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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关于话本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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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里水汽氤氲，温热的气息驱散了身上的严寒。宋橙举着衣裳站在屏风外面，腰酸背痛。原来他说的一起洗澡，是这个意思。
自己拿着衣裳，毕恭毕敬等在外面。
“衣服递进来。”
宋橙悄悄瞄了一眼，侧着身子将衣裳递过去“大人，我准备了姜汤，你记得喝，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方才换完衣服，才觉得身上还是有点冷。
“等等，我说让你走吗。”
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魏凉从屏风后走出来，湿漉漉的头发披在肩上。
“大人，头发要擦干，不然会感冒的。”
魏凉没说话，任由她给自己擦干头发。“大人，你的头发真黑，也没有护养就生的这么好。”
“你好像从进来东厂就一直在说我的好话，这是奉承，还是真心的。”
“当然是真心夸奖的，大人就是有这般优秀啊。”
“是吗。”魏凉心中有所触动，他是个太监，再风光也免不了背后有人指指点点，人前虽然少不了有人夸赞，但大多是说自己权势大，地位高，从未有人觉得他本身有多好。
“大人这么好看，你的娘亲肯定也是个很漂亮的女子。”
“娘亲吗？我从未见过。很小的时候我就跟着义父在东厂生活，之前我都是寄主在别人家里。”
宋橙手停顿一下“那，你连自己的父亲，亲生的爹爹也没见过？”
“没有。东厂就是我的家。”
原来是因为没有父母照顾，这才不得已进了东厂。
“你在想什么。”察觉到身后的人似乎在发呆，魏凉侧头问了一下，不料正好宋橙也低头回应，两人差点就凑在一起。
大人的嘴巴好红啊，眼睛也很大，睫毛也长长的，看着，很想亲一亲。
眼见着宋橙露出痴笑又红了脸，魏凉知道她又在胡思乱想，伸手弹了弹她的额头“夜深了，回去休息吧宋姑娘。”
真是变脸比翻书还快，先前不是说一起睡觉吗。
“那大人记得喝姜汤，我先下去啦。”
“嗯。竹枝那里，你不必自责，元公子本就嚣张跋扈的很，并非是你的错。”
宋橙低下头，深吸一口气，到底还是被他看出来了“放心大人，我没事，现在正好轮到我来照顾竹枝了。”
“你没事就好，应姑娘身份尚未查清楚，也不宜在东厂久留，尽快替她寻个去处，看看皇城中可还有什么人可以依托。”
这一点倒是提醒了宋橙，跟在自己身边，实在不是长久之计。
隔天一早，给竹枝送完药，宋橙就出门了，她给颜盛之带了信，两人约了在酒楼碰面。
几天没见，颜盛之似乎又瘦了些，宋橙担心又自责“你在外面过的怎么样呀，是不是又没好好吃饭，快，多吃点菜。”
颜盛之看着堆成山的小碗，无从下手“姐姐不必担心我，这几日我过得很好，就是姐姐不在身边，吃饭没味道。”
“之前我们住破庙的时候，有吃的你都先给我，哪里吃过一顿饱饭，我不在身边的时候，你便少了个拖累，就更应该好好吃饭。”
颜盛之放下筷子，语气严肃“姐姐错了，你永远都不会是我的拖累，有你在，我才有精神去做任何事情，其实我已经在京中置办好了宅子，本想接姐姐一起来住，但这些天总有各种事情要忙，怕姐姐一个人在家遇到什么情况，想着还是先住在东厂稳妥。”
宋橙有些意外“你哪里来的钱买宅子。”说着又压低声音“你，没学坏吧。”
“姐姐放心，我不会做那些事，是我先前有一个舅舅，他无儿无女，前些日子将我认了回去。我这舅舅颇有些家产，我帮着打理一下生意，往后，姐姐就不用担心吃穿的问题了，我定会好好照顾你。”
看到他有这般际遇，宋橙打心眼里替他高兴，想起以往他受的那些苦，还是有些鼻酸。“那就好，以往若是我不在，也能放心了。”
“姐姐何故说这个话，是不是在东厂待的不好。姐姐要是想离开，我今日便可接姐姐走。”
“不是不是，大人他对我很好。算了，不说那些事，其实我今天来，是想请你帮个忙。”
颜盛之替她擦擦嘴上的碎屑“姐姐说便是，什么事我都会去做。”
宋橙便将应又雪的事情说了一遍，“城中我也没有其他放心的人，只能看看你这里是否有办法。”
“不过是安顿一个人，不是难事。舅舅在城中有几间书铺和铁器铺，我寻个合适的位置给她安顿进去就好了。”
“那就太好了，没想到我这弟弟这么出息了。”
颜盛之也跟着一笑“姐姐还想吃什么，我给你买，还不容易见上一面，今日我陪你好好逛逛。”
“我想吃米团子。”
“我带姐姐去。”
“还想喝桂花酒。”
“都依你。”
魏凉起床后，久久没等到宋橙过来，这才知道她早早就出了门“可知道去哪里了？”
应又雪摇摇头“姑娘未说。”
