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chapter 21 ...
-
看着斯内普大步朝这边走过来，我原本轻松平静的心情忽然变得紧张了起来，果然想是一回事，真的到了面对面的时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呀，随着他一步步地接近，我的心里竟觉得有些发慌，头脑里禁不住回想起昨天跟他那场“争吵”的情景，原本准备好的话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了，只是无意识地揪紧了衣角，就这么愣愣地看着他走到了我的面前。
“波特小姐，你在这里做什么？”斯内普面无表情地瞥了我一眼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里是我的办公室，而不是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如果你在认路方面有障碍，至少你还应该记得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在八楼而不是地窖。”
“……呃，不是那样的，教授……我……我是来找您的！”斯内普一番讽刺意味十足的话让我有些无语，却成功地让我回过神来，想起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找我？”斯内普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这么说在这样美好的周六的上午，你不准备跟你的小朋友们出去玩，而是突发奇想打算来参观魔药教授的办公室？如果是这样的话，请恕我不能接待，这里是我的私人所属地，暂时没有对外开放的打算。”
“……不是的教授，我有事找您。”我无奈地看着斯内普说，这人就不能好好问话么？
门上的美杜莎一只手掩着嘴“吃吃”地偷笑，还顺带丢给我一个兴味的眼神，被我不着痕迹地瞪了回去，居然想看我的笑话，真是过分。
“嗯？”斯内普轻轻挑眉，示意我继续，我赶紧把手里的药剂瓶递到他面前。
“这是我刚刚配制好的‘迷乱药剂’，麻烦您帮我鉴定一下。”
“‘迷乱药剂’？没有教师指导擅自配制高年级的药剂，嗯？波特小姐？你觉得我应该为你这种违反规定的错误行为给格兰芬多扣多少分？嗯？”斯内普危险地眯起眼睛看着我。
我愣了一下，随即对他微微一笑，无辜地眨眨眼睛说：“难道教授您不应该为学生的勤学刻苦而给她加分么？”
斯内普冷冷地看了我一眼，低声开口：“哈莉·波特顶撞老师，格兰芬多扣——”
“教授——”我着急地抓住了他的袖子，成功打断了他的话，“教授，我错了，别扣分了行吗？”我扁着嘴，可怜兮兮地说，很“识时务”地服了个软，毕竟“生杀大权”握在人家手里啊，这种时候还是别惹他了吧……不过，这人还真是开不起玩笑哎……
斯内普淡淡的眼神扫过被我抓着的衣袖，我立即会意，迅速松开手，再帮他抚平衣服上被我抓出的褶皱，讨好地笑着看向他，他皱眉看了我一眼，没再说什么，从我手上把药剂瓶拿过去看了看，又转过头来，怀疑地看着我：“这是你配的？”
我点点头：“是的，教授，请问它有什么问题吗？”
“跟我进来。”斯内普打开门走了进去，我将沙发椅变回了原样，随后跟上，在我踏进房门的一刹那，我听到了美杜莎带着笑意的声音。
“祝你好运，亲爱的。”
我勾了下嘴角，随手把门带上，跟着斯内普来到他的办公桌前，他指了指桌边的椅子示意我坐下，我乖乖照做，规规矩矩地坐在椅子上等着他发话。
斯内普将药剂瓶放在桌上，也走到办公桌后坐下，抬眼看着我说：“波特小姐，我假设你在制作这份药剂之前有认真地看过书，弄清楚了所有的要点，是这样吗？”
我点点头：“是的教授。”
“我再假设，你有仔细地称量过药剂材料，没有弄错用量和药材种类，配制过程中有按要求严格掌握时间和投放步骤，是这样吗？”他又问。
“是的教授。”我再一次点头。
“很好，那么波特小姐，请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把这份‘迷乱药剂’制成这样的？”斯内普看我的目光变得严厉起来，“如果你真的有认真地看过书就应该知道这跟书上要求的并不一样，除非你的眼睛出现了问题，分不清什么是浅黄色什么是黄绿色。”
