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第 5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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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清的画面中，一头浅金色的长发如同流淌的熔金，披散在她的肩头，散发着微光。
她的五官轮廓依旧是她自己，削瘦的下颌线，挺直的鼻梁，没有丝毫改变。然而，那曾经的黑色瞳仁和一头乌黑光亮的发丝，已被奇异的浅金色所取代。
甚至有一刹那，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一种前所未有的剥离感。
镜中那个拥有金瞳金发的影像，既熟悉又无比陌生。
烬九似乎想到了什么关键问题，突然猛地转头，注视着铁头哥。
她自身的异变绝不能上报给任何人，包括联邦军方，否则她也会被联邦追杀。
而眼前这个机器人，是除了她自己以外唯一的知情者。
“你获取的所有信息，都会上传服务器吗？” 她发出疑问。
“会。”铁头哥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瞬间给出了肯定答复。
这符合它作为一台机器人的基本逻辑。
“上传到哪里？” 烬九语气更加紧迫。
问到这里，铁头哥没有立即回应。
它体内的内部处理器似乎正在高速运转，面临着复杂的判断。
或许是在思考答案，又或许是在评估是否需要完全告知临时主人这一行为，是否超出当前“主人-服务”关系的核心协议。
铁头哥的每一次运算闪烁，都牵动着烬九的神经。
她放在身侧的手，已经悄然握紧了武器。
如果它的回答不能令人满意，或者表现出任何试图强行上传数据的迹象，她都会毫不犹豫地将其彻底摧毁，哪怕这具机器人是自己费了很大功夫才救回来的。
就在烬九的指尖即将压下扳机时，铁头哥的合成音再次响起。
【系统曾遭受强制格式化处理，无法得知上传者用户以及网络ID。】
紧接着，是两声带着错误提示音效的警告：
【警告：失去上传网络ID通道，上传失败！】
【警告：失去上传网络ID通道，上传失败！】
铁头哥重复道。
烬九缓缓收回了电磁步枪，但眼神中的警惕并未减少。
“强制格式化……”她重复着这个词，“是发生在十年前的那场苏丹入侵战吗？”
铁头哥的义眼闪烁着，似乎在努力检索所有残留数据。
【只查询到一条历史日志：3021年10月16日，系统出现未知引导故障，被强行格式化。】
烬九回想起发现铁头哥时的情形。
它被掩埋在战后的废墟中，躯干残破。
如果它还能联系到总服务器，哪怕只是发出一个微弱的定位信号……，那么，官方早就应该派出最精锐的回收小队，不惜代价地把它带回去检修了。
她的目光再次扫过铁头哥蓝黑色的机身。
一具赛博格机器人，是军方无数科研人员多年的心血，耗费物力财力倾力完成。
军方不可能把它当做破铜烂铁遗留在这里数十年。
唯一的合理解释就是，铁头哥与官方之间的联系，被彻底切断了。
她朝着不同光线观察着自身变化，带着一丝侥幸。
或许是光线折射的问题。
然而，不管何种角度，她都的的确确发生了异变。
她尝试将自己剥离出来，作为第三人称观察整个事发前的走向。
从土屋出来后，她开始计划抢走阿黄。
换好黑衣便服，她利落地将长发挽起，塞进那顶棒球帽里。
帽檐下漏出的几缕发丝，依旧是毫无异常的漆黑。
她再次看着光头哥的蓝色义眼，那是一种近乎妖异的、纯粹的蓝。
蓝色……
就在几分钟前，她刚刚为它使用“分子异构转化舱”重塑了受损的金属义体。能量流束环绕着合金骨骼，发出低沉的运转嗡鸣声。
一切都和往常一样——除了颜色。
以往每一次启动转化舱，散发出来的能量光束都是绿色光束。
可这一次，变成了蓝色，那是跟铁头哥义眼一样的冰蓝色。
直到发觉自己外貌发生变化后，她才后知后觉。
她抬起左臂，看向属于烬七的微脑设备。
【机主姓名：烬九】
【机主年龄：22岁】
【机主性别：女】
【机主身份：F级公民】
【生命体征：正常】
【机主生命值：未知】
【机主技能：分子异构转化舱 (已升级：多材料复合级转化)】