“照顾好竹枝，宋姑娘那边便能少做些事。”
“大人放心，又雪定会照顾好姑娘和竹枝小公公的。”
魏凉又想起什么，接着说道“她贪嘴，先前都是竹枝负责给她常备吃食，他受伤了，这几日你暂且替他做一下这些事。”
“竹枝小公公已经叮嘱过又雪了，吃食都在备着了，等着姑娘一回来就送过去。”
“如此就辛苦又雪姑娘了。”
等着到了夜里，还未见宋橙回来，魏凉躺下又起身，出门看了好几次，都没见人影，因为元公子的事情，他担心宋橙会遇到麻烦。
好在他这次出门看的时候，宋橙已经回来了，但看样子是喝醉了酒，被应又雪搀扶着摇摇晃晃进来。
看到魏凉站在前面，酒瞬间醒了一半，她站直身子，小声喊道“大人，我回来了。”
“你还知道回来，这都什么时辰了，自己才得罪元家是忘了吗？”但话音刚落，见到宋橙支撑不住身子要滑到时，还是飞身过去抱住了她。
“大人，喝的有点多，我，我想吐。”
魏凉将她抱进屋“不会喝逞什么能。”
“大人，我就是心里难过。”她边说边锤了锤自己的胸口，鼻涕眼泪一把流“我觉得难过。”
“有什么事跟我说就好了，我自会帮你解决，难过什么。”
宋橙挣扎着爬起来，搂着魏凉的脖子，哭的更厉害了“我今天又听说了些大人的事情，大人好可怜，这些年一直孤独一个人 ，都不知道过的什么日子。你说你自小便跟着前任督主应酬，我就想着，那得多累。今夜，我就喝醉了一次，就觉着好辛苦，你一直这么过，那不是更辛苦。大人好可怜，呜呜呜。”
“你，你是因为我而感到难过？”魏凉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从未，从未有人会心疼自己。
“是呀，大人放心，只要我在一天，我都会陪着你的。”
“傻子，我一直都是这样过的，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你不必难过。”他替宋橙擦了擦眼泪，心里无比欣喜“你喝完醒酒汤就睡觉吧，等晚点醒了再起来吃些东西。”
“我不。”她紧紧抓着魏凉“大人，你跟我一起睡觉，我陪着你睡觉，你就不会孤单了。”
“你喝多了，这些话，我便当你没说过。”
“可我还想跟你说话。”
魏凉无奈笑笑，侧身靠在床上，让她挨着自己“我在听。”
“大人，你是个很好的人。”
“嗯，你说过很多次了，你说的话我都记得。”
宋橙擦了擦眼泪，想起今天颜盛之说的那些话，前任督主离世后，魏凉独自撑起东厂，经历了三次大起大落，受尽了无数冷眼旁观，无数的压力打击，那时候，他也不过才十几岁。
很难想象，那样的时候，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等了片刻，没有听见她的声音，转头一看，人已经睡着了。
魏凉笑了笑，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又静静坐了一会儿，这才起身离开。
自从见了颜盛之以后，宋橙是连着几天往外跑，有时候一出去就是一整天。魏凉假装不在意，但次数多了，还是很恼火。
今日特地等在门口，见到宋橙一进来，就将她叫过来“宋姑娘，随我来趟书房。”
“大人，你找我有事吗？”
魏凉抬头“怎么，你这几天很忙？”
“是有点忙，我晚些时候还要去见一个人。”
“什么人。”
“这个。”宋橙犹豫着“反正是不会伤害到东厂和大人的人。”
她倒是记得这些“不方便说吗，你也知道，我东厂想查什么都查得到。皇上让我好生照顾你，你若是有所隐瞒出了什么事情，我可是不管。”
“其实也不是大事，盛之那边有几个书铺，我就想着能不能写点话本子拿到他那里，要是能大卖，我就能挣到钱，到时候大人有需要帮助的时候，我还能出点力。”
“你倒是想的周到，你那话本子，写的什么。”
宋橙一听来了精神，赶紧掏出一叠纸“这里没有电脑，不方便打字，只能手写，大人凑合看，也可以提出一些意见。”
“嗯。”魏凉接过来“王二牛和李翠花的爱情故事？这个名字，甚是，直白。”
“是呀，就是一看就懂，李翠花每天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挣钱和跟王二牛睡觉。因为王二牛生的好看，实在是太好看了。”
魏凉眉头一皱“我从未见过这种话本子，他那边怎么说？”
“盛之在忙，就书铺里的一个先生跟我沟通，那先生说，故事不错的，就是少了些真情实感。我这几日又改了改。”
“那我看看你改过的。李翠花穿越之后白手起家的创业之路，最后抱得美男归，娶了第一美男王二牛，天天和他睡觉。”
宋橙满眼期待“好不好看？”
“思路清奇，但我对话本懂的不多，你还是拿给那位先生看吧。”
“那我就不打扰大人，我先出啦。”
魏凉是真害怕她又拿出什么话本来，赶紧点点头。
出了东厂，宋橙将那两份书稿收起来，拿出来另外一份，长呼一口气“幸好幸好，差点给他发现。那两份书稿就是幌子，我真正要交的是这个，我与督主二三事，先生都说了，定能大火，嘿嘿。”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