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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回 ...


  •   前一回说到那堂上集齐了物证与人证。这人证中芊芊弱弱地站着一位娇娇滴滴的美娇娘,长得好生标致!眉扫春曲,眸横秋水,素罗罩首,加倍清雅,纤纤玉手执块素帕,欲泣欲啼,宛似杨妃减发。

      这女子原是那死者胡高的妻室,唤作胡廖氏,小字珍娘,于三年前嫁于胡高。

      郑大人在堂上唤那胡廖氏到胡高的尸身前,高声道:“胡廖氏你且仔细看看此人是否是你的夫君胡高啊?这可事关重大,不可造次。”这妇人连声答应,未说几句,便簌簌垂下泪来。

      且说那平日与我交情甚好的衙役小胖捂着个鼻子,将那裹盖在尸体上的草席掀将开来,一阵恶臭扑面而来。

      小贝我长这么大还从没看过此等场面,今日好不容易撞见,怎肯错过。赶忙凑上去去瞧瞧,刚移了一两步,谁曾想脚下一阵阴风吹过,全身打了个冷颤,没踩稳,便往后面倒去。谁来救救我啊?!

      就当我快要和大地母亲来个亲密接触的时候,一只有力地臂膀接住了我。小贝我顿时心中连赞:甚好甚好。然后缓缓地扇了扇额的眼睫毛,调整好脸部肌肉,作羞怯状柔声道:“多谢这位仁兄的救命之恩,小的定当……”当睁开双眼看到来人的尊容时,小贝我立马从他的怀里蹿出身来借口道:“在您老人家下次摔跟头的时候做您的肉垫。”我还以为是哪个帅哥或是大侠呢!来者何许人?

      正是那发现案发现场并且到官衙报案之人,此人是新乡县人,名苟曾,当晚在醉香楼酒过三巡后于二更时分离开,就是在回城西的木心客栈的时候发现的现场。

      这苟曾四十岁上下,稀眉小眼,鼻挂酒糟,嘴边带笑,虽然身长不短,却总佝偻着身子,矮人一辈之感油然而生。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

      再说那胡廖氏已认了那躺在堂上之人便是她的夫君胡高后,仵作艾辕便把尸检札记呈上堂来。小胖接过后便在堂上宣读起来:“此尸身长八尺三寸,身上只有一处致命伤口,位于其心口之处,伤口细而切口边缘光滑,其长约一寸,深约三寸,应该是由中短长度的锋利刀刃造成。”听罢,郑大人唤人把在我手上发现那把带血的刀刃拿到艾辕面前让其确认,艾辕答:“正是此类刀刃。”我在一旁忙凑头望去,只见此把刀刃,刀锋泛着寒光,甚是锋利,刀背上沾着些许血迹,想是那胡高的,再见其刀把上也是沾染了不少血迹,仔细探察在血迹中还可依稀看到几个手指的印记。

      那血手指印在浅色的刀把上分外触目惊心,大大小小散乱地显现在我们眼前,最招人的应该就是我的手掌印了。在杀人刀刃认定之后拿上堂的便是我的那件灰色小袄,只见这小袄上前前后后满是血迹,真是名副其实的血衣,而和那血衣一并呈上的还有我的作案动机——那十几两的雪花碎银。

      我暗笑三声,还真是铁证如山,搞不好爷爷我今天小命就挂这了。不过我李小贝是不会这么容易认命的,是我做的,就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就休想赖到我的身上,边想着边心中打起鼓来。

      这郑大人瞧我呆呆地傻了半刻,就问起话来:“李小贝,现下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啊?本官劝你还是早点认罪吧。”就在这一刻,我心中有了计较,挑眉道:“郑大人手上的这些物证确实可以说明一个杀人案件的发生,但是也正是这些物证可以证明小人的无辜和清白。”

