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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巧取豪夺 ...

  •   身上的伤已经基本愈合,只是留了一道长长的刀疤,雪霏霏不愿在此处多留,见过国公的第二天便辞出。

      临行前,小云旌来到她的院中送别,她便想借机再为小霏加一道保险。

      她半蹲下来,微微抬头看向小云旌,那双眼睛是如此熟悉又陌生,可是此刻却在这般稚嫩的一张脸上,“小云旌,你不是说要报恩吗?姐姐这就有一事相求。”

      “姐姐请讲,云旌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小云旌小小年纪,说出的话却掷地有声。

      雪霏霏心里笑道,少年老成,长大后更甚。
      “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请你以后千万不要娶一个叫雪霏霏的姑娘。”

      小云旌脸色骤暗,眼中出现了如寒潭般冰冷的凝视,音色却仍是童音:“为何?”

      雪霏霏眼珠一转,在想怎么糊弄这小孩才能让他牢记使命。但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借口,只能抿抿嘴,如实说道:“因为会害死她。”

      小云旌这一惊不小,瞪大了萌萌又清澈的眼睛,问到:“什么?为何会死?”

      雪霏霏指了指院中的海棠花,说道:“你看这花开正艳,欢喜她,便将她折枝插瓶,放进屋内,以为可以免受风雨摧残,可是却使她断了根基,没了给养,活不了几日了。”

      “可是花在院中也会谢。”小云旌倔强的答道。

      “花会谢,但只要根还在泥土中,花便能年年开。可是你将她带离泥土,她就没有了根,就算你再爱惜,供养在肥水中,她也只能开数日。”

      雪霏霏宠溺的摸摸他的头,笑到:“姐姐只是比喻,你不要娶她就可以了,其他人你随便娶。这个叫雪霏霏的命薄,恐怕是无法消受你越国公府家的福泽。”

      小云旌也不知听懂了没有,只是一直低着头,垂着眼,只能看见他长长的睫毛在阳光下微微颤动,像个犯了错的小孩,但是他还是斩钉截铁的回复雪霏霏道:“姐姐,你说的,云旌铭记于心,此生不娶雪霏霏。那姐姐,你的真名可以告知我吗?”

      雪霏霏被问愣住了,看来得换个名字,用恶鬼这个名字唬唬大人可以,吓到小孩就没必要了,只是起个什么名字好呐?

      :“傲雪,傲雪凌霜的傲雪。”

      “真是好名字。那等傲雪姐姐新家安顿好了,云旌再和母亲登门道谢。傲雪姐姐,还请多保重。”小云旌说罢,一转身拜别了雪霏霏。

      雪霏霏目送他离开,这小小的身躯,在阳光下投射出长长的阴影,雪霏霏仿佛又看到了云旌,每次出征前,她都是这样目送他离开。就当是正式和云旌的告别,愿云旌和小霏二人,此生各自安好,再无瓜葛。

      府中侍卫长安已在外等候多时,见她出来,忙将一匹骏马的缰绳递与她“这是国公赠与姑娘的坐骑,军中身经百战的良驹,见过世面,刀斧加身也不惊,不管多远,多能找到回家的路。名叫东方。”

      雪霏霏伸手触摸这马光泽的鬃毛,她才回来不过半月,便拥有了前半生所不曾拥有的一切,骏马、宅院、还有尊重,除了再也无法拥抱的云旌,她要的一切,都有了。

      长安将她送到了她要的宅院。就在云韶府附近,却离越国公府颇远。看来越国公也不想与她再有瓜葛,很好,英雄所见略同。

      石狮镇守大门两侧,雕刻精美的门楣,越国公果然阔绰,一出手就是三进的院落。

      长安为雪霏霏打开大门,进门是一块影壁,绕过影壁,就是偌大的院落,雪霏霏心中无限感慨,这是第一个属于她自己的院子,能为她遮风挡雨的地方,一个没人能命令她的地方,是靠自己拼命与鲜血换来的地方。

