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占有欲的杀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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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占有欲的杀意
第二天一早，江云带着昨天整理的资料出现在萧舟的办公室。
“萧队？”江云敲了两次门，不见回应，便径自进入了办公室，结果就发现萧舟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手上还握着笔。
“萧舟。”江云第三次叫他。
萧舟几乎是瞬间清醒，并且进入了戒备状态，但看见是江云就立马放松下来了。“怎么了？”
江云叹了一口气，并没有着急将自己的发现说出来，而是先关心了一下战友，“昨晚没回家？身体还吃得消吗？要不你请半天假补个觉吧。”
“算了，两天之内，两具尸体，上面很重视这个案子。”萧舟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脖子。“而且，苏队的伤还没有养好，我必须24小时待命。”
江云默默地点了点头，“嗯，好吧，但这烟就不要一大早就抽了。”说着拿过萧舟的打火机和还没有点上的烟。
“唉，好吧。”萧舟感到一阵惋惜，“那，江法医有什么发现呢？”
江云将资料放到桌子上，示意萧舟自己看，“昨天，我去找了边教授，和他的对话中我得到了一些信息，结合他之前说的第一个死者的论文我做了一些猜想。”
“讨厌被触碰？”萧舟边翻手中的资料边问。
江云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对，但我推测只是厌恶湿热的触感。我做了一个大胆的推测，且不论刘瑶在上大学之前的经历，就单上大学之后，第一个疑点是她不愿意回家，第二个疑点是她考上研究生以后的性情大变，第三个疑点是她对触碰的厌恶，所以我觉得她在刚上大学前，一定发生了一些让她身心濒临崩溃的事。”
萧舟停下手中的动作，指尖在办公桌上敲击着，沉声道：“但为什么考上研究生以后刘瑶性情大变呢？我不相信一个心理学教授能有这么强的感染力，让一个受过严重心理创伤小女生这么快走出阴影。”
“所以，我认为一定是有一件事足够让刘瑶得到救赎，而边丞恰好是其中的一环。”江云把烟按灭在烟灰缸里。
萧舟点点头，“安驰和谢靖已经去刘瑶的老家询问情况了，看看他们回来怎么说。”
“辛苦你了，那我出去了。”江云起身走出了办公室。
傍晚，萧舟看着堆满案件信息的办公桌，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老大，重大发现。”安驰满头大汗地闯进萧舟的办公室。
谢靖紧随其后，“唉，先敲门。”但是为时已晚，这个神经大条的队友已经站在了萧舟办公桌前。
萧舟抬起头，示意他们两个汇报。
“是这样的萧队，我们去刘瑶的老家，走访了街坊邻居，刚开始得到的信息和刘威的差不多。”谢靖推了推眼镜，接着说：“后来，我们按照居民提供的信息，去到了刘瑶的家。”
安驰接过话茬，“老大，你知道我们在刘瑶家发现了啥吗？巨震惊，他家只有那么一点点大。”说着安驰把拇指和食指并在一起，体现了一下小。“而且她家有两具尸体。”
“尸体？”萧舟的神色紧张起来。
“对，但是这两具尸体都是正常死亡，只是因为家里没人处理后事，根据当地民警的指认，已经确定是刘瑶的父母了。村委会的人已经把尸体处理好了。”谢靖赶忙解释道。
萧舟松了一口气，“那你们在死者家有没有新发现。”
