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关从夺权开始[无限]》隆达

26、公司上面是集团

　　姜灿目送祁川和楚越离开副本，机械音冰冷无情的提示音恰好响起。

　　想到关于她身具NPC和玩家双属性的猜测，姜灿不仅慨叹：“做玩家，可比做NPC有意思多了。”

　　【733号工作人员姜灿打卡成功】
　　【请尽快离岗】

　　机械音又开始催促姜灿。
　　别说，这么一催，姜灿就想起上一次给她狂call电话的扒皮精。

　　之前在副本里让扒皮精给她开权限，扒皮精并没有给她开，估计是想着以开权限为筹码要挟她。

　　姜灿点开腕表，都准备好看见无权限的提示，却顺畅地点进了个人中心。

　　点开通知消息，扒皮精在她满分副本工作结束前十分钟里重开了权限。

　　用膝盖想想也知道，一定是觉得她并不在意权限是否重开，不开反倒丢失了一个劳动力觉得有所亏损，所以自己给自己找坡下，在副本结束前给她开了权限。

　　扒皮精果然是扒皮精，可惜碰见她这个刺头儿。

　　因为姜灿全程参与，所以她在《我要拿满分》这个副本工作里一共打卡了18个小时，正好是一个工作期，离岗后就直接回了公司，没有再继续进入新副本。

　　姜灿回公司第一件事，就是照常参加例会。

　　破天荒头一回，姜灿没有被扒皮精数落摸鱼，反而还被夸赞工作态度有进步，希望能继续保持。

　　果然在扒皮精眼里劳动力是能多一个是一个，一个都舍不得荒废。

　　“快点的，这个游戏里到底还有没有和我们同类型的公司或者机构？”姜灿翘着二郎腿，大咧咧地坐在扒皮精对面，手上还端着扒皮精精心泡好的茶。

　　老板心疼自己的茶，更不想做姜灿免费的问答机，但看看立在姜灿脚边的高尔夫球杆、台球杆和红缨枪，还有摆在她面前桌子上的菜刀砍刀和飞镖，身上的肉不自觉就抖了抖。

　　他一直知道姜灿心情好和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去他的私人仓库里搜刮，如同蝗虫过境般在他的仓库里肆虐。
　　这些千奇百怪在姜灿手里完全可以当武器使的物件也不知她攒了多久。

　　他没记错的话，高尔夫球杆是他刚上任的时候老朋友送给他的，红缨枪是前两年总部年会时收到的管理层礼物。
　　哦，还有那捆飞镖，是前几天从三不管捡来的，他都还没玩过。

　　不过即使没有器具辅助他也打不过姜灿，这是不争的事实。

　　早知道姜灿是头反咬吃人的野狼，说什么他都不会把她从三不管捡回来。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作自受。

　　老板内心戏千千万，嘴上却委屈得很：“不清楚，我也不过是个破打工的，每月定期线上汇报工作业绩，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上司，我要是骗你，我，我天打雷劈。”

　　老板一边发誓一边在心里抽自己嘴巴子，心里小人疯狂跪地祷告上天。
　　假的，都是假的。

　　姜灿拎起菜刀，DuangDuang在桌子上砍了两下，瞬间造成两道两指宽的裂痕，裸露出里面黄白色的木心：“你搁这儿糊弄鬼呢？”

　　老板揪着袖子抬手擦了擦自己脑门上豆大的汗珠，给姜灿重新倒了一杯热茶，随即谄媚笑道：“这哪能呢，喝杯茶消消气，消消气。”

　　姜灿才不吃扒皮精这套拖延战术，直接把那盏热茶反扣到他脑袋上。

　　滚烫开水刚刚沏好的茶，放凉还没有两分钟就被扒皮精正面迎接，脸皮连带着前顶的头皮都被烫掉，啪嗒啪嗒地朝地上砸，挛缩成一块又一块。

　　从开始就缩在角落里不敢作声的王秘书颤颤巍巍地爬起来，手忙脚乱地走到洗漱间接了一盆凉水端到办公桌上：“老，老板，快扎进去缓缓，不然去医院又是一笔开销。”

　　姜灿一个眼刀递给王秘书，王秘书不敢再言语，弓着身子又退了回去。

　　“我说老板，嘴硬是尝不到甜头的”，姜灿站起来，提起桌边地上的暖水瓶咣一声墩到桌上，“难道我刚上岗那两年发生的事情还不能让你长记性吗？你知道我是个混不吝的，所以咱俩和平共处不好吗？”

