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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复仇 ...

  •   是夜,湛新辰去了神都,他先去了极渊阁碧落洞,拿了极渊剑,这是神君给繁星川的,他主管四方龙神的时候,极渊剑在如见龙主,可能是极渊君觉得繁星川有点保护不了自己,就赐他可以斩杀不臣之心的宝剑,那时候的繁星川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用它杀死任何人,所以他把剑放在洞最深处的暗格里,那个地方非常隐秘,很难找到。
      湛新辰找出极渊剑,拔出剑鞘借着月光看去仍然是寒光凛凛的神物,极渊剑并不像剑,长度也就普通剑那么长,但是看着更像一根长刺,是三棱尖头的三边开刃,锋利异常,把手的长度比例也比较长一些,是深水云纹的和剑身同一个材质,只是铸造工艺不一样,湛新辰在繁星川的记忆里已经知道了使用它的方法,他嘴中念诀把这根刺往前一甩就变成了一杆银枪,这兵器收发自如,可做短棍,可做银枪,可当破甲锥,也可当刀剑,随心而应,只是没有剑的柔韧度,这不是一柄权利的手杖,它是实实在在上阵杀敌的神兵。
      湛新辰出了碧落洞,去到繁星川的卧房找了一身他的衣服换上,他和繁星川的身形是有些相似,只是湛新辰的神采意气是繁星川从没有过的。
      他走出卧房,来到了极渊阁的主殿,那里的摆放还和杀死繁星川的那夜一模一样,就好像这件事从没有发生过一样,那种别人的记忆和现实重合的感觉让湛新辰觉得有些奇妙,他扭头推开正殿的大门走到极渊阁主殿的院子时,就被一个女声叫住了:“你是谁?”
      这声音不大有些颤抖,湛新辰站在月下,他回头看见了金微雨。金微雨借着月色慢慢走过来,她一边靠近一边说:“你,你是不是回来了?”
      湛新辰在繁星川的记忆里时对金微雨的感受是非常微妙的,有愧疚有被背叛的意外还有感谢,也有恨意但是非常的模糊,在那一滴眼泪里繁星川已经对金微雨的恨意释怀了。湛新辰的身形和繁星川太像了,又穿了繁星川的衣服,拿了极渊剑,站在月色里,他看着这个女人在眼前流泪,月光给她的脸映出两道明亮的泪痕。
      湛新辰抬头看看月亮,神都是离月亮更近吗,为什么会被月光照得这么明亮?他说:“就呆在这别声张,当我没有回来过。”她点点头。

      湛新辰趁着夜色潜进滕欢的金藤苑,这里布置得倒是雅致,一个大宅子,亭榭花卉都修剪的很精致,院子很安静,能听见蛐蛐叫声,月朗星稀,真是一个好日子。湛新辰走到正厅背面听见里面几个人在焦急的商议事情,声音有些惊惧,他们在说黄龙被劈死的事情,湛新辰想,正好啊都在,省得我一个一个去找了。
      湛新辰洒出雾灵,把院里的侍卫都迷昏。推门进去,和滕欢对视,滕欢看见一身繁星川的衣服愣了一下,然后看见脸并不是繁星川他心知不好说:“你是谁?”
      湛新辰举起手里的剑说:“我是谁不重要,这把剑知道是谁的就行。”
      滕欢一见极渊剑惊慌之中打掉了桌案上的墨盘,黑色的墨汁溅到衣摆下边,湛新辰说:“你找了它很久了吧?”
