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来香》李淡水

44、四节：阎殿十二 巫族追宿

　　“地狱使”是阎王殿下臣之一，名为将相成！”
　　司马迁书有有云，“壮士不死即已，死即举大名耳，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将相成，成为阎王殿四下列臣之一，时间久矣。久到，不大有人记得他曾经或是生前是做何营生。甚至于，出生。
　　只知，他在成为阎殿的第二十将时，名曰：将相成。

　　如今，夜直不再是阎王殿十二将之首，只是为阎王殿办些小差罢了。上一世的事，早成过往。亦更未曾在此生，惹过此人。可是，将相成他，又为何要与巫咒等鬼蜮之物做交易。

　　将相成，阎十二将，作为阎殿臣下之一，常称为“地狱使”，拥有一种特殊能力。
　　若说，夜直的“夜来香”是以自身至宝换取心中所想，而必定是有缘人才行。
　　可，“地狱使”却不同，拥有世上所有邪恶之力与源，可与所求之人所转换。如，巫古，用一身自骨，换取最超然的“傀儡术”。
　　巫古，可把普通鬼蜮之物养成妖蛊，可把自身养成“蛊王”，亦可分裂成无数个“分身”。“傀儡”巫古，遍地而行，隐于各处。

　　夜直想到的这些，不禁又有些头疼。一个巫古，能搞出这么多事，巫咒之能，更不用提。况且，还不知“地狱使”将相成，又是与多少鬼域妖物做了交易。
　　头疼之事，一件接一件，难办之事，一件亦比一件更难。

　　夜直随手招来了鬼魅儿，又让她去趟黄泉之地，与索魂之处，去打听下关于“地狱妖蛇”一事。总要知道，此妖物，如何进入到鬼域当中的。
　　与不太爱说话的苏凉来讲，莫尘却总是好奇多一点。而在听闻与阎殿另一大将有瓜葛，不禁忧心甚多。
　　“大公子，我总觉得这位‘地狱使’，来者不善！”

　　夜直与莫尘的想法，不谋而合，他微微点点头。
　　“鬼域，越是呆得久，经事越多，越发是诡异与难断！单单解一前仇之事，恐怕都未得易事！”
　　闻香在一边也不禁点头。
　　“索魂令，夜直，你是要且按待不发啦？”

　　目前事事出乎意料，只能暂且观其静变。
　　“目前，最有效之法，便是与附近各族群收拢于一起，让他们叛出“神宫”之控制。可是，“神宫”之后，很可能就是那个“玉主”！”

　　最难应付之人，“玉主”，在万年前的“夜鬼”不把鬼域之地放在心上，也不把此地的各来者看在眼中。只在杀伐中，应对上下。
　　可是，却吃了那样的暗亏。万年之极，正是解仇之时。可，夜直等人，只是刚开始罢，却显得万难重重。
　　若是稍不得法，非常有很可能重蹈万年之覆。

　　目前，对于羊族族长的投诚，假意为多，真心几乎于无。可，夜直并不在乎他之真假，只要关键时候，能顶上事便可。
　　对于已经逃窜出去的老羊怪，夜直觉得，这只老谋深算的羊怪，说不得在什么时刻又能碰上。

　　此时，夜直忽然听见一阵嘈杂声音。

　　闻香第一个窜了出去，出了结界之后，看到了一大群身着黑衣长袍的人。
　　是人类，而不是鬼蜮妖物。
　　巫族之人，身着巫族之巫袍与标识的一群人。

　　“请阵内之星宿之族人，出来相见！”

　　“巫族之巫笕，听闻星宿一族继承者在此，前来拜会！”

　　闻香看着有十余人的巫族一众，说话声音嘈杂，根本不像是拜会的，倒像是找事来的。他一伸胳膊，把跟在他身后的莫尘拦了下来。
　　“你且站着，他们来意不明，待我先去会会！”

　　闻香把莫尘挡下，却拉着苏凉一起出去了。
　　苏凉现在总是一身肃剑之气，不说话，挺直身子站着，还是能唬不少人。
　　确实是，待见巫笕与其他巫族众人，看到两个白衣人从星宿之阵法里出来后，有几个向后退了两步。身不由己，见得其中一个白衣年轻人，脸色略白，两道眼神像两把利剑，扫过每一个巫族之人。
　　而在众巫族来者的眼中，苏凉本身更像一把即将出鞘之剑，而他腰上别一银剑，却显得阴盛之气强力。巫族之人，算得是有些见识的，对于阴盛之气，也甚是有些恐慌。

　　而闻香见得效果很好，站了个大八字，手中握着他的折扇，颠了两下。
　　“你等，在我‘夜来香’门前，大呼小叫，是在挑衅这里的主人吗？”

　　巫族来者之头领，巫笕，赶紧向前跨了一小步。
　　“请问这位公子，如何称呼，在下巫笕，巫族在此地之分族领首。近日，听闻沉寂万年之久的星宿阵法行运起了，便集族中几位年轻后辈，特来见识一番！”

　　闻香冷哼一声，不屑地应道。
　　“你等因何而来，我等‘夜来香’并不关心，只要站得远远的，爱怎么看便怎么看！”
　　“这……”

　　巫笕像是极为难，又很祈望之色，看着闻香。
　　“我等巫族在万年前，便与星运之人，甚是交好。今日，是特意来访，望公子能给行个方便！”

