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斩炎龙梦溪山（天龙网游）》千小予

83、残缺的记忆

　　几番征战，终于到了一个无法再打下去的地步。兵临城下，一笑而过帮派面临生死存亡的危机，与此同时，同样陷入困境的还有暗夜龙城。
　　落日下的雁南，几路人马对峙着。
　　一方是章台柳、清魅等一笑而过和暗夜龙城仅剩的主力成员，另一方是情侠、残剑、一剑倾城、不诉离殇等天问和冰原之心的领导人物。
　　情侠：“清魅，还想打下去么？一笑而过的帮城只怕坚持不了一天了吧。”
　　清魅：“情侠，没想到你也是个不择手段的人。”
　　情侠：“这就算不择手段了？这江湖上如果人人都讲究手段的话，只怕没人能活到今天。”
　　清魅：“你到底想怎样？”
　　情侠：“清魅，我只问你，你还要不要一笑而过帮派？这可是章台柳很久以来的心血。”
　　清魅：“你……”
　　眼中闪现着矛盾与痛苦的神色，清魅看了看身边的章台柳，又看了看站在不远处被敌人包围着的三生烟火，然后缓缓取下身上带着的重楼玉。
　　三生烟火：“清魅！”
　　犹豫迟疑了一会，清魅终于还是狠下心，将手中的重楼玉抛给情侠。
　　刹那间，章台柳震惊着，三生烟火绝望着，清魅亦带着落寞的神情，只有情侠，将重楼玉收起，持着大周岚夜静静地站着，气定神闲。
　　情侠：“清魅，你终于也肯听我的话了，我倒是意外的很。”
　　清魅：“哼！”
　　情侠：“呵呵，看在章台柳也是故交的份上，我倒是不好意思再把你怎样了呢。”
　　章台柳：“情侠，你想怎样！”
　　情侠：“那是你的人，我哪敢怎样呢。”
　　章台柳没再说话，而是轻轻将清魅揽在一旁，然后看着情侠带领队伍扬长而去。

　　冰原之心，情侠将收集好的重楼玉交给不诉离殇。
　　情侠：“离殇，四个重楼玉已集齐，接下来便是用他们来收集上古神兽身上的记忆了。”
　　不诉离殇：“好，剩下的事交给我。”
　　残剑：“是不是一旦将这些记忆恢复到慑天身上，那些原本由上古神兽留在他和三生烟火之间的联系也会消失？”
　　不诉离殇：“对，彼此将不再受影响。”
　　一剑倾城：“就是说三生烟火不会再因为离开慑天而有生命危险？”
　　不诉离殇：“是的，所以我猜这才是三生烟火不愿我们拿到重楼玉的真实原因。”
　　多情杀手：“但是谁会愿意自己随时面临死亡的威胁呢？”
　　不诉离殇：“可是只有这样，他才能够将慑天留在身边。”
　　残剑：“不管怎样，让三生烟火赶紧从哪来的回哪去。”
　　正说着话，弦影带领一支冰原之心的精英队伍从镜湖回来。
　　残剑：“影，镜湖可有敌人？”
　　弦影：“都回去了。”
　　不诉离殇：“正好来歇歇吧，这几日内重楼玉就能发挥它的作用了。”
　　弦影来到他们近前，凝视着不诉离殇手里的重楼玉，若有所思。
　　弦影：“需要我做什么？”
　　不诉离殇：“影，这几天你留意下长白山附近就好，我怕敌人趁着咱们把注意力放在重楼玉上的时候，前来偷袭。”
　　弦影：“好。”
　　其实弦影知道，不诉离殇依然是没打算让自己插手这件事。