“但是教授，这份药剂并没有出现什么问题不是吗？”我说，“而且它甚至比书上所要求的还要纯净，效果应该更好的对吗？”
斯内普眯了下眼睛，说：“这是你得出的结论？”
“嗯，确切地说是……我检验出的结果。”
“你检验出的结果？嗯？”斯内普怀疑地看着我问。
“嗯……是……”我小心地看了眼斯内普的脸色，迟疑地说，“我用了几个检验药剂的咒语，是我从书上看来的……”
“哪本书？”
“《魔法药剂的鉴别与检验》，我从图书馆里借的。”这句可是实话，那本书的确是我前天在图书馆借来的。
斯内普目光锐利地看着我，似乎是在审视我话的真实性，然后他又眯了下眼睛，拿起了放在桌上的药剂，声音低沉地开口说：“那么我们再来说说这份药剂，波特小姐，若如你所说，在你的药剂材料选择无误、称量准确、制作时间和投放步骤把握严格的情况下，为什么没有制出与书上所要求的相同的药剂？难道昨天你在课堂上配制‘疥疮药水’时的优秀表现只是偶然或者说那是我的错觉？如果你不能给出一个令我满意的解释，我不介意把昨天给你加的分数扣回来——双倍！”
我眨眨眼睛，讶异地看了斯内普片刻，忍不住地笑了起来：“原来在您看来……我昨天的表现已经能够算作‘优秀’了呀？呵呵，所以，教授，我可以把您刚才的话当做是对我的夸奖吗？”
斯内普的目光闪动了一下，很快又重归平静，他缓慢低沉地开口说：“波特小姐，如果你再这样答非所问，我将为你目无尊长的行为给格兰芬多扣分，要是你觉得无所谓，那么大可以继续自说自话下去。”
“……好嘛，我知道了，教授。”我略带委屈地扁了扁嘴，哼，就知道拿扣分来吓唬人，承认自己是在夸奖我你会死啊？不过腹诽归腹诽，还得乖乖回答问题不是？
我正正脸色，清了清嗓子开口说：“是这样的教授，因为《魔法药剂与药水》以及《魔法药材的配伍禁忌》这两本书上都提到过制作这份‘迷乱药剂’的其中两种药材‘坏血草’和‘独活草’在同时使用时某些成分会产生一定的对抗作用，所以在制作的过程中要严格遵循操作步骤和规定的药材用量及熬煮时间才能成功配制出合乎标准的药剂，但是，如果我们能找到一种方法，在尽量不破坏此种药材所需有效成分的前提下，最大可能地去除无用甚至会产生负性作用的成分，这样配制出的药剂不是可以更加纯净有效吗？所以，抱着这样的想法，我就动手试了试……”
“试了试？”斯内普瞪了我一眼，然后将视线转向手中的玻璃瓶，“所以你对这份药剂做了什么？”
我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解释说：“呃……我只是在制作药剂之前先对材料进行了加工提纯，过滤掉了杂质和可能造成拮抗作用的成分，最大程度地浓缩提取出了有效的成分，然后再按照书上要求的步骤进行配制，就得到了这份药剂，教授您觉得呢，这样做出来的药剂是不是更好一些？”我说完期待地看着斯内普，等待他的确认。
斯内普微微侧过头斜睨着我，冷着脸说：“未经老师允许和指导自作主张地改良药剂，嗯？你知不知道这是很危险的行为？哈莉·波特小姐，我们伟大的‘救世主女孩’，你终于被那些只长肌肉不长脑子的格兰芬多给同化了吗？”
“我哪有？我只是试验一下，而且也成功了不是吗……”我不满地反驳，一脸无辜地看着斯内普，看到他不善的脸色，又委屈地嘟起了嘴，“我又做错了是不是……所以教授……您又打算要给我扣分吗？”
“既然你对这件事如此期待，那么格兰芬多扣——”
“教授！”我激动地叫着“腾”地站了起来打断了斯内普的话，双手撑在他的办公桌上靠近他面前，带着请求地看着他，“您还真的要扣分啊？我又没那么说……”
“是吗？”斯内普轻轻挑了下眉，“你刚刚那么问，我还以为你对此有所期待呢。”
“我没有——好嘛……就算我问错问题好了，教授您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这样总可以了吧？”我无奈地叹息着坐回椅子上，又一次在强大的“邪恶势力”面前妥协了。
“可以。”令我惊讶的是，斯内普竟然很好说话地接受了我的‘建议’，但他接下来的话却让我原本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不过，波特小姐，对于你未经允许擅作主张制作和改良药剂的行为，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进行处罚的。”
“啊……可是……”我想开口辩解，但接触到斯内普那双幽深的黑色眼眸，不觉怔了一下，然后很‘识相’地闭上了嘴，认命地叹了口气低下头去，“好吧，教授，我知道了……”
