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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十二章 ...

  •   复半痕与白珺在厅内处理剩下的事情,而枕烛则负责带上昏迷的茶杏送他回涯园,顺便安抚他的情绪。

      “小扇不是奸细!要真有奸细的话,我看婶婶才是!所有的事情不都是由她引起的?现在又是她身边的丫鬟作证!我看最值得怀疑的就是她!”

      对着抓狂的茶杏,枕烛等他喘息着停下口来才冷冷开口:“你应该庆幸你叔叔现在不在这里。”

      茶杏从小都怕叔叔,闻言微微吸气,神色闪烁了一下,突然醒觉地瞪目:“那又怎样?我不过是说他老婆是奸细而已,他还不是做了一样的事?居然……居然还对小扇用刑……”他眼中的暗色沉了几分,“她是小扇啊!复半痕他脑子坏了吗?小扇怎么会是奸细?小扇是唐门的小姐,有什么理由会去听越允辞的指使?何况……他看着她长大的啊!”

      茶杏越说越不安,声音提得越高,脸色也越来越青。

      枕烛叹着气截口:“这一切都是假的。”

      什么?

      茶杏瞪大眼睛

      “……”

      “是……假的?”

      “假的。”

      茶杏的脑子渐渐转动起来,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是演戏?”

      “演戏。”

      “是为了引出真正的奸细?”

      “也不算是。其实奸细是谁,我们心里都有了底,只不过一直找不到甚织筝,所以才要小扇……”

      茶杏脚一软,跌回床上,面如死色。“所以才要小扇装作是替罪羔羊,被陷入罪,好放宽那奸细跟甚织筝的心,让他们自动露出马脚?”

      枕烛点头。

      一切都清楚了,房中的空气却越加窒息,茶杏坐在床沿,疲倦地支着额,心里堵得慌。

      枕烛也不开口,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

      “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只是一个小骗局,而且一切都在我们掌握之中,我们只是希望你能安心养病,却不料……”枕烛忍不住叹气。却不料这人会不顾伤病,跑去正厅,差点就坏了他们的事。这次若是被人拆穿,打草惊了蛇,那么要想再找出甚织筝就更难了……

      “你的意思是我坏了事?”茶杏余怒未消。

      “经过你这么一闹,还真像那么回事……”枕烛叹笑。

      “小扇呢?”

      “小扇?”枕烛愣了一下,看到茶杏扭捏的神情,恍然笑道:“都是假的,包括她身上的伤。”

      茶杏低低哼了一声,径自爬上床,盖上被子,闷闷地道:“要是没找到甚织筝,我要你们好看!”

      枕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孩子气的举止。

      *

      小扇是奸细这件事在庄子里被传得沸沸扬扬。

      庄子里许多人都是看着小扇跟茶杏长大,对小扇像对自家的孩子一样。小扇的脾气又好,逢人便笑,极讨人喜欢。不少人在低下议论纷纷,都是不信,却碍于复半痕的威严不敢吭声。

      茶杏在涯园里养病的时候,还有下人专程跑来跟他说,他们都不相信小扇是奸细。

      茶杏好笑之余还有些小小的感动。

      那个枕烛口中的奸细就是庄主夫人的丫鬟碧桃。雁儿落的族人都惨遭横死,嫁入揽云庄的时候一无所有,陪嫁丫头也是庄里的人。不知道是被越允辞什么时候安插在揽云庄里的,显然很好的抓牢了这次机会,顺利地接近了庄主和庄主夫人。

      甚织筝也被找到了,居然躲在雁儿落还没有嫁给复半痕住的那个房间。因为是庄主夫人住过的,所以一直闲置着没有另派它用,也没有人随便闯入,竟让她安稳呆了数日。

      小扇被定罪,碧桃以为一切都风平浪静了,想带着甚织筝趁夜逃出庄去,结果被等在那里的白珺抓个正着。

      小扇……也就被无罪释放,顺便由复半痕出面澄清,立刻又成了庄里人缘很好的孩子,人见人爱。

      *

      “主子?”她试探着把门推开一条缝。

      关着窗,屋子里很暗,门缝里透进的光线落在床上微微隆起的被子上。

      小扇小心把门关上,轻轻走到床边,坐下。即使明知茶杏在装睡,她也不敢先出声。这人正在生她的气呢!

