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执念》北歌唱清梦

20、旧城

　　“蓝湛，莲花坞的符篆，可有查过是谁动的手脚？”魏无羡坐在小苹果上，咔嚓咬下一口新鲜的苹果。
　　“查过，人多眼杂，毫无头绪。”蓝忘机牵着小苹果的缰绳，缓缓答道。
　　魏无羡叹了口气。想想也是，莲花坞那么多人，谁都有可能做手脚，但只要那人一天没被查出来，这锅就是魏无羡的。不光有能力，有篡改符篆的前科，好巧不巧，他魏无羡以前还是江家人，对莲花坞的布局熟悉至极，说不是他干的，谁信？
　　看了眼默默赶路的蓝忘机，魏无羡笑了笑，大概只有这个人相信他吧—如此便够了。魏无羡相信，他们二人，会亲手解开这一切谜团。
　　蓝魏二人走走停停耗费了大半月，一路上就解决了几件小事，并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二人还去了一趟寒潭，果真如魏无羡梦里的一样，原本寒冷的潭水居然是普通河水一般温度了。
　　二人虽觉得此事比有关联，但目前并没有找到线索，只能暂时离去。
　　这大半个月在蓝忘机精心调养下，魏无羡的身体倒是好了许多。
　　再往前走就是极为偏远的地界了，魏无羡正考虑还要不要继续往前走。
　　迎面走过来一个卖杂货的大爷，挑着两个巨大的担子，衣服和裤子上打满了补丁，面容憔悴——这并不是老大爷一个人的情况，是这个城里大部分人的情况。
　　地界偏远，深山老林，百姓生活穷苦，与外界交流甚少。世家子弟也大多不愿前往，这种地方但凡有点邪祟，百姓们都束手无策。
　　念及此，魏无羡和蓝忘机对视一眼，赶着小苹果就往这贫瘠的小城走去。不管有没有线索，他们都得去看看，为民除害。
　　寻了许久，终于找到了小城里唯一的酒楼。这里的百姓大多清苦，酒楼里并没有什么人。再加上昨晚刚下了雨，人更加稀少。
　　魏无羡刚想叫两壶酒，蓝忘机就按下了他的手，轻声道：“不可饮酒。”
　　魏无羡撇撇嘴，心想这怀孕真是麻烦，这不能吃那不能吃。
　　待菜上来后，魏无羡迫不及待咬了一口肉，还没等吞下去，就感觉腥味熏天，忍不住干呕起来。
　　蓝忘机当即放下筷子，轻轻拍着魏无羡的背，表情略显担忧：“怎么了？”
　　“没事，这肉太腥了。”
　　蓝忘机尝了一口魏无羡吃的那盘菜——很正常的味道，并没有腥味。
　　“魏婴，这好像是…”
　　老板娘刚好从里屋端了菜出来，看到魏无羡这反应，脸上略过惊慌，随后看人没事，又笑道：“公子这是怎么了？这反应，好像孕吐啊。我那时候比这还严重呢。”
　　听到这个词，魏无羡脸色一红，扭头去看蓝忘机，试图看到蓝忘机否认的神情。可蓝忘机也是这么想的，他跟野老将整个孕期流程都学来了。
　　魏无羡觉得两辈子都没这么害羞和尴尬，十分僵硬的岔开话题：“这位姐姐，你们这有没有什么鬼怪做恶之类的事？”
　　老板娘是个健谈的人，听到这话收敛了笑意。
　　“鬼怪做恶？有啊，城西那家，哎呦可是我们这唯一的大户，在我们这个城可以说呼风唤雨。”
　　老板娘边说边搬了个凳子坐下。
　　“他们家风光了三代了，嘿，你猜怎么着？就这两年，他们家闭门不出，不知道还有没有活人了。前两年还到处找道士除什么妖，现在这样估计是没戏了。”
　　魏无羡笑道：“老板娘的鞋好别致啊。”
　　老板娘像是想起了什么，道：“这是我们这边的习俗，把种子缀在鞋上可以驱邪，家家如此，我们这小地方可经不起那些妖魔鬼怪打扰。”
　　魏无羡道了谢，在蓝忘机眼中看到了些许了然。
　　这个地方并不大，二人很快就来到了老板娘口中的“大户”门前。
　　石砌的围墙已破损不堪，大门口挂着一张破旧的牌匾，依稀能看出来“林宅”二字。虽然称不上“大户”，但放眼这个小城，也确实是最有排面的一家了。
　　魏无羡试探性的敲了敲那扇看上去还算厚重的大门。
　　敲了一会没有反应，就在魏无羡怀疑里面有没有人，要不要破门而入的时候，这扇老旧的大门轻轻打开了一条缝。
　　里面的人透过门缝看了一眼，还没等魏无羡发问，大门便被重重关上了，同时还有一个女人崩溃的哭喊声：
　　“啊啊啊！！滚啊！别过来呜呜呜，不是我干的。”
　　蓝忘机微微皱眉，开门的人甚至都没看清魏无羡的脸。到底是为什么会这么崩溃？
　　魏无羡无奈道：“喂，姑娘开门啊，我们是道士，可以帮你的。”
　　“道士？”门内的女人抽抽搭搭又开了点门缝，看清楚了来人后，才放二人进来。
　　进来才发现，这院落虽然狭小，却铺了石砖，屋子不大，却五脏俱全。
　　女子长得还算清秀，服装简素，鞋面倒是光洁，鞋底却沾了不少黑泥，但与外面的百姓相比已经生活得不错了。
　　二人行了礼后，与这女人客套了几句，方知这个女人名叫阿娟，是这个宅子的主人。两前家中幼子中邪了，虽请了无数道士来看病，但幼子还是去世了。
　　幼子死后，家里便不得安宁，道士说幼子生前中邪，死后也要缠着家里人。这两年家里人死的死逃的逃，但凡留在宅子里的，都会陆陆续续暴毙。如今这宅子里只剩阿娟一人。
　　“哦？这么邪门？那你为什么不走？”魏无羡笑问。
　　阿娟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道：“我一介女子，能走去哪里？穷乡僻壤的，连个落脚处都没有。”
　　魏无羡笑着点点头，不置可否。
　　这人的嘴，有时候比鬼还硬。
　　“你说留下的人陆陆续续暴毙，那你可知他们暴毙前经历了什么？死状是何模样？”
　　阿娟支支吾吾说不上来，含糊道：“就是暴毙啊，好好的一个人突然就没了。”
　　魏无羡笑意更深：“那他们暴毙是白天还是晚上啊？”
　　阿娟想都没想，理直气壮道：“当然是晚上。”
　　蓝忘机抬手抚下落在魏无羡肩头的一片落叶，淡淡道：“一派胡言。”
　　阿娟肉眼可见的慌张，下意识想跑，临了想起这里是自己的地盘，大叫着让蓝魏二人滚出去。
　　“别急嘛姑娘，这又不是你的宅子，你凭什么让我们滚啊？我们滚也得让主人亲自出来说吧？”蓝忘机默默站在魏无羡身后，静静看着魏无羡表演，目光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