“死者家里有一个地窖。”谢靖言简意赅地说明了主要发现。
安驰就开始了他形象的描述环结：“那个地害又潮湿又闷热，一进去浑身难受死了，怪就怪在那个地窖竟然有天窗，阳光可以照进来，我们就进去了十分钟，衣服都能拧出水了。”
“但是那个地害是空的，里面没有任何东西，也没有暗门。”谢靖打断了安驰生动的描述。
萧舟沉思了片刻，“你们把这个发现整理一下，下午开个会。”
安驰，谢靖：“是。”
会议室内一片肃静，萧舟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分别板书了刘瑶和赵毅的人际关系，在他们名字之间写了一个问号，“按照目前收集的资料来看，他们并没有直接关系但具体还要等负责调查的那两个人回来。”
谢请站起来，开始对案件进行具体的解说：“我们目前所握的证据是死者刘瑶有男朋友或未婚夫；在上大学之前，有极大一的可能受过心理创伤；不排除仇杀没有成功被反杀的可能；父母双亡。死者赵毅，案发前一个月才来到本市，之前一直在福康市做生意，经济收入稳定，没有案底。”
“就我们所掌握的证据，很难锁定凶手，”杨清推了推眼镜，“但把从刘瑶胃里取出来的金属物品和近几年流行的饰品进行了对比，找到了匹配度最高的是这条项链。”杨清把照片贴到黑板上。
“安驰，谢靖你们拿着照片去各大看场的奢修品店询问近一个月内的购买这条项链的人，并逐一进行排查。”江云在看到照后的瞬间就认出这是LV最近一个季度的新款。
杨清的发现，让案件出现了一个突破口，众人又一次开始夜以继日的忙碌。
与此同时在一辆黑色的吉普车内，有一名男子点燃了一支烟缓缓吐出，烟雾弥漫在车内，让这名男子的眼神更加迷离，眉眼间却尽显狠厉，加上他下颌的刀疤，路过的人弊向车窗看到的模糊的影子，隐在黑暗里，让人后背发凉。
“咯咯咚”门被敲响，边丞放下手上的碗筷，走过去开门，“请问您找谁？”边丞有些意外地看着眼前的男子。
“这是边丞教授的家吧？”明明是一句疑问，硬是被这名男子说成了肯定。
边丞警惕地看着面前的这个人，视线停留在他下颌的疤上，“我就是边丞，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男子嘴角上扬，手缓缓从口袋了拿出来，一把锋利的七首随之被带出，边丞本能地后退，面前的人发出笑声，那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疯魔，如同恶鬼闻到了血腥味，
那男子如猎豹一般迅速向边丞扑过来，边丞不太灵敏地躲避着匕首的锋芒，弄倒了餐桌上的花瓶，沙发上的抱枕被对方的利刃划开一道口子，内里的棉绒像漫天飞舞的白雪。边丞将餐桌上的盘子扔向对方，趁其躲避的时间跑到厨房找到一把趁手的刀横到面前。
男子的眼神中充斥着怒气，进攻的速度越来越快，边丞侃侃裆下两次攻击，手中的刀就被震掉在地，他被逼至墙边，退无可退，在匕首的尖端刺过来的瞬间边丞闭上眼，大脑一片空白，下一秒边丞听到“框铛”一声，边丞睁开眼看见江云一脸冷静地捏看刚刚那名男子的手腕，但看着明明没用多大的劲，但反观那男子狰狞的脸，边丞感觉自己的手腕也有点痛。
最终是萧舟的手铐拯救了这名男子，“，我现在以涉嫌杀人的罪名逮捕你，这是拘捕了，你有权保持沉默，但法律不会让任何一个人逍遥法外，”萧舟把人交给安驰，“带走，收队。”
房间重归宁静，边丞恍惚地看着一地狼藉，惊魂未定，直到江云抓起自己的手腕，他才怔怔地回过神，顺着江云的视线往下看，发现自己白皙的手腕是赫然多了一道伤口，殷红的血正肆无忌惮地往外流。
“家里有医药箱吗？”江云的声音有些颤抖。
边丞重启了一下大脑，“有，在那个柜子里。”
