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中》半山酒客

9、第九幕 “消遣”

　　“睡觉？你不让我休息，这么着急来问这问那，因为你要好好休息？”杨柳菁菁从楚歌身上跳起来，“你真不是人啊……”

　　“谢谢夸奖，所以可以继续讲正事儿了吗？”

　　“好好好，行行行，您现在可是我的大客户。”杨柳菁菁没好气地打趣着，但还是转回了正题，“还有一种卡牌嘛，身份牌，就是决定游戏对局中个人身份底牌的。”

　　“你肯定会问不是需要选吗，但是一般来说，老玩家都会用身份牌参加游戏。哦对，除非表现极差得不到身份牌或者把卡牌输得一贫如洗的。”

　　“身份牌包括但不限于，预言家、女巫、摄梦师、狼人、丘比特、甚至是平民，据说还有上帝卡牌，但没人见过，也没听说有人拿到过。”

　　“表现极差什么意思，上一把大家不是都拿到分配的卡牌了吗？还有，能把牌输干净是个什么操作？”

　　“哦，这个啊。上把宣告死亡的人太多了，最后就剩那三五个人，而且还有老玩家死亡，当然都能捞到。像正常的十五十八人局，基本活下来的只有两三个能有机会分到身份牌，其他的能捞到特殊卡牌都算运气好的。”

　　“身份牌分配可不像特殊卡牌那么随便，是根据当场比赛死亡玩家所持卡牌对应存活玩家的表现进行分配的。但如果单局玩家表现都入不了系统的眼，那这些卡牌都会被予以收回。”

　　“还有你问的第二个问题，这个大酒店就是整个的休息大厅，一楼办理入住，依次往上有超市、餐厅、酒馆等等，还有□□之类的场所。餐厅和超市一类的倒是免费的，但是赌局嘛，当然有筹码啦。”

　　“一般去赌的人都希望能换到保命卡之类比较有实际用处的东西，甚至有些人会‘倾家荡产’去赌一把，但是我好像还没听说过谁从那捞回来保命卡了。”

　　“废话，谁有保命卡往赌局里扔，脑子有坑。”

　　“呵，确实，但总有人想着万一就碰见个傻瓜呢。”

　　两个人一句正事儿一句闲话的聊着，直到对话之间开始此起彼伏地穿插着哈欠声，杨柳菁菁困得不行，艰难地开了口：“行了，给我随便看一张你的身份牌信息，我实在坚持不住了，有啥话休息完再聊不行吗……”

　　“我还能坚持住，年轻人一看就是熬的少，需要多多历练。”楚歌用着自嘲和调侃参半的语气，算是答应了杨柳菁菁的请求，“随便给你看一张就可以？”

　　“嗯……赶紧的吧，真坚持不住了。”

　　于是，杨柳菁菁看到了一张映入眼帘的“女巫”。她脑袋里的困意瞬间就被骂娘挤没了——天杀的，没说存活玩家的身份卡牌予以保留，被她卡了个bug。

　　但可能是真的困得不行，楚歌只看到她脸上青一会儿紫一会儿，憋了半天不说话，最后还把自己气笑了。

　　“行了，算你卡上bug了，这把算我吃亏可以吧？”

　　“那我也不客气了，不打搅您休息了，我亲爱的‘活菩萨’～”

　　收罗了一堆不知道有用还是没用的信息，楚歌算是心满意足地回了自己的房间。她能跟着杨柳菁菁耗这么长时间也是有原因的，一是她真的不算怎么累，多待一会儿也无所谓，二是难得能遇到节奏差不多的队友，她也是真的想试着合作一下。

　　就是合作方式有点儿过分流氓了，她自己想想都觉得自己真的是占便宜卖乖。

　　至于中途为什么和杨柳菁菁此起彼伏地一起打哈欠……因为被传染了，哈欠打的她现在真的有点儿困了，打开系统界面给杨柳菁菁留了句话她倒下又睡了一觉——

　　“下一场游戏什么时间进？”

　　等到楚歌再睁眼，已经是半夜了。她打开手机寻思着看看导师有没有联系她，或者看看有没有人发现自己不见了，翻了半天没有一条新消息，她和导师的聊天界面还停留到昨天的那通电话记录。她试着给导师发了一条讯息，想着问问报告怎么样，顺便试一试能不能联系到系统之外的人，消息旁边的加载条转了又转，最后弹出了一条提示：“您有一条消息发送失败。”她转而打开了游戏软件，正常运行，但是所有好友都显示离线状态，也同样发不出去消息。

　　她大概明白了，在这个游戏系统里手机的用处最多就能看看时间、打打游戏，接收不到外界的新信息，也联系不上系统以外的人；而玩家之间在这个世界最大的联系就是靠着那个“系统界面”，或者说这个“界面”就在这里起到了“手机”的作用。

　　楚歌转而打开系统消息界面，她的消息并没有得到回复，孤零零地躺在她和杨柳菁菁的对话框里，看来对方还没有醒。

　　想着也没什么事儿，楚歌收拾收拾离开了自己的房间打算出去转转，毕竟不知道要在这里带上多久，总归要熟悉一下环境。

　　按着杨柳菁菁告诉她的位置，她在超市转了一大圈，顺便看了一眼酒馆、咖啡厅、餐厅的位置，转了一大圈，路过了健身房、台球馆等一系列在她看来没有必要的场所。

　　也挺稀奇的，该说是因为是在这个没什么时间概念的系统之内的问题吗，楚歌第一次觉得没有时间观念、没有营业时间的经营场所是个不错的地方，至少给了她足够的场所去消遣不需要赶DDL的真正闲暇的时间。

　　“设施场馆还真是一应俱全……”她小声嘀咕着，顺带再次打开了聊天界面，依然没有回应。楚歌也没有管，她也不着急，反正才第一天休息，转而又发送了一条：“醒了到咖啡厅找我。”

　　咖啡馆里并没有多少人，确实是一个等人和休息的好地方，楚歌要了一杯拿铁，坐在角落里索然无味地翻看着系统界面。喝着咖啡，仔细地再看了游戏规则，打开了录音器，又听了一遍昨天和杨柳菁菁的对话，尝试着再找到什么没有注意到的有用信息。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大概是课堂里的知识从不给她二次接收的机会，她开始习惯把自己和别人的对话录下来，过后再去复习、重温。

　　显然这些行为真的只是起到了消遣的作用，楚歌也并没有找到更多的信息。再次打开聊天界面，杨柳菁菁的界面依旧毫无响应，楚歌正打算着要不要再找一些不认识的玩家打听一下，但她手里的底牌好像不太能让她像昨天那样肆无忌惮地“耍无赖”了。

　　她还正在思考着这种行为的可行性，思绪就被一道格外熟悉的声音打断——

　　“楚歌？”

　　楚歌忽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抬头朝向那个方向，表情也变得五味杂交起来。这个人她确实太熟悉了，几个月前他们刚刚分手……

　　然而楚歌也只是错愕了两三秒，很快就收拾好了表情，很礼貌地和对方打了招呼：“好久不见，陈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