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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动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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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场二楼的美食一条街，是夜市和正规门店的大杂烩，各种能吃的和不能吃的东西三五排列，把正中的就餐区围得紧密。
自远处，姜凌书就能看到陆屿在日料寿司店门口翻菜单。
姜凌书前脚到，陆屿后脚入了座。
好在是半开放的试点餐厅，姜凌书不用跟着进去，二三十米开外就能看到陆屿。
系统：我说……刚才美术馆里灯光暗还好，这都窗明几净美食一条街了，你再全副武装一身黑真的好吗？
系统：喂……你在听吗？
姜凌书站在牛腩萝卜粉丝汤店前，手里握着刚拿的小票，紧紧盯着师傅给自己那碗乘汤。
“多加萝卜，谢谢。”
捧着热腾腾的汤盒，姜凌书给刚出锅的牛肉吹气，带着粉丝一起送进嘴里，嘴角不明显地翘起弧度。
姜凌书：好吃诶。
系统：女主还没吃上你先吃饱了吗？算了我溺爱你。你知道自己吃东西时会笑吗？
姜凌书：嗯……好像有人这么说过。
系统：好吧，馋嘴的小猫。美食街范围内我盯女主，你去吃顿好的吧。
姜凌书：真的吗？
系统：吃完了要对我好点知不知道？
没有回答，姜凌书已支在章鱼小丸子店前，目光炯炯：“海苔味和番茄味混合，谢谢。”
系统：……行吧。
“能吃辣，不要香菜。”
“一份抹茶味的。现金行吗？”
“麻烦多加草莓酱。”
语气倒是如常，一样的从头到尾沉着声音，但语速明显快了一点。
没过一会儿，姜凌书手里多了好几个小袋子，烤冷面、豆乳丸子、三角烧等。
姜凌书解释：其实我喜欢吃甜的来着。
系统：看出来啦。
姜凌书吃烤冷面：我差不多买完了。陆屿怎么样？
系统：她很好，如果你想可以去蹭两口番茄豚骨拉面、玉子烧和鱼籽军舰。
姜凌书吃丸子：啊……我想。
系统：想吧。
姜凌书吃三角烧：那你再帮我盯三分钟。
系统：买什么？
姜凌书站在dodo奶茶店前，默默点单。
“板栗牛乳奥利奥七分糖少冰是吗？”
“嗯。谢谢。”
系统：你给女主带一杯吧。
姜凌书：嗯……可我不知道她的口味。
系统：没关系，从我汇总的信息里能推导出女主的饮料偏好——百香果炮仗三分糖去冰。
姜凌书：珍珠和椰果都吃吗？
系统：都吃的。
姜凌书照着点了一杯，拎在手里比自己那杯还重。原来如此，陆屿喜欢口味轻一点的。
软糯的栗子味和百香果的酸甜掺和在一起，空气里弥漫出香气。
简直岁月安好。
姜凌书：你似乎有点太极端了。abo世界里当街发情的还是少数。
系统：你似乎有点太乐观了。
姜凌书：嗯？
系统：喏。一个没看住。
姜凌书望过去，只见陆屿的座位被两个男人围住，举着手机，大概正在向陆屿要联系方式。
陆屿带着耳机缓缓摇头，冲二人微笑。
“抱歉二位。我已经结婚了。”
还是那个笑。和今早应对姜凌书的又有些差异。更简略，更公式化，陆屿连多余的微表情都没费心增添。
“真、真不加？”鲁莽青年alpha确认道，不像疑问，更像威胁。
“你知不知道他是……”
他的话被身旁另一个英俊青年alpha打断。
“算了，别打扰人家吃饭。”
陆屿冲着他们离开的方向看了一会儿，继续专注于用餐。
不知何时，姜凌书已在她五步之外，视线死角的桌旁屈膝蹲守，眼睛微微眯下去。
系统：好像有很经典的桥段被打断前摇了。
姜凌书：抱歉……你之前还是不够极端。
系统：好了。没要成功。没犯罪证据。
姜凌书正打算转移据点，回归安全距离，一份熟悉的甜味开始往鼻尖钻。
葡萄味的……冰激凌？
所以陆屿到底有没有按时打抑制剂……
姜凌书拿出手机，给唯一好友发信息。
Neptune：记得打抑制剂。
历经犹豫踌躇后从一堆表情包里选了个「好女人决定自己一生.jpg」
