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四章 轻狂 ...
-
“啊”李安阳猛地一下从李山海卧室的床上坐起，惊醒后的他，浑身大汗淋漓，窗外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面色煞白。李安阳伸手一摸，牛皮纸袋好好地在他手边，一时间竟不知所措。
李安阳背着书包推着自行车出了安养院，想着今天还得去上学，李安阳去学校附近买了几个包子，吃完后将垃圾袋扔进了校门口的垃圾桶。“赵队，没有发现异常，李安阳去上学了。”一个便衣看着李安阳进入学校，用车上的步话机说道。
“撤回来吧，继续盯着安养院。”
“收到。”便衣开车离去。
几十分钟后，打扮成清洁工模样的谭刚骑着三轮车到校门口，一桶桶地往车上搬着垃圾，有个男孩儿看谭刚身形有些佝偻，便上前帮他将垃圾桶抬上垃圾车，谭刚转过头对着学生露出一脸和煦的笑容。
同学们都在认真听讲，李安阳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脑袋打着瞌睡，慢慢地趴在了桌子上，后座的同学甲探着头在李安阳耳边模仿老师喊道，“李安阳，”李安阳猛地起身喊道，“到！”正在上课的老师和同学们都被李安阳这一举动惊愣了，不约而看向了他。
讲台上戴着厚厚眼镜的男老师不高兴地说道，“李安阳同学，你瞎喊什么？睡着了吗？晚上你都干嘛去了？”
同学甲搭话道，“老师他晚上跟嫣然补习呢，昨天一块回的家？”“补习，大晚上的孤男寡女，你知道是补习吗？我还看他们拥抱来着，”坐在同学甲旁边的同学乙酸酸地说道。
李安阳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
顾嫣然听到后，不高兴对着同学乙说道，“你瞎说什么呀？”
“谁瞎说了？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你俩的那点事，谁不知道啊，我要是你们也没时间睡觉。”
两人的话立刻引起了全班同学的哄堂大笑。
李安阳再也压制不住心中怒火，猛地站了起来，一拳砸在了桌子上，大声道，“你把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眼镜老师气得怒火冲天，严肃地说道，“李安阳你要干什么呀？这是上课，坐下，都安静点，你们两个也别起哄。”场面顿时安静下来。
李安阳没有坐下，还想说什么时，下课铃响了起来。眼镜老师看着站立的李安阳，想了一下说道，“大家课后再复习一下今天讲的，李安阳你跟我来一趟。”说完走出了教室，李安阳无奈地再次起身跟了出去，同学们一哄而散。
放学后，顾嫣然迅速的收拾完东西，朝着办公室走去。到了办公室外，顾嫣然朝着办公室里面探了进去。
办公室里，李安阳站在角落，一脸的生无可恋，眼镜老师看着他：“李安阳，我知道你最近家里有事，但是你现在应该做的不是颓废度日，相信你父亲送你来学校的初衷也不是这样吧。”看着一脸殷切的眼镜老师，李安阳心底还是软了下来，他知道这个老师一直是个老好人，心里的那股子气顿时也消了下来。“老师，对不起。”听着李安阳的道歉声，门外的顾嫣然欣慰地笑了笑，缓缓退了出去。
李安阳走出办公室，迎面碰上了早已等在门口的顾嫣然。“你怎么在这儿等我啊？”李安然讶异道，“怕你跟老师打起来，喏，你的书包”顾嫣然笑嘻嘻地说道。李安阳无奈地摇摇头，“怎么会，虽然眼镜比较古板，但是人不坏。是个好老师。”“走吧，送你回家。”
两人推着自行车朝着校门外走去，放学的高峰期已经过去，校门口只有时不时走过三三两两的学生。
刚拐过街口，就看到孙坦和同学甲带着几个人堵在了他们面前。
“这是夫妻归家呀，不是说要撕烂我的嘴吗？”孙坦对着李安阳和顾嫣然说完，故意对着旁边的人说道。“你看看人家，效仿古代，当妓女还要立牌坊。”
顾嫣然突然上前一巴掌狠狠地甩在孙坦脸上，“孙坦，你嘴巴放干净点儿，自己内心脏就算了，还要恶意揣测别人。”孙坦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抽得有点儿愣神，回过神来一张脸变得通红，恼羞成怒的孙坦抄起旁边的棍子就打了下去。
李安阳眼疾手快地出现在顾嫣然面前，一把抱住管嫣然，一手挡住了打下来的木棍。回身一脚就把孙坦踹在了地上，孙坦疼得直接喊道，“给我上，出了事算我的。”
旁边的两个社会青年一下子就冲了上来，李安阳快速把嫣然护在了身后，一个摆拳打在了第一个冲上来的青年脸颊上，青年捂着脸蹲下身子号啕大叫。紧接着侧面一个滑铲，绊倒另一人，两拳下去，短时间内让其失去了力气，同学乙吓得躲在一边。
忽然木棍直接砸在了李安阳的头上，鲜血溢出，李安阳眼里闪过一抹凶光，猩红的血丝充斥着眼白，忍着剧痛大吼一声，直接把孙坦虎扑在了地上，一个侧身直接锁住了孙坦的脖子，孙坦满脸通红上不来气，不停地挣扎着。李安阳歇斯底里地喊道，“来呀，你信不信我弄死你们。”旁边的人被李安阳的气势吓得不敢动弹，眼看孙坦快要窒息而亡，嫣然哭着一把上去抱住了李安阳，急切地说道。