江云扶着边丞坐到沙发上，自己去拿医药箱。包扎伤口这样的基础事情对江云来说原本应该是得心应手，但这一次江云却格外细心，动作也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边丞从他垂下的眼睫，顺着往下看下去，高挺的鼻梁，紧抿的薄唇，再往下是洁白的脖颈，锁骨处有一枚小小的痣，最终视线停留在了江云修长的手上，这双手现在正温柔地为自己包扎伤口。
“好了，伤口不是很深，这几天不要碰水。”江云包扎完伤口，顺带把剩下的纱布和药品放回药箱里，转头就看见边丞正在看着自己。“怎么了？”江云有些心慌。
他害怕边丞会生气，更害怕边丞会出事，他不敢想刚刚如果不是自己来得及时，边丞会发生什么。所以在处理完所有的事后，面对这清澈的眼睛，自己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江法医，谢谢你。”边丞嘴角带笑，眼底化开一潭春水。
江云看着这双眼睛，心跳漏了一拍，也是这漏掉的一拍让他慌乱的内心得以平静，“很抱歉，让你身处这么危险的境地。”
边丞摇摇头，“刚刚那个是杀害刘瑶的凶手吗？”
“是，我们也是昨天凌晨找到他的，跟着监控一路追查，发现他的最终目标是你。”江云将视线移到边丞的手腕上，“我们应该早点发现的。”
边丞注意到江云的眼神，心中一颤，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别人的关心，这一刻贪婪笼罩了他的心，想将这个眼神永远留住，便不由自主的靠近，直至两人只有片寸距离。
“边教授？”江云感觉到边丞的靠近，一抬头就撞进了边丞清澈明亮的眼睛里，本能的叫出了声。
边丞抬手拿走了江云鬓边的一片棉绒，在江云面前晃了晃。
江云笑出声，“谢谢。一会儿我给家政公司打电话。”
“你不用回公安局吗？”边丞有些意外。
江云顺手拍了一张沙发的照片发给司机，“不用，剩下的审问，搜证我帮不上忙。”
边丞点点头，“那我请你吃饭吧，我知道有一家特别好吃的烤肉店。”通过上次和江云的相处，边丞知道江云并不是我种喜欢每天吃山珍海味的大家公子哥，相反他更喜欢平常的东西。
审讯室内，萧舟亲自审问，“姓名。”
“陈轸。”
萧舟翻动看手中对陈轸的详细资料，续继问“职业。”打的是一场心理战。
陈轸有些不耐烦，他老迫这些简单的问题，警察不会不知追，“家乐公司的房产中介。”
“年龄？”萧舟续继漫不经心的问。
陈轸沉不住气了，讽刺道：“现在的警察连这种基本信息都查不到了吗？”
“这是正常程序，请你配合。”萧舟靠向椅背，静静望向陈轸。
两人进入无声的对峙，空气仿佛静止了。
最终陈轸败下阵来，“27。”
“为什么杀人？”萧身看见陈轸泄气，问得猝不及防。
陈轸的大脑一片空白，一抬头对上萧舟的眼睛手心开始出汗，不过他很快调整了自己，重启大脑。
这个问题已经被他徘练过无数次。
刘瑶是我的女朋友，但是她太过分了，竟然和那个姓边的教授不清不楚，还大言不惭的在我面前夸赞他。那天在实验楼，刘瑶再一次提起那个姓边的，那个眼神，如果姓边的在她面前，她绝对会贴上去，我一时控制不住，就和刘瑶起了争执，然后......然后，我就把她推下去了。”最后一句陈轸说的很轻很小声，从他的神情和语气里听不出任何破绽。
“赵毅怎么死的？”萧舟冷冷的问。
除轸刚刚静下来的心又一次被提起，这次出汗不止是手心而是整个后背。
“我，我不知道谁是赵毅。”陈轸不像刚刚那样淡定的看着萧舟，而是低下头，眼神躲闪，但还是在努力逼自己冷静。
“7月4号凌晨到5点，你在哪里？”萧舟问。
陈轸被迫启动白己的大脑，考虑了一会儿才小心翼道：“那天是我生日，刘瑶想用化学试剂给我制造惊喜，就把我带到了实验室，我从1点待到了6点。”
“你大学选的什么专业？”萧舟转动着手中的笔。