      滕欢给了其他三个龙王使了眼色,他们会意了还是用结界封住这小子然后用藤火珠烧死他。
      湛新辰看着这三个人跑到院子里拉开三个角摆阵,湛新辰撇撇嘴抽出极渊剑,当棍一样向滕欢抡过去,滕欢一闪身,他身后的书案就被湛新辰抡了个窟窿,湛新辰想:“这极渊剑甚是趁手啊。”他把极渊剑拿起反手转了一圈往身后用力一背,极渊剑已经变成长枪在室内,枪头已经拍在滕欢背后,滕欢一个踉跄就跪着扑向大门而去,他连滚带爬的冲到院子里的阵眼下边向湛新辰甩出滕火珠说:“有本事你进来。”
      湛新辰翻了滕欢一眼,向阵边一角的红龙王跑去,他边跑边把龙火和滚雷注入极渊剑,把银枪收成破甲锥,一剑刺向红龙角,红龙是火系术最强,红龙角也是火中最烈最硬的,湛新辰就是要试试这极渊剑的威力到底几何,所谓的斩恶龙它到底行不行?这剑刺红龙角的对峙没有多久湛新辰就把雷直接灌入了红龙角,一对红龙角随即裂纹爆开,红龙王被摧毁了最强战力瞬间现了原身,惊恐的向后退了两步一扭头,想腾空而逃,湛新辰先一步腾空飞架在红龙之上手持剑刺向下猛扎,直接在半空中刺穿了红龙王后脖颈,砰一声给红龙王钉死在地上。湛新辰看看极渊剑果然神物,草地上铺着的鹅卵石都被扎得粉碎。这么厉害的神器啊,繁星川却从来都没有想要用它去杀掉自己的同族,没有想用它伤害过任何人。
      湛新辰这一分神,一股巨浪直冲他而来,他下意识的拔起极渊剑一抬手挡在前边,没成想那被喷出来的水就又直直的塞回到两个龙王口中,湛新辰噗嗤笑出来,他也没想到这极渊剑对付起龙来是这样得心应手的,极渊神君真是给了繁星川一个专门斩龙的神物。喜欢吸水又喷水是吧?让你们喷不出来,湛新辰甩出缚龙锁给剩下两个龙王捆了脖子坠在地上。
      他转头看看有点慌张的滕欢,又看了看眼前这个绕着他飞了半天的红珠子。湛新辰盘腿坐下,空气清凉,月华如水,这么浪漫的夜晚,像极了殊曾经修炼的那个深林树洞,这让湛新辰的内心都感到安静。他沉住气,开始感受头顶的那个热量,滕火珠闪着万千条红线的光要烧焦湛新辰身上的每一寸皮肤,湛新辰抬眼看看滕欢,他已经感受到滕火珠强力的热度,再被红光照过一下衣服就该烧着了,那时候就得裸战了,不行不行,湛新辰仔仔细细的感觉这热度后,他用护身决护住自己的身体,然后试图操纵滕火珠,很快滕火珠就不往下落火籽了,只发射出红色的射线。
      湛新辰继续催化滕火珠,他不睁眼,因为红光也会灼伤眼睛,滕火珠的威力是不容小觑的,湛新辰嘴里念诀催动了没一会,滕火珠就一会被火焰包围,一会被寒冰包围,一会被闪电包围,一会又被水包围,没一会功夫就落在湛新辰手里变成一个一半蓝一半红的球,他站起身对着滕欢说:“你还有什么宝要耍?”滕欢见滕火珠竟然被湛新辰收了,他抽出软红玲甩向湛新辰,湛新辰背身向后腾去揪住绫子的两头一抽差点给滕欢拉倒,滕欢赶紧松了手,因为湛新辰抓住的红菱另一头是导热的,菱变得滚烫。湛新辰把刚才滕火珠下的火都泄在这绫子上,还给你吧看你还欢不欢?新辰一扬手一截子红菱往上一甩把两个龙王和滕欢一起困了来,湛新辰说:“还摆阵,这招我早见过了。”他一边说一边解开红菱两端的两个铃铛,加上滕火珠,被湛新辰炼化了一会以后就飘到这三个人头上,湛新辰心说:“论说无聊去翻那天宝阁的宝贝,你们怎么翻得过繁星川呢,他只是没有害人之心,从不想着用这些东西去伤害别人,他不想他不会,可不代表我不会,你们以往做下的孽今天就该了了。”
      说罢三颗珠子一起发着红光,开始落火,湛新辰收了缚龙索,龙王说:“当初给繁星川引到无水的荒漠才用滕火珠烧他,干燥火烈,你在这用滕火珠是没用的快放开我们。”他一边说一边把刚才硬憋回去的大水往滕火珠上喷去。
      湛新辰说:“没有用吗?是么?”
