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老树的故事》胥芜

85、第 85 章

　　“是。”叶儿回道。

　　小竹慢慢地走着，看到前面一棵郁郁葱葱的大树下挂着一个秋千；小竹便走过去，用妖法清了清上面的灰尘，坐在上面，坐在秋千上，可以看到远处的高山和山上的白云；小竹慢慢地荡悠着，叶儿想去推，被小竹阻止了。“不用，我只是想坐着。”小竹微笑着说道。

　　小竹坐在秋千上，看着远方空旷的天，有一种要展翅高飞的感觉，博謇小的时候坐在这里是不是也有过这样的感觉呢？

　　“叶儿。”小竹叫道。

　　“嗯。”叶儿应道。

　　“你见过博謇小时候的样子吗？”小竹看着叶儿问道。

　　叶儿摇了摇头回道：“没见过，我来时殿下已是少年。”

　　“他，那个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小竹继续问道。

　　“殿下少年时便是一个耀眼灼目的人物，不仅人生得好，而且行侠仗义，不拘小节，所到之处欢呼一片……”叶儿一说到博謇年少时的模样立马就来了精神。

　　“有这么夸张吗？”小竹笑着说道，她感觉叶儿口中的博謇和自己见到的博謇像是两个不一样的人。

　　“嘿嘿，是有一点点夸张的成分，但是我们殿下确实是一个可以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叶儿看着小竹说道。

　　“是吗？”小竹听着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嗯。”叶儿点了点头。

　　“你知道，为什么博謇不让我们出去吗？”小竹问道，她还想无聊的时候去看看东丰国。

　　“这个……不知，可能是因为王上刚刚去世，时局有些动荡不安，为了姑娘的安全考虑吧。”叶儿思索着回道。

　　“是吗？”小竹回道。

　　“这也是叶儿一人的猜测，至于殿下的打算……叶儿不敢揣测。”叶儿急忙补充道。

　　“博謇不在的一二百年，你还适应新地方吗？”小竹看着叶儿问道。

　　“一开始确实不习惯，毕竟殿下那样明媚的人，怎么能不招人记恨呢。”叶儿苦笑着回道。

　　“所以，他不在，你们倒成了那些人的出气筒？”小竹看着叶儿有些动容，拉着叶儿的手继续说道：“没事了，现在你们的殿下回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到时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没人再敢欺负你们。”小竹看着叶儿笑着说道。

　　叶儿低下头沉默许久说道：“已经过去了，也已经放下了，放下过去就是放过自己。但是叶儿会牢记那些屈辱，以后定不会再让自己受到那样的屈辱。”

　　小竹听到叶儿的话，心里有些佩服她的胸襟。

　　“姑娘要不要喝些茶水，我去取一些来。”叶儿笑着问道。

　　小竹看着叶儿笑着说道：“嗯，好。”

　　“姑娘想喝什么茶？”叶儿接着问道。

　　“博謇他平时都喜欢喝什么茶？”小竹问道。

　　“殿下什么茶都会喝一点，要说最喜欢的还是王后生前自己配置的‘舒心茶’，我记得王后常说，喝了舒心茶，事事都舒心。”叶儿笑着回道。

　　“‘舒心茶’？就这个吧。”小竹说道。

　　“好，姑娘稍等，我去去就回。”叶儿行了礼便转身去取水。

　　小竹等得有些无聊，便想着自己在这四处走走看看，消磨些时间。突然竹林深处有声音传来，小竹好奇地走了过去，想要看看究竟。透过竹林看去远处走来的两个婢女，小竹见是婢女不免有些扫兴，正要真身回去，又怕碰巧被她们撞见，为了不想她们对自己行礼问候，便躲在一边，想着等她们过去了自己再回去。结果却听见二人在角落里闲聊起来。

