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不可解》春闲乘月

4、徽章/分院/猫

　　【徽章】
　　上学的那天，罗德里赫、玛格蕾、罗茜甚至莱安都来了。还有对霍格沃兹不太熟悉的诺曼太太。他们一行人扎堆在国王十字车站第九站台和第十站台之间的第三个柱子旁边。
　　自然，他们送的也不止凯瑟琳一人。安德斯跟在她背后，听候去学校的调令。
　　“不要担心，诺曼太太。”玛格蕾安慰诺曼太太。“凯瑟琳会做给你看的。”
　　罗茜紧紧地拉着凯瑟琳的手，直到不得不松开:“别忘了给我写信，我肯定会超级想你。”
　　“不用太紧张，霍格沃兹是最好的魔法学校。”罗德里赫用轻松的口吻。玛格蕾则交代到:“和小安德斯好好相处。等圣诞节了我们就接你回来。”
　　凯瑟琳有些感动。她推着托运车，又向他们道了次别。在心里将罗德里赫说的“只是撞进去”又默念了一遍，她冲向柱子，恍惚间进入了一个烟云缭绕的世界。
　　是天边的景色。老式火车散发白色的蒸汽。所见之处都是正在上车的人们，有的已经换上黑色的袍子。
　　安德斯·加西亚跟着走了出来，但他却直直撞到凯瑟琳身上:“对不起——”男孩无奈地说，凯瑟琳被撞了却没闪过，她趴在推车把手上:
　　“你没事吧?”察觉到她的异样，安德斯走到她面前。
　　“没什么，我有点晕……现在好了。我们走吧。”
　　他们两不算多熟。凯瑟琳倒是对他印象深刻。因为她觉得安德斯的银灰色头发很漂亮（诺曼太太说，长大之后就会变成更像淡黄色。）还有一双深邃的蓝眼睛。这是不常见的。人们会对稀有的事物表达珍惜，凯瑟琳这样说服自己。
　　正走着，凯瑟琳迎头遇到了查理。他在各车厢间巡视。
　　“早上好，查理。”凯瑟琳向他打招呼，“你在找什么。”
　　“哦，凯瑟琳。”他回答到“是比尔，他的级长勋章不知道被弄到哪去了。我打赌是因为有人对他的新袍子不满……”
　　“我也会帮忙的。”凯瑟琳说。“长什么样，我看到了跟你说。”
　　“金红色，上面有个‘p’。”查理用魔杖笔画了一下。“你试试看，不用担心，比尔肯定会找到的。”他宽慰凯瑟琳到，自己却继续低头看着四下沿边的角落。
　　他们二人拉开一间车厢，已经有一个棕发的姑娘坐在里面，她身形瘦小，膝盖上抱着一只小猫。见到外人，黑猫下意识地“哈——”了一声。
　　“不好意思。”那姑娘道歉到。更佐证了凯瑟琳觉得自己被猫讨厌了的想法。“它还没习惯这么多人，不是故意的。”
　　凯瑟琳回头看了安德斯一眼，发现对方站在门边，神情尴尬。“怎么了?”
　　“我以为车厢上不会有动物。”他眼神飘忽。
　　“哦——”凯瑟琳跟车厢里的姑娘说了再见，把门关上了。“我们去别处吧。小猫似乎不太欢迎我们。”
　　“嗯。”
　　“安德斯，你是不是怕猫啊?”
　　“……我可没说这种话。”他嫌弃地看了凯瑟琳一眼。前者却没有看他，眼睛向四下打量。
　　“……看路。”安德斯忍无可忍。凯瑟琳还是撞到了别人。
　　“对不起！”轮到凯瑟琳道歉了。她看着眼前穿着巫师袍的青年，看着是高年级的样子，眉眼中有种不怒自威的神气。他不说话，让凯瑟琳更觉得紧张，甚至下意识地鞠了一躬。
　　“你——”那人打量着她，将脱口的话被咽了下去。他显然被凯瑟琳吸引了，因为某种特质。
　　“学长。”凯瑟琳瞪大了眼睛。
　　“这个东西是你的吗。”她弯腰时看见对方手里捏着的东西，红色边角，闪着光。但是他身上反而有另一个颜色的学院纹样——绿色的。这说不通。
　　“喂……”安德斯拉了拉凯瑟琳的袖子。在他眼里，巫师大抵都是凶神恶煞不好伺候的主。
　　谁料对方眼神一亮，从嘴里憋出一声嗤笑。“原来是这样。”他把写着“p”字的勋章摊在手里。
　　"你想要这个吗?"