      她像只欢快的小鸟,前屋后院纵情飞跃,仔细查看着院落的每一间房屋,何处做书房,何处做厅堂,前院栽花后院植树,都盘算好了。

      直到逛累了,便一头躺在了院中的泥板小路上。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自由与舒展。

      日光耀眼,她便闭上眼睛,让阳光照在每一寸皮肤上,将自己烤的暖烘烘的,微风吹过,又是一片垂丝海棠,这次花瓣落下处,再不是她的葬身之所。

      这侥幸得来的下半生,她要纵马踏花向自由,肆意潇洒,不再为情所困,不畏世事艰险,在这个没人知道自己是谁的世界里,好好为自己活一世。

      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小霏,她要将小霏赎出云韶府,接来此处一起生活,要为她请先生,教她读书明理,要将一身武艺传与她,要靠这一千两银子,赚出更多一千两,她要让她们两人,衣食无忧,一生荣华。这里,将成为她们两人的家。

      打定主意,她便开始筹备起来,去西市牙行买了两个粗使丫头,请了一个炊妇,打扫院落,置办铺盖帘笼、摆设器皿,忙乱了两三日。

      二进院落的东边耳房是小霏的房间,烟霞粉的软烟罗帷帐,金丝锦缎被,黄花梨的箱笼,当地一张小桌,摆满了雪霏霏小时爱吃的点心果品。

      雪霏霏满心欢喜,信心满满的,又一次站在了云韶府大门外。

      身后两个丫头各提了一盒拜礼,随着雪霏霏径直进了后院,直奔使主日常起坐的东厢房。

      雪霏霏表明来意,愿出二十两赎出小霏,现银就摆在使主桌上,这使主是个只认银子不认人的脾气,见了银子,自然乐意。

      不多时,教习王氏便领了小霏来。

      王氏这次一眼便认出了,正是那日在府门前跌倒的美人儿。

      忙上前请了安,小霏战战兢兢站在王氏身后,竟直接跪在了地上,俯首道:“雪霏霏不知何事冒犯了贵人,还请使主责罚,请贵人高抬贵手。”

      雪霏霏微微皱眉,一阵酸楚涌上心头,忙将小霏拉起,看着那双与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睛:“姐姐今天来,不是兴师问罪的,姐姐为你赎身,带你离开这里,好不好?”

      谁想小霏听了,却扑通一声又跪倒在地,苦苦向使主哀求:“求使主不要打发了我,我再不冲撞教习了,求使主打我骂我,不要发卖我!”

      雪霏霏脑袋忽然清醒了起来,在小霏眼里,她只是个来路不明的陌生女人,她怎么敢跟自己走?她从小是知道的,云韶府卖出去的女人,不是去了妓馆就是卖给了老鳏夫,没一个有好下场。

      她屈身扶起小霏,握紧她孱弱的肩膀,真切的看着她,还试图说服小霏跟自己走:“雪霏霏,你看看清楚,是我呀,我不是坏人,我有钱了,我带你离开这里。我们一起生活,我不是老鸨,也不是人牙子。”

      小霏当然认出来了,是那个胡言乱语神智不清的贵人姐姐。

      挣扎间,雪霏霏看见了小霏手臂上一道道青紫血痕,她又挨打了!明明她使了银子,叮嘱了王氏,她们还是打她。一切照旧。

      雪霏霏刚想对王氏发难,只听啪地一声,王氏一巴掌打在了小霏脸上,孩子的脸瞬间肿了起来,小霏安静了下来,只双手捂住挨打的右脸,抽泣不止,却不出一点声音。云韶府的规矩,府内不许有半点哭声。

      这一巴掌,让雪霏霏想起了小时候挨过的打骂,怒火中烧,扬手就要回她一把掌,但是巴掌落地前,她冷静了下来,小霏今日若不愿离开,她这一巴掌只怕要千百倍还在小霏身上。

      她暗暗深吸一口气,举起的手顺势扶了扶发髻上的红宝点翠流苏金簪,忍气陪笑道:“使主无需动气,丫头既不愿意,也无需勉强,只是这卖身契约已转给了我,不好收回,不如就当作我把这丫头寄养在这里可好?当然了,这丫头的使费月钱断不能再让云韶府破费,我每月着人送了来,五两银子不知够不够?”

