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归伊》衣南风

63、第 63 章

　　杨柳恋商告急，额头已经快要淌出热汗来，怎么办？

　　收起嬉皮笑脸，团坐在小水脚边，急道：“叶清水，你这样很不好，我很难受…我错了，我认真向你道歉…我觉得我们之间有必要搞个约法三章，我的第一条就是不许你跟我冷战！”

　　小水总算稍抬了抬眼瞧他。

　　杨柳：“第二条是不许提分手。第三条是你不许爱别的男人。”

　　小水听到第三条，噗的笑出声来，这都什么情况了，他还在担心自己会爱上别人？

　　杨柳：“你笑了？不对，你笑什么，我很严肃的，作为交换，你也可以跟我提三个要求。”

　　小水：“你的第三条有点不严谨吧？爸爸、哥哥、弟弟都是男人，我怎么可能只爱你一个男人？”

　　杨柳：“那就除亲人之外！总之你心里不能有什么阿耀阿明的…”

　　小水诧异道：“什么阿耀阿明？”

　　杨柳：“叶清水，我知道你钱包里的秘密... 以前我觉得只要你心里有我就行。但是和你在一起后，我变了，我不允许你心里有除了我之外的第二个男人，我要你全心全意的爱我。”

　　小水虽然从来没有对杨柳说过情侣之间最常说的那三个字，她以为有些话不用说也可以，但似乎杨柳不这样认为。他说钱包的秘密，那是指什么？啊！李宗耀感谢她的那张字条？她都几乎忘记了，他又是怎么发现的？

　　小水：“等一下，你什么时候翻我钱包的？”

　　杨柳：“那晚我去你房间借浴室，你让我先叫前台送吹风机上来，人家老板要押金单，我拿你钱包找押金单的时候看见的。你不用瞒我，我也不怪你。以前你不知道我的心意，我们也没有正式在一起，你有权利爱任何人...但以后不行，你必须、只能、唯一爱我！”

　　他在她面前不断的宣誓爱情主权，她却总问些无关紧要的事，他心急得很。

　　小水：“怪不得，你那晚说走就走了，之后你又好几天都不肯接我的电话，对我冷冰冰的，原来是因为你吃那张字条的醋？”

　　杨柳尴尬道：“啊啊啊啊…我要疯了，那张字条不是重点啊！你是不是假装听不见我的话，还在故意气我？”

　　小水却神色转而凝重起来，从茶几下找出钱包，把那张字条抽出来，当着杨柳的面撕掉，扔到了垃圾桶里。

　　小水：“既然你这么介意，扔掉就是了。杨柳，这些，你不能怪我。那么多年，你什么都自己憋着，一句都不肯告诉我，我也难免会失望的。同样的，我也难免会渴望...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到最后关头，我都会不由自主的将别人臆想成你，我总觉得你最终会来找我。即便你不来找我，我想我也会等到你跟别人结婚的那一天，我才能去开始新的感情。”

　　她一句都没说爱他，但每一句都像一道彩虹，在杨柳的心窝绚烂地炸开。

　　小水继续道：“你说约法三章？好，那我的第一条是你永远不许骗我。你骗我太多次了，而我从来没骗过你。你总是把我看得清清楚楚，我却被你蒙在鼓里。我有时候觉得自己像个傻子，这样对我很不公平的，杨柳。”

　　杨柳：“清水，我答应你，以后所有事都会告诉你。我…我再也不骗你，如果再骗你，你…你就把我赶出去！”

　　小水：“好，不管是在火车上骗我说你要结婚的事，还是这次骗我说杨絮陪你手术的事，我都可以不再追究。但你如果以后还像骗傻子一样的骗我，我就直接把你的铺盖从阳台扔下去，收了你的钥匙，再也不让你进我的家门。”

　　杨柳：“我好不容易进了你的门，我一定说到做到！我本来也没有说谎的毛病，只是因为你，我不得不用了些非常手段...现在你已经是我女朋友了，我对你再没什么好遮掩的。”

　　小水：“那么，我的第二条是，要学会与我商量事情，不可以自以为是、自作主张！大三的时候你突然就断了联系，我叶清水在你眼里就那样不堪讲？我知道你为我好，但我们本来可以有更好的办法去处理我们之间的关系，却白白互相错过了这么多年，这都是你的自以为是造成的。你不可以再犯，我也不会再这样死心塌地的等你。至于第三条，我还没有想好，以后再说吧。”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杨絮来这一趟，虽然拆穿了自己，却也让他明白了小水的心意。这一场手术，于他，太值了！

　　杨柳：“嗯嗯！我都答应你，你可以跟我提一百个、一千个要求！只要你说的，我都照做，我来改，我统统弥补你！嘿嘿...叶清水，原来，你这么爱我？从念书的时候开始，你就一直都在躲开我，我以为你不可能爱我…叶清水，你知道我的，我从初中就喜欢你，你是从什么时候喜欢我的？难道是从初中排值日生表的时候？我…”

