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馆营业日常》麓麓青草

19、清扫

　　“冬冬，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孙叶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看着乐冬冬。
　　“不是说好了吗，年后饭馆就交给你打理了呀，要春耕了，我可忙了。”乐冬冬一脸坏笑地看着孙叶惊恐的表情说。
　　“哼哼哼，我只是抱有一丝侥幸，真交接我了？”孙叶还是不敢相信地小声自言自语道。
　　“嗯哪，你和拉玛可以的，再说管伯还在饭馆里帮忙呢，实在有问题解决不了的找他。”乐冬冬一脸信任地说。
　　“好吧，就是你不在，我不习惯。”孙叶小声地嘟囔。
　　“我又不是不在家，不忙的时候我会回去饭馆帮忙的，不过至少得春耕之后了。”乐冬冬坦荡地说。
　　“好嘛，你在育种？太早了吧。”孙叶看着乐冬冬将种子泡在温水里醒发，不远处的暖房已经摆满了装有泥土的木框。
　　“有暖房，早点育苗早收获。”乐冬冬心满意足地看着花大功夫制作的暖房终于可以用上派场了。
　　“那我就先带着浩子他们去收拾饭馆了，明天就要开张了。”孙叶不舍地报备。
　　“好，对了，这是这个月的开销，正常来说八两差不多了，我凑了个整十两，以后每月预留十两银子做开销，其余的发完报酬再给我嘛。”乐冬冬掏出荷包拿出两锭五两的银子递给孙叶。
　　“好。走了。”孙叶接过银钱，走到前厅去招呼等着的管浩和曲木拉玛一起去饭馆做卫生。
　　“冬冬，真不管了？”曲木拉玛看孙叶身后没人，好奇地问。
　　“嗯，以后就靠咱们撑起饭馆了，拉玛我们可以的，对吧。”孙叶欲哭无泪地对曲木拉玛说。
　　“都说了以后叫我孙婳，阿翁来信了，说我离族后就不能用族里的姓氏了，让我和二爷姓。”孙婳一脸认真地说。
　　“好嘛，婳婳。习惯了，我以后注意。走吧，走吧。”孙叶拉着孙婳的手跟着管浩就往饭馆走。
　　“叶子姐，拉玛姐，浩子哥，你们来啦。冬冬姐呢？”过了个年长高一大截的李小花热情地打招呼，好奇地往后面看了看没看到乐冬冬的身影。
　　“冬冬在家里忙春耕的活计，暂时不来店里了。对了拉玛以后就叫孙婳，小花可以喊婳婳姐。”孙叶掏出钥匙打开院门，推开和李小花解释道。
　　“好。”李小花虽然不甚明白为何但还是照着做了。
　　“唔，这小半月没来，这灰可真厚。”孙叶用手一摸桌子，手上一层厚厚的灰。
　　管浩打好井水倒在木盆里端着进来，拧干帕子就擦了起来。
　　“浩子先别擦，先用鸡毛掸子把房梁上的蜘蛛网清一清，不然一会儿还得再抹一遍。”孙叶抬头看了看蜘蛛网遍布的房梁说道。
　　“小乐东家回来了？”隔壁孙婶子见饭馆大门打开，笑着招呼道。
　　“孙婶儿好，冬冬今天没过来，我们先来做清扫，明天开始营业了。”孙叶满脸笑意的和孙婶儿打招呼。
　　“好好好，总算要开业了，你们休息这段时间咱这条街的街坊邻居可不习惯了，可想着你家饭菜了，我家孙孙过年起就一直念叨着你们呢。”孙婶儿发自内心地说。
　　“谢谢大家的喜爱，今年就不休这么久了。”孙叶听后笑着说。
　　“对嘛，哪有人把钱往外推的嘛。最好一年到头都开着，才好嘞。那你们先忙，我就不打扰了。”孙婶儿见孙叶听进去了，又劝说道。
　　“好好好，我们考虑考虑哈。”孙叶被孙婶儿的热情难住了，打马虎眼儿道。
　　“哈哈哈，我就说我和小花今天在后门等的时候，遇到好些邻居过来和我们打招呼呢，明里暗里都在打听饭馆什么时候营业哩。”李大牛被孙婶儿逗乐了，说起刚才自己和小花的经历。
　　“好事啊，说明大家都喜欢咱家的饭菜呢。”孙叶也开怀地说，心里底气确确实实增加了不少，有什么能比客人真心实意的喜欢更能给人动力呢。
　　“对了，我先去集市和大家打声招呼，给我们预留好明日要用的菜肉。”孙叶想着解开围裙就往集市走。
　　“好勒，你去嘛，饭馆有我们。”孙婳点点头，转身回到厨房搬出碗筷放到热水里清洗。
　　“涂娘子，好久不见哪。这是这个月的银钱你收好。明日还是照旧预留猪肉哈。”孙叶兴致勃勃地和坐在凳子上发呆的涂娘子打招呼。
　　“叶子，诶呦，你家可算要开门了，好好好，我办事你放心。”涂娘子一脸喜意地接过银钱，又拍拍胸脯承诺道。