      使主一听这二十两不仅不用退回,每月又得五两,顿时心花怒放,两只眼睛笑眯眯的看向这个女金主:“使得使得!姑娘什么时候要领人走,知会一声便是,来我云韶府学艺的人亦不少,像姑娘如此有礼数的却不多。姑娘放心,这雪霏霏我们一定好生教养,必叫她学有所成。”

      “还要再与使主啰嗦一句,我的人,我打得骂得,若是旁人打骂…..”雪霏霏顿了一顿,拿起使主桌上的黄铜镇纸,双手掌心微微用力,便将镇纸掰成一个圆环,轻轻放在了使主桌上,笑厣如花接着说道:“我断不会善罢甘休!”
      使主早已变了颜色,知道来者不善,得罪不起,忙一脸谄媚应道:“不敢不敢。”

      小霏不知这位姐姐到底什么来历,几十两银子,就这么打了水漂。一双懵懂的眼睛,像受了惊吓的小鹿,叽里咕噜看看镇纸,又看看雪霏霏,随后将头深深低了下去。

      雪霏霏眼中黯然,这就是过去的自己,胆小谨慎,谁也不敢相信,在一个非打即骂的地方长大,慢慢长成了一个冷漠又懦弱,逆来顺受的女人。但是这个孩子,好像又有些不一样,自己以前挨了打可从来不还手。不管怎样,你现在有了我,一切都会不一样。我要带你一起,去体验不一样的人生。

      只是急不得,慢慢来,你才七岁,离生命的终点还有十三年,这十三年,足够了。

      她半蹲在小霏的身前,拿出巾帕拭去她脸上的泪痕,将她紧紧抱在怀中,轻拍薄背:“别怕,雪霏霏,以后你再不是无依无靠了,姐姐会在一直在你身边,姐姐名叫傲雪,住在茗寺街,门外有石狮的那一家。记住了吗?”

      “雪霏霏记住了!”小霏婆娑泪眼,远远望着三人离开的背影,隐隐觉得,这个姐姐,似乎不像是坏人。但是这突如其来的善意,让人手足无措,无法心安理得的接受。

      雪霏霏刚踏出使主房门,便停住了脚步,侧身向身后的王氏问道:“夭娘可在府中?”

      王氏一愣:“在,在呐,姑娘如何认识府中炊妇?”

      “她曾在我府上伺候,如今辗转听闻她在云韶府,既然来了,就请她来见我一见,刚好有事问她。”

      “姑娘真是念旧,请姑娘去茶间稍坐,我这便去唤她”

      雪霏霏颔首,先去茶间等待,正拿起茶杯浅浅抿了一口,一眼瞥见夭娘在门口探头,便起身说道:“怎么不进来?”

      夭娘并不认识她,心中嘀咕道,提着名字说要见我,可我并不认识她,该不会是仇家寻了来吧?正犹豫间,却听见姑娘唤她进屋。

      还是低着头进了屋,福了一福。

      雪霏霏手一挥“过来坐。”

      夭娘只得在榻前小几上坐了,眼睛却不住偷偷瞄着雪霏霏。

      雪霏霏也不计较:“我今日来,是想跟夭娘做笔生意。”

      “我就是个炊妇,姑娘可是想我去府上伺候,”

      “那倒不必,你身上背着的血债,我府上怕是兜不住。”

      夭娘闻言便收起了唯唯诺诺的伪装,狠戾的眼睛似要把雪霏霏看穿。

      “来者何人?”

      “傲雪。”

      “什么交易?”

