大可重新开个医馆扛起你父亲昔日招牌。若是你朝中事务繁忙管不过来，让你弟弟帮着管理即可。至于这个女人，把她雇进医馆就行，万不可抬进沈家大门。”
“娘！”沈临朔头都大了，“我说了我的婚事用不着你操心！我娶谁都不关你的事！”
沈夫人还要说什么，他抢先一步截住她的话头，“不是你整天说什么女子要遵从‘三从四德’吗？父亲已逝，我是家中长子，你要真信那一套，就该知道‘夫死从子’的道理。”
“过去你听我的话没有把这个孽种迎进门，如今为了您高兴我也把他带回来了。其他的事，你休想管我。”
说着他竟像示威似的，退回去牵起柳望曦的手，“我今日就明明白白告诉你，我不仅要娶她，还要八抬大轿把她迎回来做这沈府的女主人。”
“望曦，走！”说完，他头也不回地领着她出了门。
沈临朔带她回了厢房，只拿了件外衫便又牵着她上了马车，直奔别苑去。
马蹄声甫一响起，他忽然脸色一变松开了手，像是初见那般客气：“不好意思，我刚刚说的都是气话，成亲的事还得从长计议。”
“你也看到了，家母…”沈临朔屏了一口气不欲谈起她，良久才道：“我不可能和她断绝关系，可又无法改变她。”
柳望曦点点头。若非出了皇上这档子事，就沈临朔母亲这个口吻，说什么她也不会同意嫁过去的。
可她还是想问，“我很好奇，你…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令尊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何以你能明白我，令堂却无法理解呢？难道一起生活这么久，你和令尊都丝毫没能改变她吗？”
沈临朔抬眸瞥了她一眼，神情复杂，半晌才敷衍道：“每个人性格不一样吧。”
柳望曦未做多想，很快又将话题转到自己身上，歪头看他：“当真不和我成亲？”
沈临朔只是浅浅笑着，抬手在她头上摸了摸，“不是现在。”
柳望曦双唇一抿，当即收回热情，端坐回去没再说话。
“为何这么想成亲？”他坐了过来，眸光一闪想起什么，“你…可是想行夫妻之礼？”
柳望曦：“？”
沈临朔耳尖一红，仿佛当初将她绑在相国寺榻上百般逗弄的人不是他似的，扭捏道：“听父亲说你们那里很开放，做这种事不必拘泥于婚前。”
“是不是我平日太过任性让你行事都顾忌我，这方面也要按照我们的习俗来？”
柳望曦一脸懵逼，正要骂他是不是米青虫上脑打算来场“婚前试爱”，就又听他说，
“其实你不用这么顺着我，这些规矩只要我守就好了。你若想要，我可以像上次一样满足你，不必非得成亲。”
柳望曦想起上次见到的，看到的，摸到的，他也不像不行的人啊？
脑子里忽然想到什么，她不经大脑、非常无理地脱口而出道：“你还是处吗？”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向他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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