      沉默了一阵,茶杏轻轻咳嗽了几声,在被窝里沉声问:“抓到了?”

      “抓到了。”小扇点头。

      “不用装奸细了?”

      “不用了。”小扇再点头。

      “娃娃叔叔帮你澄清过了?”

      “澄清过了。”小扇继续点头。

      “所以……”茶杏推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瞪着小扇,“所以你就可以这么骗我?”

      “主子……”小扇侧着头认真地唤。

      “什么主子?也就是你拿来消遣我罢了!以后不准叫!”茶杏小孩子脾气犯了,不管谁对谁错不管孰事孰非,怎么也听不得话去。

      小扇好脾气地笑起来:“那叫什么?”

      “叫茶杏!你不是也曾叫过?”茶杏指的是小扇知道自己伤了他吵着要回家的时候。

      “茶杏……”小扇温温柔柔地唤,然后笑眯眯地望着他,“这样?”

      茶杏的脸刷地红起来,往床里缩了缩。

      “茶杏……你脸红了哦……”小扇眯起眼好心情地消遣他。

      “你管我?”茶杏把被角从她撑在床沿的手下抽出来,再往床里缩缩。

      小扇好笑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是否觉得自己的样子很像被人非礼的少女。她看看床沿空出的一大块,眨了眨眼:“嗯……茶杏你是在邀请我上床?”

      茶杏的脸又红了三分,伸脚作势要踹她:“我渴了要喝茶!”

      “嗯,好。”小扇乖乖地倒了一杯茶,送到茶杏手里。

      茶杏喝着茶,眼神游移了一阵,落在小扇脸上,正色:“以后不准骗我!”

      “你也骗过我,记得吗?”小扇的神色是分明的记仇。

      “这个跟那个不一样……”茶杏喃喃地说着,“我瞒着你是怕你伤心,怕你离开我……”

      “有什么不一样?我瞒着你也是担心你啊!”

      茶杏苦瓜着脸,嘀咕:“你还真记仇!”

      “那是当然!茶杏你不知道什么叫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吗?”小扇笑得愉快。

      茶杏翻了个白眼,不理她。

      “茶杏,”小扇在床沿背对着茶杏坐下,往后伸手拉拉他的袖子,声音轻柔温和:“身体好些了?”

      “嗯,好了。”

      小扇微微向后靠,小心躺到他的膝盖上,看着这人孩子一般不会长大不会改变的神色,柔声道:“以后别做这种事。”这呆子不想想他这么莽莽撞撞闯进正厅,差点破坏他们的计划不说,也太勉强自己了……

      何况……小扇叹息。千色神医说过,茶杏是不能动武的。

      戏是假的,眼泪却是真的。看着茶杏这么辛苦,这么勉强自己,她半是感动,半是忧心,再加上还要把戏演下去,心中难受得很。

      茶杏迟疑地把手放在她的头发上,顺着发线缓缓往下梳,有些不满地抗议:“所以才叫你有事不要瞒着我。”

      感受那修长的手指在自己发间穿梭,小扇闭上眼。

      茶杏等了一会,没听到她出声,低头去看,才发现她居然——睡着了——

      怔忡之后,是抓狂地摇晃声:“唐小扇——你居然说话说到一半就睡着了?给我醒过来——”

      *

      第二天一早,复半痕就入了涯园,说是探望茶杏,其实也不过是过意不去前去给自家这个宝贝侄子赔罪而已。

      但复半痕就是复半痕,就算是去赔罪,还是不改一脸的冰冷肃穆,活像是来问罪的:“伤好了?”

      “好了。”茶杏坐在床上,乖乖地应着。

      “身体还是很虚吗?”