　　“我的朋友在找这个东西。”凯瑟琳用手指头指了指。在她手指碰到的那一刻，级长勋章又渡了一层光亮。
　　高年级巫师反把勋章收回，抱臂，居高临下地看着凯瑟琳。他正要开口，安德斯已经想拉着凯瑟琳走开了。他总觉得此人嘴里要有什么不中听的发难。
　　“查理！”不想是凯瑟琳先声夺人。她从这人身侧一蹭划了过去，踮起脚来挥手:“徽章在这里！”她刚刚用余光瞥见一簇红色的头发，实在是太有辨识度了。
　　闻声而来的不止查理，声音惊动了四下的车厢，年轻的男巫女巫们纷纷探头来看。
　　“兰道尔。”
　　却是在凯瑟琳的身后，男声响起。来人同样有一头红发、满脸雀斑，身材更加高大。凯瑟琳回头，她想那人就是查理的哥哥。
　　查理闻讯赶来，站在凯瑟琳身前。
　　“这可不好笑，把徽章给我。”
　　被称作兰道尔的青年看着前后包夹的局势，叹了口气。把徽章抛给比尔。
　　“可别算在我头上。”他并没有为被抓包感到难为情。“是克里修斯给我的。”
　　他斜睨了一眼躲在查理身后的凯瑟琳:“我只是想跟新生说说话而已。”
　　“你最好给我收敛一点。”比尔重新把徽章别上，又施了一遍加固咒。抬眼依旧瞪着兰道尔。
　　“凯瑟琳，我们走。”查理拉着凯瑟琳的袖子。
　　凯瑟琳给还在原地的安德斯挥挥手。虽然比起跟着她，安德斯更想找个地缝藏起来。但他还是跟着去了。
　　【分院】
　　他们和查理坐在一起。凯瑟琳介绍安德斯，一说到他也是一直住在麻瓜社区，查理便对他好感倍增。还给他们分了韦斯莱夫人做的馅饼。
　　凯瑟琳询问了刚才的情况，查理边嚼馅饼边摇头:“他是尤里安·兰道尔，斯莱特林的，五年级。跟比尔有点不太对付。”
　　一直默默无闻的安德斯开口:“斯莱特林?”
　　“嗯，另一个学院。但是和我们不大对付。我也不喜欢斯莱特林，他们大都是黑巫师。”
　　凯瑟琳想起了什么。她说:“黑巫师杀了好多人。”
　　“嗯。”查理回应到:“以我的立场，当然是希望你们都到格兰芬多来。”
　　列车到站后，人们不断向下走。一年级和其他年级分开了。有个高大的巨人站在站台口，手里提着一盏明晃晃的灯。
　　“一年级新生！一年级新生到这儿来！”
　　摩肩接踵中，凯瑟琳发觉她找不到安德斯了。她回头，只是被后面的人推着走。巨人把他们领到湖边，接下来要一起乘小船，最多四人。凯瑟琳来回张望，看见车上那个抱着猫的姑娘，她拍拍她。
　　“嗨，要和我一起吗。”凯瑟琳说:“我是凯瑟琳·文森特斯。”
　　夜色中，女孩腼腆地笑了一下，回应到:“我是安内尔·威德辛。”
　　他们坐在一艘小船上，穿过几道桥梁，城堡逐渐显现在视野之中。高耸的石砖建筑，空中点了蜡烛。她们下了小船，跟到大厅，有个绿色长袍的女巫站在哪里。她有一种不怒自威的神色。
　　接着，她带领队伍走到大厅里。凯瑟琳在心里盘算着分院的方式。既然不用考试，巫师的分院也不一定是很无聊的方式。她想着，看到安德斯走在前面一点，跟安内尔打了个招呼跑了过去。
　　“安德斯，你去哪了?”
