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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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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我被李漠匀在沙发上叫醒,他的头发乱得就像雀巢似的,而且睡意朦胧。
他的表情十分不悦地问:“怎么回事?”
我很老实地说:“昨天我去‘Ier•land’一楼吃东西的时候看到你上了三楼,不是,是看到你上去了。然后我准备走掉的时候你打错了电话,打给了我,当时你已经喝醉了,于是我就找到了你,为了怕妈妈知道你喝醉的事情把你带到了这里。”
对林莎兰的告白告错我省略了,李漠匀的表情松动,显然是相信了。他揉着太阳穴,似乎头疼,我说:“宿醉就是会头疼。”
我敢打赌他绝对是第一次喝酒喝成这样。他看了看我,然后说:“我去洗澡。”接着就进了卫生间。我开始怀疑救他是个错误,因为李漠匀居然一句道谢都没有,好像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当然。等他出来的时候我说:“我昨天打电话跟妈妈说我们去唱K了。”
“恩。”他擦着头发,没有丝毫愧疚。我站了起来,背上包说:“那我们现在回去吧。”硬邦邦的沙发和家里温暖舒适的床一PK,我马上就想念起了小窝。
李漠匀说:“你饿不饿?先去吃点东西吧。”
我拿起手机一看,才早上七点,这个家伙的生理时钟真是牢固地不容更改。我说:“我其实不饿,我只是很累昨天根本就没有睡好。”
李漠匀擦着头发的手突然停下来,看了看单人床和硬沙发,最后说:“去吃点东西吧。”
“……”跟他完全不能沟通,二人走出宾馆来到学校附近的一家面馆里,尽管睡意朦胧,但是胃在蠕动,我闻到排骨面的气味整个人顿时间精神抖擞,才想起那300块钱的鱼其实只有小一根,扶着李漠匀一路到宾馆用掉的体力巨大,现在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急忙点了三两排骨面。
我点面的时候分明感觉到李漠匀投来的鄙夷眼神,我又问:“请问是你付钱么?”
“恩。”他点点头,我对服务员说:“太好了!请再给我两个卤蛋!”
他揉了揉太阳穴,我喝着服务员端上来的面汤说:“你要吃什么?我觉得你现在最需要的是一杯浓茶。”
李漠匀看了看我,对服务员说:“一两排骨面,谢谢。”
“……”
东西上完了之后,我郁闷了,他只有一小碗袖珍的面,而我是巨盆装,旁边还有两颗卤蛋!店里有些来这里吃早餐的上班族看着我们这一桌眼神就散发出不可言喻的光彩。我晕,那位先生,偷拍这种事就不要做的这么光明正大了,小心我告你侵犯肖像权!
李漠匀吃东西的速度很慢,我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来观察,发现他只是夹菜的动作很优雅。比如他吃面,筷子一定会夹三次把一根面从头到尾夹完,然后放进嘴里,看起来真是优雅地不得了。
突然他抬起头看着我:“你在看什么?”
“看神奇猪手拿筷子吃排骨面。”
一个不满的眼神甩了过来,我又问:“你真的是学生会会长?”
“你问这个干什么?”
“是为了确定你的性格,依照动漫里的定律,学生会会长都是腹黑男!”
“……”
我不依不饶:“你是不是嘛~~~?”
李漠匀擦了擦嘴,说:“是倒是,不过高三了之后基本没空管学生会了,我正想哪天去选一位新人上台呢。”
其实这些我根本没兴趣,我最想知道的是林莎兰是谁!吼吼~果然我太八卦了!
吃完面我们就回去了,星期天妈妈难得在家,看我们两个回来了微笑道:“回来了?睡觉还是去逛街?”
一听到逛街两个字我竟然条件反射地腿软,于是说:“我睡觉。”然后快步走上了二楼,李漠匀紧跟其后,接着听到“砰砰”两声,我跟他都关上了各自的房门。
星期一的时候我来到学校,赵欣婷急忙问我是不是李漠匀去了酒吧,我回想起那天他醉得不省人事的模样,然后说:“没,我试探了他呢,他说他在二楼约了一个朋友谈事情,我们来的那会儿他欣许是去厕所了。”
编得有些太巧了,但是赵欣婷完全相信了,抚摸着自己的胸口说:“我就说李漠匀是不会去酒吧的。”
但是有一件事我忘记做了,那就是作业。该死的我准备堆到星期天来大赶工,结果发生了李漠匀醉酒的衰事,害得我一回到家倒床就睡,一夜无梦,香甜得很。
当课代表来催作业的时候我才觉得大限已到。
在A班里,拖欠作业这种事绝不允许发生,杨老知道了之后十分生气,让我放学留下来把作业赶完了才准走。
李漠匀啊,你真是好讨杀啊!我流着血泪在教室里赶着作业。
李叔已经载着李漠匀先走了,我找的借口是参加社团活动。
我呸!参加社团活动还不如一回家就玩儿游戏轻松!待会儿肯定只有坐公车回去了,而且那么远,我的屁屁,我心疼你啊……
赶完作业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钟了,肚子饿得咕咕直叫,妈妈打过电话来问我多久回来,我只好说:“还有些时间,妈妈,你和哥哥先吃饭吧。”
北高的校门是在一条宽巷子最里面,没什么居民,因此这个时间段路上就没了行人,天暗蓝暗蓝的,有些阴森。
我抓紧了书包带走得更快了,突然前面有人大叫一声:“焚香!你给老子站住!”