      茶杏嘀咕:“哪有……”什么叫身体还是很虚吗?又不是产妇刚生完孩子在坐月子。

      “上一次的事……”

      上一次的事?茶杏被这个开头吓了一跳,脑子飞快地转动着。难道娃娃叔叔是为了上次的事来惩罚自己?念及此处,茶杏的脸色一白,虚弱地截断复半痕的话道:“哎呀,我喘不过气来了……”

      复半痕一惊,赶紧伸手扶住他,附掌在他背上,运功送入内力。

      “茶杏?”站在旁边的小扇抢上一步,却撇到茶杏使了个眼神给她,一愣之下几乎嗤笑出声。这人多半是怕被责备,又在施苦肉计了……

      半柱香之后,复半痕才撤掌收功,查看茶杏的脸色,见脸色虽仍是苍白,却比方才好上许多,吐息也平稳了,这才放下心来,皱眉道:“现在怎样?”

      茶杏靠在靠垫上可怜兮兮的神情:“娃娃叔叔,我快死掉了……”

      “不要胡言乱语!”复半痕的口吻虽然仍是强硬,眼神却有些乱了。

      “如果……”茶杏在心底满意自己的演技,“如果娃娃叔叔一定要罚我的话,我当然是不敢违抗,不过能不能撑过去……”

      他话音未落,头上就遭了一个爆栗,“啊哟”痛呼了一声,无辜地摸着头。

      “不要拿自己的身体说事!”复半痕的神色不善。

      茶杏不由扁下嘴来,求助地望向小扇。

      小扇见他这种神情,又是好笑又是心软,上前一步想要说情:“庄主,茶杏他现在的身子确实不能受罚了……”

      “谁说我要罚他了?”复半痕板着的脸出现了一丝裂缝。

      听到这话,茶杏立刻身体大好,睁大眼问:“那娃娃叔叔你今天来做什么?还板着一张脸,害我吓了一大跳……”

      “上次那件事……”复半痕僵硬着,不知道怎么样说出道歉的话来。

      “上次的事?嗯?”茶杏好奇地凑近,研究他脸上的僵硬线条。

      “上次的事是……”复半痕继续僵硬。

      “是?”茶杏有趣地眯着眼笑。

      复半痕心中虽无奈,但没有告诉茶杏让小扇去扮演奸细确实是他们做得不妥,只能呼了口气,道:“上次的事,不告诉你是我失策。”

      “失策”?不是应该是“不对”吗?茶杏不满地挑眉。不过难得娃娃叔叔在自己面前承认自己的过失,茶杏支着腮想该如何消遣他才好。

      “娃……”

      茶杏刚要开口,门外有人敲门:“庄主。”

      复半痕起身走到门口,接过一封拜贴,眉头紧锁。

      茶杏的眼睛亮了亮,问道:“越允辞来了?”

      复半痕看了他一眼,不知该称赞他的聪明才智还是该惋惜他的聪明才智用得都不是地方:“不错。”

      茶杏拖着被子下床:“我也要去!”

      “不行!”复半痕拒绝得斩钉截铁,转身准备离开。

      茶杏上前一把拉住他,正色道:“娃娃叔叔,越允辞的父妹是因为我才死的!说起来这整件事都是因我而起,我不能说不管就不管!”

      复半痕愣了一下,回头望着他认真的神情,迟疑着。

      “越允辞能够为了甚织筝走揽云庄,应该不是什么大恶之人,如果能化解多年的心结也是好的。不是吗?”

      复半痕低头仔细认真考虑着他的话。

      “有你,白珺,枕烛跟小扇在,他根本没有机会伤到我!何况……何况我也没有不济到坐在那里就会晕倒的地步!”

      “好,你来吧。”复半痕招呼着小扇:“你在茶杏身边照顾他。”

      小扇上前一步,握住茶杏的手,笑眯眯地应:“是。”

      *

      越允辞走进大厅的时候,茶杏就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跟那戏子易容之后一样的脸,但多几分清削淡漠,从骨子里透出的骄傲,用怎样的低眉垂眸都掩饰不去,仍然没有邪气——那种日积月累、刻骨铭心的怨恨带来的邪气杀意。

      他无视厅中其他人的注目,径直走到厅中,直直望着复半痕,凛然而立的气势竟是不输居高临下的复半痕:“越允辞见过复庄主。”

      “越当家真是稀客啊!”

      越允辞懒懒地一扬眉,甩袖道:“我为甚织筝而来。”

      “越当家要带甚织筝走?”