陈轸对这突然转变的话题弄的猝不及防，但还是回答道：“计算机。”
“给他喝杯水吧。”萧舟对谢靖说。
谢靖说了一声“是。”起身倒了杯水给陈轸。
“谢谢。”陈轸双手接过，刚拿到嘴边便大惊失色，“你们想逼供吗？这明明是酒精。”说完就把手中的杯子砸向萧舟。
萧舟淡定的说：“这种微量的酒精普通人根本无法察觉，除非，”萧舟停顿了一下，看向陈轸，“是鼻子特别灵敏或者是精通化学的高材生。”
陈轸如同被波了盘冷水，彻终冷静下来，也逐渐开始绝望，他直觉面前的警察知道自己做的所有的恶，包括那些肮脏的，让人恨之入骨的恶。但他已经没有退路了，他必须坚持。
在喧闹的街道里，一间不起眼的小饭馆中，边丞正在给江云倒果计：“这里的饭菜很好吃，也比较安静，我当助教的对候，就经常来这备课。”
江云环顾着四周充满艺术氛围的饭馆，点点头说道：“是挺不错的。”
“那个人是刘瑶的男朋友吗？”边丞看看自己的手腕上的纱布问道。
江云将目光从一幅风景图中移开，淡声道：“不是，但是他对刘瑶来说是一生中无法抹灭的恶梦。”
边丞从江云的眼神里读出了悲悯，带春点安慰的语气说道：“他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嗯。”江云点点头。
看着江云的眼神，边丞的内心被灌入了一股别样的感觉，使他的心猛然缩紧，这久违的感党，使血管里流淌的血液也有了一丝温度，边丞不知道这对他来说是下一个深渊，还是真正意义上的温暖。他不敢赌，只好重新把内心破开的一点窗口补上，将那一股温柔的清风封锁在外面。
“还记得这是哪儿吗？”萧舟看看眼前平静下来的人，便将安驰他们发现的地窖照片放到陈轸面前。
陈轸的瞳孔骤然一缩，他怎么可能不记得，这可是他恶念的源泉，惊恐的喊叫，颤抖的呼救，崩溃的尖叫，这些声音，曾经对陈轸来说是无比享受的交响曲。思及此处，陈彩不由的笑出声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随着笑声越来越大，安驰不由的骂出声：“精神病。”
谢靖看着眼前的人，神情复杂，喃喃道“疯子。”
萧舟从陈轸面前抽走照片，历声道：“你还不打算承认吗？”
“你们不都已经查了个七七八八吗？我承不承认，没什么影响吧。”陈轸止住了笑，一脸不在意的看向萧舟。
萧舟把情绪藏在眼底，冷冷的说：“你自己承认和我们搜集证据得到的真相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萧舟双手撑在陈轸前面的桌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看面前散发看黑暗的人：“赵毅到底是怎么死的？”
“我们公平一点，我回答你一个问题，相对的你也要回答我一个问题怎么样？“陈轸眼中含笑，勾起嘴角与萧舟对持。
萧舟叹了口气，回到座位上，“你想知道什么？”
陈轸有些意外外，但还是飘飘然的问道：“你们是怎么发现我的？按照我对警察办事效率的了解，应该不会这么快怀疑到我。”
萧舟从陈轸的语气中听出了他对警察的贬低和嘲讽，但还是不动声色的回答了他的问题“你脖子上带的项链是限量款，每一位顾客都会有购买记录，商场也都会有监控，另外，在刘瑶和赵毅在遇害之前唯一的共同点就是见到了同一个人，我们跟着这每线索看了36个小时的监控，发现你在7月3号晚上进过刀具店，还十分自信的留下了自己的真实信息。”说到最后一句时，萧舟看向陈轸的眼神中带着一份关爱傻子的同情。
陈轸听到最后，抿着嘴低下了头，但是眼神中却是尽在掌握的平静。
作者有话说第4章 占有欲的杀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