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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5-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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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长风所谓的买些东西,只是去商场地下超市买一些生活用品。其实,小区对面也可买得到。
贝玺见到郁可菲自然又是黏糊着不愿离去,凌家父子自然又是在郁可菲家一起用了晚餐。贝玺晚上九点准时瞌睡,凌长风抱着熟睡的儿子离去。收拾完碗筷后,郁可菲感觉到困顿,破天荒的,不到十点夜猫子郁可菲已经回房休息。
依然有梦,梦境如故。
……
“可儿,住我们家好吗?”厨房门口站着的小男孩仰着的小脸满是期待渴望。
“为什么呢?”梦中的她笑捏了把他的小脸,“现在不好吗?”
“因为他想你做他的妈妈。他离不开你,我也是。”左侧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
梦中的她看过去,那个男人的面目依旧模糊不清,有点像邵杰夫,又像李文泽,仔细看过去,更像凌长风。郁可菲想看得更仔细些,因此,梦中的她走向那个男人,走得越近那个影像越清晰,最后,当郁可菲和那个男人面对面站着的时候,她发现,他不是邵杰夫也不是凌长风,他根本就是一个陌生人,而且相貌猥琐。看着他伸过来欲摸她脸的手……。
郁可菲惊叫一声从睡梦中醒来。
卧室的灯被快速打开,邵杰夫担忧的脸马上出现在她眼前,“可儿,做恶梦了?”
还不能适应刺眼的灯花,郁可菲伸手遮住双眼,“嗯。你什么时候来的?”
“十二点左右吧。别睡了,做过恶梦马上接着睡,梦容易连起来。”邵杰夫脸上担忧变成坏笑,“买了碟子,一起看怎么样?今晚和行者小聚,我打包带回来的有奥尔良烤翅。”
郁可菲丝毫不感兴趣,冲他摆摆手,“出去出去,我要睡觉。”
邵杰夫悻悻收笑,关上房门。
可是,郁可菲却再无睡意。一动不动默躺着,她不想再想那个梦,可是,那孩子的声音却总在耳边响。最后,她索性掀被捂住头大声喊一声。
很自然的,门和灯再次被快速打开,邵杰夫的脸也再一次出现在她眼前,“我说你睡不着吧。偏不听话,起来吧。我还带回了一瓶红酒。”
这时候的郁可菲确实很想喝酒,因此,这一次她顺从地起床随邵杰夫到了客厅。
郁可菲喝得有点像牛饮,看得邵杰夫直皱眉,“可儿,这是好酒,需要品的。”
“我高兴这么喝。”
“得。你高兴就成,算我没说。可儿,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梦是郁可菲的秘密,她不会对任何人说,当然,这个任何人中包括邵杰夫,因此,她掩饰地说,“我升职了,由部长升为副总。大喜事吧?!”
意料之中的,邵杰夫再次鄙夷她讥嘲她,“看你还能撑多久。不知道你脑袋瓜子里装的是什么,明明不喜欢,偏要强撑着做。我公司还留了个设计师位置给你,不妨考虑考虑。”
郁可菲一口喝完杯中的酒,随口开起玩笑,“我堂堂一个集团公司副总经理,会屈就你那尊小庙?喝高了吧你?”
邵杰夫伸手掸了下她的额头,“没烧啊,怎么糊话连篇。”
郁可菲爆笑。
邵杰夫也笑,“你不怕这种豪爽的笑声打扰别人。”
郁可菲得意地哼一声,“建业的房子隔音那是超一流的。”
马拉湾海浪浴场是Z市前年兴建的水上主题乐园,以母亲河黄河为背景,与丰乐农庄国家3A级旅游景区融为一体,浴场设施面积十万平方米、采用国际第三代真空造浪技术的人造海啸,高达三米的浪花,逼真的像海风卷浪时的真实海景一般,这个海浪浴场让Z市这个内陆省份的人足不出省便能享受到可媲美海滨浴场的乐趣。
周六的马拉湾异常火爆。
巨浪翻涌而来,凌长风和郁可菲两人被浪托起。
岸上的小贝玺笑倒地在沙地上,但仍忘记大声夸赞郁可菲,“可儿,你真勇敢。”
虽然套着泳圈,可小家伙依然对汹涌而来的水浪恐惧,说什么也不下愿下大海啸,每次前来只去儿童戏水城堡、露天温泉鱼疗、漂浴谷等几个地方。
从浪尖上滑落下来,郁可菲有些狼狈,别说小贝玺害怕,就是她被浪花抛上半空时,心里也是空落落的,虽说不上是恐惧,但心里不安还是有的。因此,她提议说,“凌长风,陪贝玺去其他地方玩吧?”
“嗯,行。”凌长风甩甩头,短发上的水珠横飞,“今天领他去阿酋湾,去尝试一下梦幻滑道。在幼儿园他很喜欢滑梯,这两者性质一样,他会喜欢。男孩子,胆子太小不是好事。”
果不其然,小贝玺一听有滑道,雀跃着绕得圈子欢笑。可真正见到梦幻滑道时,小家伙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可儿,我不去。我不喜欢这样的滑道。”
郁可菲也觉得难以接受,“凌长风,这滑道太陡,从上面滑下来速度太快。孩子太小,这绝对不行。”
凌长风看着悄悄后退的小家伙,轻声说,“可菲,你瞧瞧滑道上,也有和贝玺差不多大小的孩子。胆子从小不练,会越来越胆小。”
郁可菲顺着凌长风目光回头向贝玺看去,发觉小家伙注意力已转向黑泥体验馆。她心中一动,朝凌长风直点头,“你说得对。”
两人意见难得一致,凌长风十分兴奋。谁知,就在他跑向贝玺准备捉他回来玩滑道练胆子时,郁可菲却忽然大笑,边笑边比他速度更快向小家伙冲动,“我也比较对泥塑感兴趣,如果你坚持玩梦幻滑道,我们在泥馆等你。”
凌长风一愣之后心里巨得意,这丫头虽然表面冷傲,可他总有办法轻而易举在不知不觉中令她敞开心扉,回归青春少女的本色,就如今天一样。她是他的,他在内心告诉自己。
黑泥体验馆既可让人体验泥塑的乐趣,又可美容护肤,因此馆内人虽多,但大多都是女人和孩子,男人们却极少踏足。刚走进去的凌长风觉得异常,环顾一眼四周后扭头就欲出去。小贝玺拽着他的手不松,“爸爸,你说过今天是陪我和可儿的,你不能走哦。”
这是实话,郁可菲的计划中并没有他,当时,他的解释是闲着也是闲着就陪她们来玩吧。凌长风便在心里暗赞儿子,脸上却是成分不情愿的模样,“这里面哪有男人出没啊?!”
