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尘》猫小涵

19、怀疑

　　闻初听到最后一句话，好笑的看着安夏：“演？老师，你电视剧看多了吧？”
　　“那你为什么成绩突然下滑，并且下滑后都在二百八徘徊。”
　　闻初耸了下肩道：“那只能说明我稳定发挥咯。”
　　“是吗？”
　　闻初触及安夏探究的眼神，有些不耐烦的问：“老师，你究竟想干什么？我是真的不明白，我们班是多了我一个平均分就能提上几十分还是怎么样，那么多学习不好的，逃课打架的你不管，偏偏就盯着我了，又是让我当班长，又是家访的，现在还去翻我以前写的卷子。我是真的理解不了。你总问我我怎么回事，那我现在能问问你，你怎么回事吗？”
　　闻初的一大堆话砸到安夏头上，安夏也只是平静的看着她问：“这样吧，坦白局。我回答你的问题，你就回答我的问题。”
　　闻初翻了个白眼，“我觉得没什么好玩儿的。”
　　“不敢吗？”
　　闻初不屑地笑了一下，“不是不敢，只不过没必要，老师你无非就是觉得我以前的成绩不错，突然下滑还有回升的余地，觉得可以补救。
　　又因为好奇我为什么会突然不学了，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每天睡觉旷课，觉得我这么做一定是因为经历了什么，比如说受了打击啦，或者是其他什么各种各样的原因，你觉得你可以来帮助我，开导我。老师，你小说看多了吧。”
　　安夏听到闻初的一番话，轻声微笑，“你说得对，我确实是好奇你为什么会突然不学，也确实想把你拉回来，成绩回到原来的位置。但这不是因为我把自己当作救世主，而是因为我是你的老师，是你的班主任，我有义务去开导，去帮助我的学生。”
　　安夏掷地有声地语句让闻初有一瞬地失神，但很快又清醒，“那你为什么不去帮助你其他的学生呢？为什么一个月了总是拽着我不放呢？”
　　“因为其他的人都是一开始成绩就不好，他们的情况在我看来和你是不一样的。”
　　“是觉得我还有机会？很容易被拉回来？”
　　安夏不可否认地点了下头。
　　闻初走到办公桌前，手撑着桌子，贴近安夏，眼睛弯弯，勾唇道：“那如果我告诉老师，我确实是演的，我其实能考五百分，但是我因为不好玩儿所以就考了个二百八意思意思，至于高考真题，如果每天只是打游戏，睡觉，就那么呆着，我也挺无聊的。”
　　“老师，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安夏盯着闻初眼尾若隐若现的小痣，“那你为什么要演，为什么不继续学习，考五百分了？”
　　闻初哼笑，站直身子，“又没有人看，考五百多分有什么用。”闻初说完也不关注安夏的表情是怎么样的，转身走出办公室。
　　“又没有人看，考五百多分有什么用。”闻初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安夏沉默了。
　　良久后，安夏喃喃道：“是因为姥姥吗……”她记得赵思年说过高二上半学期闻初请过几天假，回来之后就没有再听过课，成绩也直线下滑。直觉告诉安夏，这和闻初的姥姥有关。
　　赵思年不在学校，安夏找出手机给他打电话。
　　电话接通后，赵思年的声音传来，“喂，安夏，怎么了？”
　　“赵思年，你之前说闻初高二上班学习请过几天假，来了之后就换了个人一样，你还记得他当时为什么请假吗？”
　　“啊？什么？”赵思年接通电话，安夏语速过快，他脑子还没跟上，安夏就说完了。
　　安夏又重复了刚才说的话，赵思年回想了一下，有些不太确定的说：“好像是因为家里有事吧，陈老师当时随口提了两句，好像是因为她姥姥怎么了。”
　　“所以……闻初突然不学的原因真的是因为她姥姥。”
　　“什么？”
　　“没，没事，你忙吧，我先挂了。”
　　赵思年听到手机里传来嘟嘟声，一脸不解的摸了摸头。
　　——
　　肖晓回到位置上，垂头丧气的样子引来了常博越和徐宁的关注，两人对视一眼，常博越低声问：“你怎么了？安夏骂你了？”
　　肖晓耷拉着脑袋摇了摇头。
　　徐宁道：“那你怎么这副样子。”
　　肖晓嗫嚅道：“怎么办啊……我给晓晓丢脸了。”
　　“啊？”常博越不理解的发出疑问。
　　“刚刚老师叫我去办公室，是因为月考成绩出来了，我才考了二百七，晓晓之前都是五百多分的。我现在才考二百七，怎么办啊……”肖晓下巴抵在桌子上，垂眼盯着笔袋说。
　　常博越安慰道：“这不很正常嘛，你初中都还没毕业就来学高中的直视，而且高一高二你也没打基础，高三是复习讲的又快，你能考二百七已经很好了。”
