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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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壳的锈迹和污渍如同潮水般褪去，变形的门框被无形的手掰正，老化发黑的密封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饱满黝黑。
整个体积正迅速膨胀放大，线条也变得流畅而富有科技感。
1分钟后，绿光消失。
1台五开门豪华恒温冰箱静静地立在房间中央，散发着崭新的金属光泽和冷冽的气息，从厨台延展到了厨房门口，差点将她堵在门外。
烬九凭着削瘦的身形，从门缝里穿出去。
她随手套上屋内一件灰色纤维外套，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铁门。
才刚走几步台阶，就感觉眼前虚晃。
【健康风险提醒：用户您的各项指标均不达标，已发现低血糖症状，请酌情补充能量。】
随后，微脑窗口弹出商品推荐。
基础营养液：10光币
中级营养液：30光币
高级营养液：100光币
微星端口下方有数万个纳米级注射微针，会将微星空间里的修复剂自动进行皮下注射。
烬九只选择了一瓶基础营养液，随后就感觉无数触角再次扎进皮下组织。
这次没有任何痛感。
很快她胸口的气虚感开始消退，腹部的痉挛也平复下来。
头也不晕了，眼也不花了，腿脚还利索了。
果然，有钱不是万能的，没钱却是万万不能的。
她抬腿往石阶上走去。
原本在昏暗的黄色路灯下，石梯因光线散射染上恐怖的“鬼影”效果，很容易影响判断。
可服用营养剂后，除了身体素质变强，烬九明显感觉自己视力有所增强，完全没有来时的紧张感。
这还只是基础营养液的功效。
她走上喧嚣混乱的街道，夜市的霓虹灯开始闪烁起来。
临近夜里下了雨，路面湿漉漉的，反射着附近全息广告牌上的广告画面。
【响应联盟号召，积极征召入营，我辈光宗耀祖。】
广告画面上一排挺胸敬礼的契约步兵，仰头45°侧脸微笑，尽显朝气蓬勃的少年气。
烬九在跳蚤市场转悠了一圈，终于找到一家小型家电专卖店。
老板正躺在摇摆的木藤躺椅上，眯着眼睛打盹儿。
刚有人进店，旁边的全息招财猫就开始招手。
“欢迎联邦亲爱的顾客，客户至上，啾咪啾咪”。
语音一响，老板立马起身上前迎客。
“美女，想买点什么呀”？
老板龇着一口大金牙，笑嘻嘻：“今晚看你是最后一个客人，给你打九折，卖完今晚就关店打烊了”。
“我随便看看，”烬九转悠着走到冰箱区域，在上下滚动的显示屏上查找信息，开口：“老板，收东西不”？
生意人都习惯打探顾客，分辨顾客的阶级。
今天烬九穿着白天沾染了泥土的绿野工装裤，头发随意扎起一个马尾，偏分刘海将她削瘦的脸颊遮盖一两分，再加上一米七的个头，整个人看起来就缺乏营养，弱不经风。
“我卖家电的，不是回收站，”老板脸上笑容瞬间冷了几分，“你买不买东西，不买别影响我做生意啊，真是扫兴”。
老板开启逐客令，重新回到躺椅上。
烬九倒也不急，反而胸有成足朝对方比了个“5”。
“五开门365天高效保鲜冰箱，一级光能0耗电，确定不收”？
最后四个字，烬九字字缓缓而出。
“五开门”？
“整年高效保鲜”？
“太阳能充电”？
老板接着三联问，结结巴巴伸出手指比划。
“咳”！
烬九清清嗓子，“是的，100%全新，只是没有箱说全”。
老板一听，眼珠子开始转悠。
这可是联邦上个礼拜才推出的新品啊！
他盯着烬九看了几秒，似乎在判断她话里有几分真假。
考虑一番后开口：“那你这包装和说明书都没有了，那就是二手啊，那玩意回收站才收”。
“哦，好吧”。话音刚落，烬九转身准备离开。
“那我换一家问吧”。
“等等”！老板也不管这家电是她偷来还是抢来的，咬咬牙开口。
老板像幽灵一样溜达过来，嘿嘿一笑，被尼古丁染色的金牙散发出一股烟草味，“小姑娘，大晚上的，出门不安全。算了，这个冰箱我刘二雄收下吧”。
“但这个冰箱可不能按照原价啊，你这没有包装和说明书，谁知道是不是新的，按全新的谁敢收呀，你说对吧”？
这一级光电0耗电的五开门高效保鲜冰箱，市场价是8000光币。烬九刚才在冰箱售卖区逛的时候，看了一眼联邦官方报价。
她竖起指头比划，“三千光币”。
“三、三千……”，老板一听报价，结结巴巴起来。
