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馆营业日常》麓麓青草

18、婚宴

　　“这个点儿了，应该没什么人了，我们也吃饭吧。”孙叶走到店门口看了看空旷的街道，回到厨房说。
　　“走走走，也不知道是冬天的缘故嘛，最近总是饿得快。”乐冬冬端起蒸蛋皮肉卷就往外走，其他人也端起菜一起出来。
　　“冬冬，咱们初几开工啊？”孙叶夹起一片蒸蛋皮肉卷咬了一口，汁水丰沛、肉质松软、爽口化渣，金钩的鲜、荸荠的脆甜、炒米的香与肉香经过两次复蒸完美融合，淡黄的色泽则是给冬日增添一分暖意。
　　“怎么都得初七以后吧，初十吧，趁现在饭馆名气还没那么大咱多玩一段时间，以后生意好了，可就由不得我们咯。”乐冬冬思索片刻定下了初十。
　　“好好好，回家过个好年，渤哥的婚礼是不是定在明日的？”孙叶想着问道。
　　“是的诶，参加完婚礼再送你回去？”乐冬冬看了看孙叶征询意见道。
　　“好啊，下午我还能给伯伯伯娘还有家里的孩子们准备礼物来着。”孙叶连连点头。
　　“慢走啊，王大哥，提前祝你新年快乐啊。”孙叶等人站在店门口送走王大柱一家人，便关上门窗收拾收拾准备闭店。
　　“好了，东西都规整差不多了，大家都坐过来，我有几句话想说。”乐冬冬见大家手上的事情都忙活的差不多了，拍了拍手召集众人聚在一起。
　　“咱家饭馆正经开店也就八九个月吧，管伯和浩子从开店起就跟我一起，干得时间比较久，叶子、大牛、小花还有拉玛是后面加入的，也有三个月了。很感谢大家这段时间的努力，饭馆的变化是肉眼可见的，特别是叶子你们来了以后，变化非常大，不论是人手变多还是菜品更丰富，都使得饭馆的客人变多，收入也是日益增加。”
　　“咳咳咳，所以我前段时间和叶子商讨后，拜托唐娘子给店铺所有人都制作了工服，就是这样的，两套薄衫和棉袄，春秋和冬天都可以穿，颜色是湛蓝的，领口和袖口包了白边，胸口绣了乐字，颜色比较深哈，耐脏嘛，款式比较简单，希望大家可以喜欢。”乐冬冬打开一个包袱将衣物一一展示给大家看。
　　“第二呢就是要过年了嘛，最近店里生意好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我呢就给大家除了报酬外，每个人根据贡献都准备了一个小红包，大家过个好年嘛。”乐冬冬说着掏出准备好的荷包，不同的样式递给各自的主人。
　　“说好了哈，每个人都不一样，根据你们的贡献哈，像叶子、拉玛还有管伯在饭馆菜品还有经营方式上提出可落实且实操后有明显成绩的，我肯定多给点哈。其他人也不要气馁，明年再接再厉，好吧。”乐冬冬拿着大小不一的荷包挨着递过去，嘴上不停地端水。
　　“哈哈哈，谢谢冬冬，我没想到除了工服还有额外的红包呐。”孙叶一脸惊喜地接过荷包，打开一看二两碎银，冬冬真的大方一个月的报酬呢，再看看曲木拉玛和管柏还有其他人，都是一个月的报酬，就连没有报酬的李小花都有一百文铜板。
　　“冬冬这次可是大出血了，又是工服又是红包的，放心，来年我们一定好好干。”管柏左右环顾没想到乐冬冬这般大手笔，连忙开口捧场道。
　　“冬冬姐放心，明年我们一定好好干。”管浩小心地收好荷包，大声喊道。
　　“谢谢冬冬姐姐。”李小花则是直接抱住乐冬冬的大腿脆生生的卖萌。
　　“哈哈哈，大家拿好东西就回家吧，明年见啦。”乐冬冬也开心地笑了，开饭馆或许不是她的本意，但有着这样一番经历好像也不赖诶。

