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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人性冷漠 ...

  •   詹德辛话语之中提起原秋雅的时候似乎大多都是赞美之词,就连提前当初的事情,也充满了遗憾:“如果没有发生那样的事情,也许秋雅她已经出国去深造了。”

      “那校长你知不知道关于原秋雅未婚夫的事情?听说对方悔婚了,具体的事宜究竟是怎么样的你能否和我们讲述一下呢?”

      话才出口就看到,詹德辛原本充满笑意的脸抖动了一下:“咳……关于这些事情始终是学生的私事,我们做校方的也是不太清楚,很抱歉,帮不上你们的忙。”

      只能说对方的遮掩实在是太过于明显了,所以只消一眼,程庭琛也好,乔孜也好,就都看出了不对劲,不过他不愿意说的话,实在是很难有所进展,程庭琛心念一转,想起了他话语中另外一个不对劲,直接就把手指点上照片上的另外一个少女:“校长你刚才不是说在校庆会上原秋雅的舞跳的惊艳全场,那么这个就是当时和她一起表演的另外一名同学了?”

      这样子詹德辛的脸色是愈发难看了,含含糊糊的就是不愿意多加提前原秋雅的未婚夫以及另外一名少女的情况,直到程庭琛始终追问着,才说出了一句:“她叫张蕾,原先和原秋雅的确要好,那也不过是因为在一个班,彼此兴趣爱好也差不多的缘故,自那以后他们两个也是没有联系的,所以关于原秋雅的情况她肯定是不清楚的。”

      “校长你为什么能这么肯定呢?”詹德辛的神情是越来越紧张了,油亮的额头甚至可以看到有汗挂下来:“你先前不是说原秋雅在离开学校之后你就不清楚她的情况了吗。那怎么会知道她没有和她的朋友联系呢?”

      “这……这我也是猜测而已,猜测,当初原秋雅没有和任何一个同学联系,所以我想着,想着她肯定是不会联系其他人的。”

      这个理由真的很是勉强,就在这个时候乔孜在桌上不着痕迹的拉了一下程庭琛的袖子,后者觉察到之后,看了他一眼,起身就准备告辞,詹德辛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轻喘了一口气。

      等了上了汽车,程庭琛才问他原因:“那个情况下,就算再怎么问,他都不会说什么情况了,就算说,也不过是拿来唬人的说辞,白白浪费我们的经历而已,与其这样我们还不如不问算了,况且我也大约猜到他支支吾吾不肯说的原因了,你听过艾弛延的名字没?”

      程庭琛听到句末一下子抬起了头:“这事和他有关?”艾弛延这个名字在政界可是颇有几分名望的,艾家几代人都在政坛里颇有名望,标准的红色家庭,这些年,部分旁系又向商界发展之后,当真可以称得上的商政结合。

      “最开始见到那张照片的时候,我就觉得那个叫张蕾的女孩子有几分眼熟,倒是没有人的出来,可刚才詹德辛一说她的名字,我就想起来了,我之前在宴会上见过她一面,张蕾,艾弛延的长儿媳,我也听人提起过这个女人,说是个了不得的茬,要知道艾家可是个政商通吃的主,可随着老爷子年迈不管事之后,这艾家可有大半全听着这女人的命令呢,估计这詹德辛也是怕说什么事牵扯到了艾家,引火烧身,所以牵涉到她的事情都不多说,不过他有句话还是说的对的,八年时间过去了,张蕾和原秋雅早就是云泥之别,估计是早就断了联系了,从她口中也是得不到什么线索了,所以我们还是尽量别去惊动那家子为好。”

      回去的时候正好赶上谭阳灰头土脸的回来,样子是一身狼狈,可神情却叫一个开怀,见到程庭琛忙喊道:“队长,你看,我终于找全了那天的日报,陈振峰的夫人说,他们家当时订的就是这份报纸。”

      泛黄的薄薄的五张纸可是谭阳这两天从S市大大小小的图书馆里一个个挖出来的,毕竟是八年前的东西了,也没有牵涉到什么国家大事,着实费了心从犄角旮旯里给挖了出来,七拼八凑的也倒凑出了一张完整的。

      整队着忙着翻找报纸上的线索,就连报纸的中缝都没放过,而乔孜则根据先前校长所说的原秋雅的这个名字,开始积极的搜寻,终于两者的线索重叠了起来。

      “你们看这里艾孟凡一夕之间提出悔婚,甚至终止了先前艾原两家投入大笔资金的合作项目,原氏纺织一夕之间宣告破产,总裁原昊天与妻子双双跳楼自杀。”新闻上下面则详细注明了事情的经过,大意就是两家原先因为联姻而共同订立了一个合作项目,没想到艾家提出悔婚的同时也撤出了合作项目,因为钻了合同上订立的漏洞,艾家并没有支付违约金,更没有遭受任何损失,相反原家则因为资金周转不灵,宣告破产,而原昊天及其妻子则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双双跳楼自杀。

      放下报纸,众人只觉得涌上心头的不知是什么滋味,也难怪陈振峰当初会疯狂,因为他也没有想到人性竟会冷漠到如此地步,艾孟凡为了颜面会选择退婚,更撤销合作,对于原本该是亲家的一家人丝毫不留以情面,那时候那个所谓的艾孟凡,艾家在想些什么呢?大约根本没想到原家的困境,只想着对方让他们在上流社会颜面尽失。

      “艾孟凡是艾弛延的长子!”

