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巴里安淑女》咎井寒

30、秘密

　　我回到玛格丽特小姐的居住所的时候，大门敞开着，客厅里的桌椅像被龙卷风吹过一般凌乱，里面一片狼藉。

　　衣服被撕烂的女人在房间的深处哭泣，中年男人揪着她的衣领狠狠抽着她的耳光，用意大利语咒骂着什么。

　　我压低了帽檐从外面的水管轻松爬上了楼上的阳台，换好衣服露出原本的样子，带上假发，这年头女人不留长发才是诡异的事儿，飞快的奔向玛格丽特的房间，顺手举起一边的凳子就往中年男子身上要砸。

　　“阿莱西亚，请你住手！”哭泣着的女人惊恐的把中年男子拉到了身后：“求求你，不要打他，这是我自作孽。”

　　我皱着眉头搞不懂这演的是哪出。

　　男子一把推开玛格丽特，狠狠在她脸上吐了一口唾沫：“呸，我没有你这样做婊子的女儿！”

　　他手里抓着他女儿用出卖身体赚来的钱，然后鄙夷的看了我一眼，用力踹了一脚他瘫倒在地捂脸痛哭的女儿，然后像躲着不干净的东西一样迅速的从屋子里离开。

　　我不出身的转身跟着她的父亲。

　　“求求你，阿莱西亚，不要对我爸爸做些什么……”玛格丽特哭泣着求我。

　　我抿紧了一下嘴唇，看了她哭花的脸：“我只是去把他手里那些不干净的钱拿回来，他太干净了配不上。”

　　我踩着这个时代的高跟鞋抬头挺胸的走出去，是妓女又怎么样？还不是靠着她出卖自己的青春和皮肉才养活一家，他嫌弃她不干净，有种就不要那她赚的钱。这个虚伪又自私的世界，从一开始就不需要正义。XAXUNS说的一点都没错，有的只有弱肉强食，你若不变强，就根本无法维护你心中重要的东西。迪诺说的也没错一个人没有想要保护的东西，就不会变强。而我现在，只想保护那里面那个帮过我，受尽了贫穷的摧残依旧做着茶花女一般美梦的天真女人。

　　“你想干什么？”

　　如影随形的高跟鞋响声终于让他注意到了我在后面的距离和存在。

　　“麻烦你，把那些钱给我。”

　　“……你就是和那个婊子住在一起的……”

　　“知道就好，我很缺钱。”我知道在夜色中，我天生的红色眼睛有多诡异和可怕，看着他惊恐的眼神我无比满意。

　　“你不要靠近我，我会叫警察的！！”

　　“他们会相信一个弱女子会对一个男人怎么样么？”我摊手耸耸肩，压低了声音用无比凶又保证他能听到的声音说：“而且这里很偏僻，所以说，请你把那些不干净的钱还给我，好么，尊敬的先生。”

　　作为一个男人，他狞笑的很成功，他伸手想要对我做些什么的时候，突然有个人冲出来：“不准打人！”

　　这种半路杀出来的陈咬金让我尴尬万分。我不知道我说的话这位仁兄听到了多少……

　　“喂，科札特，你不要走那么快！”我发誓这个声音很耳熟，而且几个小时前我就听过。

　　“你想对这位小姐动粗的话，我可不会客气的！”明明长着一张文弱书生的脸，偏偏说着这种义正言辞的话，这年头的黑手党都喜欢以正义使者自居么？这年头的警察真应该跳楼去了。

　　“是她想抢我的钱！！！”

　　“别想诬陷人，她只是个女人，怎么可能会抢你的钱！”科札特同学扯高了嗓门对着中年男子，我打赌他压根没听到我刚才说的那些话。

　　我顺着竿子下，装的无比柔弱，风一吹就要倒下的样子，在往后的退的时候很巧妙力扯了几下衣领和头发，用力咬了一下嘴唇，看上去眼泪都要掉下来一般：“那是我姐姐赚的钱……”

　　“太无耻了！！”科札特一脸悲愤：“居然……”