      “郑大人,不知道你杀过猪吗?小人在厨房里干了那么久,没吃过猪肉,总还是见过杀猪的。杀猪时,当屠夫用尖刀捅进猪的心口并把刀拔出之时,从猪的心口之处当即回喷涌出大量的血液,而这些血液由于压力都会在空中行至一定的轨迹,如果在行驶轨迹时遇到实物遮挡,都会留下很有意思的形状,即呈头圆而尾尖,这尖尾即血液高速飞行拖曳而成。”

      郑大人听到此时正云里雾里,不解问道:“李小贝,什么尾巴不尾巴的,这和这件案子有什么关系呢?你……”“郑大人先不用急嘛,让这小厮把话说完再定论也不迟。”那傅水寒打断了郑大人的话语,丝毫不担心郑大人的脸色,却在一边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我暂且不顾这个,还是小命要紧,接着往下说:“大人既然要我说和本案有关的,那就先说这件血衣,”我起身走到举着血衣的衙役周荆身旁,“这血衣上的的确确都是血迹,可以说身穿它的人,也就是我没到过现场去是不可能的,但是请大家端看一下这件血衣上的血迹形状。”

      我从周荆手上接过血衣,双手一抖,唰的一声,把这血衣整个展开。

      “它们都有一个共通之处,即无头无尾,没有任何血迹喷溅的轨迹可以看出,都是大块大块的沾染上去的,应是血液落地后晕染上去的,这说明我在行凶之时并不在现场,而且如果是我去行凶杀人的,这些血迹必然是沾染衣服一面之上,何故连衣服的后面也有血迹呢?这实在是说不通。可见是有人杀人劫财之后,成心嫁祸于我。”刚说完,便有人击掌道:“好个衙门小厮,真真厉害,几句之内便把杀人嫌疑给洗脱了,那么你可知道又是何人干这杀人劫财之事?”一听便知是那傅水寒故意出题为难我。

      我笑道:“我只管把我的清白拿回即可,这衙门破案之事怎么说也是由衙门的捕快和官老爷做主的。”笑话,这种浑水还是少搀合为妙。

      “可是怎么说你也是和本案有关的人,即便你不是那凶手,但是前面郑大人也说了不能排除你是有同伙之人,他负责杀人,你负责望风,所以你不在行凶现场,只是事后在靠近了现场,由于你和那同伙分赃不均,被他暗算和同伙嫁祸。既然你不知道凶手是谁,而我们也没其他线索,只能把你当从犯抓起来拉。”那傅水寒说完便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喝了口茶,悠然自得的神情好象在说:“无所谓啊,反正只要逮着个人就行了。”

      臭小子,敢情这小命不是你的,这么大方。

      深呼吸一口气,强压心中愤懑之情,满脸装笑道:“这位傅大爷说得极是,这真凶一日不抓到,那小人也是一日寝食难安啊,想想我们黎民百姓还要整天活在恐慌之中,小人就痛心啊,为了这德水县的百姓小人一定会为官府贡献自己的力量,好让这恶人早日落入法网。”
      想绕圈子把我绕进去,大爷我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咱再把这话绕出来。

      既然想要知道凶手是谁,首先得看看尸体,虽然有艾辕做的尸检札记,可还得自己才放心。
      向郑大人提了个请,便信步走到前面胡高停尸之处,细细看起。这尸体之上确实只有一处刀伤,一刀毙命,可见这凶手穷凶歹毒之处。只是虽无其他刀伤,却有一些微赤色的淤痕在肋下,甚觉奇怪便问那艾辕:“艾师傅,这些微赤色的淤痕是为何造成的?”艾辕面露讥色道:“凡死人,项后、背上、两肋后、腰腿内、两臂上、两腿后、两腿肚子上下有微赤色。验是本人身死后,一向仰卧停泊,血脉坠下致有此微赤色,即不是别致他故身死。”

      原来是这就是传说中的尸斑,小贝我还是第一次见呢!感叹后咱再接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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