【机主觉醒点】
第一阶段初级觉醒：“内视防御”觉醒点：100%
第二阶段初级觉醒：“反向干涉”觉醒点：100%
第一阶段中级觉醒：“外殛强化”觉醒点：0%
第二阶段中级觉醒：“神经脉冲”觉醒点：0%
点开界面的瞬间，脑海里有个声音在隔空对话。
【Zero：恭喜用户初级觉醒使用时间均升级为5分钟，冷却时间缩短为24小时。】
【Zero：恭喜用户成功升级至中级觉醒。】
【你已成功解锁第一阶段：“中级觉醒”，恭喜用户获得外殛强化。解锁条件：通常在“内视防御”状态下，强烈渴望“力量”。】
【表现形式如下：巨力爆发--四肢能短暂打出军用级的力量；防御过载：皮肤形成装甲板分子结构临时紧缩，硬抗外界物理攻击。】
【使用代价：躯体损伤。轻则需要营养液和修复液，重则需要化疗治疗，身体连接处或出现神经灼伤。】
【单次使用时间：5分钟，冷却时间：24小时。】
【你已成功解锁第二阶段：“中级觉醒”，恭喜用户获得神经脉冲。解锁条件：对“反向干涉”的原理有更深理解，并能将这种干涉能量“释放”出去。】
【表现形式如下：短程脉冲--无需接触，聚睛于目标，释放一道无形脉冲，使10米内的目标电子设备重启/失灵；义体干扰--对义体或机器人使用，会使其义肢产生不受控制的痉挛或短暂瘫痪；无人机克星--能有效击落小型侦查类电子设备。】
【使用代价：能力反噬。释放脉冲会导致眼睛暂时麻痹，超负荷使用会导致四肢神经临时性损伤，出现颤抖或无力。】
【Zero：恭喜用户成功恢复原生命单元值。】
烬九再次看向个人信息一栏，她的机主生命值已经由原来的60变成了未知，生命体征虚弱变成了正常。
但烬九发现，悬浮在空中的全息显示屏，画质完全不一样了。
绿光民用微脑因技术和配件问题，缺点比较明显。
信号延迟高、带宽极低、易被黑客入侵，它本身就是一种底层身份标识。
原本令人烦躁的明显颗粒感和干扰条纹现在已经彻底消失，界面清晰锐利得不可思议。那劣质扬声器的刺耳电流杂音也荡然无存，音频输出干净而稳定。
画质效果堪比第一世界标准的4096分辨率，连信号也是六格满格。
最明显的是，进入操作界面后，那些无处不在的广告弹窗和层层叠叠的收费项目提示，全部被清除了，界面干净得像企业级系统。
这完全是联邦军方微脑设备才能达到的质量和纯净度。
她的指尖掠过左臂内侧，那里皮肤光滑，丝毫感觉不到其下嵌入物的存在。
军方微脑，其隐形功能堪称完美。
进化前的初级民用微脑，嵌入后会在皮下留下一小块凸起的轮廓，非常容易被人发现。
过去参与任何军方行动，她都不得不将它关机，锁进那个小小的纳米保险箱里。
但现在，情况不同了。
这意味着，她现在可以同时佩戴两个微脑而无法被察觉。
一个，是替代kira的军人身份微脑；另一个，是属于陌生房客的民用设备。
军方微脑具备隐形功能，除非他人身体接触，否则微脑不会立刻显现。
后续进行军事化行动时，她只需关机或者设置为飞行模式，就可以屏蔽任何人的查找。
只是……，为什么这个初级微脑变成了蓝色？
“Zero，”她在脑海中发出指令，声音显得格外冷硬，“我需要知道微脑设备的升级是否跟我的觉醒点升级有关？”
【Zero：觉醒点升级，系统设备也会进行相应的升级进化。】
Zero的电子音一如既往的平稳。
“那我的眼睛和发色怎么回事？也是因为系统？”烬九再次追问。
片刻后，Zero再度开口。
【Zero：作为系统，Zero只负责相关技术支持，无其他权限。】
查找真相无果，她转而双手插兜。
兜里的手，摸了摸。
她掏出一个冰凉的方形轮廓。
这是军方的变异探测器。
现在打开它，仪器会像最忠诚的猎犬，扫描她身体的每一寸。
如果测出她体内确凿无疑涌动的变异能量，警报会无声地响起，她此刻的定位，连同“变异体”的红色标签，将直接上报到指挥中心。
那无异于自投罗网。
指尖在启动按钮上徘徊，她正犹豫着需不需要冒这个风险测试。
但，她发现这里有个更小的试错风险。
她松开探测器，转向正在一边逗狗的光头哥，声音压得很低，确保只有他们能听见：“铁头哥，你有探测变异体的功能吗？”
【主人，系统已配备变异体侦查功能，需要立刻开启吗？】机械的电子音回应得没有丝毫迟疑。
“开启！”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