      乔孜的一句话瞬间把所有人的视线吸引到了他的身上,只见他苦笑一声,视线紧紧盯着屏幕:“原秋雅和艾孟凡自小一起长大,两人的婚事是两个人默认的,而当年的合作计划其实是两家联姻的成果,而在传出原秋雅被人强暴的时候,艾家立刻提出了退婚,更全部退出了合作计划,合作计划中原家负责项目最初的运作资金,艾家一撤出资金,工程就面对着进退两难的局面,原家也被这事拖到了破产,在原家出事之中,艾家再度出面以极低的资金买下了当初进展到了一半的工程,甚至……”说到这连乔孜都觉得有些无法接受:“在买下工程的当天,宣布长子与张蕾结婚,而工作则由艾张两家继续合作完成,以作为一对新人新婚的礼物,而两人婚礼的当天,是原秋雅最后一次当中出现,从那以后,她就好似人间蒸发一样,就连她名下的信用卡以及其他都没有显示她的消费记录以及行踪。”
      “八年了,难道她就没有丝毫的经济往来和消费?”

      “没有,所有网络上相关的银行卡也好交通卡也好,以及证件的办理,一样记录都没有,原秋雅的确就在一夕之间人间蒸发了。”乔孜停下了手中的举动:“出现这样的结果有两种可能。”

      “一、原秋雅她刻意的决定和过去隔离,正处在一个偏僻甚至与世隔绝的地方,二、就是她可能已经死了,我们估计错误,凶手并不是她。”说着话的人是程庭琛,他的手指敲着桌面,节奏缓慢,看不出来究竟在想些什么:“看来这个人的确是难找了。”

      “那倒未必。”乔孜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我刚才在查资料的时候发现一个很有趣的消息,放心好了,线索待会就有人主动送上门来。”

      正说着刑警队办公室的门就被人敲响了,众人不约而同的看去,就看见夏云煜穿着一身阿曼尼,手里却……拎着一大堆外卖的袋子,见到众人怪异的视线,不由得挑眉:“不是乔孜打电话给我说午餐时间到,我也只得降低一下身份来给你们做送餐小弟了。”

      一下子众人的视线又再度回到了乔孜的身上,只见他咧着欠揍的笑容说道:“我发现的一个有趣的消息就是夏总裁的店里刚请来的厨师做的一手好菜,香草焗鹌鹑是招牌主打菜,供不应求,要提前一个星期才有位置,为了节约时间,我就只要让夏总裁偶尔兼职一次送餐小弟了。”

      “切,嘴馋就趁早说。”唐瑶毫不客气的上去就是一个铁砂掌,直接就把乔孜拍到了办公桌上装死,一边还不忘动作迅速的冲到外卖堆,一打开保温盒就听得一声尖叫:“香草焗鹌鹑怎么和脆皮乳鸽一个样?”

      “脆皮乳鸽?”这下乔孜也不装死了,直接冲到桌子边,就看着保温盒里躺着自己心心念念的“香草焗鹌鹑”,嘴角抽搐着顺势就给旁边唐瑶一个后脑勺:“这不叫一个样,这根本就是脆皮乳鸽。”

      夏云煜一摊手,直接就把一个个保温盒打开:“我这只负责中餐外卖,西餐的只有堂食。”

      只见一份份打开来,各个装点精致漂亮,装盘也好看,让人看了就食欲大开,夏云煜摸了双筷子,直接给程庭琛递过去,又把一盘菜直接端到他的面前:“这盘是肚大能容,你可别看着小小的一盘,外面的一层是野猪肚,用搅和好的南瓜和鱼翅灌进去,又加了高汤,慢慢炖了五个小时才有这么一盘,养胃的,你尝尝。”

      说着又接连把几盘菜又端了过去,真正的毫不客气啊,夏云煜也是上次松露宴上发现的,程庭琛这人骨子里其实是很严谨保守的一个人,就连对美食也是如此,很明显的就偏爱于中餐,所以他才把菜都换成了中式的。

      倒不是其他,而是最近因为和刑警队的人走的进,也有些好事的人去查了一下之前关于程庭琛的事情,递到了夏云煜的桌上,其实夏云煜这个人是真正的含着金汤勺出生,自幼也是看不上其他人的,只把程庭琛是为了对手,对他的印象也是更多的停留下当初那个清朗贵气的少年。

      可是报告里表达的更多是关于落难之后程庭琛的生活,夏云煜这才知道,原来宣告破产之后没多久,日子虽然尚且过的下去,却远没有了过去的风光,程母是个大家出生的女子,她竭力的否认着程家的败落,试图在撑起之前的华贵,而作为儿子的程庭琛毅力承担了下了这份费用。