　　“好嘞，放心的很，那我先过去和许娘子他们打声招呼哈。”孙叶点头示意转身往菜摊那边走。
　　“叶子，回来啦，明天还是照旧？”许娘子自涂娘子打招呼就注意到孙叶了，见她走过来，连忙起身招呼。
　　“对的，这是银钱，您收好了。唐晚回家了吗？”孙叶看着一旁空荡荡的鱼摊问道。
　　“她前脚刚走，明日她来了我和她说嘛，你家不在，她要花上半日在这儿卖鱼嘞，你们回来了，她能轻松不少，别说她了，和你们有合作的几家都是这样，我们都盼着你们回来哩。”许娘子喜意溢于言表，打趣道。
　　“那我们今年少休一点。”孙叶这下总算明白为什么乐冬冬去岁说趁不忙多休一段时间以后就由不得人了。
　　“对嘛，对嘛，你们那条街的街坊来买菜还和我们打听，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呢。”许娘子说着拉着孙叶的手拍了拍。
　　“我可以放话，就我卖菜这么多年，这样被人念着的饭馆，你家绝对是府城独一份的。”许娘子一脸较真地说。
　　“哈哈哈，真的嘛，谢谢大家的喜爱了。”孙叶有些感动地说。
　　“嗯哪，你快回去收拾吧，明日一定给你准备得妥妥的。”许娘子拍拍孙叶的肩膀，转身去招待买菜的客人。
　　孙叶告别集市众人，溜溜哒地往回走。
　　“山茶花，山茶花，刚开的山茶花可好看了。三文一束，五文两束。”杨树举着一捧红艳艳的山茶花朝过路的女娘们吆喝着。
　　“小树？”孙叶听着声音看过去，确实是杨树。
　　“叶子姐，你们回来啦。”杨树惊喜地看向孙叶。
　　“嗯，你还在卖花？”孙叶打量了一下背篓里的山茶，多是含苞待放的，能放许久。
　　“嗯，最近山上山茶花在开了就找了些来卖。”杨树紧张地捏着花捧说。
　　“明天有时间嘛？送三十担柴火去饭馆，之前合作的柴翁前些时间去世了，可能以后饭馆的柴火都得你们送了。”孙叶顺便开口问道。
　　“可以可以，我明天亲自带人送过去。”杨树眼睛一亮，说着就收起背篓，往家里走。
　　“等一下，给我来两捧山茶花，喏，钱。”孙叶掏出银钱递了过去。
　　“这两捧嘛，又大又多。”杨树一把掏出两捧递了过去，“银钱就不用了，都是山上摘的。”说着憨憨地笑了笑。
　　“摘也费时间哪，收着。”孙叶一把拉过他的手把银钱压在他手里。
　　“好，谢谢叶子姐。”杨树眨巴着眼睛说。
　　“没事儿，我先走了，柴火不着急，明天送过去就行。”孙叶拍了拍杨树的肩膀，拿着花束往店里走。
　　“路上又遇到了卖花童？”孙婳看着孙叶手里两捧山茶花打趣道。
　　“嗯，我才发现上次卖腊梅花的就是小树诶，难怪我一直觉得他很眼熟。”孙叶也不恼一脸豁然开朗的和孙婳分享自己的发现。
　　“杨树？送柴火的小子，他业务范围还挺广。”孙婳先是一愣又玩笑的口吻说，“不过就他身后那一帮半大小子也挺难养活的，是得啥啥都干。”
　　“你让他送柴火了没，柴棚里的柴火就够烧三天的。”孙婳又追问。
　　“喊了，让他明天送三十担过来。”孙叶小心地把山茶花找了花瓶插了起来。
　　“那捧要带回家？”孙婳指了指一旁挑出来完好的山茶花，问道。
　　“旭哥儿和冬冬肯定老喜欢了，他俩就喜欢这些花花草草的，上次的腊梅他俩每天都换水放了小半个月呢。”孙叶提起乐旭和乐冬冬稀罕的样子满脸都是笑意。
　　“也就是你惯着他俩，买这些个费钱又无用的玩意儿。”孙婳毫不掩饰自己的醋意。
　　“因为他俩好，值得，买点花花草草讨他们开心我乐意。”孙叶偏心没了边，小心地放好花束等着结束后带回家。
　　“饭馆我们都打扫得差不多了，饭堂打扫了，厨房的碗筷都洗干净了，灶坑都扒干净重新修补好了，火炉、铁锅都开炉检查过没有问题，明日要用的黄豆也在水桶里泡发，还有什么事情吗？”孙婳一件件事情都一一报备。
　　“大家干活这么利索吗？”孙叶仔细检查一番见确实没有问题就发话道：“那就关门回院子一起吃个晚饭，大家开业前聚一聚。”
　　“嗯？冬冬的主意。”孙婳不假思索地说。
　　“当然咯，我怎么想得到。”孙叶一点也不掩饰坦荡地说。
　　“走吧，今晚吃啥？”管浩好奇地问。
　　“冬冬说准备了锅子，有辣的也有骨汤的，她说叫鸳鸯锅，专门请师傅打的铁锅。”孙叶一股脑儿说了个干净。
　　“那一会儿可得吃个稀奇。”孙婳被勾起了好奇心，期待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