　　下一秒，玛格丽特的父亲就飞了出去，从小巷深处跑来的金发男，那个欠我钱不给的家伙，化作灰我也认得。不过他能不能认出我就是个问题了，尽管我知道这家人有着奇妙的超直感，我很想知道他是不是能感应出来女扮男装这件事。

　　“喂科札特，怎么啦？”

　　科札特简单的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初代皱了皱眉毛，在晕死过去的玛格丽特的爸爸身上翻出了几张大钞，然后转身递给我：“小姐，这里很不安全……”

　　我感恩戴德的拼命向他们鞠躬说谢谢，适度的伪装是必要的，我可不想被认出来那个几小时钱的杀人魔就是我。

　　这让两个貌似还是挺纯情的男人都有点受不住。

　　”喂，GITTIO，不如我们送她回去吧，都很晚了，这条街又不安全。”科札特大大咧咧的拍拍GITTIO的肩膀：“就当散散心吧，听说刚才你狠不痛快。反正都发生了，不如想开点吧。”

　　我装作害怕的往后面退了一步，用你们是不是坏人的眼神看着他们。我觉得巴里安的间谍训练真是太好了，虽然我的演技比不上六道骸那货，不过骗骗劳苦大众只多不少了，再加上这两人又是正义感过剩的黑手党，真是讽刺。

　　“我们不是坏人。”初代用那种只有圣母才有的眼神看着我，我装作动摇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点头。

　　反正我也乐得两个傻瓜护送回去，省了不必要的麻烦。

　　我和两个白痴回到了玛格丽特的家里。

　　“我的上帝，这真是太惨了……”科札特张大嘴巴看着家里的一片狼藉。

　　初代叹了口气开始帮着收拾东西起来：“小姐，你不会介意我们帮你打扫一下吧？”

　　当然不介意，我还省了人工钱：“可是……那不是太麻烦你们了吗？”

　　“没关系的，反正我们两个也没什么事儿可做，GITTIO这个人啊，就是烂好心。”

　　“你还不是一样么？科札特？”初代有点不好意思的看了自己的好友一眼。

　　那种闪光的友谊，我们是好基友的光芒真是瞎了我的狗眼，我默不作声的把门关上：“这里麻烦你们了，我去看看我的姐姐。”

　　我转身用一种不好意思的表情迅速的离开了现场。

　　“喂，GITTIO，她是在害羞吧。”科札特的声音很大。

　　“别那么说人家女孩子。”初代推了一把自己基友的胳膊：“快点干活。”

　　我用水洗了块毛巾，走到玛格丽特的身边，用力拍打了她失神的脸：“玛格丽特，振作起来！”

　　“…………”她这才回过神来，用无比凄苦的眼神看着我，然后紧紧用力的抱着我：“阿莱西亚……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她用抽泣的声音低声的说自己被那个男人甩掉了，并且被自己的父亲发现自己在靠卖春供养妹妹念书的事情，被断绝了父女关系，他们家丢不起这个脸。

　　我用毛巾擦了下她哭花的脸：“别说那种丧气话，还没有到要去死的地步，你妹妹还没有发现你的钱是怎么来的不是么？如果你的父亲胆敢把你的事情告诉你的妹妹，那么我帮你封口好了！”
　　“不要！！毕竟他还是我的爸爸！”玛格丽特隐约知道我不是正常人的事实，她也一直守口如瓶的没有告诉别人，婊子讲起气节来，是任何一个忠贞烈妇比不上的。我尊重所有像羊脂球一样伟大的女人。这无关职业，有关选择。

　　“那么割掉舌头就好了。”我安慰着她，脑子里想过几百种怎么折磨她老爸确保他这辈子都不会把玛格丽特是个妓女的事实说出去的方法：“现在事情还不是那么糟糕不是么？玛格丽特，振作点吧？不过就是被男人甩了不是么？”

　　“可是我真的以为他很爱我。”