小半价回收，这价格还要什么自行车，就算不卖，留着自己用，也算奢侈了一把。
毕竟这里是联邦最底层的城市，整个蚁穴城的跳蚤市场，根本没有售卖五开门高级冰箱的商贩。
甚至许多人都只在全息广告屏上看到过。
“算了算了，我就收下吧”！老板以为烬九不了解市场价，内心一阵激动，但表面还是露出一副“亏大了”的无奈神情，摊出双手：“这桩买卖就纯当交个朋友，也不指望赚钱了。我刘二雄在这条街上是最讲义气的，以后多介绍点好东西，咱们互帮互助”。
话音结束，刚才还在烬九眼前瞎晃悠的刘二雄瞬间又没了人影。
烬九四处张望，背后却传来声音，“冰箱在哪儿呢？”
刘二雄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门店外面，左看看右看看，一脸焦急的模样。
生怕对方反悔。
烬九告知了单元楼，老板立马叫来两个小伙计，开上小货车火速冲了过去。
这冰箱卡在厨房门，两个伙计加上老板自己，使出吃奶的劲儿，好不容易挪到了户门外。
看到这蜿蜒陡峭的石梯，老板疑惑：“美女，你这冰箱当初谁搬进屋的啊”？
“我自己”。烬九脱口而出。
……
见老板和伙计露出质疑的表情，她神色不变的找补，“多吃了几瓶中级营养液。”
“没办法，舍不得孩子套不上狼”。
三人这才恍然大悟，各自打开微脑接口，没舍得下单中级的，下单了几瓶基础营养液。
“老板，这得报账啊”?两个伙计有些肉疼。
“行，回去就报，先把这单子买卖给做了”！
伙计听到这，才放心按下支付键。
一行三人亢奋起来，接过冰箱，一边抗在肩头，一边齐声喊着节拍：“一、二、一、一、二、一……”
大约10分钟后，终于到达地面。
刘二雄对接微脑后，爽快地将3000光币打了过去。
深夜里，几人继续扛着冰箱往大街边的货车方向走去。
“小朱，我感觉吃了这基础营养液，好像确实力量变大了，这五开门冰箱也没有多重嘛”。
“对对对，刘哥，我也这么觉得”。
“以后搬大货，给我们准备点营养液呗”。
几人有说有笑，背上的压力就显得没那么重了。
可是，刚才的说辞只是烬九随口一说。
尚不知中级营养剂有没有增长力量的作用，至少基础营养液是没有这个功效的。
基础营养液只是临时加强自身五感，并不能增加其他能力。
烬九并没有当面说穿，权当是他们的精神食粮。虚假并不可怕，只要事情是往好的地方发展。
刚才运用AI算力升级冰箱，职业病犯了，有些上头。抽卡几乎用光了所有光币，只剩下最后10个。
所以烬九才只买了一瓶基础营养液。
补上前租客账户余额里的1000光币，还剩2000光币。
烬九再次关上户门，这才有钱出去找点吃的。
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大小商贩都已经收摊，只有十字路口处还有几个流动摊位经营大排档。
推车上写着手工现包大馄饨、联邦秘制炒河粉 ，按生活常识，字写的最大的就是商家的招牌。
“老板，来一份联邦秘制炒河粉”。
深夜出来吃饭的人少之又少，只有一桌坐着五六个中年男子，看上去就不好惹。
烬九挑了最边上的小圆桌，不一会儿香喷喷的炒河粉就端了过来。
看起来跟第一世界的炒河粉差不多，但分量确实挺大，汤碗那么大的大深盘装的满满当当，堆成一座小山。
看来老板也是个实诚人。
这河粉色泽油润，却呈现出一种不太自然的酱褐色，这应该就是秘制的调料。烬九夹了一筷子送入嘴里咀嚼，河粉本身只是廉价的木薯淀粉混合米浆，口感软烂，缺乏米香。
可接连伴着酱料吃了几口后，多层次复杂的味道冲击她的味蕾，让人完全忘记了食材本身的低劣。
这口感确实让人惊奇，平平无奇的一道炒河粉，却让人忍不住一口接一口。
很快一大盘河粉九被烬九吃完了。
“老板，结账，再打包20个生馄饨”，烬九起身来到摊主前，扫描结账。
蚁穴城处于地下，地面的店铺打烊后，路面安静的可怕，看不见一个路人经过。
回蚁穴城需要拐进一条狭窄的背街小巷，还要过两个路口。
这是条捷径，但灯光也更加昏暗，只有头顶一根故障的路灯在巷子口疯狂闪烁，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灯光时明时暗，有一种走在阴阳路的感觉。
刚走到巷子深处，身后却出现几个拉长的阴影，影子跟随着自己的步伐缓慢。
烬九第一直觉被人跟踪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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