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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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执行还是平静的：“哦。”
江州：“……”
想打人了。
奈何他们体型差太多，陆执行又不是小岛上的乌龟，他不可能打的过。而且陆邈小姐和弗兰克先生都说过，他需要和监护人建立良好关系。
但是！
这东西真不是他的，如果真是在他家里发现的，那只有一种可能——
陆邈小姐，他亲姐姐落下的。
“我看过你们的上课监控。”陆执行没给他解释的机会，离开吧台坐到沙发上转移话题。
江州不明白他这时候转移话题要干嘛，目光跟着他的身影，不合时宜地想：他应该很累。
这两天，执行官都在居住区执行任务，军方的人负责管控还有换班休息的时候，执行官不行，他们人太少。
陆泽是执行长，江州这两天经常听到他和卫上校交接信息，猜测这人应该更没有休息的时间。
也难怪看起来凶巴巴的。
“上课睡得不错。”陆执行面无表情地评价道。
“…………”
累个毛毛虫。
江州发誓，他听课睡觉的技能绝对炉火纯青，听一分钟睡一分钟，谁也不耽误谁，就算老师突然叫他回答问题，他也能脸不红心不跳地从容应对，一般人不可能看出来，就连博士都看不出来。
“我没有。”他直视陆执行，脸不红心不跳地狡辩。
陆执行更不脸红，甚至顺便对他上课的杰作做出评价，“正常清醒情况下，八张自画像不会都画的那么潦草。”
那是八只小王八！
江州心里大声反驳。他看出来了，这人不仅侮辱他的人格，还侮辱他的画技。
虽说他确实是在迷糊中动的手，或许有一点点的潦草，但是明眼人不可能看不出来他画的是什么，除非那人是个瞎的。
“那不是自画像……”他继续辩解。
陆执行老奸巨猾：“嗯，那就是承认在课上画了。”
偏偏他天生一张冷酷正经的脸，让人看不出是故意找茬还是真的在认真履行监护职责。
江州沉默了。
本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他隔着宽大的茶几和监护人先生无声对峙。
更让人生气的是，监护人先生根本没发现这是在对峙，竟然还有空低头看自己的手环，随后微蹙起眉抬眼看向江州，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州一时觉得这个场景有些熟悉。
每次他犯比较大的错误，博士也会这样看着他。尤其是黑色的瞳孔和憋着气不说话的眼神。这种时候，就算他卖乖讨好也没用，诚恳检讨才是聪明人的选择。
“下次不会了。”
“时间够了。”
“……”
两人同时开口同时闭嘴，同时见鬼似的看向对方一起陷入沉默。
陆执行起身起到一半又坐下，交叠长腿看上去比刚才还放松。
“不会什么？”他摆出严肃的表情问。
“不会上课跑神。”
“还有呢？”
“不会……上课画画。”
“继续。”
“不会……”
江州真不知道他还应该不会什么。他发自内心觉得，现在他最不会的就是怎么跟这位执行长先生说话。
“手里是什么。”执行长先生贴心地提醒他。
江州顺着话张开手一看。
他都忘记手里还攥着那枚仿造的指环了。这东西和他手上戴的那枚挨在一起，看上去可比他和他监护人之间亲密的多。
他思考着陆执行提醒他的目的，潜意识敏锐地察觉到，这人好像在引诱他承认，这枚指环是他的。
“它……”
他想说它是陆邈小姐落下的，话到嘴边突然想起仿制指环的含义。
亲姐姐仿做弟弟的指环，说出去哪个鬼能信？
更何况陆邈小姐亲口说过：“有些人他小时候不说话看着还挺乖，长大不爱说话就不可爱了。你知道最过分的是什么吗？他现在不喊我姐我都揍不了他。”
陆邈小姐对亲弟弟有其他感情？给鬼灭了鬼都不能信。
于是江州又沉默了。
“记得下次把自画像上的背涂成黑色。”陆执行不知道是心情不错还是被蠢笑了，语调跟平时不太一样，说：“看着更像黑锅。”
江州还没反应过来他这话的意思，就见这人又打开手环滑出全息屏，按下上面的一个圆圈，轻细的机械女音响起：
【监护人陆泽，本月第二次访谈时长一小时零二分四十九秒，已达标。提交成功。】
“访问过程需要录音，最少一小时，现在时间够了。”陆执行语气沉稳平静没有多余起伏，听上去十分正经，他淡淡地收起全息屏看向监护对象，“心眼太多，有时候并不好。”
江州：“…………”
“而且，” 他还不要脸的而了个且，“我只说是在你家发现的，又没说是你的。去，给我倒杯水。”