　　暗夜龙城，三生烟火没法再平静了，他清楚，那四个重楼玉收集了上古神兽的灵力后，在缥缈峰汇聚的同时，他与慑天之间的这种联系便会解除。他最怕的并不是慑天恢复记忆，而是自己与他再没有任何瓜葛。
　　月夜下，是慑天走来的身影。
　　慑天：“在想什么？”
　　三生烟火：“……没什么。”
　　慑天：“在担心他们用重楼玉让我恢复记忆的事？”
　　三生烟火：“没有。”
　　慑天：“呵呵，什么时候也开始学会骗我，而且还骗得不彻底了？”
　　三生烟火：“你……”
　　慑天：“别担心，该知道的总会知道，躲也躲不掉的，还有我，不是么？”
　　三生烟火：“只怕等你恢复了记忆，我就再没有你了。”
　　慑天：“怎么会？其实我也很想记起来过去都发生过什么。”
　　三生烟火：“等你恢复了记忆，你我之间的这种生命的联系，就没有了。”
　　慑天：“这样不好么？否则我连出去刷经验都会担心，担心离开你久了，你会不会不舒服。”
　　三生烟火：“我宁愿这种联系永远也不会断，那样就算你恢复了记忆，应该也是不忍心置我于死地吧……”
　　慑天：“我怎么可能至你于死地，不论我是否恢复记忆。对我而言，有些责任终究不能逃避，不论是我过去那些记忆中的，还是现在对你。”
　　三生烟火：“……我知道，你其实也希望自己能够想起来过去的事。”
　　慑天：“是啊，并不因为那些事如今对我来说有多么重要，而是我曾经说过的话，做过的事，终究需要我自己承担，你也不希望我是一个逃避责任的人，对么？”
　　三生烟火：“我……明白了。”
　　三生烟火清楚的是，慑天，他也希望自己能够恢复记忆，无可厚非，任何一个失忆的人都希望自己能够想起来过去的事。那么，他三生烟火，只有孤注一掷了。

　　镜湖，混江龙身旁，并肩而立的是慑天与不诉离殇。
　　慑天：“离殇帮主，你如此费心，多谢你了。”
　　不诉离殇：“不用客气，你若能够恢复记忆，对谁都有好处。”
　　慑天：“也替我谢过情侠和残剑两位帮主。”
　　不诉离殇：“好说。三生烟火那边，你安排妥当了么？”
　　慑天：“怎样算是安排妥当？”
　　不诉离殇：“他该是不愿意你恢复记忆吧？”
　　慑天：“他只是担心我想起从前的感情后，会离开他。”
　　不诉离殇：“你会么？”
　　慑天：“说实话，我不知道。毕竟我对他只是……我不想让他受到伤害，但是这种感情似乎又不同于喜欢。”
　　不诉离殇：“你还是喜欢影？”
　　慑天：“我确实很喜欢他，不过现在我已不能再接近他。”
　　不诉离殇：“等你恢复了记忆，你和三生烟火之间的生命联系也已经解除了，到时候，你可以选择去接近谁。如果那时候，你发现你喜欢的是影，你会回到他身边么？”
　　慑天：“我不知道，前提是烟火他平安。”
　　不诉离殇：“就是说，如果你们之间仍存在这种联系，就算你恢复了记忆，你还是会留在他身边？”
　　慑天：“是，无论怎样，我都不会让他因我而死。”
　　不诉离殇：“幸好，你们之间的这种联系是可以随着你记忆的恢复而消失的。”
　　慑天：“只是他一直在担心，他不希望这种联系消失。”
　　不诉离殇：“这几天你要多留意他，不要让他做出极端的事来。”
　　慑天：“我知道，你放心吧。”
　　不诉离殇：“呵呵，我从来没想到有一天你能和我这样面对面站着，说出心里话。”
　　慑天：“这不正常么？”
　　不诉离殇：“现在正常，在你有记忆的时候，这种情形的出现，恐怕是不可能的。”
　　慑天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在自己有记忆的时候就不可能和不诉离殇这样谈话，不过至少清楚，他们曾经是同盟。