“安阳，快放手。”
“不放，他侮辱你。”顾嫣然哭着说道。“侮辱我，骂我又不疼，你这样会死人的。”李安阳眼神如狼一般死死盯着孙坦说道。“欺负女人的人不算男人？同学一场别逼我，你要是想报复随时找我，你要再欺负嫣然我一定让你喘不了气儿。”
李安阳松开了手，顾嫣然把他拉了起来。孙坦慌了神，假装勉强地说道。“李安阳，算你狠……我好男不跟女斗，来日方长，我们走……”
孙坦被同学甲扶起，带着其他人跌跌撞撞地离开了巷道。看着他们全部走了之后，李安阳把顾嫣然的自行车扶了起来，推到顾嫣然身边停好，停顿了一会儿说道。“我没来得及保护好我爸，但我想保护好你，我不想你因为我受欺负，我更不想别人对你闲言碎语，我知道孙坦其实也是喜欢你，见你跟我一起心里不舒服……我先去忙点别的事，今天就先不陪你回家了。”
李安阳露出灿烂的微笑，转身骑着自己的自行车远去，夕阳将地上他的身影拉得很纤细悠长，顾嫣然看着李安阳远去的背影，满眼泪水，内心五味杂陈。
夜晚再次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潮湿的气息随着微风在空中四处飘散，不时经过的车辆碾压在湿漉漉的街道上发出一阵阵的“沙沙”声，瞬间消失在了夜色中。
脸上带着丝丝血迹、浑身已经被雨水淋湿的李安阳推着自行车，孤零零一个人在雨夜中心事重重地沿着街边的路灯向前走着，雨水顺着发梢不停地淌下。此时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只是默默地凝望前方。
李安阳回到了安养院，带着丝丝血迹的衬衫被脱下，镜子里出现露出了李安阳充满线条感的肌肉，李安阳眉头轻轻皱起，忍耐着伤口的疼痛。
李安阳从柜子里拿出了一瓶酒，用嘴咬开瓶盖，对着脖颈后的血迹缓缓倒了上去，李安阳腮帮子猛地咬起来，酒精洒在伤口上的刺痛感让李安阳额角浸出了汗水，视线的缘故，酒水还是没有清洗到所有伤口，突然一双白皙的手进来拿住了酒瓶，把它放在一旁，随后拿起毛巾开始轻轻擦掉李安阳后背上的水渍。李安阳想转身，被她按住说道。“别动，哪有你这样对待自己的，你不是说要保护我吗？那我先治好你，你再保护我。”顾嫣然轻轻地说完，李安阳乖巧地听了顾嫣然的话，没有动，顾嫣然拿出她带来的消毒碘液，用棉签蘸完后轻轻地擦洗伤口，然后又用创可贴紧紧地贴在上面。
顾嫣然看着眼前阳刚正直的少年，情不自禁地俯身抱住了李安阳，眼眶中满是疼惜的泪水，泪珠慢慢滑落在了李安阳的肩胛处，温热而冰凉的感觉，让李安阳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爱意。李安阳转过头，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两人侧目相对，脸颊紧挨。
“你知道吗？看着你难过，我心也会难过，看着你受伤，我心会伤痛，看着你离开，我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安阳，答应我，你不但要保护我，还要保护好自己，好吗？”
李安阳慢慢转身，双手捧住顾嫣然的小脸，擦了擦嫣然眼角的泪水，轻声说道。
“好。”
彼此看着对方满是情意的眸子，终于不再压抑彼此内心的情感，吻了上去。客厅内的光线十分昏暗，只有墙上的一盏壁灯亮着，李安阳和顾嫣然两人紧紧地相拥在一起，他们闭着眼睛、脸颊绯红，忘情地亲吻和抚摸着彼此，在这一瞬间忘却了所有的忧伤和烦恼。
一件件外衣衣服丢落在被灯光照亮的地板之上，光着上身、体格健硕的李安阳和只穿着内衣、身材纤细的顾嫣然依然是搂在一起，在床上不停地来回地翻滚和抚摸着对方。
卧室内一个柜子上的八音盒立着一男一女两人穿着婚纱礼服的两个玩偶小人，不远处的李安阳和顾嫣然身影在床头灯的光亮下依稀可见。
丝丝细雨在路灯下时隐时现，笼罩着安养院。此时已经进入了午夜时分，老人们都已经进入了梦乡，只有李安阳的卧室窗户仍然还透着淡黄色的光亮……
天边泛起鱼肚白，下了一天一夜的小雨终于停了下来，随着朝阳升起，整个城市也被照亮，挂在树枝上的露水在晨光下格外地晶莹剔透。
李安阳和顾嫣然并排骑着自行车，沿着街边行进着，脸上带着欣然的神情。
李安阳关切地望向旁边的顾嫣然，同时顾嫣然也看向了李安阳。
两人目光一对视，顾嫣然的脸一下子红了，羞涩地把头转了回去。
李安阳见顾嫣然避开自己的眼睛，也微笑地看向了前方。
两人默默地前行了一段，来到一处十字路口，向左边的道路拐去，不想刚刚骑到路口中间，突然一辆解放卡车向着他们疾驰而来。
千钧一发之际，李安阳用力从自行车上跃起，抱住了旁边顾嫣然，飞身滚向一旁的路边。
卡车几乎是贴着李安阳和顾嫣然呼啸而过，把两人自行车压的稀巴烂，它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疾驰而去，消失在街道尽头。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四章 轻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