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骑士）刹那の语》织焰

5、再见的故人

　　总觉得，今天的教室很闹呢。
　　温习着今天的功课，未央抬起头，望了望四周：女生们似乎都很兴奋地在谈论着今天要来的新老师，隐约还夹杂着诸如“很帅”、“很有型”之类的词语，男生们则是一种带着怨气的表情……难道说，这个新来的老师，会是个帅哥吗？
　　轻轻叹了一口气，未央再次把注意力集中回书本上，反正，无论来的是谁，都与她无关，不是吗？
　　“呼……呼……”“及，及时赶到！”教室的门砰地一声打开了，优姬拉着她的室友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
　　上次的吸血事件已经过去几天了，虽然什么都没说，但还是可以感觉到优姬的不自然……尤其是在面对零的时候。
　　随着教室门被推开，一个青年，或许应该说是接近中年的男子走了进来。成熟中带着冷淡和些许颓废……竟然是他，猎人协会还真是多事呢。
　　零跑出去后，优姬也追了出去，而未央却依旧平静地坐在椅子上，没事一样地看着课本，直到下课。
　　“霜月同学，请你下课之后来我办公室一趟。”临下课前的几分钟，名为夜刈十牙的讲师，忽然看着未央说了这样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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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说是他的办公室，但事实上，就是理事长室而已。
　　随手带上房门，未央看着那个皱着眉头盯着自己的男人，“真的是好久不见，十牙叔叔。”无比自然的问候，仿佛对方只是多年未见的普通长辈。
　　“夜！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晓……晓他……”“哥哥的话，已经死了。”闪过对方想要抓住自己的手，未央低下了头，“是……吗……”
　　颓废地倒退了两步，夜刈十牙仿佛瞬间失去了大部分的气力，坐倒在沙发上，“那么说……灰阎说的……”
　　“都是真的，虽然……我也不愿意承认就是。”拿过桌子上的咖啡壶，未央轻轻晃了晃，给十牙倒了一杯咖啡，看着他用微抖的手接过去，喝了一口，才继续说了下去，“哥哥瞒着我先做了，用他的失败，为我选择了另外一条路。”
　　并没有说得太具体，未央知道眼前这个曾经是父亲挚友的男人，能够理解她所说的一切，“我的名字是霜月未央，那个叫夜的孩子，已经死去十年了。”
　　十年前，晓和夜这对被诅咒的双生子，就已经在同一天死去了，活下来的，只是一个空壳一样的复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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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
　　“那个……未央……我是说……我今天必须要去月之寮……所以……”一路上，优姬都在绞尽脑汁想要解释她今晚必须缺勤巡视校园的原因，却无力的发现越解释越乱，最后只好硬着头皮直接说了实话。
　　“优姬尽管去就好了，我会好好巡视的，放心吧。”看到优姬的囧样，未央轻声安慰着她，“只是几个夜游者的话，我还是能处理的。”
　　沉重的大门前，优姬意外地发现零也在那里，“那么我就先去巡视了，回宿舍的时候小心一点。”虽然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为什么非要在这个时间去月之寮，不过与她所要调查的事无关的问题，她一向不愿意过问太多。
　　转身，未央皱起了眉头……这个人，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
　　“如果我有这个荣幸的话，可以请霜月学妹也一起来参加我的生日会吗？”左手在空中划出一个圆，然后放在胸前，一条拓麻无懈可击的礼仪，让未央没有办法拒绝他的要求，“那么，多谢一条学长的邀请，请带路吧。”
　　她并不知道这个人想要做什么，但能够猜到，他之所以要邀请她，一定和玖兰枢脱不了干系。
　　如果是和她的身份有关，那么等待她的，不会是这么文雅的邀请，而应该是疯狂的追杀……可是他对她的这种态度，却让她感觉到自己似乎真的已经暴露了。
　　夜之寮的中庭，一群吸血鬼在交谈着，对于他们的到来，很多人都表现出了很明显的敌意，有些甚至拿出了武器。
　　无论怎样，既然已经来了，就只能小心行事了。
　　优姬和零在与一条交谈，未央只是沉默地站在一边，像要融化进黧黑的夜色中一般，沉黑的瞳孔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周围逐渐安静下来，未央却没有发觉，抱着手臂，她忽然闭上了眼睛，仿佛想要隔绝一切一般决绝，又仿佛只是想要进入永恒的睡眠，再不苏醒。
　　只有这一刻，她不再将自己的疲惫封存在心的最深处，只因为，身为吸血鬼贵族的这些人，不屑更不愿意去揣度她的心思。
　　虽然是一身日间部的打扮，但她，似乎更适合这里的气氛。
　　看着站在中庭的未央，玖兰枢没有说话……或许，只是不想打破这样的宁静。
　　全身黑色的少女，仿若在暗夜中绽放的昙花，乍看似乎只要一瞬间便会消逝，再看时，却只剩下仿佛会沉淀到天荒地老的沉静。
　　瞬间的永恒，像昙花的花语一般的少女。
　　似乎是感觉到了玖兰枢的注视，未央猛地睁开眼睛，周围的气场也恢复了往日的凌厉，仿佛刚刚那个脆弱的人，并不是她。
　　“那么，就请三位风纪委员，到上面来吧。”优雅地转身，玖兰枢在华丽的椅子上坐下，“优姬，坐到我旁边来……还有，星炼，给霜月学妹准备一个座位。”
　　只让零站着吗？对着给自己搬椅子的星炼，未央微微颔首，“谢谢你。”
　　优姬对他来说是特殊的存在，他会想把她放在最近的地方保护，这没有任何值得奇怪的地方，可是为什么连她都会被安排座位……感觉，像是希望能够比较平等地对待她一样。
　　虽然脑子里的思绪已经转了几转，未央却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在其他人看来，她只是平静地坐在那里，听着玖兰枢讲解关于吸血鬼与LEVEL E的事。
　　虽然吸血鬼都是能够生存很久的，但即使知道真正的历史，又有谁，会愿意将自己不光彩的部分，说给别人知道呢？
　　不过对她来说，这些所谓的历史，至多只能算是一种知识类的东西，别人不愿意说的话，她也没有兴趣再去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