      “自然。”

      “你以为你能轻易从揽云庄带走甚织筝么?”白珺手中的扇子轻摇,却是不善的口吻。

      越允辞闭了下眼,又很快睁开,冷笑道:“我既然进揽云庄就没想活着走出去。”

      “你有这种觉悟就好。”白珺眼中杀意乍现。

      他扬手的同时,越允辞喊道:“等等!甚织筝呢?”

      “你死了,我们自然放了她!”说话的是复半痕。

      “好。”越允辞干脆地颔首,“只要甚织筝离开揽云庄,我越允辞任凭揽云庄处置!”

      “喂!好像没这么容易吧?”

      越允辞转头看着靠在一边的少年,眯起眼:“复茶杏?”

      “没错,就是本公子我。”茶杏靠在椅子上,背上垫着厚厚的软垫,坐得毫无坐姿可言,却看起来很舒服得很。

      “你要怎样?”越允辞冷冷地望着他,眼中有种极复杂的神色。

      “当年的事,我想听听你怎么想。毕竟听说当年我们两家还差点成为亲家呢!”

      茶杏说得浑不在意,身边的人却出了一身冷汗,上前一步挡在茶杏身前怕越允辞会因为他这句话而翻脸。这人是在解决事情还是惹怒越允辞?就算越允辞现在在揽云庄,手中又没兵刃,但要是孤注一掷要伤他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越允辞白着脸色盯着茶杏看了一阵,淡淡地开口:“不错,当年之事不是揽云庄所为,但是我父妹是因为前来揽云庄探病而死,这是事实,仇人我已经杀了,你们也一样要死!”

      “何况……”他冷冷地盯着茶杏,盯得他背脊有些发凉,“何况揽云庄退婚之事,让我越家在江湖上颜面无存,这笔帐我也要讨!”

      在茶杏看来,这人就像是一个太过孤单的孩子,被人抢走糖葫芦,非要不择手段地去抢回来。他一边想一边摇头一边叹气:“我差点死掉就是因为这种白痴的理由,也实在太可怜了点……”

      “我已经说完了。”

      “哦……”茶杏瘪着嘴应了一声,“看你长得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怎么脑子这么不清楚?连这种事也怪到我们头上,未免太不讲道理了一点!”

      他扶着椅背站起来,上前几步……

      “茶杏!”

      “你管我!”茶杏瞪了自家叔叔一眼,直直走到越允辞面前,指着自己道:“你自己看看我的脸色,差不多就快死掉了!你那位宝贝未婚妻没催眠小扇刺我一匕首之前我就是这样的,多半也活不了几年!你妹妹要是没死,不退婚?是要嫁给我守寡吗?”

      听到他的胡言乱语,厅中一片呻吟的声音。

      小扇走到他身后,皱着眉去拉他的袖子,让他别说了。

      “你也别管!”茶杏回头瞥了她一眼,续道:“是从揽云庄回去的路上死的又怎样?是你父妹不该来揽云庄吗?那是你父亲重情义!不像你只会做这种败坏门风,破坏越家名誉的事!他不该回去?那更可笑!丢下自己家中年幼的儿子,放着自己的产业生意,产业名下几千口人的生计不顾?这种父亲你还要来干嘛……”

      他一句一句说出口,越允辞的脸色就随着他的话阴晴不定。

      枕烛上前把茶杏拉到身后,免得他再不知死活地刺激越允辞。

      偏偏茶杏在他身后还要不怕死地继续叨念:“就为了这种事情要灭揽云庄,你有没有人性啊?也实在太丢你父亲的脸了吧?你以为你父亲就高兴你这么做吗……”

      碎碎念……碎碎念……

      “茶杏!住嘴!”复半痕大步走下来,喝声打断他。

      茶杏乖乖地闭上嘴,向他做个鬼脸,眯着眼瞄越允辞变幻的神色,满意地勾起唇角。这么骂,他就不信那傻瓜不开窍!

      深呼了一口气,越允辞抬起头来,已经平静如初:“放了织筝!”

      “喂!我说了这么多,你一点都没听吗?”茶杏瞠目结舌地瞪他。

      “我一条命,够偿还那一剑之仇了吧?”

      “我不是你!拿人命来做什么?”

      越允辞皱着眉看复半痕:“那要怎样?”