      话音未落,只听得轰得一声炸响,仿佛天空中落下天火一般,那滕火珠被湛新辰炼化之时注入真火,早已经升级了,遇水后不仅不会被熄灭反而遇水如遇油一般呼的腾空烧成个火海往下落,一边烧一边冒着黑烟,湛新辰不想打草惊蛇说:“刚才你们仨摆的结界我也得孝敬一下你们。”他不想让着黑烟飘出去也不想火光蔓延出去伤及无辜,也免得惹来没必要的麻烦,于是他嘴里一边念诀一边摆了结界,只给这三人困在其中,让这黑烟在结界里面反复熏腾,顺脚给红龙也踢进结界里,结界之内很快就被黑烟覆盖什么都看不见了,里面火红的光闪耀,黑色的烟还有噼里啪啦的电闪雷鸣,可惜了这金藤苑,算是废了。
      湛新辰深吸了一口夜里的风,催动三颗珠子,结界里雷火交加,两个时辰以后,湛新辰收了结界,哗啦啦掉出一堆灰烬,三条龙筋三颗龙珠和一个蛇胆,湛新辰想:“好啊,等我拿去孝敬金凤璐”。

      湛新辰散出去雾灵是极难破的,是水又是烟,无色无味,无相无形,他出入金藤苑,金凤璐的寝殿也如穿过平地,他给金凤璐从塌上叫起来,她早就是个被操纵的傀儡,湛新辰看了一眼金凤璐说:“你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吧,极渊剑认识吧?”
      金凤璐掩好衣襟而坐说:“我就知道这个小孽畜不会就这么消停。”
      湛新辰听得这话先是一怔,之后咬了咬后槽牙说:“他不是你的孩子吗?”
      金凤璐极尽轻蔑的冷哼了一声,唤出金翅羽说:“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金翅羽幻成一双巨大的金色金属翅膀护着金凤璐。这就是凤族的最高的护身法器。
      湛新辰说:“我劝你收了金翅羽,要不然我就用滕火珠给它练成烤鸡架。”
      金凤璐冷笑说:“你试试看啊。”
      湛新辰抽出软红菱系上他炼化了的铃铛,把铃铛注火雷当成流星锤甩出去抽打金翅羽,金翅羽被打的啪啪作响,火花四溅,但金翅羽仍然完好无损金光罩身。
      湛新辰想,金翅羽是凤族最硬的金光罩,羽毛都是最坚硬的金属锻造,虽薄如蝉翼却锋利无比,好像就是为了防雷火而特意锻造的。湛新辰心念转动:那滕火珠,我将真火注入其中它就化水为油,那这金翅羽是属金也同样属火,阴阳两端同在,所以火不行,要换其他的方式,湛新辰还没整理清楚思路金凤璐就念动金翅羽,金翅羽的一边的翅膀上的金羽毛从翅膀上分散开来像无数极薄又锋利的匕首迅速的向湛新辰密密麻麻的飞过来,湛新辰身形向后飞驰,念动唤冰咒,一堵冰墙沿着那羽毛飞过的轨迹把这些羽毛统统冻在里面。
      冻好以后湛新辰都被这冰墙吸引了,浅浅的蓝色冰墙中镶嵌着金翅羽流动的轨迹,金灿灿得非常好看。
      金凤璐一计不成又甩出一根金羽毛,锋利无比向湛新辰飞来,湛新辰抽出一根春藤,在空中甩长了,啪的抽掉金羽毛,金羽毛非常锋利,虽然春藤改变了金羽毛的方向,但是春藤也被切开了。湛新辰也马上给金凤璐的另一只金翅羽也都镀上一层冰,金凤璐给金翅羽注进凤火,那冰层冰壳也就融化了,金凤璐轻蔑的笑着说:“别费劲了,你不知道这金翅羽是我们凤族的法宝吗?有它在你可以怎么样我呢?你的极渊剑也破不开金翅羽的硬度的。”湛新辰拿出几条龙筋和春藤编织起来,虽说金翅羽的羽毛异常锋利,毕竟也少了一只翅膀,龙筋的韧性也是极好的。
      湛新辰撇撇嘴把编好的春藤甩进外边养荷花的泥缸里泡进淤泥之中,连水带着烂泥的向金凤璐没有金翅羽的一边甩过去,春藤的网缠住金凤璐,金凤璐知道金翅羽已经没用了,因为那缠住她的藤条抽出了尖刺,金凤璐唤出凤火灼烧那春藤,藤虽烧毁了,剩下了龙筋也捆住了她。
      湛新辰说:“你的账等会算。”他扯着敷绳把金凤璐拉去朗当和金秀远的寝殿之中,朗当得剑法自然不是湛新辰的对手,湛新辰没打几下就给朗当打趴在地上,朗当一脸不屑的说:“做神都的主宰者要用脑子,脑子你懂吗?”