　　“冬冬，那边在干嘛呀，怎么好多人？”不远处一群人聚在城门口，还有哭声，孙叶、乐冬冬、乐旭三人盛装准备去参加乐渤的婚礼。
　　“不知道诶，去看看？”乐冬冬好奇地垫脚看去。
　　“走嘛。”乐旭率先迈出步伐朝着城门口走，走近了才发现是要北上出征的新兵，长长的队伍排了四列，有的很是稚嫩才十四五岁，有的满脸沧桑，但都有着共同的特点，衣衫褴褛，若不是难以糊口谁也不会选择去刀尖上讨生活吧。送别的亲人不舍地小声哭泣，但更多的是孤身一人背着不多的行李艳羡地看着别人有亲人送别。
　　孙叶和乐冬冬看着难受地撇开了眼，默默跟在乐旭身后走。
　　不远处巷子里，一声充满喜意的唢呐声响彻天际，紧跟着锣鼓声响了起来，鞭炮声不断，一身红衣的乐渤骑着骏马在前，轿夫们抬着裹上红绸的轿子跟在马后，新娘的嫁妆缀在最后，绕着铜锣巷最外围走上一圈再回到原地举行拜堂仪式。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礼成。送入洞房。”待司仪高喊最后一声，盛装打扮的新娘便被送入洞房。
　　围观的众人见礼成后，便转身到宴席处就坐，孙叶和乐冬冬也为这喜庆的场景感染，由衷的为新人祝福。
　　“叶子，以后你要成亲我一定给你添礼，大大的礼。”乐冬冬想着刚才看到新娘的嫁妆满满当当的二十担，凑近孙叶小声地说。
　　“那你可能送不出去了，我就没打算成亲和你一样。”孙叶挑了挑眉，小声地回应。
　　“真的！你该不会是还没放下那个谁吧？”乐冬冬诧异之余又八卦地问。
　　“不是因为他，父亲走后，我和母亲过得太辛苦了，我不希望我的孩子以后也这般，还不如一开始就没有的好。”孙叶轻描淡写地说。
　　“还是你够狠。”乐冬冬听了有一丝伤感，嘴上却是回怼道。
　　“彼此彼此。”孙叶毫不客气满脸笑意的和乐冬冬对视，只有她们两人才懂彼此眼里的胆怯、落寞和惺惺相惜，两个胆小鬼的互掐罢了。
　　“冬冬、叶子，你们想没想我，肯定不想，这段时间都没有回来看看我。”乐芸穿着一身淡黄的新夹袄出现在饭桌旁，看见乐冬冬和孙叶欣喜地打招呼。
　　“芸姐儿，好久不见。”乐冬冬看着乐芸眼前一亮，“手艺见长啊，这报春花可真逼真。”说着上手摸了摸。
　　“好久不见，这里还有位置坐啊？”孙叶招呼着示意乐芸坐一旁的空位。
　　乐芸毫不客气地挨着坐下，抱怨道：“你们怎么坐在这么角落的位置，害我一顿好找。”
　　“角落清静位置还多，多好。”乐冬冬示意一旁空着的位置。
　　“倒也是，这下家中真的只有我一个了。”乐芸神色间多了一分落寞又多了一些淡然，骤然之间成长也不过如此吧。
　　“海哥哥还没找落呢，别怕。”乐冬冬见状安慰道。
　　“那可不一定，我听他家书里总是有个女子的身影。”乐芸神秘地说。
　　“那燕子姐呢？”乐冬冬诧异地问。
　　“刘燕上半年就嫁人了，你上次回去我好像忘记和你说了是不是？”乐芸一脸不屑地说。
　　“嫁的还是个秀才哦，老秀才。给海哥写信过去他知道消息后还大病了一场，过了三个月再写回的信里就多了一位姑娘的身影。”乐芸有些担忧又庆幸地说。
　　“他俩又没定亲，人女孩子做什么选择都是可以的，你怎么知道错过她对于海哥来说不是一件幸事呢？”乐冬冬看乐芸的厌恶溢于言表开解说。
　　“好吧，我就是替海哥哥不值，他跟随乐锦哥去岭南那块儿吃了那么多苦头，每每寄信回来都给刘燕带了礼物，她怎么可以辜负我哥的一片痴心呢。”乐芸岔岔不平地抱怨。
　　“她不珍惜，是她目光短浅不会惜福，咱没必要为了一个以后都不相干的人在这里生闷气。但必然有人是看在眼里的，你说是吧。”乐冬冬听着前因后果心里也为乐海不值，但又觉得及时止损也是万幸。
　　“这倒也是。”乐芸听进乐冬冬的劝告，走出苦闷的情绪，内心开始期待乐海带着人回来的景象了。
　　“要不要去我家住几天，在府城好好玩玩？”乐冬冬见她心情舒展了问道。
　　“今天去住一晚，明天我就和叶子一起回村，要过年了家里事情可多了。”乐芸摇了摇头，又看向认真听八卦的孙叶，蹭了蹭她的胳膊肘。
　　“好啊，我下午要去采买，一起？”孙叶回过神来说道。
　　“可以可以，正好把过年要用的年画、糖果、对联什么的都买了，府里一样的价格质量可比集市上好太多了。”乐芸认同地说。
　　一年功夫芸姐儿可真是成长了不少呢，以往她哪会注意这么多琐事。乐冬冬看着和孙叶交谈甚欢的乐芸感慨万千。
　　“小心，上菜啦。”一众帮忙的邻居友人端着菜肴上菜，招呼着上菜口的客人小心。
　　“总算上菜了，我还特意晚点到都等了半晌。”不知何时坐满的桌子上陌生人嘴上说着，手里却是麻利地帮在座的人盛饭。
　　“好饭不怕晚，你看看这菜色，四荤四素两个冷盘，十全十美，等一会儿也值啦。”另一陌生人热场道。
　　“也是，好生大方。”陌生人笑着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