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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误入 ...

  •   就在高朗快要走到之时,猝不及防地从藤蔓的另一边窜出来一只动作十分敏捷的动物直直地朝高朗拱来。

      这次真是遇到实打实的野兽了,高朗也依靠自己的本能拔腿就跑,他慌不择路地狂奔,耳边只听到那野兽横冲直撞地穿过枯枝树叶离他越来越近的声音。

      高朗喘着粗气,马上快要体力不支的时候他一抬头视线穿过层层叠叠的树木看到前方倾泻而下的月光,知道那里可能有一片开阔的空地,跑到那里可能会有一线生机。

      于是他速度未减,目标明确地朝那片月光奔去,周围还是很黑,但他能感觉到植物没有那么密集了,这是无疑是个好讯号。

      他继续狂奔,强烈的逃生本能甚至让高朗在体力快要耗尽的状况下,还加了速与身后乱窜的野兽拉开距离。

      就在高朗以为自己快要到那片空地的时候,毫无防备的,他踩空了……然后一阵失重感传来,他扑腾了一下但是什么都抓不住……

      高朗在急速的下坠中看着那月光照耀下平静如丝绸的江面,想明白了一个问题:原来视野开阔的地方不一定是空地,也可能是悬崖啊!

      靠逃生本能走上了绝路的高朗很快就“扑通”一声掉入了江水中,湍急的江水裹挟着失去意识的他在月色中奔流而去……

      不知过了多久,等高朗再睁开眼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几个衣着奇怪的健硕男人,高朗胃里一阵翻涌,他一支手撑着自己的上半身坐起来将胃里的江水吐了个干净,吐完才发现那几个男人的一脸慌张。

      这也不奇怪,谁在河边发现一个躺着个一动不动的人都会下意识地以为他已经死了吧,于是高朗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告诉他们自己并无大碍,没想到,他一动作那几个男人更加惊慌了。

      高朗清了清嗓子:“我没事,还是个活人……”

      话还没说完就被其中一个男人一石头给拍晕了。

      密不透风的森林中有一人一马在树木之间游龙般一路疾驰,正是那个拍晕高朗的男子。

      他穿过森林,不久又穿过一座城门进入了格则城,但他速度未减依然一路疾驰,进入城内里道路开阔且平整,但行人却几乎没有,更别说小摊贩了。

      那匹骏马一路畅通无碍奔驰到一座宅院门前才停下,马背上主人还没等停稳当就匆匆翻身下马,小跑着找到在门口洒扫的妇人往里通报,那妇人进去没有一会就出来带他往里走了。

      进来才发现这个外面看着高大气派的宅子,里面的宅院布局陈设却简单到几乎可以说是没有,整个宅院除了面积大之外毫无特别可言。

      以至于这位风尘仆仆的访客往里走了没多久就看到了在空旷的院子中将长刀舞得虎虎生风的格则城首领——长平侯,也就是他一路快马奔来的拜访对象。

      他虽然着急但没有莽撞上前,“提刀破局,不死不休”这是格则战士的规矩。

      等了半晌,见长平侯“刺啦”一声将长刀利落地入鞘,他才立马上前压低声音向长平侯汇报今早在河边的怪事,他们声音很轻,连站在原地的妇人也没有听见交谈的内容,只是清楚地看见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长平侯此时脸上的表情可以说得上大惊失色。

      很快,访客又匆匆地走了,长平侯三步并两步走进自己的书房,从里面拿出来一个竹蜻蜓模样的金属器件,飞快地在这个器件的长柄上拧了几圈,然后竹蜻蜓就离开他的手掌目标明确地飞向空中的某个方向。

      随后长平侯吩咐妇人:从现在开始长平侯府闭门谢客,所有人员不得进入前院,包括夫人和少君。

      那妇人领命而去后,长平侯看着依旧湛蓝平静的天空手却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他分不清是兴奋还是恐惧,如同他当年第一次上战场。

      他习惯性拍了拍自己冰冷的右腿,转身进了书房,等待着夜幕降临……

      被清场的前院没有安静多久就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后一个衣着利落的年轻女人直接走了进来,目光在书房里快速地搜寻了一圈定位到长平侯后,立刻拱手,嘴里嘟囔了一句:“应王侯召”。

      她整套动作做完长平侯也只是抬头淡淡地看了一眼,然后继续埋头研究自己桌前的各种零件,两人没有再说话,也没要主动开口的意思。

      那年轻的女人显然对这样沉默的氛围非常习惯,十分有耐心地站在一旁,还自在地用袖子擦了擦自己一路赶来额头上出的微汗。

      她的模样与长平侯有五六分相似,五官立体精致,若是皮肤再白皙一些,俨然就是一副我见犹怜的小家碧玉模样,但此时她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简直就是身姿挺拔活招牌,与我见犹怜和小家碧玉都彻底无缘。

