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四月物语 ...
-
四月物语
[不二越]
“Springs are not always the same. In some years, April bursts upon Virginia hills in one prodigious leap- and all the stage is filled at once, whole choruses of tulips, arabesques of forsythia, cadenzas of flowering plum. The trees grow leaves overnight.”
万年不变的铃声第三次哼走了调，不二终于合上讲义，对着讲台下一半遗憾一半欢呼的学生点点头，“今天就讲到这里。放学。”
“不二老师，下次有空会接着念吗？”还有好奇的学生睁着眼睛期待老师用那甜美的嗓音朗读英文的放学时间。
“这个，当然。”不二收拾好讲义，洁白的纸张，墨色的字迹，空气里飘荡笑容的余味。
“好了，大家也快回家，路上小心。”
“嗨！”几个调皮的孩子敬了个礼，然后欢笑着小跑开。
不二注视着孩子们的背影，嘴角勾起小小的弧度。
“接下来呢。”
不二看看手表，又看看天空，四月的蓝，泛滥。
“要去接那个人。”
单车的链条已经不知道被哪个好心的学生修好了，不二微笑着打开锁，对守门的老爷爷说声再见。
每个人都知道，就算下雨天把不二老师的自行车放到雨棚外，雨停后自然就有学生把车子擦干净，至于修链条这种小事，更是不至一提。
迎着风，单车的钥匙随着一同捆绑的一只猫样铃铛摇晃。
一路清脆。
夕阳的光，是变换的美丽。
而今天是难得的浅紫色。
逆着光，不二看见梧桐树下站着的人。
他依然戴着帽子，依然是那拽到不可一世的表情，还有一成不变的招呼语。
“好迟，不二前辈。”
“对不起，今天被学生缠住了。”
“又是念什么莫名其妙的鬼英文吧。”
“越前，不能鄙视英文老师啊。”
“切，就是说你了。”
“喔，那以前是谁的日文需要补习呢？”
“这个，此一时，彼一时啦。”
“喔～～”
“不要笑得那么诡异，骑快点，我肚子饿了！”
“是是是，越前大人。”
傍晚的风抚过不二的额头，擦过越前的肩，顺流漫延。
本来单车上多了一个人的重量，速度稍稍慢了下来。
可是不二突然加速，然后回头浅笑，越前顿时觉得心头毛毛的。
“怎么了？”
“抓紧啊，越前。”
“呃？”
侧过身看看前方，一个超大角度附带超长距离的下坡。
“哇啊啊。”
“啊，终于活着回来了。”回到家，越前一把扔下手中的网球包，瞪了瞪笑得无辜的不二。
“平时的路不走偏偏走那条，你在想什么啊？”
“可是越前不是说肚子饿了吗？我只是抄近路而已。”
“鬼才信。”越前一边说话，一边顺势躺倒在沙发上，原本卧在地毯上家养的猫咪加鲁比立刻蹦到他怀里。
不二放下公文包，摇头微笑。
“我去做饭了，越前想吃什么？”
“茶碗蒸，鸡蛋羹，烤香鱼。”
“……”
“全部都不加辣椒！”
“知道。越前你先去洗澡吧。今天累了吧。”不二看着昏昏欲睡的越前。
“嗯。”
厨房里，不二一边做饭，一边收听着广播。
“今年的樱花好像要推迟开了啊。”
锅里炖煮的稀饭咕噜咕噜冒着泡，一阵一阵的香味波纹般散开，就连加鲁比也凑了过来，坐在不二脚边。
它偶尔蹭蹭不二裤角，等待今天的晚饭。
不出半个小时，晚饭搞定。
一样一样端出来，摆好碗筷，铺好餐巾。
准备完毕，只等吃饭的人前来。
“越前，饭好了。”不二敲敲碗边，加鲁比此刻已经在厨房提前开动了晚饭，而越前却毫无动静。
“难不成？”不二放下汤匙，微笑。
走进浴室，不二就知道越前又睡着了。
泛着泡泡香气的水中，纯白睡颜的孩子安静。
“越前，吃饭了。”不二蹲下来，爱怜地抚过孩子的耳发。
“嗯～”越前的脑袋缩缩，嗓子里哼哼两声，却没有醒过来的意思。
“再不起来，我就把你的茶碗蒸，鸡蛋羹，烤香鱼加上法式芥末，然后全部吃完。”
“你敢！”
哗啦啦的水飞溅开，裸身的少年义愤填膺。
不二看着越前，忍笑不能。
越前看看不二，终于怒吼。
“你给我出去！”
饭桌前，越前狼吞虎咽，风卷残云。