　　与不诉离殇分开后，慑天去找三生烟火，他确实有些担心，若自己能恢复记忆却因此伤害到三生烟火的话，那是他不愿看到的。
　　昆仑山，三生烟火站在飞雪苍茫的角落里，此时在他面前的，是天涯路远。
　　天涯路远：“烟火帮主，我真没想到，有一天你会来找我。”
　　三生烟火：“那又怎样？”
　　天涯路远：“说吧，什么事？”
　　三生烟火：“关于不诉离殇用重楼玉为慑天恢复记忆的事。”
　　天涯路远：“怎么，想让我帮忙阻止他？”
　　三生烟火：“天涯帮主果然是聪明人。”
　　天涯路远：“呵，帮主？我现在可连帮都没有。”
　　三生烟火：“暗夜龙城给你，要么？”
　　天涯路远：“烟火帮主说笑了，清魅留下的基业，你怎么可能拱手让给在下。”
　　三生烟火：“清魅可以为了章台柳，不顾我的感受将重楼玉给出去，我又为什么不能把暗夜龙城交给你？只要你帮我做完这件事，暗夜龙城的帮主，我立刻让给你。”
　　天涯路远：“你想要我怎么做？”
　　三生烟火：“上古神兽身上的记忆已收集完毕，过两日便是不诉离殇在缥缈峰利用这些重楼玉进行施法将记忆传送给慑天的时候，我要你在那时尽一切力量去破坏不诉离殇的法术。”
　　天涯路远：“你要我杀了不诉离殇？”
　　三生烟火：“不到万不得已，我不希望你伤他性命。”
　　天涯路远：“呵呵，又要阻止，又不能伤他性命，似乎难度不小呢，你烟火帮主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慈悲了？还有，这种事为什么不找清魅来做？他的实力比我高强许多，对付不诉离殇应该绰绰有余吧？”
　　三生烟火：“你以为天问和冰原之心会不做防范么？清魅早就不知被多少人盯上了，到时候他又能做什么？我要的是出其不意。”
　　天涯路远：“你可知道，这种法术开启的同时，也是轮回之井暂时被短暂封印的时刻，就像在缥缈峰大战那次，一切的死亡或者伤害都将变成永恒，就是说，我与不诉离殇之间，至少有一个人很可能会像当时的慑天一样，再也回不来。无论暗夜龙城的帮主之位多么吸引人，似乎也不值得我拿命去换吧？”
　　三生烟火：“你还要什么？能给的我绝不会吝啬。”
　　天涯路远：“慑天那个明教就真的值得你倾尽所有？我可不想为了一个还没有拿到的帮主之位去冒生命危险，烟火帮主也是聪明人，你总该先让我信你吧？”
　　三生烟火：“若是现在就可以给你的，要什么你只管说。”
　　天涯路远：“呵呵，真的么？我要……你！”
　　三生烟火：“你……”
　　天涯路远：“哈哈，怎么，吓着了？为了那个明教，你连命都可以不要，陪我一夜又有什么要紧？”
　　三生烟火：“天涯路远！你别太过分了！”
　　天涯路远：“呵呵，我过分么？我可没用强的啊，这不还征求你的意思么？”
　　三生烟火后退了几步，依然震惊着。
　　天涯路远：“怎么样，烟火帮主？你可想好了你到底要不要那个明教。要是想好了，咱们就在这里吧。”说着，他几步上前，手指轻轻的搭在三生烟火的衣襟旁。
　　“你……”三生烟火惊恐着，迟疑着，似乎过了很长时间，然后轻轻推开天涯路远的手，自己解开衣襟的带子，那一刻，眼中的目光凄凉而绝望。
　　天涯路远低笑道：“看来，烟火帮主果然是明白人。”
　　三生烟火：“别忘了你的承诺！”
　　天涯路远悄悄凑到他耳边，轻声道：“不会忘的，呵呵，烟火帮主，我刚刚只是试探下你对明教的心，你放心，我和青龙王子可不是一路人，乘人之危这种事，只会坏了我的名声。事成之后，你也别忘了你的承诺啊！”
　　三生烟火：“……”
　　天涯路远：“烟火帮主，那么咱们改日再见了。”
　　说完，他一个踏雪无痕，身影消失在昆仑山的暮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