算了，在这种时候跟他争辩是很不明智的行为，如果因为逞一时之快再害格兰芬多丢分，可实在是得不偿失的，前车之鉴还历历在目呢！所以，管他要给什么处罚，只要不扣分，就算罚我劳动服务我也认了！
“那么现在，波特小姐，按照你之前的方法，再配制一次‘迷乱药剂’。”斯内普这样说。
“哎？再配制一次？在……这里？”我惊讶地抬眼看向斯内普问道，难道这就是处罚内容，不会这么简单吧？
果然，像是看出我的想法一样，斯内普接下来又说：“没错，波特小姐，在这里再配制一次，不过你可别高兴太早，这不是我说的处罚内容。”
我就知道！
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我站起身：“好的教授，我知道了。”
“去那边的实验台，药材在后面的柜子里。”斯内普向旁边指了指，我依言走了过去，找好所需的材料，动手做起了准备工作。
当最后一份材料加入坩埚，坩埚里的药剂第三次沸腾之后，我关了火，将它们倒进了准备好的容器里，递给了斯内普。
斯内普只是粗略地看了一眼就放在了一边，疑问的目光向我投来：“刚才那种处理药材的方法是谁教你的？”
我摇摇头：“没有人教，那是麻瓜世界做化学实验处理材料时常用的方法——过滤、蒸馏、提纯精炼，我对这些很感兴趣，所以就自己……学了……一些……”在斯内普如利剑一样的目光中，我的声音越来越小，头又不自觉地低了下去，好吧，我就知道，不应该跟他说实话的……
“自己学的？嗯？”斯内普低沉有如天鹅绒般丝滑的声线带着压抑的怒气在我耳边幽幽地响起，让我的头皮忍不住一阵发麻。
厚～真是要命了！早知道就不说了！好啦好啦，斯内普老大，我错了好不好，所以拜托你不要再对我发射‘死光’啦！
“对不起教授，我错了……”
这次，没等他再说什么，我很干脆地低头认错，虽然在我心里并不觉得自己真的做错了，但是这种时候还是主动交代，争取宽大处理吧……
“哼！”大概因为我认错态度良好，斯内普只是低低地冷哼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这让我大大松了一口气，然后我又听见他说，“波特小姐，‘迷乱药剂’的制作报告，7英寸，下周一交给我。”
“哎？”我惊讶地抬头看着斯内普——7英寸？对于一年级的学生来说，7英寸似乎有点儿长吧？他之前布置的作业也才4英寸而已啊。
斯内普再一次微微挑了下眉：“怎么？有问题？”
“没……没有。”在这种情况下，我还能说什么？
“还有，波特小姐，我希望你记住，即使是伟大的‘救世主女孩’，也不可能永远都那么走运，以后不允许你再鲁莽地做这种拿自己的小命冒险的愚蠢行为，如果再让我发现你不经我的同意私自制作或改良药剂……”
“不会的教授，我不会了！我保证！”没等他说完，我赶紧举起手作发誓状地保证道，斯内普瞪了我一眼，重重地哼了一声，然后下了“逐客令”。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波特小姐，你可以回去了。”
“……是，教授。”我疑惑地看了斯内普一眼，这就是他说的“处罚”？额外的作业和一个事实上形同虚设的“禁令”？斯内普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宽宏大量了，而且对象还是我？
忽然一道亮光在头脑中闪过，斯内普刚刚的一句话在脑海中渐渐清晰起来，我蓦地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向斯内普：“教授——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
“嗯？”他看了我一眼，有些不耐烦地皱了下眉。
“那个，您刚刚说没有您的同意我不可以私自制作和改良药剂，那么是不是说，如果有您的监督和指导，我就能……呃……”后面的话被斯内普狠狠的一眼瞪得自动消了音，咦，难道是我理解错了吗？
“波特小姐！如果你的大脑还没有被杂草塞满的话，就应该还记得我才是这个学校的魔药教授！”斯内普一句听似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却完全打消了我心中的疑虑，我的脸上瞬间绽开欣喜的笑容。
“是，教授，我明白了，既然这样就不打扰您了，我回去了。”我神情愉悦地跟斯内普道别准备离开，刚走到门边忽然想到了我今天来这里的另一个目的，于是停住脚步，转身看向那个已经开始批改作业的人，斟酌着应该怎么开口。