      书房里随着夜色来临越来越暗,活招牌能忍受不出声,但不能忍受看不见,于是自己把放置在书房里角落里的灯一盏一盏点亮了起来,等到她把最后一盏灯也点亮,院子里终于传来了点新鲜的动静。

      那屁股稳如泰山的长平侯终于站了起来,与此同时,三四个男人抬着一个大木箱子进来了,正是今早在河边捡到“睡美男”的那几个人,他们一放下箱子还没等气喘匀就拱手朝长平侯行了个礼,长平侯点了点头回应,同时走到他们身后将大开的门扉关上。

      活招牌也从角落走出来,刚进来的几个男人看到了她条件反射般拱手行礼,此起彼伏地喊:“将军”,被几个大男人恭敬地称呼将军的年轻女人神色淡然,只是双眼定定地看着长平侯。

      长平侯勾了勾下巴,几个人便心领神会打开那木箱往地上一倒,晕死过去的高朗就从里面滑了出来,那个快马来给长平侯报信的访客应该是这几个小兵的头头,非常贴心地给两位面面相觑的上级领导汇报。

      “今晨2号哨换岗,我们沿月亮湾回来,本来想去放个水结果在河边发现了他”

      听到这话那一贯神色淡漠的将军脸上终于出现几分惊慌。

      她低声重复道:“月亮湾?”

      然后几步走上前打量着高朗,看他晕的太过彻底又伸手探了探鼻息,那个小兵头头立马补充道:“还活着的,王侯说不能让任何其他人知道,所以我们给他灌了点草药”

      长平侯问:“搜过身吗?他身上可有什么武器”

      小兵头头答道:“搜过,什么都没有,不过他的肌肉比较强韧,应该练过”

      长平侯点点头,然后看着这几个应该兵荒马乱了一整天的男人,正色道:“此人的身份我会亲自查探,现在我要你们以支格博隆子孙的神圣血脉起誓,此事绝不会让除这个房间以外的任何人知道”。

      通常格则城的男人一生中以血脉起誓的机会只有一次。

      为此他们必须通过凶险的“搏狼”证明自己同样继承了支格博隆的勇敢无畏,然后在格则城所有人的见证下以这骄傲的血脉宣誓愿意为保卫格则城献出自己的生命,这样他们才能成为一名受人认可的格则战士。

      所以对于格则战士来说这样的誓言等同于把自己的命交给谁。

      而现在,他们一路追随的主君站着这个昏暗的房间里要求他们用生命来保守一个秘密,几个战士目目相看了一会还是一个立正站的笔直,默契而整齐以右手握拳抵住胸口,低声而坚定道:“我们以支格博隆的血脉起誓,绝不让除这个房间外的任何人知道此事”

      长平侯紧绷的脸上总算有了一丝缓和,他拍了拍面前战士的肩头说道:“此事你们处理得非常妥帖,我会给穆西写信免了你们这一轮回防,回家好好修整”

      几个战士听了这话纷纷面露喜色,“那他怎么处置?”小兵头头顺口一问,但没想到引来了一阵沉默。

      还好将军及时救场:“此人不会是凭空出现的,可能是高山族有意投靠,既我和王侯接手了,你们不必思虑过甚,早些回家团聚吧”

      说得也是,要是长平侯都解决不了他们几个小喽啰更没有办法,于是几个人将七上八下的心揣回肚子里,安安心心地告退回家吃饭。

      等他们走后,长平侯上前在高朗的脸上狠狠扇了几个大耳光,不省人事的高朗没有任何反应,长平侯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久不上战场力气变小了,正要再续上几巴掌时,将军拉住了他。

      “他这个状态再受几掌真的永远醒不过来了”,她说着拉开了长平侯,蹲下去检查高朗的骨骼和皮肤,“他们验的不错,他的肌肉有点力量,皮肤粗糙但是手掌没有明显的茧,练过但不一定是战士”

      说着她伸手去掰高朗的下巴准备检查他的牙齿。在这个当口高朗清醒了过来,刚睁开眼迷迷糊糊地看着面前女人,随即他感受到自己的手和脚都已经被牢牢地绑住了。

      他马上意识到不对劲剧烈挣扎起来,刚要放声喊救命就被那女人死死地摁住嘴,她的手就像铁钳一样,根本挣脱不开,高朗被人一手按住头,但没有放弃挣扎,在地板上扭来扭去得活像案板上待杀的活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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