      复半痕想了想,轻轻敲了敲茶杏的头:“这件事,我当初是交给你的,你说怎样?”

      茶杏甩开枕烛的手,支着头绕着越允辞走了一圈:“我要你帮我做三件事。”

      “你说。”

      “第一件,以后不要再惹上揽云庄!也别再碰揽云庄名下的产业!”

      “第二件,血族的事情,你怎么向江湖传播的,就怎么帮揽云庄澄清!”

      “第三件,揽云庄的损失由你来承担。”

      ……

      越允辞不确定地沉声问:“就是……这样?”

      茶杏懒懒地瞄他:“你以为很容易吗?如果你心中一日对当年的事还有心结那么你一日不会放弃这种可笑的报复!血族的事已经在江湖传开,你自己想清楚怎么帮揽云庄澄清,不可能不付出代价的!”

      话尽于此,他侧着头确认:“这样可以吗?”

      “好。”

      *

      看着越允辞完完整整地进来,再完完整整地走,白珺瞪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只看着复半痕,觉得他疯了:“你居然就这么放他走了?”

      “不放他走要怎样?杀了他?用什么理由?”血族的问题已经让揽云庄在江湖上的威望所剩无几,若是再加上“乱杀无辜”的罪行,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那也不能就这么放他走……”

      “这件事我交给茶杏了,你跟他说吧!”复半痕一甩袖,转身离开。

      问茶杏?白珺扇着扇子,望向茶杏,张了张嘴还是放弃地望了望天,跟着复半痕转身离开。

      “你不会也要问我为什么吧?”茶杏看看枕烛。

      枕烛摇头:“你做得没错。如果杀了越允辞,等于承认血族的事实,只会引来更多麻烦。他既然会为了甚织筝来揽云庄,那么必然会忌讳甚织筝在我们手上,不敢轻举妄动。不管他用什么方法,只要帮揽云庄澄清了血族一事,我们就省了很多麻烦。当作他还没有来就是,我们没损失什么。”

      茶杏笑笑,退后几步,往垫着软垫的太师椅上一坐,看着小扇:“你呢?”

      “我?”小扇眼睛眨也不眨地应,“这种事交给你想就行了,跟我无关。”

      茶杏无语地盯着她,却对她一脸笑容可掬毫无办法,转头对枕烛道:“枕烛你想得还真多……我又不是你……我只是觉得越允辞这个人不像是大奸大恶之辈,应该会遵守自己的承诺,而且他几次攻击都没有造成大的损失,若是能善了就善了罢了。”

      枕烛犹豫了一阵,叹气道:“我会提醒半痕,不要再把事情交给你解决。”依他这种思考方式去做事,能与他不谋而合只能算运气。运气绝对不能拿来用第二次。

      茶杏瞪他一眼,愉快地问小扇:“我刚才是不是很有气势?”

      “很像小孩子吵架……”小扇老老实实地回答。

      “明明就很有气势!”

      见他沉下脸来就要翻脸,小扇认命地乖乖点头:“确实很有气势……”

      茶杏立刻开心起来,笑得得意:“经过我这一番话,越允辞肯定会大彻大悟,放开与揽云庄的心结,好好过自己的好日子!”
      听他说得肯定,小扇吞了吞口水,不确定地看看枕烛。

      枕烛似笑非笑地回她一个“不置可否”的神情。

      两人的“眉目传情”被茶杏看在眼里又是一阵发酸:“喂!你们两个注意一下,这里还有我这个外人在呢!”

      小扇的脑子转了转,怔怔地问:“什么意思?”

      “就是那个意思嘛!”

      “哪个意思?”

      茶杏皱眉扁嘴:“就是‘那个’意思啊!”

      “那个是哪个啊?”

      茶杏翻脸:“随便你们!”起身往涯园方向走去。

      他脚步还有些不稳。小扇赶紧抢前扶他,却被他推开,不由有些怔忡地问枕烛:“他怎么了?”

      “多半是受了什么刺激。”枕烛有些了然地笑。

      小扇担心地皱起眉:“没事吧?”

      枕烛想了想,笑问:“你不是想知道他怎么了吗?”

      小扇点头。

      “教你一个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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