“……哦。”江州很想拿水泼他脸上。
他想知道这人是怎么顶着一张不近人情的脸说出这么抛弃脸皮的话的。
江州绕到吧台后找到一个杯子接水，看着饮水器缓慢出水，他瞬间想明白一切。
从一开始，执行长先生就不是冲这枚指环来的，就是百忙之中抽空来找他履行职责的。
然而这位抱着完任务心态的监护人显然没有一点准备，根本不知道访谈能聊什么，所以用指环生硬的找话题凑访谈录音时长。
还过分地顺便嘲讽一通监护对象。
不对，等等……要是这样的话，他刚刚就不该沉默的，那不相当于默认吗！？
天奶奶，江州心道，他真的很冤枉，现在怎么开口解释？
这饮水器出水速度太慢，还没接满一杯，门铃突然响了。
陆泽起身去开门，江州端着半杯水从吧台后走出来。
西街的门都是自动上锁的，有人从里面按下按钮之后就会自动开锁。
陆泽刚按下按钮，门外的人就一脚踹开门，他反应很快，顺着门后退一步伸手抵住，没有伤到脸。
进来这人满头乱发胡子拉碴，眼睛瞪的溜圆，直冲江州而来，根本没有注意到是谁开的门。
他外表一副邋遢的模样，二话不说夺过江州手里的水泼到他身上。
“你这个怪物，你们这种黑洞生物根本是人！”他大声咒骂，浑身发抖，“告诉我，你们把戚夫人怎么样了！”
那杯水顺着衣服流到腿上，江州一惊立刻靠在吧台上低头看。
幸好，他穿的是诺亚城的衣服，他的双腿被隔着不会合成尾。但是鳞皱泛起，合成尾巴的本能被外因阻挡，他的腿不自觉的发软。
“我不认识戚夫人。”他扶着吧台站稳，下意识看了眼陆泽才回道。
这人喘着粗气愤愤地瞪着他，江州觉得他有些眼熟……是刚来时在终南园楼外那人，执行官好像叫他乔。
江州跟在陆邈小姐身边这么久，已经知道怎么简单分辨明显的异感特征，他小心观察着乔。他的眼睛瞪的吓人，但还是正常的，有暴力倾向，不过还能控制。看上去并没有异感状况。
他举起手环打开全息屏怼到江州脸前。
“你看着戚夫人的照片，你敢说你不认识她！？”
照片上是一位穿着黑色制服的夫人，她站在车前准备拉开车门，照片模糊，很明显是偷拍的，但看得出来照片上的人气质英气大方。
江州一眼认出这就是他在小岛附近救的那位夫人。
他绕过乔悄悄看了一眼陆执行。
博士让他来找的秘密他半个苗苗都没找到，这时候暴露他见过一位执行官肯定不行。
“我……”嗯？
他刚说一个字，就见陆泽在后面悄悄对他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乔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没注意到他的反应。
“我亲眼看到黑洞生物把戚夫人他们掀翻的皮艇拉走，亲眼看到她被你拖上岸，海里唯一白色的头发我不会看错！”
“……”
江州又不动声色地看了陆泽一眼。他是担心陆执行听出不对很怀疑他来这里的动机，却见他又比出噤声的手势，同时还示意他打开手环。
江州听话地悄悄照做。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诺亚城？戚夫人呢！啊？你们把她吃了，还是把她变成和你们一样的怪物？”乔朝他靠近一步。
“我是私心毁了那艘皮艇，但是我只想杀了她丈夫没想害她……”他声音突然悲伤起来，看着全息屏上的照片忍不住掩面弯腰颤抖，随后又猛地起身把江州压到吧台上，“都是因为你，你害戚夫人没的命，你拿什么赔！”
突然的攻击江州根本来不及躲避，这人没有异感者特征，但是暴怒起来力气和异感者一样大，他一手掐着江州的脖子，一手撕拽他的衣服，江州下意识伸手抵住，手环碰到他的身体。
下一秒，这人突然触电一样浑身剧烈颤抖，痛苦地抽搐几下哐得一声跪倒在地。
陆泽不慌不忙放下手环，眼睛看着地上的人皱了下眉，微微抬手示意江州过来。
乔终于看到屋子里的另一个人，顿时满脸惊惧瞪大双眼，捂着心口不敢起身，慌忙辩解：“我不是……陆执行我……”
陆泽蹙眉后退。
他把江州拉到身后挡住他的视线，在手环全息屏上操控着系统，无视地上令人作呕的人的哀求。
乔看着他的动作惊呼一声起身扑来。陆执行神色厌恶地一脚踢开。
按键声响了几下，潜伏在颈部的注射系统瞬间释放化学粒子，乔连呼喊的机会都没有，双目翻白僵直倒地。
…………
“他也感染了吗？”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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