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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碧水山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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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森森的监房内,佛甲手脚被缚,难受地在墙上乱蹭,同时不忘愤慨地瞥一眼不远处同样被缚的鬼扇,幽怨道:“不让我动手,师父难道喜欢被绑?”
鬼扇瞧着他白嫩的面颊上沾着灰尘,不由忍俊,“不然怎么看得到你大花猫的样子。”
她止不住的笑意从眼角蔓延到每一寸表情,被人绑得动弹不得,她似乎很是愉悦。佛甲心中咯噔一下,莫非此刻他十分难看?
板着一张忽红忽白的脸,佛甲咳嗽一声,“师父您老人家以为这根绳子就能困得住我么?”
鬼扇继续着笑,渐渐笑意却变了,透着一股森寒之气。佛甲从脚底生出一阵战栗,忙改口:“师父您一点也不老!一点也不!”
鬼扇脸上依然挂着阴森的笑意。佛甲摇头如拨浪鼓,舌头都快打结了,“师父您正值青春年少,原本可以做佛甲的姐姐!……不如,以后佛甲就叫您鬼扇姐姐吧?”
鬼扇嘴角抽了一下,寒气嗖嗖从她眼中放出。
佛甲忙闭嘴,不知怎么才合她的意,在她冷然的目光中,他猛然警醒,自己这不是在犯上么?一急,脸上便刷地红了,连忙辩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师父,您别往心里去,佛甲词不达意,绝无不尊师之意!您是佛甲的师父,就跟佛甲的母亲一样……佛甲从小就没有见过母亲……”
他絮絮叨叨,沉湎往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开始哭诉自己从小被弃的经历。鬼扇若不是被缚,真想过去揍得他连娘都喊不出。
这时,监房大门被人打开,两个壮汉气势汹汹地闯进来,一人指着鬼扇和佛甲气势凌人道:“你们谁是大夫?”
佛甲收了鼻涕眼泪,对这二人很是反感,恶狠狠地道:“都是!”
两个壮汉对视一眼,下一个瞬间便一人拉扯了鬼扇一人拉起佛甲,往监房外拖去。
穿过曲折的小路,另一间稍微宽敞的房子就是他们下一个落脚地。
“请问,这是什么地方?”被人扔到椅子上后,鬼扇抽空问道。
“碧水山庄!能来这里做客,是你们的福气!”一个壮汉叉腰道。
“福你娘的气!”佛甲被摔得气晕八素,倒在椅子腿上喘气。
壮汉正要抬起一脚踩到他肚子上,鬼扇微笑道:“不知道我们可否效劳?”
那壮汉收了脚,想起正事。另一个壮汉解了鬼扇与佛甲的绳索,对门外喊道:“进来!”
推门而入的是个背脊微驼的年老下人,双目畏缩地瞧着内里众人。
壮汉指着老人对鬼扇道:“老梧哑了一辈子了,要是能让他开口说话,你们的两条命就算是保住了!”
佛甲怒道:“凭什么?”
壮汉浓眉一横,沉声道:“你们闯了观音庙,本就是死罪,这是给你们活命的机会!”
说罢,两个壮汉忽视一眼,不再理睬旁人,各自走出了房间。
老梧紧张地垂手立着。佛甲瞧他一眼,转头对鬼扇愤然道:“他们太欺负人了!”
鬼扇若无其事地自行到桌旁倒了杯茶水喝,又掏出腰间折起的绒毛团扇扇风。佛甲一腔怒火渐渐熄了下去,走过去,望着她道:“师父,咱们这是入了土匪窝了!”
“茶水甘甜!”鬼扇感叹一声,又给佛甲倒了一杯,“你尝尝。”
佛甲难得地开了几窍,惊道:“这里的水是从哪来的?为何附近村子里干涸得没有一滴水?”
鬼扇很享受地又饮下一杯,“泉嫩黄金涌,芽香紫壁裁。好泉好茶!”
“师父,我们该怎么办?”佛甲想到荒芜的村落与垂死的村民,再喝不下去。
鬼扇悠悠道:“大夫自然是治病了。”
“他们怎么知道我们是大夫?”佛甲瞥了眼驼背老者,不知是该同情还是该警惕。
“牛车被他们拉走了,内里有药箱,他们自然知道。”鬼扇敲了敲他的脑壳。
佛甲哦了一声,又抱怨,“在观音庙的时候为什么不许我动手,那时动手的话,他们哪里能难为我们!”
“你以为此时他们便难为本神医了么?”鬼扇哼了一声,又一记爆栗敲到他脑门,“榆木脑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虎穴倒诚然是,可是虎子是什么?佛甲心里嘀咕,却不敢再将疑问挂到嘴边。没过一会儿,他还是有疑问:“没有医药,如何行医?”
他话音刚落,方才离去的一个壮汉又进到房来,将牛车内的一个医药箱带了来,扔到桌上,抛下一句话后旋即离去。
“三日内治不好老梧的哑病,后山就是你们的葬身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