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乔木地-互助会-江阳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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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下课！”
“老师再见——”
一处简易的木屋里，林大娘喊完下课后就开始整理散乱的书籍和纸张。
开辅导班，这活计虽然不是什么累人的活，但也没有多轻松，几堂课下来，戌时都快过了。
和学生打完招呼后，林大娘背着斜挎包，手里提着一个油纸灯笼，踏入茫茫夜色中。
考虑到晚上回家的问题，林大娘特意招的都是附近的学生，辅导班也定在了离家不远处。一刻钟不到，林大娘就已经到家了。
林大娘本来想着动作轻点，不要吵醒儿女们，却发现窗边有光线透出。林大娘推门而入，眼前的景象让她不禁微蹙眉头——林建和林玉涵还在桌边说话。
把包和灯笼放在门口处，林大娘进入屋内就开始唠叨：“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阿建，你明天还要去上工呢。”
“娘，我在和哥讲互助会的事，他都不知道这几个月发生什么，你也不同他说说。”
林大娘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水，润了润嗓子：“那确实应该说一下，等你哥出来后，我们还得去办事处申请户口田呢。”
林大娘这边油灯的烛光不断，不远处的互助会办事处也是一派灯火通明。
江阳山抬头伸了个懒腰，狠狠打了个哈切，这已经是他连续第五个晚上熬夜了。准确地来说，是他们这整个互助会办事处集体熬夜的第五个晚上了。
一个青年急匆匆地走过来，把一沓文件放在江阳山的桌上，用疲惫不堪的声音说：“江哥，这是田行村最新的田地耕作情况，包括作物品种、种植面积、水源情况和土质情况等详细信息。你看要是没有问题，我就上报了。”
江阳山揉了揉皱起的眉头：“小涂你先放着吧，明天中午前我给你准信，最近几天事情实在是有点多。”青年诶了一声，就回自己的工位了。
已经入夜多时，办事处的人也陆陆续续回家了，只留下几个身影还在和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书做抗争，还是管事来提醒说要关灯了，他们才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江阳山把还没处理完的文件塞进斜挎包里，准备回家后再点油灯看完。目前，现在江阳山一家人都住在临时搭建的员工宿舍里，离办事处很近，也省了不少时间。
轻轻推开房门，随便洗了把脸清醒一下，江阳山点着油灯在客厅里，还没来得及拿出文件，卧室的房门就开了。
宋多纺身上披着一件外衣，睡眼惺忪地走了出来：“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饿了吧，厨房有剩饭，我去给你热一下。”
江阳山摇摇头：“算了，我处理完这些文书就睡，不用热饭了，别把孩子们吵醒了。”
“哪那么容易醒？明天要期中考，他们又是背书又是做题的，累人得很，一沾枕头就睡了。”宋多纺说着，已经在厨房点好了火，把下午剩的饭和特意留下的一碗肉热了热。
过了一刻钟，宋多纺把热好的饭菜端了出来，就看见江阳山正坐在油灯下，对着文书皱眉。
“怎么了，出了什么难事吗？”把饭菜放在桌上，宋多纺在旁边坐下。
“也不是什么大事，春耕开始了，这时水利工程的首次使用，秋姐儿很重视，说要方方面面都抓牢，尤其是神粮的种植，更要盯紧了，这份文件明天中午就要回复。”
宋多纺像是有些不解：“所以这些天就这么忙，天天都是夜深了才回来，回来了还要在家里弄。我看，还不如之前那份差事，又清闲又可以在村里待着，省的我们还要搬到这里住。”
听见妻子的抱怨，江阳山有些哭笑不得，耐心地解释起来：“当初我作为互助会的担保人当然不错，也挺风光的，但是现在大家能入会的都入会了，这份差事也没什么大用，以后最多就是在村里管些琐事。”
宋多纺有些想反驳，觉得这样不也挺好的嘛。
