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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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浮休
晨曦微露。
龙曦不太习惯乘船，昨晚也没怎么睡着，早早醒来了，见小慈小翼还在休息，便自己穿了衣服出去。
刚开了门，就看见沈清湮站在船头，一副清秀俊朗的模样。
听见开门声，沈清湮转过头看到龙曦，便友好的微笑。
“退之起的很早。”
“暮远早就起了，还说我起的早，分明是笑我。”龙曦答道。
“没有这样的意思，只是还不习惯在船上睡觉，心神不宁。”
“我也一样，昨晚辗转反侧的。”
沈清湮转过身去，盯着水面上的一抹朝阳，说道，“还是自然的景致美啊。若非父母之命，我绝对不会选择仕途的。”
龙曦一怔，这沈清湮竟是被家里人逼迫的，也难怪，沈家这大户人家，又是一脉单传，当然是希望子承父业了。
“但毕竟已经走上了这条路，暮远也就只能投身与官场了。”龙曦劝道。
“是啊。退之，你呢？”
“我只为了糊口了罢了。”
沈清湮笑道，“退之的大好才华竟只是为了糊口？退之文武双全，定能一举夺魁受皇上重用，到时候就也不仅仅为了生计了。”
“暮远兄说笑了，你才应该是那个状元。我只要混个小小的武将过过日子便是。”沈清湮又是一抹笑。
“若真是这样也好，也能从了家父的心愿。退之也是丰州人士吗？不知府邸建在何处？”
龙曦一脸难色，这可如何说好，“我父母双亡，从小寄宿与他人之家，是大户人家好心，见我还有些能力，给了我些盘缠让我应试去的。”
沈清湮深知自己说错话，也不继续问，忙扯开话题，“退之，再过一个时辰就要到汴州了。”
龙曦看着已升起的旭日，说道，“一天开始了。暮远。”
沈清湮也没了话，两人就这样看着旭日东升，直到船抵达汴州。
汴州。
“哇！汴州真是繁华。”小慈发出感叹。
“土包子！”小翼在一旁讽刺到。
“什么！你还说我呢，你就来过了吗？怕不是少爷救你，你这辈子就在小倌馆了过吧！”
小翼被戳到伤心处，竟也说不出话来。小慈也知失言，忙说，“小翼，你别生气啊。我只是开玩笑的。”
小翼扯出一个苦笑，甚是难看。小慈看了也有些心疼，只好扯扯小翼的衣袖，在一旁说些贴心话。
龙曦也不好插手，只是看着他们，又与沈清湮有一搭没一搭地讲几句话。
正在龙曦在思考去找那哪间客栈的时候，沈清湮说话了。
“退之，若不嫌弃便与我一同去大都吧。我家刚好在汴州有处宅子，住我们这一行人是够了。”
“这？……”龙曦正想推辞，沈清湮就接道，“退之若是不去，我就当是退之不愿与为兄交朋友了。”
龙曦一时无话反驳，只好点头同意。
沈清湮似乎已经安排好了，马上就又家丁来接他们。
由于时间还有1个多月，沈清湮就带着龙曦一行人游览了汴州。
汴州一个有名的地方叫岐山。据说此地山清水秀，是游览的大好之地。
沈家的人把他们送到山下就走了。
龙曦还是带着小慈与小翼，沈清湮带了一个随从，名字很可爱，小扣子。
进了山林，龙曦真的微微惊讶，所有的树木都郁郁葱葱，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绿光，那青碧之色仿佛能滋润人的眼睛，直觉着神清气爽。
沈清湮看着龙曦的眼睛一亮，也很是高兴，在身旁陪着。他看得出龙曦不多话，也不开口，只是笑盈盈地看着龙曦和这山水仿佛融为一体。
倒是小慈和小翼总是要闹出一点小笑话，使登山之事不觉无聊。
很快便到了晌午，走到山腰上，一座小寺慢慢映入龙曦眼帘。
只见寺门上挂着一块匾，上面洋洋洒洒写了三个大字：山青寺。
沈清湮说道，“这山青寺，是岐山的另一大风景呢。现在不是旺季，要是赶上佛祖的生辰，这里的香客定是络绎不绝。”
龙曦轻应了一声，又听得沈清湮说，“这里的斋饭很好吃，我们就在这里用午膳吧。寺里的住持浮休大师，是个十分博学的人。”
龙曦点点头，说好。