      “交出非花,你还可以是名义上的教主,我只要控制权,你需要听命于我。”
      “非花是我一手建立的,是我毕生心血,岂是你三言两语就能拿走的?”

      “若是不交给我,非花也活不了多久了。你躲在这云韶府几年,门下早已凋零,你以为再过上数年,待风波平息,又能重出江湖?到时只怕江湖再无人记得你金菩提了。”雪霏霏幼年曾受夭娘教导,一身武艺皆是拜她所赐。对夭娘的感情,如师如母,本不想失礼,可眼下,她急需非花门徒为她做件事,便顾不得许多了。

      “你一生脱身白刃里,杀人红尘中,为了一个财字,得罪了朝廷重臣,你以为非花还能重见天日?”

      雪霏霏说到这里,眼睛探寻的看向夭娘。

      夭娘心里很清楚,非花,就此没落了,现在教众不足百人,为保性命纷纷蛰伏,以她目前的财力,养着百人一两年还可,再往后,只能相忘于江湖,而一旦众人散去,独木不成林,势必遭到仇家报复,到时只怕性命不保。

      “你有什么可以跟我交易?”

      “我能为非花洗白,不再被朝堂江湖黑白两路追杀。”雪霏霏颇有信心的答道。

      夭娘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哼“,轻蔑的看着眼前这个黄毛丫头“姑娘背靠的是哪棵大树啊?”

      “越国公府,不知金帮主可瞧得上?”

      “你与越国公府什么关系?”

      “救命恩人!你应该清楚,非花再难独行江湖,为越国公府效力,方是正途。”

      “你是越国公的说客?”

      “西涧刺客盯上了越国公府,为避免两国摩擦交战,,需要一股江湖势力,越国公不便亲自出面,你若不愿,这云韶府只怕你也待不下去了,你若愿意,本月二十八,也就是十天后,召集教众到云城,我自有安排。”

      “我如何相信姑娘?”

      雪霏霏低下身,双眼与夭娘平视,咄咄逼人道:“我在给你一条生路,你,敢赌吗?”

      二十八日,是小云旌八岁生日,越国公应在城外与西涧大军对峙,而西涧趁机纠集了百余名刺客袭击越国公府,要活抓世子,以此要挟越国公退兵。

      虞夫人将世子藏进了仅能容身一人的暗格,自己为防被生擒受辱,自尽了。当云城守卫将云旌救出时,他一眼看见了自缢的母亲,成为他挥之不去的心病。

      雪霏霏想为小云旌做些什么,也需要组建自己的势力。日渐凋零的非花就是眼下最好的选择。

      夭娘从小浪荡江湖,从一无所有到坐拥上千教众,自然知道富贵险中求的道理,一切都是拿命拼出来的,生死皆在一念之间。

      雪霏霏看她眼中起了煞气,便知她已动摇,当年大战江湖的金菩提,怎么可能安心在小小云韶府做炊妇,但凡是狠角色,一旦有绝地反击的机会,就像嗜血的狼看见猎物,绝不可能轻易放过。

      时机已到。

      她从袖中掏出一封请柬:“小世子寿辰的请柬。”

      越国公府戒备森严,能接请柬入府的人屈指可数,这雪霏霏是何来历,竟有这般能耐?夭娘斜觑着她手中的请柬,漫不经心的看了个仔仔细细。

      越国公府印章。夭娘心中信了她两成。

      两成便够了,两成的信任就足够让人冒险了。

      半月转眼即逝,非花教众早已在傲雪府上聚集,只剩百余人。

      夭娘不及感慨,便问傲雪:“凌姑娘,人具已到齐,你有什么计划,说来听听。”

      “今夜是给越国公府的投名状!我得到消息,西涧将有刺客突袭越国公府。若姐妹们能保世子夫人性命,全身而退,越国公承诺必将非花收入麾下。”

      “为何国公不现身?”

      雪霏霏眉间燃起不快:“非花与国公无半点关系,请金教主牢记这点。”

      “明白了,我们是见不得人的暗卫!”