几米外，陆屿在手机上打字。
雨声：谢谢凌书提醒
雨声：「谢谢啦.jpg」
随后她从挎包里找出抑制剂注射。
此刻距陆屿几米远处，姜凌书正盯着那个昵称，默默揣测了四五种深层含义。一拉她朋友圈。嗯……每天一本好书分享，甚至昨晚11：57更新了一条《复活》。
很难不怀疑陆屿有个分组，对于不熟的讨厌的不得不加的就只显示书单推荐，借名著的力量每天在朋友圈刷屏，直到被他们单删。
系统：喂，女主吃完了。走了。
姜凌书：知道了。我只是换条路跟。
姜凌书：为了不那么突兀，先告诉你一声：我好像挺能打的。
姜凌书：再就是……借个手套。
所以谁知道她怎么把路换到建筑间接壤的荒郊小巷子里了。
吃完饭的陆屿在商场转了半圈，一时没有搭车回家的打算，商场没什么她感兴趣的东西了，就往乡区走。
有耳机的话，随便哪里都可以，总之她还不是很想回家见自己的法定妻子。
在半郊区能有什么灵感？乡土中国还是曹雪芹？谁知道。陆屿都不知道。
没走几步，还未离开停车场的范畴，灰暗的小巷深处传来轻微响声，像是人的声音。
陆屿停下脚步。
巷子深处一片漆黑。
像未知的黑洞引人探索，招人吞噬。
很快，轻声消失，仿佛一切只是陆屿的错觉。
她眨眨眼，徘徊两圈后迈步离开。
巷内，另一番景象。
高而窄的巷子死死遮盖阳光。
血从臂膀和额头流下来。
英俊的男性躺在垃圾堆上，呼吸微弱。
一旁的同伴脸色惨白，颤抖不止。
下一瞬，形如残波的黑影渗入。
同伴颈部被痛击，同样陷入昏厥。
血沫飞溅到黑影侧脸，她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擦拭嘴角，把血连带着番茄酱一齐团起来扔进垃圾桶。
麻利地做完以上，姜凌书靠着墙面无表情，重复手指的张合动作。这种感觉太熟悉、太轻松。
她上辈子不会真是个搞暗杀的吧。
系统：哇哦，想不到你还有这一面。真是……
系统：帅死了！黑暗潜行者！
姜凌书：谢谢……如果我不来，他们会做什么？
系统：你没听他们说吗？□□小头子和跟班，他们上面的人估计还能你原来的朋友牵上线。
姜凌书：所以他们会做什么。
系统：拖进巷子里、标记、猥亵。还能是什么，以你的阅读经验肯定耳熟能详啦。
姜凌书没回话，捡起地上混着血和章鱼小丸子味的竹签，开始当笔转圈。
她想起刚才遁在黑影中时，听得的二人议论。
“老大。真要下手？她是个已婚的……”
“懂什么？就是要结过婚的才够味！你看那张脸，还有她的信息素，就是在引诱老子！”
“也是也是，她的alpha肯定跟您一比就一废物。”
“呵，要是连个omega都搞不定，我和我爸岂不是白在道上混了？”
“那是那是！这巷子最适合办事了！”
“笨啊，选这条是因为没有监控！”
——他们跟随陆屿而来，在暗巷中蹲伏已久，计划好在陆屿接近巷口时动手，以便……
然后没有了然后。
而现在，两位alpha，一位后颈处受击昏厥，一位被扎穿上臂韧带，前额受击。
雾蓝的瞳中，阴影笼罩。
姜凌书：系统……借把刀。
利刃立刻现于手掌，被皮质手套被摩擦出声。
下一秒，手起刀落。
带头的俊美男人右眼窝化作空洞。
跟班的鲁莽男人左手无名指连根脱落。
动作快而准切。
甚至没溅出一朵血花。
系统吹口哨：我越来越好奇你上辈子做什么的了。眼珠和无名指……杀手群体好像以此为目标已死的标志物。
姜凌书：……他们没死。戴了手套，没被看见正脸。至于身体部位，只是选了容易留住记性的那部分。
系统：你看看你现在，全身上下从帽子到手套一身黑，像不像安静的黑色雀鸟？
姜凌书：系统……
系统：怎么？
姜凌书：没有。没事。陆屿现在安全吗？
系统：我看看，安全得很诶。
姜凌书：那就好。抱歉，为我操这么多心。
系统：不打紧不打紧。我可是很高兴窥见你的这一面，小乌鸦。
姜凌书：那个……奶茶好像撒了。我的那一杯……
系统：诶别伤心别伤心，我们下午再去买一杯，或者你把给女主那杯喝了吧。
姜凌书：那倒没必要。
拿出手机，问了一句陆屿的位置，页面上方突然跳出个黑框。
好友雨声想和你位置共享。是否接受？
姜凌书：……