仿佛是看出来妻子的想法，江阳山接着说：“现在的担保人可不比从前吃香，从前大家都不知道互助会是个什么东西，秋姐儿要靠着我们这些担保人挨村挨户地发展成员，只要做得好，各种奖励和工钱都不少。
但现在呢，你也不是没看见其他担保人的情况，我估计，再过些时候担保人连村长都不如了。”
江阳山拉着宋多纺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当初要不是我认识几个字，人又机灵，秋姐儿也不会先找到我做担保员。我这些日子给秋姐儿做事情也看出来，秋姐儿绝非凡人之态，必有一番大作为，不可能一直窝在这个小村子里。我们只要努力上进，紧跟在秋姐儿身边，说不定以后秀儿和小稻他们就不用在田地里刨食吃了。
他顿了顿，又说：“再说了，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忙，这些天大家都是忙得昏天暗地的。就连秋姐儿，这些天的办公室不也一直亮着灯吗？”
宋多纺也是喃喃自语：“秋姐儿是仙人，这是肯定没错的，跟着她肯定有甜头。”见妻子明白了，江阳山也不多说，继续埋头看他手中的文书。
这就是现在的乔木地，吸纳了周围十多个村庄，靠着赵善秋的未来之物不断发展壮大，通过不断地扫盲教育，从中发掘更多的可用之人，用未来的前景吊着这些人不断上进。
得益于不断扩大规模的白羽鸡养殖基地，乔木地的居民们拥有了免费的闹钟。一大早上，整个乔木地都是鸡在咯咯地叫，然而，还有不少人起得比鸡还早。
“好了，娘，别念叨了，考得上就是考得上，考不上你拜再多神都白搭。”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嘴里嚼着白面馒头，时不时地再夹点咸菜，对旁边对着一溜的神像不断叩拜的妇人说道。
那一溜排开的神像可谓是千奇百怪、各式各样，从关公到观音菩萨，从龙王到弥勒佛，应有尽有。
当然，最显眼的还是摆在正中间的一个少女雕像，虽然做工手艺有些粗糙，少女的脸庞也模糊不清，但妇人显然对这个雕像最为敬重。
妇人捧着这座雕像说：“求秋姐儿保佑，保佑我儿可以金榜题名、光宗耀祖，信女愿……”
少年又忍不住插嘴道：“秋姐儿说反对迷信，世间没有什么神神鬼鬼的。再说了，我考的是技术学院，又不是科举，哪来的什么金榜题名。”
接二连三地被少年打断，妇人也暴躁起来：“赵河源！我最近这些天太惯着你了，是吧？你个死脑袋知道什么？秋姐儿是谦逊低调，才说自己不是仙人！你个瓜娃子插什么嘴，我看你就是欠打了。”
为了防止妇人的愤怒转变成实质行动，赵河源赶紧拎起书包，夺门而去。
在去考试的路上，赵河源还遇上了同学林玉涵，她身边还多了一个陌生男人。
“林同学，早上好呀！”赵河源远远地打了个招呼。
“赵河源，早呀！”林玉涵笑着跟同学打招呼，发现赵河源的目光停留在林建身上，便解释说：“这是我哥，前些天刚回来的。哥，这是我同学，也是来参加考试的。”
林建像是有些疑惑：“也是护士学院考试？”
林玉涵一听就知道她哥误会了，连忙解释：“哥，你弄错了，他参加的是土木工程学院考试，不是考护士。这些学院还没开始建呢，基本上都没有老师，都是秋姐儿一个人教的，只有过了初级班才能报考，学生人也挺少的，所以就放在一起考了。”
林玉涵给林建指了指附近街道：“呐，这些基本上都是来参加考试的学生。”
天刚破晓，街头巷尾不少背着书包的学生，还有些家长陪在身边，他们都是来参加乔木地第一届集体考试的。
乔木地办公室，赵善秋刷牙洗脸穿衣一条龙。最近这些天，赵善秋忙得团团转，干脆在办公室搞了个简易床铺，晚上就在这里将就着过夜。
昨天，赵善秋忙到深夜，一下子睡死过去，今天早上的监考差点迟到。赵善秋急匆匆洗漱一番，就一路狂奔到考试现场。
赵善秋顶着考生们好奇探究的目光，喘着粗气坐到上头的椅子上，心里暗自庆幸可算是赶上了，要不然乔木地第一届集体考试的主考官就带头缺席，这以后要是传出去，也是笑料一件。
说是集体考试，其实就是二三十个学生，还有不少参加的还是连名字都没定好的学校。也不是赵善秋非要拔苗助长、急于求成，在山沟沟里办什么技术学校，而是她发现自己又可以钻系统的空子。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第十二章 乔木地-互助会-江阳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