“你还有事，波特小姐？”斯内普没有抬头，沉声问道。
“啊……那个……的确还有点事……”我迟疑地说，在心里搜索着合适的措辞，道歉这种事总要有个好的开头才比较容易被人接受吧，虽然我并不对这种可能抱有任何奢望。
“你在浪费我的时间，波特小姐，有话就快说，不要吞吞吐吐的。”斯内普冷声说。
“呃，是……”我深吸一口气，终于下定决心说，“教授，其实我是想……为昨天的事情跟您道歉！”
斯内普终于抬起了头，眉毛又挑了起来：“昨天的事情？”
“嗯，就是昨天上课的时候……我对您态度不好，所以我要为自己对您的无礼和冲撞向您道歉，对不起！”我说着，对斯内普深深地鞠了一躬。
“哦？你昨天不是还理直气壮地跟我理论吗，怎么这么快就来认错了？”斯内普看了我几秒，略带嘲讽地掀起了嘴角，“波特小姐，你是在向我展示格兰芬多的冲动鲁莽和做事不经大脑吗？”
“不，教授，我是在展示我们格兰芬多的知错能改、敢作敢当！”我微微抬高了下巴朗声说，“而且，我现在只是为昨天自己不当的态度来向您道歉，至于我当时所说的话，我并不认为它们有任何错误。”
“既然是这样，波特小姐，我想我有权利不接受你的道歉，对吗？”斯内普看着我，眼中似乎闪动着些许挑衅的光芒，我讶异了一瞬，为他像小孩子赌气似的话有些好笑。
“当然可以教授，我只是觉得我应该来跟您道歉，至于接不接受那是您的事情，我管不着。”我竭力忍住喷笑的冲动，将脸上的表情固定在‘微笑’上，“不过教授，有件事情我想还是应该提前知会您一声的——虽然今天我道了歉，但并不代表以后不会再发生与昨天类似的事件。作为教授，我尊敬您、服从您，我不会向您要求什么，但那并不代表我就会一味地忍受您对我恶劣的态度和无端的责难而毫不反击。我知道您脾气不好，巧得很，我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如果您没有意愿要跟我和睦相处的话，那么就不要总是怪我跟您作对，我记得您跟我说过，您的忍耐是有限度的，那么今天，我也要对您说——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如果你要说的就是这些，那么波特小姐，你现在可以回去了。”
说完那些话，我一脸‘视死如归’似的表情看向斯内普，等待着他狂风暴雨般的怒吼，可没想到等了半天却等到他这么一句话。
我有些反应不过来地愣了一会儿，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表情冷淡地说完就又低头去批改作业的人，他竟然没有发怒，没有吼我，甚至连一点生气的迹象都看不出来。
这人……真的是斯内普吗？不会是被什么人用‘复方汤剂’假扮的吧？！我怀疑地看着那个平静地有些异常的人胡思乱想着。
“波特小姐，你的魔药教授现在正完好无损地坐在你面前，不是什么人用‘复方汤剂’假扮的，所以你可以放心回你的狮子窝去了。”斯内普突然丢出的一句话把我吓了一跳，我吃惊地捂住了嘴——天，我竟然不知不觉地把那句话说出口了？！梅林啊，真是太丢脸了！
“呃……是，教授……”我赶紧应了一声，飞快地转过身向门口走去，在手刚拉住门把的那一刻又听到斯内普开口了。
“波特小姐，虽然我没有说明，但是你也一定知道那份报告该怎么写，对吗？”因为他突然的话题转换，我怔了一下，在意识到他说了什么之后，又忍不住笑了，心里刚刚升起的一丝尴尬瞬间被冲淡了。
我转身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是的，教授，我不会让您失望的。那么，我先走了，祝您周末过得愉快。”说完开门走了出去，跟美杜莎道声“再见”离开了。
长长地出了口气，我步伐轻快地走在回“有求必应室”的路上，突然想到，斯内普好像并没有给我的药剂作出正面评价吧？到底那份改良过的‘迷乱药剂’效果要比原始的版本好多少呢？刚才只想着应付他的问题而忘记向他询问这件事情了呢，嗯，不如等下把这一点写进报告里再等他点评好了。
虽然在预料之中地被斯内普训了一顿，还多了一份作业，但却意外得到了以后可以向他寻求“特别指导”的默许，当然，还有就是成功地向他表明了态度，然后……嗯……也算是被接受了吧？
这样看来，应该还是我赚到了对不对？
作者有话说第21章 chapter 2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