　　他啰里八嗦、语无伦次说了一大堆，把自己的开心，和在她面前的不自信，统统都暴露出来。

　　小水想起展萍说过的“你从未给过他回应和鼓励”，是啊，他之所以这样美滋滋，又这样急着追溯过往，无非是因为她今天第一次对他推心置腹，对此，她也有责任的。

　　小水不等他继续啰嗦，把杨柳按倒在沙发，跨上他的腰腿，直接又勇敢地吻上了他的唇。上一次这样做，是在病房里，那天还要顾及着周围，不敢发出声音，现下在家中，她只管尽情表达。杨柳这个傻瓜，她要让他真切的感受到自己有多么爱他。

　　“唔…唔…清水…” 杨柳被她的气势压住，思绪突然断档，只觉浑身发热，她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热情主动？她不是不让自己碰她吗？难道就是今晚？

　　小水的动作越来越热情，杨柳反而因为胳膊受伤，稍显招架不住，但又被撩得心痒难耐，仅凭着左手臂的力量，将小水拦腰抱起，却不受力，齐齐摔到沙发下面，所幸沙发下面垫着短短一圈毛毯，才没弄疼她。

　　“啊！”小水被杨柳从上到下压到沙发背上，撞了一下后腰，虽然无碍，却也摔疼了。

　　杨柳急忙收了势，忙去摸索她的后背：“哪里？撞到哪里了？”

　　“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水摔傻了似的，笑起来，这局面太逗了，他趴在自己肚皮上，右手缠着夹板，左手被压在自己身后，杨柳的样子太狼狈了，他现在这样子也太好欺负了吧！

　　杨柳也跟着笑起来，唉，每次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这到底是好事多磨呢，还是老天跟他作对？

　　两人抱在一起哈哈哈大笑一番，互相都没了刚才的兴致，搀扶着彼此重新坐好，但彼此的手却一直握在一起。

　　窗外车来车往，夜色华丽，窗内却安静的很。

　　杨柳平复心绪后，略带轻浮的柔声说道：“叶清水…你再忍忍…”

　　却被她娇嗔的捶了一下胸口推开。

　　......

　　之后的日子，两人如神仙眷侣一般，过上了出双入对的日子。

　　白天小水上班，杨柳则开始出门找工作；晚上杨柳会去小水的公司，接她下班一起回家。杨柳每次去接她，小水都是大大方方的把他介绍给自己的同事，给了他充分的安全感。早知约法三章这样有效，他真该早点效用起来。

　　幸福的日子却在又一个周六的早晨，被门外突如其来的铃声打破了。

　　小水在屋里，听到杨柳从洗手间出来去开过门了，门口却怎的迟迟没有声音，怎么用了这么久？还是起身去查看一下。却见杨柳大开着门站在里面，望着门外，不可思议似的。

　　“谁来了？怎么不带人进来？冷风都灌进屋里来了…”

　　只见杨絮站在门外，右手搀扶着一位头发半白的老人。

　　小水：“杨絮？这是…”

　　杨絮一脸倒霉样，冲杨柳挤了挤眼睛，说道：“哥，要不还是你自己出来说吧。”

　　那老人却开口道：“怎么，我不能进去？”

　　小水刚想邀请他们进来坐，却被杨柳挡住，走到外面，回身把小水关在门内。

　　杨柳：“杨絮，你怎么能带爸到这里来，这毕竟是清水的家。”

　　杨父：“是我让杨絮带我来的。你不去看我，还不许我来看你？刚才那姑娘就是你的女朋友？”

　　杨柳：“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去楼下咖啡店说吧。”

　　杨絮：“是啊，爸，我们这样突然来，很不礼貌的。我都跟你说了，我哥现在是蹭人家的房子住。”

　　杨父被两兄妹架着，只好作罢，三人往楼下街边的咖啡店坐下。

　　杨柳出门仓促，还穿着拖鞋和居家服，把他们安顿好以后，又匆匆折回家中换衣服，和小水解释了一下情况，便又赶回去。

　　杨父：“昨天，账户上多了一笔钱，是张道丰转过来的。你找到他了？”

　　杨柳：“嗯，我和他已经签好还款协议了，剩下的钱，他会分期还上的...加上这几年总店的利润，我们可以把轮胎厂的钱还齐了。”

　　杨父长舒一口气，举杯喝了一口热水，从杯后仔细瞧了杨柳的表情，心中已猜到儿子的想法，便开门见山道：“以前你关了那么多店，我是同意的，但这最后一家店，不能关。”

　　杨柳：“…说到底，店是你的，我可以还给你。”

　　杨絮却急了：“哥！你说什么呢？这家店要不是你接手，早就黄了...”

　　杨父：“你妹妹说的对，店是你的，你只管开下去。我过来也是想跟你说一下，我打算把店更到你名下，这么多年我也没给过你什么。”

　　杨絮在旁边，冲杨柳频频使眼色，让他赶紧应承下来。

　　杨柳犹豫片刻，他本想过完年再慢慢提这件事，却没想到大家都比他更着急这家店的后续，便直言道：“我不会要你的任何东西。这家店，我会替你转手一个好价钱，之后我们就两清了。”

　　杨父：“两清？你跟我就这么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