      “此事过后,国公出资许你在云城及周边十八城重开非花总分教,以镖局做身份掩护。”雪霏霏心中无半分把握,但凭越国公府千人府兵也不能保云旌母子性命,不难推断十三年前的那一天有多惨烈。

      傲雪几乎抱着必死的决心,提前将房宅地契银票都转给了雪霏霏。一封长长的书信,将雪霏霏托付越国公,请他善待家人,但是不能让雪霏霏踏入国公府半步。

      万事具备,酉时已到。

      越国公府前并不算太热闹,有了上次刺杀的事情,越国公府更加谨慎,只有几房近亲获邀入府,其余人等,不过借此机会来府上趋炎附势,都被虞夫人以小儿寿辰,不宜操办为由,挡了回去。

      傲雪算是唯一的生人,与众宾客格格不入,傲雪认识他们,可他们不认识傲雪。

      雪霏霏也懒待与他们周旋。默默坐在席末。别人都看着杂耍取笑玩乐。只有她忧心忡忡的不时看向屋外,听着动静,心始终悬着。

      小云旌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身边,递给她一把宝剑。

      傲雪第一眼先是惊喜,入府不能带兵器,她还担心一会儿打起来没有趁手的家伙。

      第二眼便是惊吓了,她摸着那剑柄正中一颗樱桃大的圆形红宝石,正反面还镶嵌了红珊瑚、绿松石、青金石,鞘口下方镶金圈,刀背雕花鎏金直抵刀尖。

      这剑是越国公在云旌出生时为他锻造的宝剑,云旌在十八岁那年送给她的定情信物,傲雪前生拿到时,尚未开刃,一直作为舞剑的摆设。

      而此刻,刀锋寒光粼粼,分明剑已成锋。

      再细看时,刀身正面为“越国公府制”,反面的几个字,却让雪霏霏整个人为之一撼,呼吸凝滞

      “时光乱流”

      雪霏霏双目似要将小云旌穿透一般,不知道自己面对的究竟是何人,是八岁的云旌,还是二十一岁的云旌?

      但看小云旌天真无邪的笑脸,说出了更令她惊异的话语:“一个哥哥让我送你的,字也是他刻上去的。”

      “那哥哥现在何处?”

      “已经离府了,他总是神出鬼没的,但是他能帮我出很多主意,让我少挨爹爹很多打骂。”小云旌提到这个哥哥开心的笑出了声。

      “你若再见他,让他来见我。”傲雪叮嘱小云旌,几乎要哭出来。吓得小云旌忙忙点头答应。

      云旌也回来了吗?他为什么不来找我?莫非那日,我叮嘱小云旌让他不要娶雪霏霏,被他听到了?

      傲雪正疑惑,却觉得疾风扑面,她本能的将小云旌护于身后,扬起手中剑,剑鞘顺势飞出,迎面击中一个黑衣人。

      “快与你母亲躲起来!”雪霏霏一把将小云旌抓起,扔到了虞夫人怀中。

      非花教众早已先一步拦截,将大半黑衣人牵制于主院之中,府兵千人,闻声而动,只见院中两拨人打了起来,一起似是女子着白衣,另一起黑衣人,身型健壮,似是男子。

      长安先看出了头绪,白衣人在听恶鬼姑娘的指挥。

      分清敌我,长安便一声喝令:“白衣是友非敌,黑衣格杀勿论。”

      府兵听令,迅速在院中与黑衣人厮杀起来,长安又带了一队精锐,于房中找寻夫人世子。只见恶鬼姑娘死死守着房间门,杀的无人敢近前。

      看见长安来支援,傲雪立马吼道:“保护世子夫人!”

      夭娘在院内指挥,虽拦截了大半黑衣人,但是奈何刺客?身手高绝,来势汹汹,已有死伤。

      雪霏霏看着源源不断冲进来的黑衣人,对长安说道:“不如将二人送去军中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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