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老树的故事》胥芜

15、第 15 章

　　“我问的是修灵期精怪失踪的事，你说的是仙岛外族人的事，这怎么就对啦。”小竹回道。

　　“你你你，这两件事表面上看，没什么关系，但是其中的因果早就将它们连在一起了。唉，你屁孩儿应该好好修习法术，问这些做什么？”猴子小四问道。

　　“我为什么不能问，你这个死……”小竹被猴子小四激怒地说道。

　　“嗯。”猴子小四瞪着眼睛看着小竹，手到了头顶。

　　“其他人死哪去了？”小竹改口说道。还是把“猴子”换成了其他人，她今天可是来问事情的，不是来挨打的。

　　猴子小四见状把手放到了自己的头上，佯装挠了挠痒痒。

　　黑蛇威英听到他们的对话，一脸嫌弃地白了他们俩一眼，不慌不忙地走到两个人的跟前说道：“呵，死猴子的意思是，你们这些傻不楞通的小丫头，如果多管闲事，不仅会打草惊蛇，还会害了我们大家的计划。”

　　小竹看着黑蛇威英说道，心里还是会有些害怕，把头转到一边不想理会他，但是一想，说不定他知道的会更多，又只好转过身来。

　　“老六，你什么时候来的。”猴子小四问道。

　　“刚好路过。”黑蛇威英看了眼小竹回道。

　　“小丫头，快些回家吧！这件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黑蛇威英说道。

　　小竹看着正要离开的黑蛇威英鼓起勇气说道：“你等一下。”

　　“你知道那些修灵期的小精怪失踪的原因？”小竹毫不客气地再次问道。

　　“知道。”黑蛇威英说道。

　　“他们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小竹走到黑蛇威英的跟前问道。

　　“老六？”猴子小四试图阻止他，但黑蛇威英没理会他，反而是看着小竹，想了一下才开口说道：“正在查。”

　　“那你查到了吗？”小竹看着对方问道。

　　“因为上次胖虎火烧树爷爷的事影响太大，连族长都因为此事退回了考察期，如果考察期再出现什么不该出现的事，他那个族长也就当到头了，所以这件事以及相关的线索一夜之间全都消失了。现在我也没有任何消息，我们唯一能做的，便是等。”黑蛇威英说道。

　　“等什么？”小竹问道。

　　“等他们再次出现。”黑蛇威英看着小竹问道。

　　“为什么要等，难道他们之前就没有留下一些证据吗？”小竹问道。

　　黑蛇威英看着小竹，没有立即回答她，他知道小竹现在还是个孩子，和她说得太多，未必是坏事，但也不是好事。黑蛇威英看着远处的池水，接着说道：“眼前的事情就是一盘棋，而我们则是棋盘上的棋子，每一颗棋子都有属于他们自己的位置，如果你擅自闯了进来，势必是会牵一发而动全身，将我们在暗，敌人在明的局势扭转，变成我们在明，敌人在暗，那时我们永远都处在被动的局面，只会被敌人牵着鼻子走。如果你又将此事告诉了别人，而那个人说不定就会将这平静的局势打破，那样这盘棋盘上的棋子就会被惊动，他们也会如惊弓之鸟一样乱了阵脚，平静的池水被搅浑，那时棋子乱了，这盘棋就乱了。”

　　“为什么会乱呢，那是因为下棋的不再是两个人，而是一群都有着自己目标和想法的下棋人，懂吗?”黑蛇威英看着小竹说道。

　　“你同我说这些做什么，我又不懂。”小竹直截了当地回道，丝毫没听懂黑蛇威英在说什么，更不会去了解他的意图。

　　“因为你的目标太大了，所以会引起他们的警觉，那样他们就会躲起来，一切线索也会消失，那样我们就更找不到了。即使我们根据他们以往的踪迹查到了他们的老巢，我想他们也早就逃之夭夭了。你还记得上次我失控的事情吗？”黑蛇威英看着小竹问道。

　　“知道。”小竹冷冷地应道。

　　“就是因为查这件事，我中了他们的暗算，身中剧毒。也因为这个原因，导致我差点杀了你和小四。”黑蛇威英愧疚地说道。

　　“我都抵挡不住，更何况你一个小姑娘。”黑蛇威英看了小竹一眼，说出了自己心里话。

　　小竹听到这里，心里明白了黑蛇威英的担忧，毕竟如果轮到自己，更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可能还会伤害到树爷爷。

　　“好。我同意。”小竹妥协了，她知道自己安全，树爷爷才能安全，不能因小失大。

　　“不过，希望你能信守承诺，有消息一定要告诉我。”小竹看着黑蛇威英，目光坚定地说道。

　　“我从不食言。”黑蛇威英回道。

　　“好，我暂且信你。我等你消息。”小竹回道。

　　猴子小四看着黑蛇威英的这一通操作，不由得钦佩不已，短短几句话，让小竹彻底地从捣乱的惹祸精成了言听计从的小跟班。

　　“这么说，大家以后就是一条船上的了，小竹，按照年龄，你应该管老六叫六哥。”猴子小四说道，然后指了指自己接着说道：“我，四哥，明白吗?”