      最高的时候一人兼职数份,日夜不歇,只是为了程母发间的一个钻石头饰,直到程家的其他亲戚趁着程庭琛不在家的时候冲到了程家,准备瓜分剩下的一些值钱事物,争执之中程庭琛的姑姑和母亲双双从楼上摔了下来,当场死亡。

      报案的人就是程庭琛,他亲眼看着母亲在自己面前死去,鲜血在大理石地板上弥漫开来,也就在那个时候程庭琛遇到了厅长那只老狐狸,后来在后者的推荐下,加入了刑警队。

      将心比心夏云煜觉得眼前这个依旧表现的清朗从容的少年,依旧是原先的那个模样姿态,真的是极为难得,像是类似于欣赏和……怜惜的感情。

      夏云煜自己都有些失笑,对于一个和自己一样大的男人,俊朗清隽的一个大男人,刑警队队长用上怜惜这个词,似乎很是牵强。

      这厢夏云煜差不多把大半的菜端到了程庭琛的面前,那叫一个自动自发,那厢整个刑警队其他人就看着自己面前一盘盘的菜全给挪了地,咬着筷子眨巴着眼,心里那叫一个郁闷,敢情是要他们啃筷子。

      这个时候,就见乔孜一脸庄重的拍了拍唐瑶的肩,直接来了一句总结陈词:“看到没,这就是赤裸裸的奸情。”

      噗!谭阳嘴里的白开水华丽丽的喷到了对过的林子悦大张的嘴里,随后就传来林子悦呸呸呸的喷水呕吐声。

      而作为始作俑者的乔孜却丝毫不觉得罪孽,又回到他心爱滴笔记本面前,啪啪打了几个键,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呢,手机响了。

      程庭琛和夏云煜不约而同的掏出手机,不约而同的按下彩信的自动播放按钮,不约而同的刑警队里弥漫出了这样的双重合奏曲——求包养求包养,打滚求包养!来我家来我家,包吃包住包运动!

      所有人头顶乌鸦一片哀嚎着飞过……站在门口正准备推门而入的司徒卿呆愣在那,眨巴了两下眼睛,扯出一抹极为少见的笑意:“看不出来,你们原来还有这爱好。”

      当事人僵硬的缓慢的把头偏过,对视了一眼,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正准备一人一掌给乔孜脑袋上削上去的时候就听见唐瑶直接报出一句更雷人的:“这究竟应该是强攻强受还是互攻型的?”

      噗!刑警队的人接受二次重创后纷纷不支倒地。

      “依我看,你们两个才是真正的绝配。”“强攻强受”不约而同的咬牙切齿的来了这么一句。

      “这不是很好,一个两个凑做对饿,也省的你们从外部挖掘自觉。”刷——多么整齐的转头声,一致盯着左手手里拿着香喷喷脆皮乳鸽,右手夹着一块肚大能容的司徒卿,分外怨毒啊。

      司徒卿好像一点都没感觉到似地,推了推金丝无框眼镜:“味道不错。“

      夏云煜关键时候就表现出来了总裁的气度,不怒反笑,直接来了一句:“说到相配,我倒是觉得司徒你和令兄更为相配呢。”

      司徒卿手上的筷子直接穿透了脆皮乳鸽,左手缓缓地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闪着银白色的手术刀,缓缓地从乳鸽上切下来一块:“不错,三分皮三分肉,是最好的部位。”

      呃!这是全体刑警队不自觉吞咽口水的声音,那表情,那动作……怎么看都像是切割人体组织。

      斯文的面孔,金丝眼镜,以及手中泛光的凶器,怎么看都像是去年那场连环杀人案被抓获的变态杀手,真正的……斯文败类啊,临走还不忘顺走整盘脆皮乳鸽。

      等到司徒卿走了,程庭琛才兴起心思问夏云煜刚才那句话的意思:“你说的司徒他的兄弟什么意思啊,我们怎么不知道他还有一个哥哥?”

      “你们这个刑警队可是藏龙卧虎,一个法医竟然是法国F.S集团的总裁的弟弟,我还是这次和对方合作的时候提起了,我还以为是同名同姓的,没想到是同一个人。”夏云煜轻描淡写的把之前的惊讶一笔带过,主要还是因为他注意到了F.S集团的名称是在封律当上总裁之后改的,恰巧就是封律和司徒卿名字的缩写。

      封律和司徒卿是继兄弟,早些年司徒卿的母亲刘婉清嫁给了封律的父亲封尚之,而他们两人成为了正式的继兄弟,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司徒卿和家里闹掰了,一个人独自回国到了S市。

      封律此次来就是为了找司徒卿,因为有业务上的联系,夏云煜就揽下了这事,可是咋一看到相片的时候,他还是吓了一跳,没想到刑警队冷漠如冰的司徒卿竟然也会有这样淡雅柔和的笑容,而封律不同寻常的紧张也引起了他的注意。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人性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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