不二细嚼慢咽，思量这孩子是饿坏了还是生长期又到了。
“呐，越前。”
“什么？”嘴里塞满了鱼肉，越前艰难地应声。
“最近，你是不是长胖了？”
“……我的体重是我自己的事情。”
“可是每天晚上抱你上床的人可是我，这两天总觉得变重了啊？手感不对了。”不二认真地看看双手，又认真地看着越前。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
还是在沉默中爆炸？
“不二周助！”
嘴里还含着某人为他作的香鱼肉的越前顺手抄起沙发靠垫一个反手砸过去，前网球部部员不二顺利躲闪外带捕获谋杀亲夫凶器。
“你慢吃，我去洗澡。”不二嬉嬉笑着，沿墙边移动。
“哼。”越前继续狠狠咬一口香鱼，死命嚼。
厨房内，水声哗啦。
“我来好了。”不二站在门口，直到越前差点第三次打碎盘子才终于开口。
“嗯。”越前闷闷地退后，果然洗碗这种事情每次都会被自己搞砸。
“越前，现在有空的话，去后面浇花好吗？”
“喔。”越前点点头，知道这是不二的另类安慰方式。
心里，有点淡淡的甜。
“星星出来了。”不二站在后院中央，看天。
越前放下手中的象胶管，同样抬头。
鬼才有星星，越前瞪着不二，忘了某样东西。
清亮的水流在越前脚下游移。
“越前？”
“啊。”
“呵呵。”不二走上前，拾起水管，“继续工作喔。”
“切。”一把抓过水管，越前背过身，打定注意不看他。
“我去超市了，好好看家。”
“知道了，罗嗦。”
虽然是个不起眼的小镇，不过超市里的东西还是挺全的。
不二买了草莓酸奶，小白菜，新鲜土豆，豌豆，新出的法式芥末，灯笼椒，割好的里脊肉，卷纸，桃子，沙丁鱼罐头，两副新的碗筷，还有越前最喜欢的葡萄味PONTA。
结帐的时候看见了最后一个新出炉的香蕉面包，于是买下。
回家的路上，香蕉面包的香味诱人。
“不如，先吃了？”
不二眨眨眼，嘿嘿地笑了。
“动作真慢。”越前接过购物袋，翻找出PONTA。
“嗯？怎么有面包的味道？”
“错觉，错觉。”
“不二前辈，偷吃是不道德的行为，亏你还是教书育人的老师。”
“哈哈，给你留着呢。”
不二笑着弯腰，一个狡滑的吻。
此时，八点刚过。
黄金档的肥皂剧对两人来说是不存在的。
作为附近网球俱乐部的小学生级别的教练越前，对于这种浪费时间的东西没有兴趣。所以他只是坐在地毯上玩起了网球游戏。
而作为附近中学的最受欢迎的英语老师不二，对于这种弱智节目没有精力去批判。所以他回到书房写着讲义顺便上网听音乐。
有时是越前主动去敲书房的门，提醒某个一但备课就容易发呆的家伙到睡觉时间了。
不过通常是不二主动下楼拔掉电视机和PS的插座，告诉某个小家伙上床时间到了。
两个人常常在睡觉前还发生口角，不外乎是“我没有发呆，我只是在思考。”或者“啊，我打了N个小时的存档。”诸如此类的主题游戏。
但是结局总是好的。
二层阁楼的床上，两个人互相依偎。
彼此的体温温暖了米色的被子。
一般情况下是一觉到天明。
如果有特殊的运动项目加进来，情况会稍稍不同。
其实也不过就是早上的问候从“要迟到了，越前。”变成“再睡一会，龙马。”
他们都忘记了，这样的关系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依稀是个四月的样子，有樱花的一天。
他们开始交往，然后一直一直在一起。
有过吵架，有过赌气，有过怀疑，有过分离。
但是最后还是生活在一起，就像现在这样。
就像越前一直习惯性地叫他不二前辈一样，就像不二一直下意识地叫他越前一样。
这样的习惯，也只有在床上才会改变。
两个人的四月物语，又是新的一天。
“ In other years, spring tiptoes in. It pauses, overcome by shyness, like my grandchild at the door, peeping in, ducking out of sight, giggling in the hallway. “I know you’re out there,” I cry. “Come in!” And April slips into our arms.”