站住的人是我,我看到前面有一大群人追着一个人往我这个方向跑过来,我良好的视力丝毫没有安慰的分辨出了那群人手上拿着的东西,钢管,扳手,榔头……
我看得全身哆嗦,而且那个焚香!那么傻X的名字,不就是F班的那个头儿吗?哎呀哎呀!我万万不想扯上关系的人物啊!
我急忙左右看看,两边都是死路,于是我做了一个巨傻的决定——转过身往回跑。
各位都知道我刚从最里面的北高校门里出来,那里严严实实,密不透风,我往回跑我不是脑子有问题么我?
不过人在受了惊吓时作出的举动确实比正常人傻一千倍!
我喘着粗气背靠着墙,看着收发室的大爷看到一群人杀过来就果断关上校门我的眼泪就快掉下来了!
焚香渐渐朝我跑近,我大脑空白甚至开始想到遗嘱这回事。
等等,我总觉得焚香好眼熟!他跑到我面前来,看到了我吃了一惊,我终于想起他是谁了,“杰克?”
“是你?”他也认出了我。
焚香=杰克=美少年
这个关系式在我的脑海里列举,也就是说焚香是我超级喜欢的那一型美少年?
还没等我们说出重逢的台词,那些提着利器的人就追了过来,他看到了之后急忙说:“踩着我的肩膀过去,墙那边是工地,你站在土堆上把我拉上来。”
杰克……No!是焚香,他马步半蹲手掌放在肚子面前对我说:“快上来!”
“焚香!你小子别跑!今天我就为我躺在医院里的兄弟报仇!”
这句话令我彻底放弃犹豫,冲上去踩着焚香的手然后是肩膀翻过了墙。和焚香说的一样,这边正在施工,那边被挖了一个大坑好打地基,而我现在站的地方就是土堆,我伸出手,焚香抓住双腿蹬着墙面几步就爬了上来。他白色衬衣的双肩已经被踩出两个鞋印。
追着的几个人也跑来了,焚香拉着我的手说了句:“走!”然后就飞速跑了起来。
他似乎对这一带很熟悉,轻车熟路地就绕出了工地,在另一个巷子里走出来。
在我们都以为安全了的时候,赫然发现刚才那群人居然站在巷子口邪笑地看着我们。我突然想起一句老话,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顿时间穷途末路,我看到焚香皱了眉,似乎明白了当前的局势已定。
我不会挨打吧?万一焚香挨打我去不去帮忙啊?去帮忙会不会连我一起打啊?
我心里盘旋着这些问题若干,为首的头目穿着西苑技校的校服,说:“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说着就提着钢管冲了过来。
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下就挡在了焚香的面前,像母鸡一样地张开双臂,一边大叫着:“不要——!”一边害怕地紧闭双目!
耳边只听得头目说道:“死丫头!给我闪开!”
一阵重物挥动的“嗖嗖”声,我觉得我的头肯定会开花!
结果没有,我慢慢张开眼睛,看到焚香站在我的身后一把抓住钢管,帅极了地说:“与她无关,要打冲我来。”
那个头目貌似挺讲江湖道义,上下打量了我说:“既然你这样说了,她又是个女人,也是局外人,今天我就不动她。但是你……”头目上下打量焚香,“别怪出了这巷子断手断脚!”
我靠!你们嫉妒他长得帅啊!下手这么狠!
“你让开。”焚香对我说,声音冷到极点。我回过头看他,发现他一脸大义凛然,脸上还有些汗水。
我心想等会儿若是伤了他的脸还能整还原么?
唉……我果然没救了。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对面的头目估计也受不了我了,叫上两个兄弟扣着我的双手拉到旁边。
然后两方对峙,接着焚香以一对二十打了起来,不难看出焚香身手十分了得,但是这样的数量对比还是看出了人海战术的好处。
焚香体力渐渐透支,然后就开始挨打。
一记钢管敲在他的膝盖内侧,焚香就被迫跪了下来,接着又是一扳手敲在后脑勺上,人倒在地上了,我吓得什么话也说不出,他们还想继续打,突然巷子口传来一个雄浑的声音:“住手!”
