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缥缈录 天下大手》穆寒

20、第 20 章

　　古月衣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答应得那么干脆，好像息衍说一起吃饭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一样。
　　那边白毅喊了白舟月说话，没说两句就听见白舟月大喊“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古月衣摇摇头，对上息衍探究的眼神，只好说：“她不是要跟你们下唐的少主相亲么？”
　　“哦~~”息衍这才一副恍然大悟状，“我都忘了……其实百里煜也不想相亲啊，我一直觉得他对阿苏勒——就是那个青阳的少年，你见过的——有点意思。”
　　古月衣抚额：“息老师你一大把年纪了还卖什么腐！”
　　“……古月衣，这个不是卖腐，只是中年人对人生的观察感悟……”息衍无比认真地看着古月衣，“你的几篇文我也看过，比如那个《雪国秋雷》就很不错……”
　　“咳咳！”古月衣连忙打断，“息、息老师你别突然这么惊悚啊！”
　　“我是认真的，我也觉得雷千叶和秋燝有问题呀！”息衍笑眯眯，“还有，别跟着小孩子喊我息老师，叫我息衍就好。”
　　“不行。”古月衣拒绝，“我会被你侄子叫叔叔的！”
　　“……那也很好嘛。走了走了，找地方吃饭去！”息衍拉着古月衣就走，而那边试图对干女儿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某人无奈地发现宝贝闺女的全部注意力都被某某和某某某吸引了……

　　殇阳关电影院楼下已经刷出了《八松雪》的巨幅海报，苏瞬卿清冷而不失美艳的模样占了大半，而两个男主则背靠背站得很远。
　　古月衣看到那海报的时候，觉得有些似曾相识，差点就要赞一句漂亮，却瞄了息衍一眼于是没说话。准备当作没看到赶快走开，息衍却开口了：“她果然还是这么好看啊。天女葵这个角色也适合她。”
　　此时古月衣不说点什么反而不自然了，于是他想了想，说：“我当年见到幽长吉老师的时候她就在旁边……”
　　“嗯，她一直喜欢老幽的，不过那时候老幽他儿子刚出生，她又才刚刚有点名气，他们不可能在一起。”息衍笑笑，掏出了烟，点燃，“后来老幽封笔隐居，她一个人打拼，也是很不容易。”
　　古月衣想了想，还是不知道能接什么话，总不能去问你是怎么跟她认识又怎么被她甩了的吧？
　　息衍接着说：“虽然很想去看看，但这些年我始终没去过晋北。”
　　“也没什么好看的，只是冬天下雪的时候对着个羊肉火锅看雪的话应该是蛮爽的……”古月衣挠头，其实他也不清楚在晋北到底能玩些什么，“清冶湖最好看的地方都被开发成别墅区和酒店区了，虽然说起来一大半还是公园，不过都没什么味道。”
　　“对着火锅看雪？”息衍不由失笑，“你这也宅过头了吧？”
　　“我住秋叶，谁都知道秋叶是宅男圣地嘛。”古月衣说得毫无愧疚感。
　　“好吧，不如现在就吃火锅去！”息衍合掌，“刚刚就在想吃什么好，火锅倒真是个好主意。”
　　“……两个人吃火锅会很寂寞的。”古月衣并不赞成。
　　“那你想叫上谁？息辕那几个小子肯定在哪家网吧联机dota叫不出来的，白大作家也不可能去吃什么火锅——他就算愿意去吃你也得明白，看到他那样子我就不想吃饭。”
　　“你是真的爱他啊我早该明白……”
　　“……”这一回终于轮到息衍无言以对，好一会儿才伸手拍了拍古月衣的肩，“不，其实我比较爱你。”
　　如果古月衣此时在喝水，那么毫无疑问他已经一口水喷出来了。他只能涨红了脸用力咳了几声：“息老师你赢了，放过我吧我还只是个孩子……”
　　息衍也就还只是笑：“走，吃火锅去。”
　　古月衣跟着往前走，苏瞬卿海报上的样子一直回放。他突然想起很多年前看过一部电影，很没名气的那种。好像是那时还没出名的苏瞬卿演的女配，而主角是两个男人。那故事大概是说一个很穷的读书人在一个风雪之夜冻僵在一处破庙旁，被一个山贼所救。山贼很喜欢读书人，就资助他读书考试，后来读书人真的当了大官，两人也没断绝往来，直到有一天读书人奉命剿灭了山贼的寨子。
　　“你以前是不是还演过电影啊？”古月衣突然问。
　　“哦，是有那么回事。就是那回跟瞬卿认识的。我演个山贼，瞬卿演个舞妓，好像是被我抢了……”息衍嘿然，“反正结局蛮惨的。”
　　古月衣并不记得最后的结局。他只记得读书人抱着山贼怒目圆睁的脑袋，仔仔细细摸了一夜，什么话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