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人拯救万人迷美人计划》沈独白

27、第 27 章

　　江颂梧有被黎竹好好的安抚到，他说：“商挽尹不会再和我见面了。”

　　黎竹很开心。

　　路上的雪越下越大，黎竹没有耽搁，很快就回了家。

　　回到家，江颂梧去做饭，黎竹就在旁边给他打下手，捏出来的饺子被江颂梧夸造型别致，黎竹很高兴，又捏了不少饺子出来。

　　不出一个小时，江颂梧就做出了一桌子菜。

　　这两年他厨艺见长，黎竹肚子里的馋虫早就被勾引出来了。

　　因为是过年，黎竹开了一瓶果酒，果酒的度数不高，而且还很甜。

　　等到江颂梧把最后一道菜摆上桌，黎竹才发现餐桌中间摆着一道饺子皮汤。

　　她偷瞄江颂梧一眼，决定假装没看到。毕竟她包的是饺子，出来的却是饺子汤，只能怪江颂梧没煮好，不能怪她。

　　今年初雪下得格外大，窗户外面大雪纷飞，到处都是一片白色。

　　房间里的暖气开的很足，人间的烟火蒸腾着，黎竹和江颂梧说着话，寒冷的风霜钻不进这间小小的家。

　　最后黎竹吃的肚子溜圆，一碗饺子皮汤进了江颂梧的肚子里。

　　两人吃了饭，又一起洗了澡，洗着澡的时候，黎竹的酒劲就上来了，嘻嘻哈哈的像个流氓，去抓江颂梧的奶奶，说他的颜色比她的好看，问他是不是偷偷做了光子□□。

　　江颂梧像个刚刚上花轿的小可怜，红着脸说没有。

　　他越是羞涩可爱，黎竹就越是兽性大发，差点忽略今天是年三十，直接把人在浴室里办了。

　　好歹最后刹住了车。

　　窗户外面响起烟花的声音，黎竹要去看烟花，但被江颂梧按着吹完头，又给人穿好了睡衣，套好袜子棉拖，才让她跑到阳台去。

　　阳台上很冷，黎竹揣着手趴在小沙发上看天上的烟花。

　　又是一个新年了，黎竹想，她和江颂梧又平平安安的度过了一年，真好。

　　她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十一点半。

　　不多时，江颂梧走了过来，他披着一床被子抱住黎竹。两人被暖和的被子紧紧捂着，相互依偎在一起。

　　外面的烟花一个一个灿烂，黎竹就靠着江颂梧的肩膀看外面，心里觉得无比安宁。

　　江颂梧在被子里给她揉肚子，她今晚吃了不少，不揉肚子，晚上会睡不好觉。

　　黎竹猫一样躺倒在江颂梧的怀里，乖乖把肚子露出来，任由他动作。

　　他们谁也没有说话，任由时间静静流淌。

　　江颂梧说：“阿竹，有时候我觉得现在的生活，只是我做的梦，梦很快就会醒，我也会跌入深渊，深渊里没有你。”

　　客厅里的春节联欢晚会正播着，热热闹闹的声音成了江颂梧的背景音，他话里的迷茫恐惧被冲散了，只剩下迷蒙的氤氲。

　　黎竹抱住江颂梧的左手，在他的手腕上亲了一下：“现在的生活是真实存在的，我也是真实的，不管我们的来时路是什么，这一刻我们在一起就够了。”

　　声音太坚定，就像黎竹本人一样，永远不会迷茫徘徊，像是穿透迷雾的利箭，将江颂梧带离绝地。

　　“未来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未来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黎竹坚定的回答他。

　　江颂梧心满意足，在她的额前亲了一下，将头靠在黎竹的头上。

　　黎竹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十一点五十了，她突然有些紧张，手心都发了汗。

　　江颂梧敏锐的察觉到黎竹的不同寻常，将人搂得更紧了。
　　他的目光落在外面寥落的烟花上，眼底突然盛了笑意：“阿竹，我现在心情很好，你可以跟我许个愿望。”

