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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全·文·完 ...

  •   从窟庐塔族回来后,我站在全体旅团成员面前,将一直在心里翻覆并沸腾的四个字说出口:
      “全部杀光。”

      鲁西鲁家族正在举行巨大宴会,就像是特意为旅团所准备好的盛宴。远远就可以看到别墅里灯火通明,在一片黑暗中如同暴露出自己全身的猎物。
      团员们早已经冲了过去,两人一组包围了所有可能逃脱掉的角落。富兰克林兴奋的狂笑和机关枪扫射的声音在这个杀戮之夜传出很远。

      我坐在不远处街道边的椅子上,看着几乎燃烧起来的别墅,漆黑夜色下的明亮火光如同烟花一样美丽明亮,火焰周围的一切扭曲变形,四散火星好像燃烧起来的萤火虫一般四处逃窜。

      “你不过去帮忙吗?”我看到之前跟在库洛洛身边的保镖,正在别墅前和飞坦对峙。
      库洛洛从黑暗里走出来,随着距离的接近一点点显出身形,深夜里几乎和黑暗融为一体的眼睛和黑发,全都没有光亮。
      他在椅子的另一边坐下,也看向正在死亡的别墅,听着里面人们的惨叫,看着那两个出手狠绝的人,沉默不语。

      似乎没过多久,又似乎过了很久,飞坦一剑将对方劈成两半,甩掉血滴后向这边望了一眼,洁白细长的剑身在月光下一片冰冷。以火焰为背景,他就像浴火的杀神,提起剑重新冲入修罗场。
      “他叫什么名字?”库洛洛突然出声,声音温润,没有一丝因为身边人死亡而产生的情绪。
      “飞坦。”

      周围再次静默下来,他似乎只是随口一问,甚至不需要回答。
      我抬头看向远方夜空,虽然可以听见隐隐约约的声音,却让人从心底觉得,这个连月亮也没有的夜晚如同墓地一般死寂,悄无声息。
      大概是因为死亡的关系吧。无辜人们的死亡,成就了这个夜晚的幻影旅团。

      “哥哥知道我的目的吗?”
      我收回视线,静静的看着他:“与我无关。”
      “……也对。”库洛洛微笑起来,眼睛微微眯起,似乎将什么遮挡住了,“哥哥其实和我,并没有什么关系。”

      我明白他,如同他明白我。我不需要什么亲人,他也不需要别人进入他的世界。
      所以没有意外的听到他直截了当的问:“哥哥为什么想杀我?”
      很显然他早已经知道我的决定。我没有回答,问了另外一个问题:“你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这么简单的问题,库洛洛却明显的愣住,手捂着嘴好像非常苦恼,从表情可以看出他的大脑正在高速运转,半眯起的眼睛有点茫然。
      他现在在想什么?这个问题很难吗?家族、势力、□□,甚至“我”都想到了,应该都没可能让他疑惑这么久。
      还有,我现在在想什么。大脑一片空白,不想进行思考,没有任何束缚的额头被夜晚冰冷的风吹过,却不能让我更加清醒一点。

      “原来是这样……”良久后他放下手,深深呼出一口气,随后露出的微笑真诚并且带着少年般的天真,“原来我是这样的啊。”
      他变了。
      周身一直围绕着的束缚感消失不见,如同背负着沉重行李的旅人,终于将所有牵制自己脚步的东西全部丢掉。

      “哥哥。”
      库洛洛再次这样叫我,却让我感觉到了与以往微妙的不同,是因为心境的变化?他站起来向前走了几步,身影融入黑暗,低沉缓慢的说:“我的目的,是利用幻影旅团让鲁西鲁家族消失。”
      这句话配合着远处传来的惨叫格外讽刺。

      “鲁西鲁家族可以到达这样的高度,那些老头肯定很高兴吧。”库洛洛轻笑着,继续说,“以最高调的姿态站到巅峰,然后在一夜之间失去所有并且永不能翻身,不觉得让人很愉快吗,哥哥。”
      “我可不觉得有什么值得愉快的。”更何况这个家族和我没有关系。
      不过,库洛洛让它达到最高点,然后利用旅团毁灭它……呵,这样看起来,倒好像是我和他的完美合作。我忍不住笑起来,从事情发生到现在,我们所做的一切似乎很有默契。
      库洛洛好像也想到了,背对我站着低声说了句什么,声音模糊遥远。

      “但是你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叔叔和家族里的长老早就已经死了,库洛洛最开始就可以将这个衰弱的家族解决,何必还要将它推到最高位。
      “因为我想毁灭它。”库洛洛笑笑,“我只是很久以前做了这么一个决定,并且想要完成。”

      决定了就要做到,不管对方变成怎样,世界变成怎样都无所谓,因为我所做的就是我所想的,和其他无关?
      库洛洛果然是个疯子。
      从侧面看过去,他好像在笑,黑色碎发柔顺的被风吹起,整个人的轮廓恍惚地好像即将消失一般。

      如果那时候我们一起去了流星街……
      我的……弟弟。

      眼前猛地一亮,别墅从内部瞬间涌出大量火光,几道人影快速闪了出来,我眯起眼,那种光亮和温度……是飞坦的炽日。对手很强?
      一身狼狈的芬克斯指着火光最亮的地方骂骂咧咧:“飞坦!出来跟老子打一架!”
      玛琪手里的念线拉着库哔和派克,富兰克林抱着小滴,其他人也从各个方向走了过来。

      我走到库洛洛旁边,轻轻拥住他,“库洛洛,再见。”
      “其实我并没有想过杀你,哥哥。”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感觉到微热的气息,还有带着一丝解脱的声音,“我只是想要知道,亲人是什么感觉……”
      “再见,哥哥。”

      库洛洛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已经无法知道了。我望着手里的鲜血,滚烫的温度让皮肤都觉得难堪。
      “……库洛洛,你从来没有叫过我的名字。”

      END。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4章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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