快要到门口了，就有两个小和尚跑了出来。一个年纪稍大的问，“请问是沈清湮公子么？”
沈清湮点点头。
“住持已经准备好斋饭，在斋堂等候各位了。”
沈清湮道,“大师已经在等候了，那我们得加快脚步，不能让他等久了。”
又看向龙曦，一行人匆匆进了寺。
一进门就看见天王殿，左右两侧是鼓楼和钟楼。
在小和尚的带领下，大家向左侧走，拐过一个园子，再走过一道幽径，斋堂就出现在眼前了。
门口站了一个笑盈盈的僧人，身着青色僧袍，大约古稀的年龄，但有一种说不出的器宇轩昂。
沈清湮看到他，忙上前，“大师，暮远前来拜见。”
“暮远，许久不曾见到你了。”大师看见龙曦，问道，“这位是？”
沈清湮马上介绍道，“这是我的朋友，龙晨，字退之。”
龙曦也不怠慢，马上恭恭敬敬地行了礼，“在下龙退之，大师叫我退之便好。”
大师笑道，“既然是暮远的朋友，就是老衲的朋友，老衲法号浮休，小兄弟与老衲不必客气的。”说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大家也不多寒暄，就进了斋堂。
龙曦与沈清湮还有大师同桌，小慈小翼和小扣子与一些小和尚同桌。
“暮远，近日怎么想起来来见我这老秃驴啊？”大师打趣道。
“大师这是怎么说的话，您堂堂山青寺住持，别人想见还来不及呢。”
“你自己也说了是别人，沈暮远远近闻名，大架光临，令小寺蓬荜生辉啊。你说是不是，退之？”大师又把话转到龙曦身上。
龙曦刚刚失了神，被大师一叫，只好点点头。
“大师，你就会与我打趣。我不与你计较。”沈清湮含笑道，又对龙曦说，“退之，这里斋饭十分美味，你尝尝看。”
龙曦盛情难却，夹起眼前一的快素鸡放入嘴里。
这素鸡的味道竟与真鸡没什么区别，但细嚼，还是能感觉出一些些豆腐皮的味道。
“暮远，你这次来，是顺道路过吧，你要去大都赶考吧?”大师问道。
“是的。”
“看来你终究还是从了你父母，选择了仕途。”大师叹了叹气，“退之，你也一样吗？”
“在下考的是武科举。侥幸过了乡试而已。”龙曦谦虚道。
“退之他日必是将相之才。”大师一直凝视龙曦，半晌才说道。
午膳很快便结束了。
大师对沈清湮说，“暮远，退之初次来，让我为他解解字，你先在西厢房休息一阵吧。”
沈清湮点点头。
大师对着龙曦说，“你跟我来。”
大师领着龙曦来到禅堂，进去之后一个小和尚就送了茶水上来，放在茶几上，然后退了出去。
大师笑着说，“坐吧。”
看着龙曦坐下，大师也坐了下来，拿起茶盏，品了一口，“茶不错，不知退之喜不喜欢毛峰？”
龙曦点点头，也喝了一口，毛峰的味道刺激着味蕾，有一种说不出的清爽。
突然，大师的脸色一遍神情冷峻地盯着龙曦，“你有想过后果么？”
“什么?”龙曦被这突如其来的问话吓住。
“你想做我们离国第一个女状元么?”龙曦顿时哑口无言，她一直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
“大师，你……”
“你是想问我怎么知道的吧？”大师突然笑道。
龙曦点点头。
“老衲年逾古稀，这点阅历还是有的。”
龙曦没有说话，盯着禅堂的窗户，半晌，有些落寞地说，“那又能怎么样呢？事情已经发生了。”
大师摇摇头，“你就没想过被人发现？”
“想过。不过在下父母双亡，举目无亲，除了一身功夫，已无其他长处了。”
浮休大师看着龙曦烨然若神人的样子，叹了口气，“既然是自己选择的道路，别人是无法干预的。”
“来吧，孩子，求一支签吧。”不知何时，大师手上有了一个签筒。
龙曦本不信命，但自从有了这次经历，也就渐渐信了。她摇了摇签筒掉出一支签来，她捡起，交到大师手中。
大师看完之后，瞬时有些晃神，半晌，吐出几个字，“也许，这就是你的命啊。”
然后，大师站起来，有些颤抖地走出禅堂，留下龙曦一个人。签被大师带走，龙曦也不知道究竟有何事。
她就这样呆坐在椅子上，似乎很久以后，她深深叹气，手握住茶盏，茶水已经凉透了。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