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枪》袖球

16、【做人不能太嚣张】

　　靠山王高宗明，镇在朔州，为南朝挡住北方铁骑，其兵镇之盛，连北方狄族也不敢轻易来惹犯，在他的东面就是平陵。
　　自从平陵失陷，天子终于下了诏书，希望高王爷出个手，他那铁甲军出动，碾死奉天军，应该是很轻松的时候。高王爷写了信回来，说他最近觉得北方不稳，决定再看看。天子知道这位老王爷是个猛人，先帝在时，已经是听调不听宣了，想要他出手，还非要他自己愿意不可。

　　一人在御案前扶额头。太监通报说大学士沈夕泽到了。天子欣喜，道：“快请。”
　　其时朝廷南渡后，已废丞相，内阁学士们成了宰辅，这一位则是天子近臣心腹，沈夕泽年纪并不大，但是性格沉稳，很得天子信任的。
　　他刚一进门，天子就上前几步道：“沈卿，高王爷不肯出手，你可有办法。”
　　沈夕泽行礼道：“陛下，臣正为此而来。”
　　“快讲讲，可有办法？”
　　“高王爷这是拥兵自重，于陛下是不臣之举，但是如今降罪也是无用，不如赏他。”
　　天子脸色难看：“赏了他也不会承我情罢？”
　　“陛下本该给高家的军资一直还压着……因为地方上太乱，不曾给他……”
　　天子并不笨，大喜道：“爱卿，你这主意高明，若有闪失，那高王爷恐怕要大大扫了颜面。若没有闪失，他可承了朝廷的情分，只是贼兵是否会去抢夺呢？”
　　“如今匪军正招兵买马，缺的就是军费，不由他们不动手……高家若派人来护送，走到平陵附近定然会出事，哪怕未曾出事也可以让它出一些闪失……”沈夕泽神色平静道。

　　天子的眼神终于有了点光彩，不自禁扶住沈夕泽肩膀，道：“沈卿真是朕的主心骨！”
　　沈夕泽急忙站起来：“臣惶恐。”
　　天子呐呐，也觉得自己有点失态，忙道：“就依卿所言！”

　　于是高宗明又接到了皇帝的诏书，写着很多中流砥柱之类夸奖的话。
　　高老王爷看完诏书，叹气：“那小儿也会出计策了？”
　　旁边一个青年放下地图，道：“爹爹不用担忧，这笔军资由我护送，不会有闪失的。若奉天军来夺，我正好探探虚实。”
　　“三童，你的脾气我知道，去是可以，万不要自做主张……”
　　“爹，我什么时候有过闪失？”
　　“……是没有，但是……”
　　“就这样决定了。”青年道，“我明日就走。”
　　王爷脑门青筋，觉得这家越来越难管了。

　　与此同时，奉天王的临时行宫。确切的说是府衙后花园小阁楼。
　　凤将军的病房里。
　　军师道：“冷静一下，莫只看财货诱人就去上钩。”
　　陈恭道：“乌昭的话也没错，既是真有这笔钱，就是咱们发家的本钱，抢不着，逃快些就成了。”
　　赵贞冀道：“护送之人是靠山王的三子高凌寒……先不提本事如何，若直接冲突得罪高宗明。怕是不好。”
　　军师道：“平陵离靠山王地盘太近了，若发铁甲军来攻，我们只能撤退。”
　　陈恭叹气：”若得这八十万两军资，我也可以建家底出来，未尝就及不上铁甲军。“
　　“我们有地盘，钱可以慢慢想办法。”军师又道。
　　乌昭道：“主公，咱们不派大军去，咱们偷偷的，谁知道是咱们干的！”
　　赵贞冀道：“护卫军一万多人……加上高家军2千多人。我们派上几千扰敌诱敌，分其兵力，再回头抢。荇商丘正适合埋伏。”
　　陈恭道：“我还没同意出兵呢。”
　　乌昭急道：“……我觉得可以。况且有我和我的一千乌骑在，打不赢，跑总是跑得掉。”
　　几人都把话说了，一同沉默。
　　凤白羽轻轻咳嗽了一声。
　　众人精神一振。
　　“麻烦……水。”将军轻声道。
　　陈恭赶紧给他端水。众人黑线，再也讨论不下去。纷纷散了。

　　陈恭还赖在房间里，给凤将军垫枕头。
　　“将军，你觉得咱们该不该打？”
　　凤白羽道：“奉天王心中不是早有决断？”
　　陈恭笑了笑：“就是拿不准。”
　　“靠山王如今动不得兵，你们大可放心抢……”凤白羽道。
　　陈恭暗想。这人说“你们”，那是事不关己了。
　　“我听将军好象话里有话。”
　　“抢不到军资，人回来就是胜了。”
　　陈恭疑惑：“怎说？”
　　“迟早要对上靠山王。躲无可躲，熟悉一下高家的做派罢，让赵将军小心。”凤白羽说完很累的样子，咳嗽两下，继续装死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