　　黎竹看了一眼时间，十一点五十五，还有五分钟就要过年了，她紧张的要死，根本没听清楚江颂梧说的话，反应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的说：“许愿？许什么愿望？”

　　江颂梧：“就许我能为你做到的。”

　　黎竹想了想：“那你教我打枪吧。”

　　江颂梧羞涩的说：“啊？你没有吧……要用我的吗？”

　　黎竹这回听明白了，顺手掐了他一把，然后又看了一眼时间。

　　十一点五十八。

　　外面的烟花突然安静下去，周遭只剩下客厅里春节联欢晚会的声音。

　　黎竹的心突然变得平静，她好像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很久很久，现在终于能够完成了。

　　仅此而已。

　　于是，在电视里主持人倒计时的欢乐声音中，黎竹突然看向江颂梧。

　　江颂梧笑意盈盈的，像是一直在等她说话。

　　于是，在窗户外面烟花炸开的瞬间，黎竹举起手，当着江颂梧的面打开手里的小盒子：“江颂梧，我爱你，所以我们要不要结婚？”

　　江颂梧睁大了眼睛，他猜到她会送自己礼物，却没有想到会是戒指……

　　丝绒小盒子里，两枚素白简约的戒指躺在里面。

　　这是黎竹主动给他的，她说她爱他，要和他结婚。

　　心门被阳光温柔叩响，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炙热的温暖让江颂梧无处可藏，他捂住了自己因为失态而微微颤抖抽搐的脸，另一只手迫不及待的伸向黎竹，等着她为自己戴上戒指。

　　“我呜——我愿意！我愿意！我也爱你阿竹！我愿意的！”

　　黎竹看到江颂梧紧张的样子，她也莫名跟着紧张，手抖的不成样子，抓住江颂梧的手，压制着着自己抖的不行的手，把戒指戴了上去。

　　江颂梧哽咽着将头埋进黎竹的颈窝里：“谢谢你，谢谢你……”

　　往日里最会撒娇痴缠的人，这时候却只会重复“谢谢”两个字。

　　黎竹的眼眶也热了，她抱住江颂梧。

　　落地窗外面的烟花灿烂盛大，明明灭灭的光打在两人身上，如梦似幻，让人神志不清。

　　可怀里的温暖太鲜明，由不得江颂梧怀疑恐惧，他像个在沙漠中旅行多年的流浪者，顶着恶劣的焦渴前行，一朝终于遇到了绿洲，他感恩戴德，却又无所适从。

　　黎竹轻轻抚摸着江颂梧的脊背，她像是察觉到他的不安，于是温声开口：“我接下来的规划很简单，等毕业了我们就订婚。艺术这条路讲学历，论资排辈，我会考研考博，然后找个大学教学。江颂梧，我希望我人生的每一步都有你参与。”

　　江颂梧这会儿感动到泪流满面，黎竹说什么就是什么，就是让他现在打开窗户跳下去，他都不会有二话。

　　黎竹让江颂梧为她戴上戒指，他乖乖照做，然后又扑进她的怀里泣不成声。

　　黎竹听着江颂梧的抽泣声，莫名其妙想到在医院里角色扮演的那一晚，那时候的黑暗中，江颂梧分明在笑，但声音却和现在一样。

　　原来那晚，黎竹听到的笑声，其实是被压抑到极致的哭声。

　　所以，那时候为什么要哭。

　　黎竹温声引导：“那你呢？你接下来想要做什么？”

　　江颂梧的眼睛里浮起迷茫：“做什么？当然是你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黎竹去哪里，他就跟到哪里。

　　黎竹的表情变得有些严肃：“不可以。”

　　江颂梧急了，搂住黎竹腰肢的手紧了紧：“为什么不可以？”

　　黎竹说：“因为我们两个是完全独立的个体，一个独立的人不能完全依附另一个人而活，你要有自己的想法，接下来要做什么，要依照自己的喜好和现实因素来，不可以我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如果那样的话，你就不是江颂梧，而是黎竹的小跟班。”

