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中》半山酒客

8、第八幕“系统”

　　“那合作愉快了，杨学妹。”楚歌礼貌地伸出手示意杨柳菁菁和她握手，嘴角勾起的笑像是狐狸得逞的样子。见她伸手过来，杨柳菁菁也很配合地和她握手“谈合”，随后阴阳了对面人一句：“狐狸尾巴露出来了，楚学姐。”

　　“谢谢夸奖。”楚歌并不反感别人叫她狐狸，尤其是她耍无赖的时候。相反，她有时候还很喜欢别人这么叫她，“那你该给狐狸一点她想要的了。”

　　“……”

　　“我是大概两个月前进的‘游戏’，但我没你这么点儿高，第一局全是新人。这种情况下基本就是看运气活，那一场总共留下来三个人。”杨柳菁菁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十五人局，我那把是狼。”

　　“出来以后根本没有人给指路，自己摸到了来‘大厅’的路。然后和你一样，寻思着打探一下消息，到最后的结果就是身上的牌全都被骗空了。”

　　“其实也不能完全说是被骗空，还能摸到点儿有用的东西，比如这个‘游戏’的运行机制，还有就是你一直想问我的，怎么进来的和怎么出去。”

　　“出去这一点倒是说法一致，就是‘上帝’宣告的‘游戏通关’，好巧不巧，我刚进游戏的时候有两个玩家被宣告了，一个‘退出游戏’，一个‘游戏通关’。”

　　“怎么？这两种说法不一样？”

　　“我也不太清楚，没人再见过那两个玩家。据说那个‘通关’的还有人认识，那个‘退出’的早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玩家了。”

　　“哦对了，好像那两个玩家是消息公布以后，系统进行了半个月的更新和调整，所有玩家都有幸多休息了半个月。”

　　“至于是怎么进到这里来的，有人说是濒死，比如躺在病床上岌岌可危的人；也有人说是触发到某种bug了，比如都是在什么雷雨天进了某个商场就再也没出来过。唉，话说你是怎么进来的？”

　　“被催着改报告，然后睡了一觉。”

　　“……哇，好新奇的方法。”杨柳菁菁显然错愕又吃惊，毕竟楚歌的这种方式真的是她迄今见过或是听过的最离谱的了，“不管了，其实这个不重要。我记得当时听到的对我来说算是最震惊的一条就是，这里的所有身份都是真实存在的。在游戏里，你不仅能扮演神职、狼人、第三方职业……”

　　“也包括上帝？按你这么说，上帝也是由玩家扮演的角色？”楚歌听到这句话也挺惊讶的，“上帝”由玩家扮演这个想法几乎是一瞬间占据了她的大脑。还没等杨柳菁菁说我，她便出声发了问。

　　“可以这么说，但是没人见过‘上帝’，也没听说过有人拿到‘上帝’的身份牌，证明不了这个猜想是真是假。”

　　“我能不能做一个大胆的猜想，不只有一个‘上帝’？”

　　“这个不太可能，我玩儿了四五场，只听到过一个上帝的声音。除非是不同‘上帝’在操控同一个系统。”杨柳菁菁说完把自己逗笑了，“真是这样的话，他们不会打起来吗？体现出来的系统那不也精神分裂了吗？”

　　“现在能给我一点报酬了吗？”

　　楚歌还在思考自己的猜想，被突如其来的索要打了个措手不及，她显然还没听尽兴：“你有点儿不要脸了，这才哪到哪？”

　　“也不知道谁不要脸……”杨柳菁菁被堵了一次，嘟囔着继续往下说，“那我接着说吧，先跟你说说‘特殊卡牌’吧，这玩意儿说有用是真有用，说鸡肋是真鸡肋。”

　　“我现在得到过的或者是看到过听说过的，只有保命类、发言类和延时类的。我现在手里只剩下延时类了，上把用狠了，最后还没抽到别的……”

　　“延时类就是延长休息时间用的，一个小时的、半天的、一天的、两天的，最长的有一周的。在游戏过程中使用可以延长一组玩家的休息时间，属于助人为乐形。但这种一般都是几分钟到半个小时的。还有就是在休息时间使用的，这个用多长时间的都可以。”

　　“发言类就像我上一局用的那些，有单人次提前发言的、打乱顺序的、还有单人禁言和多次发言的。这个说法就比较多了，啥都有，还挺好玩儿的。”

　　“好玩儿？我觉得上一把那几匹狼快被你气过去。”楚歌忽然有点儿同情那几个玩家，但转念一想，“不过好像确实挺好玩儿。”

　　“是吧，还有最后一种牌，我就抽到过一次。保命牌，这种牌面只有一种，类似于免死金牌。不过我的那张被我用了。”

　　“嗯？死过一次？”

　　“嗯，第三场点儿背的要死，上来就被刀了。这种牌都是自动使用的，有这牌保底，一把游戏基本稳了，就算被刀也能躺着得分，不过和最低分的人持平。”

　　“据说有的老玩家算过，这种牌平均一个玩家参加十把游戏能遇到一次分配机会，还不一定能捞到。按一场游戏最低人数配置算，几率小于百分之一，我当时都觉得自己幸运极了。”

　　“你说的是这个？”楚歌说着，从系统界面中调出一张卡牌板面，赫然躺着一张画着“六翼天使”的卡牌，看的杨柳菁菁快哭了。

　　“不是，你什么运气？第一场游戏碰到我这种‘冤种好人’，还分到了‘女巫’身份牌，拿着A＋的评分通关还能拿到‘保命牌’？你和‘上帝’走后门了？”

　　“滚蛋。”楚歌关掉了“保命牌”的界面，转到另一个界面上一顿点，边操作边说，“看你这么辛苦，帮你填补一下你的卡牌空缺。”

　　于是杨柳菁菁收到了两张“特殊卡牌”入账的提示音——玩家楚歌赠送了两张“特殊卡牌”。他点开界面看上一眼，“禁言”和“打乱顺序”，下一秒，她忽然冲过去抱着楚歌发疯：“亲爱的合作伙伴兼学姐大人，非常感谢您的馈赠。这才是来自上帝的馈赠，您就是我的‘六翼天使’。”

　　然后杨柳菁菁被楚歌一把推开：“你的热情我收下了，但别发癫，我对精神病不感兴趣。”她费了好大劲儿把杨柳菁菁从自己身上摘下去，然后开始疯狂吐槽：“你们‘年轻人’现在都这么癫？好疯狂，好神经……上一个这么蹭我的还是我妈家的萨摩……”

　　“就这么两张牌，至于吗……”

　　杨柳菁菁是真的快哭了：“我玩儿了这么多把，有用的牌就那么三张，还都被我用完了，你一把游戏就弄到三张……不公平啊，你锦鲤附体啊……”

　　“我多蹭蹭欧气。”于是，杨柳菁菁再次扑到了楚歌身上，真的像一只萨摩耶一样得着人乱蹭。

　　“那看来我得远离你了，非酋也会传染。”楚歌拍了拍身上小狗似的学妹，但并没有用力推开，“我来可不是为了跟你交换运气的，快点儿把正事儿说完。”

　　“我还想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