例行的英文朗读结束后，不二收拾完毕准备离开教室。
一阵风突然吹进楼下樱花树的粉红，不二看得有些痴痴的。
对了，这个周末带他去赏樱。
不二心头思索着，小小的弧度带动微笑的面容，还没有走的学生看着站在讲台上呆呆的老师，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老师那表情，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陷入恋爱的傻瓜主角。
俱乐部的活动早早结束，每个离开的学生都对明显比任何教练都矮的越前笑着挥手说再见。
“老师，下周再见。”
“嗯嗯。”越前也总是简单地嗯两声，表示听到了。
“老师，明天爸爸和妈妈要带我去京都看樱花，所以，所以……”一个小女孩绞着衣角怯生生地发问。
“我知道了。”越前压压帽檐，“不过下次要多跑十圈。”
“啊？”
“……骗你的。”
“老师好狡滑喔。”小女孩皱皱眉头，终于还是笑了出来，对着越前挥手说再见。
安静的网球场，一个人也没有。
只有靠在树下的年轻教练，戴着帽子，孤零零。
越前仰首。夕阳的金线透过树叶，低低吟唱。
“不二前辈是笨蛋。”
“哟，谁在背后说我坏话啊？”
“好迟啊，慢死了。”
“对不起啊。没办法，做人太受欢迎了，学生总要我念英语散文。”
“切，脸皮厚。”
“是是是，我的越前大人。”不二微笑着摆出邀请的姿势，“骄傲的王子殿下，我可以将你take out 吗？”
“英文好就了不起吗？”虽然嘀嘀咕咕，越前还是跳上单车后座。
“要起飞了，请乘客系好安全带。”
“好啦。”越前伸臂环腰抱住不二，“走了，我肚子饿了。”
每次都是这样，虽然不二一点也算不上迟但越前总是念叨不二的慢速，而不二也总是笑眯眯地称呼着越前大人但实质上占到了便宜。
晚饭时间，不二漫不经心地开口，“越前，这个周末我们去京都吧。”
“做什么？”
“嗯，爬爬山，拜拜庙，看看樱花。”
“无聊。”
“不喜欢？”
“反正都是看人，没意思。”
“是吗？我还想请越前吃怀石料理的。”
“……现在预定飞机票有几折？”
翌日。
“越前，我有一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一个？”
“好的。”
“今天去银行取钱，加上我们的工资和奖金，一共是这个数喔。”不二比划了一下。
“坏的呢？”
“那个，正好今天收到了催交固定资产税的信。所以呢……”不二嘿嘿笑着，“没了。”
“……没了？”
“嗯。”不二重重点头。
“那，就不去看樱花了。”越前懒懒往后一躺，靠在沙发上，抱着加鲁比。
“是啊。没钱了。”不二也坐下来，想去抱抱越前，却被越前一瞪而收回了手。
沉默，沉默，沉默。
终于有人打破。
“我错了。我不该买那款SONY的数码相机。”不二看看越前，“没生气吧？”
“嗯，其实我有件事要说。那个，上个星期我取了钱买X-BOX，所以……”越前没看不二，“没事吧？”
沉默，沉默，沉默。
最后不知是谁先笑了，最后是两个人滚在一起，笑着闹着。
“周末去看电影。”不二一边吻着越前的脖颈一边低语。
“还有钱吗？”越前扯着不二的衣袖，眼神迷离。
“安心，私房钱我还有一点。”
“切，居然瞒着我。”
“那上次在碗柜里的日元又是怎么回事呢？”
“罗嗦。”越前回吻不二，“抱我上楼。”
熄灯后的电影院最适合谈情说爱。
只是不二和越前都很忙，一个忙着往嘴里塞爆米花，一个忙着喝新鲜果汁。
对于今天打定主意来吃免费饮料和特惠米花的两人来说，再没有比吃回回票价更重要的事情了。
尤其是在出现财政危机的特殊时刻。
“今天的电影不怎么样。”回家的路上，越前忽然开口。