　　她温柔的为他擦去脸上的眼泪。

　　江颂梧看着黎竹，眼睛里藏着朦胧的雾，他用一张天真无邪的脸，说出了令黎竹毛骨悚然的话：“可是，我就是因你而存在的呀。”
　　黎竹活，他就活，黎竹死，他就去死。他必须要和黎竹牢牢的捆绑在一起，才使得自己的灵魂不至于痛苦难过。

　　黎竹手脚发凉，她突然想到，这些年的确如此。
　　小学，初中，高中，大学，都是黎竹想去哪里上学，江颂梧就会去哪里上学，她中午想吃面条，江颂梧就绝对不会吃米饭。
　　哪怕他们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黎竹用什么样的东西，江颂梧就会选择一模一样的。

　　黎竹小时候觉得好朋友就是这样的，长大之后她又觉得情侣本身就是如此。

　　她忽略了江颂梧内在人格的主体性，没有任何人会无条件服从另外一个人。

　　张了张嘴，她想说什么。

　　外面的烟花一声比一声大，因为在阳台上，黎竹听到附近住户发出的惊呼声，她下意识转过头，就看到窗户外面的天空上亮起了黎竹的名字。

　　一朵烟花的最高处炸开一朵玫瑰样式的烟花，玫瑰的烟火往下坠落，形成了黎竹的名字。

　　很快的，一根青竹被无数烟花团团包围，像是围攻，又像是在守护。

　　这是江颂梧送给黎竹的新年礼物。

　　烟火的光芒落在黎竹的眼睛里，她安静下来，静静看着江颂梧的心意。

　　不多时，烟花彻底寂静下去。

　　江颂梧提醒黎竹许愿。

　　黎竹闭上了眼睛，她想，江颂梧现在心里下起了一场雨，那场雨不知什么时候降临的，把他心里的根基冲塌了，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钻进她的怀里求安慰。
　　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她会一点一点的帮他驱逐阴雨。

　　江颂梧立刻也闭上眼睛，他在初雪这一天，认真的许下和黎竹永远在一起的愿望，他祈求神明眷顾，不要再让他和黎竹分离。

　　黎竹许完愿望睁开眼睛，就看到江颂梧流着泪说：“阿竹，我是男人，应该让我先求婚的。”

　　黎竹说：“江颂梧，我们之间没有这些有的没的，你知道我爱你，你也爱我就够了。”

　　江颂梧咧起嘴笑，漂亮潋滟的脸上难得看上去傻乎乎的，一脸幸福笨蛋的样子。

　　黎竹从没见过江颂梧露出这副表情，觉得有点新奇，她也傻笑起来。

　　两个笨蛋傻乎乎的对着对方笑了一会儿，笑着笑着又黏黏糊糊的亲了起来，他们回到客厅里，盖着被子看了一部文艺片。

　　文艺片是黎竹精挑细选的，她一开始还能认真看，后来有些犯困，看着看着就滚到江颂梧的怀里。

　　然后就被江颂梧亲醒。

　　最后迷迷糊糊的到了早上六点，守岁结束，黎竹吃了江颂梧煮的饺子，没吃几口就睡了过去。

　　和黎竹不同，江颂梧简直神采奕奕。

　　他小心的给黎竹的脖子上药，昨天晚上她迷迷瞪瞪的，江颂梧没忍住在她脖子上脸上亲了很多下。

　　现在上面的痕迹有点发肿。

　　涂着药，黎竹的手机突然亮了。

　　江颂梧抬眸看过去，就看到了一通电话，电话旁边被标记为陌生号码。

　　那串号码，江颂梧再熟悉不过。
　　是商挽尹的。

　　江颂梧心想，现在的生活实在是太幸福了，他容不得任何人破坏摧毁。

　　任何想要伤害这份幸福的人，江颂梧都会把他们送到地狱里去。

　　就在这时，江颂梧的手机也亮了起来，一封邮件出现在他的邮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