      湛新辰说:“你心术不正,脑子好死的快,还不如没有。当年你和你母亲操纵舆情害死了孙羽逸害死了无数的人。”
      金秀远振振有词地说:“我们没有操纵舆情啊,是金凤璐自己觉得孙羽逸有罪的,这和我们没有关系,而且百姓也觉得孙羽逸有问题,我们只是把事情说出来,是百姓们给他按的罪名,和我们没有关系的。而且你又怎么保证孙羽逸跟赤焰军就是没有关系呢?你又拿什么证明?”
      湛新辰被金秀远推卸责任的言辞震惊了,她早就想好了推脱之词,也设置好了推脱之人,把责任撇的一干二净。湛新辰说:“你陈述得孙羽逸的证据全面吗?他这么多年的战功你不陈,陈述那不知道哪来的信件和手帕?你调查了吗?你和孙羽逸核实过事情的原委吗?你还说你没有操纵?”
      金秀远说:“那也不是我做的决定啊,那是金凤璐同意了是她没有调查原委,你怎么能来杀我们母子呢?”
      湛新辰料想承峰的事情她也早就想好了推托之词,人是为国捐躯死在赤炎的毒箭之下,真是躲在别人背后借刀杀人,退路早就想好了。神都本不必死那么多人,为了权利他们根本不在乎尸骨成山,只要你们母子不死,其他人都死了也无所谓。湛新辰抬眼看了看金凤璐,他本以为金凤璐被人出卖了会很气愤,还被人推卸了责任把罪名都扣在她头上她会看清对方的真面目,没想到金凤璐用想要帮助金秀远的眼神看着他们母子,她原来宁可被利用也要保住自己位置,确切得说她需要被利用,这是她金凤璐的价值所在,他们才是利益共同体,才是黄金搭档是铁三角,他们姐妹两个如出一辙,一个要地位,一个要荣华富贵,其他人的命其他人的清白名誉都是不值一提的。湛新辰看看朗当,朗当也不比繁星川好到哪去,繁星川是被剥夺虐待和践踏,朗当也是从小就被娇惯溺爱成为一个霸道又唯利是图的人。
      湛新辰想:繁星川你看见了吗?你曾经奉若神明挚爱的母亲,她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心中那些爱,关怀,怜悯,热诚,坦率,对她来说只是可以用来拿捏你得弱点。你对她得爱和关怀和怜悯,是她觉得可以控制你让你为她做事的一个又一个机会,你热诚坦率她觉得你呆傻,你得宽容退让和平,在她眼里就是懦弱和无能。她懂得你身上的一切弱点,作为母亲她不是欣赏你而是和她妹妹算计你,她也被她妹妹算计。在她心中你看到一丝她对你的爱了吗?
      湛新辰心情复杂的看着这三个人,他们神情自若毫无悔愧之心,让湛新辰有些恍惚和不寒而栗,仿佛这神都就该像个丛林一样残酷到底。在湛新辰失神之际,承婷从湛新辰的空境中闪出来了,她冷冷的看着他们三个然后化成一道金光进入朗当的体内,朗当的皮肤瞬间鳞化,他惊恐万分,下一刻所有的鳞都炸开来,鲜血淋漓,然后那道金光又钻进金秀远的体内,同样的留命炸鳞,承婷化出金光钻出来说:“为了我爹为了孙叔叔,为了叶叔叔还有无数平白死去的将士。”湛新辰那时候才能感受到承婷曾经痛彻心扉的愤怒和恨意。同时湛新辰也在心里想难怪你在我身体里吼叫一声,那些狼就变得比狗还要乖。
      承婷说:“你知道他们身上有多少鳞片炸开了吗?”
      湛新辰说:“五百多。”
      承婷说:“你怎么知道的?”
      湛新辰说:“是孙羽逸被凌迟的刀数。”
      承婷点点头说:“我偏不让他们死。我要把他们是身躯挂在神都的城门示众。”说完承婷又一把按住金凤璐给她按的在地上跪着,从金凤璐的头上拔下金钗,金翅羽的羽骨就是这根羽毛样的金钗,承婷拿出一个小瓶,用金钗淬了赤焰军的毒,一簪子下去扎在金凤璐的后脖颈上,她说:“这是为我爹,我娘,金凤璐当有此报应。”
      湛新辰看着承婷心里五味杂陈,她的杀伐果断是她真的亲身经历过了那段让她满目疮痍的日子,她心中有很多爱也有很多恨,她的命运和繁星川一样多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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