“嗯，一般一般。”不二走在越前身边。月光拖长两人的影子，淡黑。
“每次跟你看电影，都不是什么好片子。”
“难道越前喜欢甜到腻死人不偿命的文艺爱情片？”
“说这么长不喘气你也不嫌累得慌？”
“呵呵。”不二轻笑着，感染了身边的人。
于是越前也很不经意地笑了，眼眸中浅浅的笑意。
回家的路，月光温柔。
“明年，我们去看樱花吧。”越前躺在二楼的床上，喃喃。
“好啊。”不二解下外衣，回望。
“所以今年不能再乱花钱。”越前瞪着不二，看着他的手指灵巧地解开一颗一颗衣扣。
如果他仅仅是脱他的，越前没有意见，可是。
“我自己会脱。”越前侧身一滚，躲开不二的服务。
“明年，一起去。”不二拦腰抱住越前，脑袋在他肩上一蹭一蹭，“约定喔。”
“嗯。”越前的声音意外地柔和。
只是下一秒就变成尖叫。
“轻点，笨蛋。”
“我喜欢你…… 求饶的样子。”不二的额发擦过越前的额头，“今天晚上，你也会满足我的吧？”
“The dogwood bud, pale green, is inlaid with russet markings. Within the perfect cup a score of clustered seeds are nestled. One examines the bud in awe: Where were those seeds a month ago? The apples display their milliner’s scraps of ivory silk, rose-tinged. All the sleeping things wake up-primrose, baby iris, blue phlox. The earth warms-you can smell it, feel it, crumble April in your hands.”
“不二老师，这个。”放学后，有学生递来一张海报。
“这是什么？”
“星期天的烟火大会啊，在隔壁村子举行的。爸爸说，想谢谢老师，所以想请老师去玩的。”
“谢我？”不二歪着头，微笑。
“因为老师的缘故，我的英语，嗯，嗯，及格了，所以，所以，到时务必请老师去。”
“我知道了。”不二摸摸学生的头，“我会去的。”
“在想什么事情？”虽然坐在单车背后看不见不二的表情，越前还是察觉到他的变化。
“越前，这个星期天我有约会喔。”
“切。”
单车一路慢行，链条丝丝轻响。
“什么约会啊？”好奇心战胜了其他，越前开口发问。
“隔壁村子的烟火大会。”
“喔。”
“是别人邀请的，而且我同意了。”
“喔。”
越前的掌心捏着不二的衣服，汗湿。
“是和越前龙马一起去的。”
“呃？”
“抓紧了。”
“哇，又是下坡！”
烟火大会当天。
“老师～～”不二的学生招手呼喊。
“啊，越前你在这里等等我。”
“嗯。”
“不要乱跑。”
“你当我小学生啊。”
不二笑了笑，走了过去。
越前看着不二的背影，哼了一声。
真是无聊。
越前左顾右盼，忽然看到舀金鱼的小摊。
金色的瞳孔中闪烁光芒。
“老板，多少钱玩一次？”
“二十日文。”
越前摸出一枚硬币，笑了。
等到不二摆脱了热请好客的学生家长并且携带免费章鱼烧和鲫鱼饼回来的时候，舀金鱼的摊主几乎都要哭出来了。
所以当不二招呼越前走时，摊主感动得差点扑过去连带送上鱼缸一个。
“越前，你在准备加鲁比的食物吗？”不二看着那口袋中的游鱼，笑。
“吃这个加鲁比会消化不良的。”越前白不二一眼，哼。
耀眼的，天空的，花，盛开。
即使只有一瞬，即使被看见后也会被遗忘，它们依然绽放。
火一样，却触摸不到。
但是，刻在人心中的痕迹，却久久不灭。