　　“你看见和殿下一起回来的女子了吗？”胖胖的女人说道。

　　“看到了，虽然长相温柔清雅，但是总觉得她有些不好惹……但比起殿下之前的女人可真是天壤之别。”一个年纪尚轻的女人说道。

　　“对啊，也不知道殿下看上她什么了，之前的那些女子哪个不是灿若星辰，这位虽也略有姿色，但是总觉得她身上少了点东西。”胖胖的女人说道。

　　“要我说，还是咱们西灵郡主与殿下才是顶配……”年纪尚轻的女人说道。

　　“对呀，无论家世还是出身，都能独当一面，一看就有王妃的气度……殿下要是与她结合，那可真是天作之合。”胖胖的女人说道。

　　“就是，有了西灵郡主，也可以为殿下分忧解难，说不定以后整个妖族都是我们东丰国的。”年纪尚轻的女人说道。

　　“嘘，小声点，你这话可千万别说出去，轻则引来杀身之祸，重则又要引起一场血雨腥风。”胖胖的女人说道。

　　“哎，是要小心些。”年纪尚轻的女人说道。

　　二人说着渐渐走远了。

　　小竹听着有种说不出的难受，又不好当面质问，只好憋着气往回走。

　　“姑娘你去哪里了？”叶儿端着托盘正四处寻找小竹，结果看到小竹脸色失落地从别处回来。

　　“没什么，就是刚刚看到哪里有东西在动，去看了看。”小竹努力地控制了自己的情绪回道。

　　叶儿看着小竹的脸色关切地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没事。”小竹回道。

　　叶儿看小竹没有说什么也不好再询问，便将托盘放在石桌子上，斟茶递给小竹。

　　“我泡了舒心茶，又看到有一些青梅茶也顺手泡了一些，姑娘快些尝尝看，符合不符合你的口味？”叶儿问道。

　　“嗯，挺不错的。”小竹喝着茶，又想到了青姐姐，想到了迎客镇……又尝了一杯舒心茶，反而觉得味道平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青梅茶的原因，显得舒心茶索然无味。

　　小竹喝完一杯茶，唤道:“叶儿。”

　　“嗯？”叶儿回道。

　　“殿下，这么风流俊朗之人，以前一定有很多人仰慕他吧？”小竹把玩着茶杯问道。

　　“姑娘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叶儿看着小竹问道，心里盘算着难不成刚刚就是听到关于殿下的事，所以小竹姑娘才面有忧愁之色。

　　“就是随口问问，反正闲着也是没事做，想着那样的人怎么会没人注意到呢，想必当时定是让人趋之若鹜，备受瞩目之人。”小竹笑着说道，心里却有些难受，那样多彩的人，要怎么样才能让他留在自己身边呢？

　　“姑娘，这过日子，过的就是日子；什么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也不过是这日子上的锦上添花的东西罢了；日子过不好，什么诗词歌赋，博古通今都没用，倒是看到美丽的容颜，也不过就是一具空皮囊罢了；即使是当时看起来才华横溢之人，这过起日子的时候，恐怕也会觉得不过是些虚有其表，华而不实的用处……王后在时，常常告诫殿下，日后用人之道定要选一个德才兼备之才，倘若没有这样的人才便可用德胜过才的君子之人，如若还没有即使用无德无才的愚人，也切不可用才胜过德的小人。倘若殿下连娶什么样的王妃都不知道，那王后多年的教诲岂不是白费了，那妖王也不会将殿下封印这么多年。”叶儿看着小竹说道。

　　“叶儿倒是也学了不少的用人之道了。”小竹笑着说道。

　　“呵呵，姑娘说笑了，我这也是看了太多夫妻之间的悲欢离合，才得了这一点感悟罢了，毕竟我们这些底层的人，活着定不像姑娘、殿下这般不用为生计劳累奔波……”叶儿说道。

　　“也许吧。每个人，每个阶层的生活方式不同，想要的东西不同，他们的选择也会不同。”小竹回道。

　　“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不用记心上。”小竹微笑着说道，“我只是想了解一下他的过去，虽然之前没有参与，但是总想要了解一下，也算自己‘参与’过他的过往。”小竹平淡地回道。

　　“殿下虽然风姿卓然，但是殿下的感情却很是不顺……”叶儿回道。

　　“这样的人也会不顺？”小竹疑惑地问道。

　　“姑娘有所不知，谁不想嫁殿下呢，就是因为他是殿下，他的父亲母亲都是英雄般的人物，所以才难办，自己喜欢的偏偏家境不行；家境合适的，偏偏又不喜欢……后来殿下遇见了青梅竹马的恒郡主，二人彼此心意相通，结果，殿下因为谋逆之罪被封于洞中；恒郡主也只好遵守父母之命，另嫁他人……”叶儿说道。

　　“恒郡主她现在呢？她怎么样了？”小竹问道。

　　“姑娘换些茶吧。”叶儿说道。

　　小竹看着手里的凉茶，递了出去；叶儿将换好的茶水递给小竹；小竹接过茶点头致谢。

　　“已是我们妖族的王后了，与妖王也算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叶儿说道。

　　“她是什么样的人呢？”小竹疑惑地问道，她太想知道那个让博謇喜欢的女子到底什么样子的，也许知道这些会自寻烦恼，但是不知道却又如鲠在喉。

　　“她呀，和殿下一起也算是……”叶儿看了看急忙收起脸上的笑容，但话一说出一半，也不好再收回，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也能算天作之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