　　安德斯看见她，没什么反应。
　　“说实话我有点担心，我要是不在格兰芬多了怎么办。我认识的巫师都在格兰芬多啊。”
　　她是真的担心，安德斯不由地皱了下眉。像是下定决心似的说:“分院帽。”
　　“什么?”
　　“我在家里读过了霍格沃兹的书，巫师是用一顶帽子择院的。”
　　凯瑟琳没来得及追问，麦格教授又让他们整理一下衣冠，简单介绍了一下学校的规矩。然后她打开了面前那扇庄重的大门，里面是霍格沃兹的礼堂。凯瑟琳愣在原地，不知为何有些怯懦，不敢进去。安内尔走上来拍拍她的肩。“我们走吧，凯瑟琳。”
　　霍格沃兹礼堂上飘满了蜡烛，幽灵在空中漂浮。胖修士飘到新学生跟前，和蔼可亲地笑着。“他是我见过最可爱的幽灵。”安内尔说。
　　“是啊。”凯瑟琳以前也没见过幽灵。他们好奇地张望礼堂四周。天花板很黑，像天幕一般闪着星光。其他学生们分坐在四个长桌，每个长桌前挂着巨大的院旗。想来长桌前的一顶有些老旧的巫师帽，就是安德斯所说的分院帽。她正盯着看呢，分院帽大声唱起歌来。
　　一曲毕，绿衣女巫走上前。“我现在叫到谁的名字，谁就戴上帽子，坐到凳子上，听候分院。”她说，“德鲁特·阿利亚！”
　　一个棕头发男孩站了上去。分院帽挨到他的头发，然后尖叫一声:“格兰芬多！”
　　红色的长桌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和掌声。“格兰芬多。”凯瑟琳拉着安内尔的袖子，也跟着念。安内尔看向她:“凯瑟琳想去格兰芬多吗。”
　　“是呢！安内尔呢?”
　　安内尔呵呵一笑“我都可以。”
　　说着，已经念到安德斯·加西亚了。凯瑟琳看着他的背影，他坐了上去。分院帽在他头顶沉吟了一番。
　　“斯莱特林！”
　　安德斯是今天的第一个斯莱特林。绿色长桌也响起掌声。安德斯没有往回看，径直走了过去。
　　“克罗蒂娜·塞尔温！”
　　这个姑娘也去了斯莱特林。凯瑟琳拉着安内尔的手，安内尔回握过去，算是安抚。“你认识加西亚吗。”
　　凯瑟琳点点头。“但我好像对他说了不好的话。”
　　“怎么了呢?”
　　“我说斯莱特林不好。希望他不要去斯莱特林。”
　　“……这也不是你能决定的。”安内尔想了想。接下来就是“凯瑟琳·文森特斯”。凯瑟琳有些不安地理了理衣角，小跑地走了上去。
　　分院帽落到她头上 ，伸懒腰似的前后摇摆了一番。凯瑟琳听见它说:“真巧，我好像记得你……你想去拉文克劳吗，你是个敏锐的人，记忆力好得惊人，记得过去的所有事。不过你也很勇敢，甚至有点鲁莽了，你要证明自己……没错，你是个好心肠的姑娘……”
　　“我猜我跟我的父母很像。”凯瑟琳说。
　　“格兰芬多！”
　　【猫】
　　凯瑟琳到格兰芬多席位的时候，大家都在鼓掌。查理和比尔都向她点头致意。她反而有种沉重的感觉。差点没头的尼克从她身上穿过去，冻得她有些飘忽。
　　“这可是格兰芬多的席位！”差点没头的尼克佯装生气，头掉了下来，准确来说是挂在身上。把一众新生吓了一跳。
　　凯瑟琳坐到玫·琼斯的旁边，对面是第一个进入格兰芬多的德鲁特·阿利亚。德鲁特似乎已经饿了，一边盯着盘子一边问说:“我还是第一次吃巫师的食物，和普通食物有什么不一样?”