“越前，高兴吗？”
“嗯？”
“烟火大会，好玩吗？”
“还行。”
“是吗。”
“……其实。”
“什么？”
“不好玩。”
“哦。”
“就这反应？”
“你要看什么反应？”
“通常你不是，算了，不说了。”
“说吧，什么？”
“别黏过来，热死了。”
“不说我就不放。”
“放开。”
“不要。”
没有营养的对话终于在对视的目光中消融。
“跟你在一起，就很好了。”
“我也是。”
空气中飘散烟火大会后残留的火药味，却埋不住他们的甜。
“对了，越前，那些鱼呢？”
“放生了。”
“不是喂加鲁比的吗？”
“你，没有人性吗？”
“喂，这个，跟人性有关吗？”
“那你就是禽兽，对待动物没有爱心，亏你还是十年树木百年树人的老师。”
“既然越前说我是禽兽的话，我不尽力出演就对不住啊。”
“……我要睡了。”
“运动一下，有助睡眠。”
“Look to the rue anemone, if you will, or the pea patch, or to the stubborn weed that thrusts its shoulders through a city street. This is how it was, is now, and ever shall be, the world without end. In the serene certainty of spring recurring, who can fear the distant fall?”
例行活动结束后，不二骑上单车去接越前。
像往常一样，斗斗嘴，讨论一下晚饭的餐单，不觉到了家。
然后是越前先洗澡，接着就是吃饭，然后不二去洗。
同样的沐浴乳。
还有琐碎的家务活，通常是不二包完。因为越前只会越弄越糟，而越前也很清楚这点。所以他自动选择没有杀伤力的后院浇水行动，或者，干脆就呆在客厅里玩起游戏。
做完这些事情，有时两人会去两个街区远的地方玩玩网球，顺便买点夜宵。
日子就这样平稳度过，朴素得甚至找不到电视剧中爱情或者幸福的光辉。
只是生活这门功课，原本就是因人而已的。
有人需要补习，有人必须重修，而他们，虽然不是满分，却得了99.99.
这天，不二必须送因为夜里过度运动而劳累但坚持拿全勤奖的越前去俱乐部工作。
“其实请假不就好了。”
“不要。”越前倔强地顶嘴。
“小心变成工作狂。”
“你这个懒鬼。”
“不愧是越前，真了解我。”
单车突然拐了一个诡异的弧度，又恢复正常。
“越前，出车祸的话，我们就是殉情啊。”
什么啊。越前偷偷瞪不二，不就是咬了他一口吗？骑车技术这么烂。
微风，无声。阳光，温暖。早晨，详和。
“不二前辈，今天是四月的最后一天了。”
“嗯。”
“下一个四月，也会一起过吧。”
“当然，你这辈子的四月，我都要定了。”
越前不再说话，只是贴着不二的背脊，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微笑。
“不过四月以外的其他月就不一定了。”不二突然很煞风景地接嘴道。
“你说什么？”
“字面上的意思。”
“……”
“越前，你谋杀亲夫啊！”
“谁是你老婆？”
“越前大人饶命啊。”
“少来，喂！给我好好看前面。”
“早安吻啊。”
这天，少年依旧嬉笑打闹，生活跟着继续，一切顺其自然。
而四月，踩着孩子气的步伐，微笑跑过，在下一个彼岸的出口，等待他们的到来。
～完～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四月物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