Neptune：只给我发你的位置。
对面停了十几秒，把位置共享关了，发来自己的位置。
雨声：谢谢你的关心
雨声：我以后能经常像今天这样出来吗？
Neptune：随便。
雨声：「喜欢你.jpg」
陆屿到底以什么样的心态对自己发这些的，原身和她签订过什么微信友好互动十项条款吗？
姜凌书刚想关手机，上方弹出好友通过验证的信息：
向往之?已通过好友验证，和她开始聊天吧！
系统：终于和林歆连上号了。
姜凌书：她是什么样的人？
系统：嗯……差不多是阳光开朗女大学生，和你家没倒台前那程度的富二代。
姜凌书：那我要和她说什么吗？
系统：看着聊，搭上线就好。
姜凌书：……不大会聊。
系统：可以考虑讲点冷笑话。
系统：然后千万别用以前存的表情包了。
Neptune：你好。
Neptune：［微笑］
向往之：姜凌书你还记得和我联系？
向往之：换号终于想起来你有个朋友了？
向往之：今早我们共友都问到我这了，不知道你发什么疯
向往之：我懂，你现在到了一个愧疚与自命不凡的矛盾高峰，但秦始皇好像有点超然了
Neptune：是手机病毒，我临时换了个号。
向往之：那为什么你的好朋友们都没加上这号？
向往之：是不是就我加上你了
Neptune：抱歉。好友到上限了，请暂时不要向其他人传播这个号［哭］。
不然她只能请系统把林歆账号黑了。
向往之：你当我是谁
向往之：我们共友都是些你这样的，现在都以为你搞错愚人节日期了
向往之：如果你突然转性不想继续和他们鬼混我第一个支持，但你能不能先对你老婆好点
向往之：或者把婚离了。
向往之：别告诉我，你真把她当个赌博的乐子
Neptune：我尽量。
Neptune：尽量改?
Neptune：痛改前非。
Neptune：悔不当初。
向往之?：以前我还告诉你有什么困难就找我，时隔五年你终于想起来了
向往之?：你记性好的嘞
Neptune：「应该做的.gif」
向往之?：这周天聚一下？
Neptune：抱歉，打算那天有计划了。
Neptune：打算陪陆屿。
向往之：你对她上心就好??
向往之：下线了
Neotune：再见。
关了手机，姜凌书回味两人的交流，判定林歆是个相当正面意义的角色。
姜凌书：我有一个猜想：原身是不……
系统：你们俩谁都不是谁的白月光，安心吧。
系统：还有宝宝你不知道微信好友上限是10000个？
姜凌书：知道。你不是让我聊天的时候讲点冷笑话吗……
系统：讲的好下次别讲了。也别发输入法自带的emoji了！
姜凌书：噢……
姜凌书：对了，我还有个问题：陆屿在我来前和原身是怎样的相处方式？原身对她具体做过什么？
系统：稍等一下，让我查查资料原文昂……有了。你结婚以前甜言蜜语哄她，骗她自己是大学生，洁身自好，给她花了好些钱，以资助、应付家人为名把她娶了。
系统：结婚后，女主迟迟不肯和你有婚内合法的性关系，你的脾气逐渐暴躁，暴露本性，多次言语羞辱，发脾气后又极力哄劝，也曾上手施暴，在女主竭力反抗下没留下伤疤。
系统：女主早日还把你当成父母健在、家庭关系和谐的大学生，你气急败坏后直接向她透露真相，拒绝她的离婚协议。
系统：相处模式的话没有太多记录，总之无论低三下四还是强装喜欢，女主的心理模式一直是再直白不过的怨憎。
姜凌书：她……憎恨原身吗？
系统：自然。
姜凌书：好，我知道了。时间久了，我现在去陆屿那边。
把眼珠和无名指扔进下水道，再给男alpha手机里上了24小时后的闹钟，保证二位能及时得到救治。
系统：这么明目张胆不怕被查到？
姜凌书摘口罩和手套和帽子和墨镜：你忘了？他们自己说的：这里没监控。
1点左右，太阳高度角到达峰值，蜿蜒的巷子洒进一缕阳光，使人心情稍微好了一点。
姜凌书拎着几个小吃袋子迈出巷子，伸了个懒腰，咬了一口没吃完的糯米丸子。
也就是在那时，她才注意到被阳光投射在巷口的影子。
才注意到巷外靠着墙，站在她面前的人。
她还端着那份微笑。
“……你。”
为什么会在这。
陆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