　　玫接过话:“在巫师眼里，普通食物不就是巫师的食物吗。”
　　安内尔在凯瑟琳之后被喊到。分院帽也在她头上嘀咕了一会儿，最后选了赫奇帕奇。凯瑟琳有些惋惜地向她招手。安内尔还是轻轻地笑着。
　　最后几个学生，以索克斯·萨福分到拉文克劳告终。凯瑟琳这才注意到主宾席，主座是一位有着长长白胡子的男巫。长得像麻瓜绘本里的角色——一个很典型的巫师。
　　“甘道夫。”凯瑟琳听见德鲁特这么说，凯瑟琳接着说:“《霍比特人》。”
　　“甘道夫不是精灵吗?”
　　“严格意义上，他是个巫师。”德鲁特说“你没看过吗?你爸爸妈妈也不是巫师呀。”
　　“我是，但我住在麻瓜那里。”凯瑟琳没有真的看过《霍比特人》，但她在书店门口的海报上见过。邓布利多的致辞结束后，食物从餐盘里凭空出现。就连凯蒂也惊讶地发出小小的叫声。玫倒是自作派头地说德鲁特的表情是小题大做。
　　“我妈妈是女巫。”玫说:“她就是格兰芬多。”
　　“我是第一次当巫师。”德鲁特诚实地说:“幸好霍格沃兹给我来信，不然我就得去上住宿学校。”
　　“霍格沃兹也是住宿学校啊。”凯瑟琳说。
　　“那不一样！”德鲁特反驳“我更想像巫师一样生活。”凯瑟琳猜想是像甘道夫一样生活。
　　“你呢。”玫问凯瑟琳。“你家里也有巫师吗?”
　　“我爸爸妈妈都是巫师。”凯瑟琳说:“我和叔叔住在一起，他住在麻瓜社区。”
　　“麻瓜?”德鲁特问。
　　“不会魔法的人。”
　　“哦——”德鲁特答应到，他在嚼一块布朗尼。“没想到我以前还有这种外号。”
　　查理·韦斯莱从旁边移了过来。“凯瑟琳，恭喜你来格兰芬多。”
　　见到熟悉的人，凯瑟琳松了口气。“同喜同喜！”
　　查理向旁边的其他同学自我介绍:“我是查理·韦斯莱，今年三年级。你们的男级长是我的哥哥比尔。”
　　“那位绿长袍的教授就是我们的院长，麦格教授。她是位阿尼马格斯，会变成猫。”
　　“巫师都可以变成动物吗?”凯瑟琳好奇到。
　　“不一定。你上变形课就知道了，这事不太简单。”查理说“阿尼马格斯们都是水平高超的人。”
　　他们吃着。查理问起了安德斯。
　　“你不是说他是麻瓜吗?”
　　“我从来没见过麻瓜巫师进入斯莱特林，感觉要么是没有、要么是退学了。”
　　凯瑟琳的叉子在半空中悬停片刻。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凯瑟琳说。“我没见过他的父母，我只知道他在读麻瓜的学校。”
　　凯瑟琳自己不得不承认，她对安德斯·加西亚的好感来的莫名其妙，她并不了解他。这让她有些小小的懊恼:“但我觉得他不讨厌麻瓜，不然为什么和麻瓜生活那么久。斯莱特林也不全是坏人，对吧?”
　　“自然。”查理看出来凯瑟琳的忧虑，他安慰他到。“据说梅林就是斯莱特林的弟子。虽然大家不想承认。”他笑着说。
　　“霍格沃兹不会有只是坏人的学院，不然要阿兹卡班做什么?”
　　“你说的对。”凯瑟琳看着主宾席的麦格教授。“或许他只是不喜欢猫呢。”
　　这段讨论以猫告终了。比尔把查理叫了过去，交代什么。玫则滔滔不绝地说着她和她父母在罗马尼亚旅游的见闻。巧的是，她和凯瑟琳是舍友。在未来的很多个早起的日子里，都是她拽着凯瑟琳以免被楼梯绊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