所有人朝巷子口看过去,一个高大的男生就站在那里,看起来倒像是二十来岁的人。
头目半眯起眼睛,随后惊讶道:“程锦?”接着沉了沉,道:“是焚香上次把我兄弟兔儿腿打残了!这次我们只是来报仇的!”
“哦?报仇?”程锦饶有兴致地说:“那个死兔嘴贱说老子们一岁死爹两岁死爹三岁死爹四五六岁继续死爹的时候你们瞧见了没?”
程锦气魄十足,最后几个字吼得特有气势,连我在内都吓翻了。
“还不快滚!别再让我看见你们找焚香麻烦,不然下次我让你们几个沉尸府南河信不信?”
头目和兄弟们互相看了看,那个程锦似乎真不是一般人物,于是头目说了句:“走!”然后就撤了。我这才缓过气来扑过去看焚香的伤势,后脑勺的血哗啦啦地涌,触目惊心。
程锦跑过来抱起焚香对我说:“打车!去医院!”
“哦……”我呆滞地跑出巷子,站在马路口招手,一辆出租车停了下来,司机看着头上滴着血的焚香急忙说:“不载不载,血滴在车里怎么办?”
程锦一怒,杀气骤现,“你想连人带车被掀翻吗?”
司机被吓到,“不、不想。”
“还不快载我们去医院!你不准打表!老子们没零钱!”
司机被吓得战战兢兢,我想他在报警与挨打之间抉择,很快来到了市人民第二医院,我们进了去,挂了单子,急诊。
医生说头要缝针的时候,程锦的拳头捏得骨头“咯咯咯”地直响。
我坐在医院里的塑料椅子上才发现自己在发抖!我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但是很变态地说,太刺激了!
我天生就喜欢新奇的生活!不然太对不起我的射手座因子了!
程锦走过来见我在发抖,以为我是被吓的,坐在我身边递给我一罐冷咖啡,说:“都过去了,喝点东西吧。”
我抖着手接过,心里想要是告诉他我是兴奋成这样的话程锦会不会把我也连人带椅给掀翻。
“焚香……他没事吧?”我问。
程锦咽了口唾沫,说:“那罐咖啡能先给我么?我有些口渴。”
“……”我又将手中的咖啡递给程锦,程锦接过道:“谢谢。”然后打开了咕噜咕噜地往嘴里灌,我心里想这家伙肯定经常这样喝罐装啤酒。
喝完了之后程锦利索地擦着嘴,随后道:“头上被打出一个大口子!我靠!看我明天不去把那个兔儿另一条腿也打残!”说着手上一用力,空的咖啡罐就这样被捏扁了。
“咕噜”这次是我咽了口唾沫下去,程锦转过来对我说:“你是李漠匀的女朋友么?”
我反应不过来,“什么?”
程锦见我这反应不确定地回忆道:“我在‘Ier•land’那家店打工,那天好像看到你扶着大醉的李漠匀走的。”
“……”程锦也在那家店?我回想起来有没有见过他,啊!那个跟焚香说话的高个子美少年不就是他吗?
我恍然大悟:“哦……可是我不是李漠匀的女朋友。”
“嘿!死不承认!李漠匀从来不肯让女人接近他的,跟他妈个小Gay似的。”
“哈哈!”我大笑起来,“同意同意!”
一时间因为利用了李漠匀做了消遣,我和程锦双双把重伤的焚香抛在脑后。
程锦饶有兴致地问:“那你是李漠匀的什么人?”
“妹妹。”
“妹妹?”他反问,我郑重其事地点头,“对,妹妹!”
程锦疑惑地偏着头,“可是……我从来没听说过李漠匀那小兔崽子有妹妹啊,还是这么漂亮的妹妹!”
我的脸红了红,说:“我们家的事一时间也说不清楚,前些年我一直跟着我爸在外地呢。”
程锦还想问什么的时候,一位小护士走了过来,说:“你们是302号病房里病人的朋友么?他醒了。”
话音刚落,程锦立刻站起来跑去病房里,我走在后面,只见程锦跟烂俗的肥皂剧里的剧情一样,他抓着焚香的手说:“焚香!你没事吧!你没事吧!!”
“我这不没事吗?你再不正经说话老子毙了你!”
还能开玩笑看来是没事了,这时候焚香看到了我,笑着说:“不好意思了,连累你了。”
我摇摇头,谁叫你脸能长成这样呢?再大的火气我都发不出来了。
程锦说:“你知道她是谁不?”
焚香又挑眼看着程锦,示意他说下去,程锦说:“她是李漠匀的妹妹!”
“什么!?”焚香很是震惊!
唉,我还是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清了清嗓子说:“我叫李漠妍。”
“出去!”焚香说,我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愣在那里,焚香的音调又提高了点,“我叫你出去!”
我呆愣地离开了病房心有余悸,干什么前面一句还道歉下一句就轰人了?
难道是因为李漠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