　　闻香并不想与巫族之人有什么来往，一个巫姬已是极限。况且，眼前这些巫族之人，个个阴秽之气甚重。闻香是妖狐之身，鼻子与感知极是灵敏，他是一刻也不想与这些污遭之人多有废话。
　　看着巫笕似还要再说些什么，闻香非常烦躁的摆摆手。
　　“你也不要多讲什么，你口中所说的星运之人，已到地狱黄泉之处查寻线索去了。你们难道不知，千里之外，‘神宫’里面，可是有一只大家伙！”

　　闻香话音即落，随手招了苏凉，俩人一起又回到了法阵之内。从头至尾，根本未看一眼巫笕等巫族来者。
　　巫笕在听了闻香的回话后，不禁脸色大变。

　　闻香在进入法阵时，回头过去专门看了眼巫笕等人的脸色。
　　“夜直，我告诉你，这个所谓的西北地之巫族，太有问题，而且是大问题！”

　　闻香故意提及了“神宫”，却发现巫族一众，个个脸色微变。

　　“即使你不去诈他们，巫族与‘玉主’，早已是联联相息。在鬼域当中，共同扶持，或者互相挟持。”
　　夜直对于闻香的多此一举，只示无奈。
　　“巫族来此，定是与‘神宫’的妖物相关。”
　　“难道，他们找莫尘，只是为了得他手里的东西？”

　　曾经的星宿卦印，一直封尘中。如今，到了莫尘手，已经吸收了许多阵法中的星尘之力。是有大希望被重新唤醒，又是一方星宿至宝。
　　“巫族所求的，应是星宿之力运转之能。星宿之能，由星辰之力所持，不生不息。”
　　莫尘娓娓道来巫族之妄念，可莫尘却略有些想不通，他怎么可能把一族之至宝，交予外族之人。

　　“莫尘，你想不通也是情理之中。不过，若是用一个可能是废却之物，换取一样你一直想得来之能。如此一来，会不会觉得有些划算？”
　　夜直之言，便得莫尘茅塞顿开。
　　“说来，谲者，所惧的，未必是赤女，而是赤女身后，一条条不可探究的神秘之力。而他，更是可能，已经拿了什么重要之物或是身体某些部位，换取了邪恶的能力。”

　　夜直随即点了点头，在整个鬼域当中，或是与鬼域有牵连的凡世之人，不知有多少，已经踏入了“地狱使”的诱惑之上，完全被其握于鼓掌之中。
　　闻香又忍不住感叹几声，尤其是对赤女与巫咒更是嗤之以鼻。
　　“赤女徒有其表，虽狠毒，却听之任之，一切由玉主做主。而巫咒，想有更大图谋，不知钻在哪里又在害什么人！这俩个跳梁小丑，只会苟苟营营，说不得，在那位玉主眼中，只是两个用得顺手的奴罢了！”

　　“赤女一直愿意留在凡世之中，怕是想着脱离玉主。可是，她做了玉主的狗，哪能那么容易脱身！”

　　莫尘与闻香聊得开心，而夜直却又不由地深思了起来。

　　在夜直看来，巫族此次前来，除了为莫尘手里的“传承卦印”外，应该还是想探得“夜来香”之虚实。
　　更多的为是，阻止夜直等人对鬼域的干涉。

　　此时，被夜直等人谈论的巫族等众，正在离桃林秘地不远之地，于一山涧之下。有一天然溶洞，甚是深阔，美丽不凡。
　　到处是石笋、石柱、棱棱石道，自然之色，美不胜收。
　　处处好景致，竟然让一群猥琐之徒所占。

　　巫族之巫笕，看着白色如画的溶洞之景，心中感慨万分。
　　在鬼域当中，好地美景之处，不知凡几。可是，被这样处于低贱之位的群族所占去的不在少数。

　　巫笕如声朗朗，对着低他数头的鼠辈一头目侃侃而谈。
　　“我等受命而来，为的就是盯着‘夜来香’及里面众人，你等鼠族，要行些方便才是！”

　　巫笕说话客气，可是言语所表之意，却无丝毫诚意。完全是受命于上达，而鼠族群族，完全的狗腿令色。
　　“巫族各位来使，我等鼠族，欢迎之至，欢心不已！”

　　巫笕象征性的点点头，一脸的冷傲，可是，鼠族众群，均是露出非常真诚的欢迎之喜。
　　巫笕又上下左右看了一眼，不由地点点头。
　　“要百万年才可形成的钟乳石林，你等倒也有些眼色！”
　　“哈，上使过奖，我等一族在此，也是出于无奈！其实，也是与上使的目的相类，就是想时时盯着那些个外域来人！”

　　巫笕又点了点头，把一手搭在低他太多的鼠族头目的肩上，赞许似的拍了几下。
　　“你等一族，辛苦之极，我回去后上达于玉主，自是会为你等美誉，玉主定会论功行赏的！”
　　“哈哈，那就有劳上使大人啦！”

　　鼠族头目与巫笕相谈甚欢，洋洋得意。又像是想起什么，再与巫笕攀谈了起来。
　　“请问上使，上回巫古大人来此，可是，却匆匆离去，不知他现下一切可好？”

　　鼠族本是觉得被巫古摆了一道，记在心里，想着，找时机趁机报复。而巫笕虽不知巫古之境遇，但是，有关当时情形，也听了一两句的。
　　“巫古吗，呵，他现在都自顾不暇了！”

作者有话说

　　巫笕(xi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