小家伙一听,不乐意了,“我不是男人吗?”
郁可菲与凌长风面面相觑后,同时爆笑。
然后,三人同馆内其他众人一样,往自己身上涂黑泥。小家伙显然对玩泥巴更感兴趣,凌长风直笑,“贝玺,爸爸帮你涂。”
谁知,小家伙却摇头,“我们还是先帮可儿涂。”
说完后,小家伙一脸期待,等待郁可菲的表扬。郁可菲哪有心思表扬他啊,小家伙的话让她两颊成功染上两朵红去,“还是让爸爸帮你涂,我的自己来就可以了。”
所幸,凌长风似乎并没有发现她的窘境,她悄悄松口气。
小贝玺却又能发现了新大陆,“爸爸,可儿生病了吗?脸红红的。”
郁可菲彻底崩溃。
凌长风只得抬眼看向郁可菲,脸上略显尴尬,“我只帮你涂背。”
周围已有人注意他们这边,郁可菲无奈答应,“哦,好。谢谢。”
凌长风懊恼顿起的同时心里又无比痛恨‘谢谢’这个文明用语。每次她说出这个词时,就意味着她已恢复惯常的冷漠。
郁可菲像木偶般被他们父子二人涂着,小贝玺不断尝试自己的新发明:两手并拢,一齐涂下,郁可菲白皙的腿上便多了道黑白相间的泥印。小家伙看着自己的杰作,开心不已,“可儿,你看,我涂得好吗?”
“嗯,好。”郁可菲心不在焉的应了声。其实,她的注意力不在腿上,而在背后。她能感觉到凌长风动作很轻柔,似乎涂得很细致。郁可菲的心怦怦猛跳,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这么接近过她。即使时常借宿的邵杰夫也没有。为了掩饰,她慌忙抓了把黑泥涂向颈部两颊。她试图转移注意力,试图想其他的,可是,凌长风双手指腹在她背上温柔游走的感觉像火种一样,所到之处,郁可菲便感觉自己的身体燃烧起来。
“凌……凌长风,好了吗?”郁可菲身子不着痕迹前探了些,离开了他的手。
“哦,马上就好。”凌长风很迟疑,有些犹豫该不该坚持涂完,“等会晒日光浴,不涂好,可能会晒伤皮肤。”
“哦。”
凌长风动作依然无比轻柔,涂得依然细致无比。郁可菲虽和小贝玺说着笑着,但心跳却一直如擂鼓,每一下都提醒着她,背后那个男人慢慢影响了她。而她却说不出拒绝的话。
凌长风涂完后还仔细检查了下,检查完含笑说,“女人,是该有男人呵护的。”
可菲笑容顿时僵了。
凌长风又说,“贝玺,要记得自己是个男人哦。”
原来是玩笑话,郁可菲紧绷的神经慢慢松懈。她伸出手把指端的泥点在贝玺眉心,“小男人快快长大吧。”
小贝玺听爸爸和郁可菲都称他为男人,一时之间颇为自豪,小胸膛一挺,“贝玺和爸爸一样是男人,可儿是女人,以后我和爸爸会呵护可儿的。”
呵护二字从小孩子嘴里说出,有点好笑。可是,不由自主的,郁可菲脸颊却再度火烧。幸亏是脸上涂了黑泥,很难从她脸上发现什么。
“唷,小子。人小心可不小。”凌长风笑拍贝玺的脑袋一下,然后开始为自己涂泥。
身上看得见,脸上自己却无法看见。郁可菲与凌长风两人脸上都没有涂均匀。
“脸是最重要的。别晒伤了。”凌长风很自然的说出来,又很自然的伸手帮她涂。
郁可菲心里并不情愿帮他涂。因此,没有行动。
凌长风又说,“帮个忙,难道你想让我顶着花脸去饭店上班。”
他说得轻描淡写,表情也是坦荡无害,郁可菲只好伸出手,“不怕我给你涂成地图脸?”
凌长风一瞪眼,脸上却逸出丝笑说,“小心你自己也是地图脸。”
郁可菲胡乱给他涂两把,便蹲下身子问贝玺,“可儿脸上的黑泥涂均匀了吗?”
贝玺直点头,“均匀了。”
凌长风蹲在郁可菲身边,“爸爸的呢?”
贝玺摇头。
郁可菲轻咳一声,伸开手掌讪笑着说,“还没有涂完呢?”
凌长风把脸伸过去,“这次最好涂均匀,否则我要使用秘密武器了。”
贝玺一听,笑着跑开,边跑边提醒郁可菲,“可儿,爸爸的秘密武器是挠痒痒。贝玺最怕爸爸这招,先躲开了哦。”
郁可菲抑住笑,“涂好了。不信,你问问别人。”说完,转身就跑。
凌长风内心再一次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