　　小竹白了他一眼，嗤之以鼻地说道：“族长都管我叫小妹，我没记错的话，要按照这个辈分，你们应该管我叫姑姑才对。”

　　“之前的事，也是因为我出了点问题，造成的，希望你能……”黑蛇威英他看着小竹说道，希望她能明白自己的意思。但是小竹没有看他，反而转过身去，背对着他，黑蛇威英只好将还没说出口的“对不起”三个字咽了下去。小竹更没有要原谅他的意思，毕竟眼前的这个人，可是差一点杀死自己的人，虽然他帮了自己，但是自己真的没办法原谅他。

　　猴子小四看着双方都没有说话，立马笑着说道：“呃，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帮你盯着老六的。”

　　“哎呀，不打不相识吗，大家都别那么小气吗，以后大家就是朋友了。”猴子小四笑着说道。

　　小竹一听一脸难看的极了，直接白了猴子小四一眼，心里暗骂道，“小气，让他打你一顿，和你说一句对不起，你愿意吗？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况且那句道歉的话他本人还没说出呢，自己又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原谅他呢，别人犯下的错，为什么要让自己这个受害者来承受呢，这样太不公平了，很不公平。”

　　“小竹。”猴子小四笑着喊道。

　　“我还有事，要先走了，也希望你们能信守承诺。”小竹冷冷地说道，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好。”黑蛇威英看着小竹的背影说道。

　　看着小竹离开的身影，猴子小四笑着说道：“老六，什么时候转性了，竟然会这样温柔地说话。还允许别人可以这样无视你。”

　　“你说得对，她的身上流着族人的血，青竹姐姐为了仙岛舍弃了太多的东西，我们更不能让族人及族人的后代寒了心。”黑蛇威英说道。

　　“呀，冷血的人居然生出一副热心肠来。”猴子小四调侃道。

　　黑蛇威英没理他，这让猴子小四觉得有些无趣。

　　“那，那件事你查到了吗？”猴子小四问道。

　　“没有，关于他们的一切动静都消失了，像是一场梦，除了记忆没留下任何痕迹。”黑蛇威英回道。

　　“哎，好好享受当下吧。”猴子小四说道，看着黑蛇威英离开，自己也跟了上去。

　　“对了。老六，是不是因为你上一次差一点打了小竹，所以才心怀内疚，今日与她说话也言语温柔了许多。”猴子小四问道。

　　“哼，你个死猴子，感觉越来越像我生的了。”黑蛇威英拍了拍猴子小四的肩膀说道。

　　“哎，还别说，这古话啊说的就是对，果然知子莫若父。”猴子小四反驳道。

　　“我也差点杀了你。”黑蛇威英说道。

　　“对啊，你要怎么补偿我？”猴子小四问道。

　　“你说。”黑蛇威英问道。

　　“人家也要你，温柔地和人家说话。”猴子小四故作扭捏地说道。

　　“死猴子，看我不掐死你。”黑蛇威英说道。

　　“哎呦，我好怕啊！”猴子小四急忙躲闪到一边说道。

　　黑蛇威英一把抓住了逃跑的猴子小四，并没有对他动手，反而替他捏了捏肩膀。

　　“怎么样？感觉如何？”黑蛇威英问道。

　　“舒坦。”猴子小四一脸享受地说道。

　　“老六，我还有一事不明白？”猴子小四问道。

　　“说，哥哥满足你的一切疑问。”黑蛇威英说道。

　　“小竹说的那件事，和外族有关还是和族内之人有关？”猴子小四问道。

　　“目前，从得到的线索来看，是外族。”黑蛇威英说道。

　　“这么确定？你不再想一想，验证验证吗？”猴子小四诧异地问道，毕竟这不符合黑蛇威英以往的性格。

　　“如果你去过人间，见过人族的贪婪，你就会明白我为什么这么笃定了。”黑蛇威英说道。

　　“那万一你错了呢？”猴子小四穷追不舍地问道。

　　“改过来就是了。”黑蛇威英平静地回道。

　　“啊，你何时做事情变得这么草率了？”猴子小四惊讶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