　　徐宁道：“确实，你一个多月能考二百七确实厉害了。”
　　“真的？”
　　“当然，有些一节课没缺还考不到二百七呢。”
　　肖晓抿了抿嘴，直起身，一脸认真的讲：“我决定了，我不能给晓晓丢脸，我一定要考到五百分。”
　　“怎么考？你以为上学是玩儿的嘛，说考五百就考五百。”常博越一脸看智障一样看着肖晓。
　　肖晓嘿嘿笑了两声，看向徐宁。
　　徐宁心领神会，“你想让我给你补课？”
　　肖晓用力点头。
　　“可以，但是五百分不是一蹴而就的，你得从最基本的学，老师讲课都跳过了基础知识直接讲的重点，你得先把最基本的都掌握了才能开始往上提。”
　　“没问题！”
　　肖晓说到做到，连吃饭的时候都在拿着公式书看，洛辰知道她没有学过，所以也能理解，但还是提醒她：“吃饭的时候不要看书了，好好吃饭吧，不差这一会儿。”
　　肖晓没有动，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边吃一边看。闻初闻声抬眼看了眼洛辰，又看了看肖晓，她只注意到肖晓拿了本册子，现在仔细一看是数学公式书。
　　闻初夺过肖晓手里的书，肖晓这才抬头。
　　“数学公式？三角函数？”闻初看着肖晓，“你为什么会看这个？”安夏说肖晓成绩挺不错的，常考的数学公式她应该早就背熟了才对。
　　“啊，我，我就随便看看。”
　　“随便？”
　　肖晓点头。
　　闻初挑了下眉，把书放到右手边，看着肖晓冷声道：“吃饭。”
　　肖晓不舍的看了眼书册子，听话专心吃饭。
　　从食堂出来，闻初将肖晓心心念念的小册子还给了她，看着肖晓认真背公式的样子，心里奇怪。常博越打球去了，徐宁不吃中饭也不在，她问洛辰：“肖晓不是成绩挺好的么？为什么现在拿着数学公式背个不停，从圆锥面积到三角函数，一个都不放过。”
　　洛辰没想到闻初会问自己这个问题，不自觉地摸了下鼻子道：“可能是觉得这次自己月考没考好吧。”
　　闻初不是很相信，但是没多问。她凑近洛辰，把校服外套的袖子扯出一节谈到洛辰鼻尖，“闻闻。”
　　洛辰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脖子不自觉向后缩了一下，但还是闻到了香味，他不解的问：“怎么了？”
　　闻初收回衣袖，理了理，问洛辰：“有没有觉得很熟悉。”
　　“什么？”
　　“香味有没有觉得很熟悉？”闻初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
　　洛辰迟钝的摇了摇头，反应过来后问道：“你的意思是，你身上的味道和你闻到我身上的味道很像？”
　　闻初点头道：“我根据我闻到的味道去找了相似的味道，在超市找到了款山茶花味道的洗衣液，跟你身上味道很像，但是你身上的比较淡，不是那种香精的味道，像是你本身散发出的。”
　　洛辰听的眉头蹙起，“可是我自己并没有闻到。”
　　“这就是我奇怪的地方，为什么你闻不到，肖晓和徐宁他们也没有闻到，只有我闻到了。”
　　“什么意思?”
　　闻初勾唇浅笑：“或许，我们两个有某种联系也说不定。”
　　下午自习课的时候，安夏让卫文薇把成绩念了一下，然后把成绩单贴在了黑板旁。
　　闻初听到肖晓成绩只有二百七的时候挑了下眉，看了眼肖晓，没有说话，怀疑的种子，已经开始生根发芽。
　　放学后，肖晓跟洛辰一前一后地走着，洛辰突然停住，转身问肖晓：“肖晓，你能闻到我身上有什么味道吗？”中午闻初的话一直在洛辰脑子里转。
　　“啊？没有啊。”肖晓虽然不解，但还是靠近闻了闻后回答他。
　　“真的？”
　　“嗯嗯，没有啊。”
　　洛辰敛起眼神，“好吧。”他顿了一下又道：“成绩的事情，你别心急，又不会的也可以来问我。”
　　肖晓扬起嘴角，“嗯，好。”
　　两人回到家后，肖妈妈照例在客厅等着，看到两人回来，起身道：“回来啦，我炖了汤，快回屋收拾一下来喝汤。”
　　“好。”
　　肖妈妈坐在椅子上手撑着头看着肖晓，“宝贝马上就要十九岁生日了，想要什么礼物呀？”
　　肖晓喝汤的动作顿了一下，她都忘了马上晓晓就要生日了。肖晓和洛辰互相看了眼，笑道：“妈妈～我都十九啦～就不要礼物啦。”
　　肖妈妈宠溺的看着肖晓，嘴角含笑，感叹道：“哎呀，晓晓是个大姑娘了，懂事了。可是，在妈妈眼里还是个小孩子呀，生日礼物和年龄没有关系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