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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残魂之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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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猎猎,海面上血色的浪潮缓缓褪去。
我气息急促,胸口如火灼烧,整个人几乎要虚脱。
识海中,幽蓝的火焰轻轻燃烧,红瞳静静浮现。
萧诧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却森冷:
“小子,老夫不与你绕弯子。残魂若久居你识海,终究会被消磨殆尽。”
我心里一紧,屏住呼吸。
“所以,”蓝焰微颤,他的语气冷冽如铁,“老夫要修复残魂,重塑肉身。”
我瞳孔一缩,心口骤然狂跳。
(我真的要帮玄骨重塑肉身?)
我强忍慌乱,挤出声音:“修复残魂……该怎么做?”
红瞳幽光一闪,声音冷得像冰:
“最快的方法,便是献祭生魂。最好是——修士的魂魄。”
我全身猛地一僵,喉咙发紧。
“修……修士的?”
他淡淡点头,像在陈述最自然的事实。
“凡俗生魂太弱,只能苟延。唯有修士之魂,方足以支撑残魂炼养,助老夫重塑血肉。”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心口瞬间乱了。
(果然……他是魔修啊!在他眼里,这理所当然!可我……我怎么能接受?!)
我咬紧牙关,呼吸急促:“……不行。”
蓝焰猛地一跳,红瞳森寒:“不行?”
他冷笑一声,杀意森然:“你救了老夫,不就是为了用老夫?若老夫散了,你凭什么在乱星海活下去?”
我额头冷汗直冒,声音却在颤抖:“我不能看着无辜的人被杀。哪怕是在修真界……我也不想。”
识海骤然一冷,蓝焰压迫而来,几乎要将我吞没。
萧诧的声音低沉,带着讥讽:“你真是个怪人。修真之途,弱肉强食,你装什么清高?”
我心里发慌,可胸口却涌起一股莫名的执拗。
(哪怕我是个假的修士,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无辜被杀!)
我抬起头,死死迎住那双红瞳,声音发抖却坚定:“我不能。”
寂静。
蓝焰摇曳,森寒如刀,却迟迟没有落下。
良久,他低低一笑,带着讥讽与不解:“呵……你到底是什么人?一个元婴修士,却说凡夫俗子才会说的话。”
我屏住呼吸,心脏怦怦乱跳,却不再退缩。
他冷冷注视着我半晌,红瞳里的寒意终于收敛。
“罢了。既然你不肯走捷径,老夫便寻他法。”
幽蓝火焰静静悬在识海深处,萧诧沉默许久。
红瞳里的冷光渐渐暗了下去,心底却翻涌着一团说不清的复杂。
(呵……真是可笑。)
“老夫费尽千年心血,好不容易练成修罗圣火,却在虚天殿功亏一篑,肉身自焚,落得残魂之体。”
“本以为此番彻底殒落,未曾想却被一个来历不明的元婴修士救走。”
他冷冷注视着灵汐,心中暗哼。
“此人修为是元婴,举止却稚拙,斗法更是生涩得可笑,却偏偏空有一身灵力……完全不合常理。”
红瞳微微一眯,蓝焰轻轻颤动。
“我看不出他身上有一丝杀机,却也完全看不出他救我的真正图谋。”
“这样的怪人,比披着獠牙的敌人更让人心底发寒。”
萧诧心中发出一声低沉冷笑。
“哼……罢。既然暂时杀不得,便留下看一看。此子究竟是什么来路。”
蓝焰幽幽收敛,残魂归于寂静。
——
夜色深沉,乱星海浪涛汹涌。
一人一魂,共用一个识海,却心思各异。
而这段命运交错的羁绊,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