　　“醒醒吧！他爱的只是你的身体，一个女人想要强大起来最好的办法就是成为到让男人移不开眼睛的好女人，而且不爱任何人！”这是鲁斯那家伙的名言，先不管他这句话是不是管用，但是我觉得这时候安慰她还是有点用的。

　　“是啊，我只是个出来卖的而已……”玛格丽特的梦想在这条街上，也许终究只是个幻想而已：“茶花女最后还是死了……”

　　“你还活着！你想想你的妹妹，一直支持你活着的到底是什么？”

　　“说的也是，”她擦了下泪水，沉默了很久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一般清醒过来：“谢谢你，阿莱西亚，日子还要过的……我的妹妹还需要我，我不会放弃的。”

　　“很好！”我拍拍她的肩膀，把外面那两个男人的事儿和她说了一下，她表示把我当她的妹妹没有任何问题。

　　“你可以装作体弱多病，我觉得，”玛格丽特帮我整理了一下假发：“你的伤还没有好，不要乱动了，亲爱的，如果你的眼神再柔软一些，很楚楚可怜。”

　　说的也是，我身上的伤一直没有愈合，也许和身处的时代有关系，脸色总是很苍白，看上去确实有那么点弱不禁风。

　　在和她简短的商量之后，阿莱西亚，玛格丽特那体弱多病性格忧郁的可怜妹妹这个角色的存在就那么被设定好了。

　　玛格丽特迅速的振作了起来，尽管还有抹不去的忧伤，也许这和她见过太多的男人有关系，总是很快的能恢复过来，反过来鼓励别人，她是个好姑娘，如果有个好男人就好了。我真心的是那么想，她值得很好的男人去珍惜，也许我应该动动那帮子人模狗样的守护者的脑筋……反正黑手党的也不会在意自己女人的身份是什么，除了初代有点难度，毕竟他的身份比较特殊，一旦彭格列上规模之后，找他联姻的家族会把门槛都踩烂的。

　　“亲爱的，你真的很有演戏的天分。”玛格丽特在我脸上狠狠亲了两下：“你会弹钢琴么？要伪装我的妹妹不会点乐器可是不行的。”

　　“小提琴都会。”在巴里安，最不缺的就是各种行当的修行，为了套取情报，有有时候需要装成上层社会的大小姐之类，这种事儿我很拿手，不为别的，就是为了以后有机会用精湛的演技狠狠耍六道骸一把，顺便让他跪下来对我磕头求饶。

　　“亲爱的，你一定是上帝派来拯救我的天使。”玛格丽特握住我的手：“外面那两个男人是你的客人么？”

　　“不，只是帮我把钱拿回来的多事佬而已。”

　　玛格丽特从门缝了看了那两人一眼：“都很帅啊，你真的不觉的英雄救美很浪漫么？”

　　“我亲爱的姐姐，我不觉得我需要他们的拯救……”

　　“也对，那么美女救英雄也不错，如此一见钟情多么浪漫……”

　　“意大利真是个见鬼的国家。”我低声诅咒。

　　玛格丽特把我推了出去，我万分不爽的往后瞪了一眼，不过在那两人的眼里，倒是完全成了怕生的羞涩表现了。

　　“GITTIO！”科札特的用力的撞了一把他好基友的肩膀：“你脸红什么！”

　　“我才没有！”初代的脸上确实浮现了可疑的微红。

　　“莫非她是你喜欢的那一型？”科札特嘿嘿嘲笑了自己的朋友：“不干脆的男人可是会和阿劳迪那家伙一样没人要的。”

　　“嘛，你就别装了，雨月那家伙就忽悠吧，反正你就是喜欢有东方血统的类型！”

　　“我可没那么随便！”

　　“是吗？那脸红是怎么回事？”

　　“你个混蛋！”

　　我在心里吐槽，那倒贴二雀想和他结婚想疯的粉丝算啥？最不缺女人的就是中二病脸，果然时代不同了。

　　接下来，就是玛格丽特作为交际花的精彩表演，两个正义感强的掉渣的男人用同情的眼神看了我N眼，我表示满意，这样他们就不会想到那个赚钱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