　　姜灿拔出暖瓶塞，蒸腾的热气幽幽地从出口攀旋而上。

　　老板脸皮虽然被烫掉了，但眼珠子因为及时闭眼躲过一劫，此刻正怒目而视，两个大眼珠子死死瞪着姜灿，感觉下一秒就能二次嗝儿屁升天，然后达成死不瞑目的成就。

　　姜灿一把掀翻凉水盆，把暖瓶里的开水全部倒进去，绕到扒皮精背后卡住他后脖颈，作势就要把他往热水盆里摁。

　　“我说我说，祖宗，我说总行了吧。”
　　双拳难敌双拳，技不如人就要认，老板在和姜灿的第五百二十八次对弈中，再一次光荣举旗投降。

　　经过王秘书的妙手回春，老板涂上药膏，换了一张干净的皮，支开王秘书后，坐在远离姜灿的墙角沙发上娓娓道来。

　　“提前说好，我只是一个小角色，知道的不多，我只能保证把我知道的原封不动都告诉你，并且今天的谈话内容不能离开这间屋子，能做到吗？不能的话，就算你折磨死我，我都不会说。”

　　老板说着说着就强硬起来，到了最后两句，甚至有了视死如归、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架势。

　　姜灿当然希望能最大限度榨干扒皮精的信息价值，但看到他此刻的状态，心知继续逼迫只会适得其反，于是松了松肩膀，以一个更加舒适的姿势靠在椅背上听他讲故事。

　　“在没进公司之前，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打工仔，因为熬夜在电脑前工作太长时间心肌梗塞死在工位上，睁眼就到了这里，然后稀里糊涂地成了游戏里的NPC，继续苦逼的打工生活。”

　　姜灿听到这眼睛一亮，身子都坐直了：“你在当老板之前也是普通的NPC员工，这岂不是意味着你这老板的位置可以随时被员工顶替！”

　　手边被王秘书添好茶的茶杯被老板“啪”一下拍到桌上，杯盖和被沿磕得咣啷响：“你想的倒挺美。”

　　姜灿一个眼神扫过去，老板不敢对上，于是垂眼悄咪咪摸回自己的茶杯吸溜了一口压惊：“我是说你想的挺好的，但不现实，这种谁能谁上的晋升机制早在多年前就被集团废除了，现在都是集团高层委任制。”

　　“继续。”
　　姜灿示意扒皮精接着讲故事，晋升机制既然存在，就算被废除了也可以再恢复。

　　老板清清嗓子：“别看我现在对你们一个个严厉得要命，那全都为了保护你们而不得已采取的措施。”

　　见姜灿丝毫不为所动，老板歇下打温情牌的心思：“集团一开始的员工也不过几百个，都是在现实世界死亡的人，但我在这里并没有看见认识的人，这么多年了我都没有见过一个，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即使是在现实世界死亡，但要进入游戏当牛马也是需要筛选的。”

　　“我之前说我没有见过大老板是真的，员工进入游戏腕表是会自动出现绑定的，所有工作内容都会发布在员工的腕表上，如果不按时完成工作，就会被大老板捏死。”

　　姜灿好奇：“大老板能怎么捏死你们？”

　　老板似乎到现在想起那场面还心有余悸：“从天空里突然就伸出一只巨大的手，直接把业绩不达标的员工攥在掌心捏死，我们死过一次，所以是鬼魂形态，再次死亡，就跟烟一样散了。”

　　“大老板杀鸡儆猴，从此再也没有员工敢不按时按量完成工作任务，就这样，老员工不死，新员工一直补充，原来几百人的公司就开始分出机构，我也借着工作年限长混了个小老板当。”

　　姜灿指尖一直转着的飞镖忽然飞出去，一只擦着扒皮精的耳朵扎进身后的木质陈列柜，一只扎到了扒皮精右手手腕的腕表上：“你的经历我不怎么感兴趣，别绕圈子，也别想耍什么花样。”

　　老板见自己的小心思被姜灿拆穿，拔下扎进腕表玻璃表盘的飞镖，在姜灿的一错不错的目光下把悄悄拨通的电话挂断，随即举手给姜灿看：“挂了挂了。”

　　姜灿不在意对面是谁，来一个她杀一个，来一对她杀一双。
　　最主要的是，扒皮精腕表通话界面号码显示的是他自己，也就是说他自己给自己打电话录音，更不用姜灿担心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她把高尔夫球杆放在手心掂了掂：“老板，你要体谅我，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可不是逼你，千万不要记恨我，刚刚的话让别人听了没什么，一会你要说的他如果让别人听走指不定反过来要告你一个泄密的罪名，自古以来泄密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你该谢谢我帮你及时止损才是。”

　　老板谄笑道：“我懂，我懂，你还想知道什么？”

　　姜灿：“和我说说公司的基本架构吧。”

　　老板脸上新换的皮都僵了，还真是掉头的事：“我不——”

　　话还没说完老板就见球杆头怼到自己眼前，而姜灿笑得和善：“老板，想好再说。”

　　老板抬手缓缓推开球杆，咧嘴一笑：“同级公司机构从开始到现在一共发展到多少家我不清楚，集团禁止分公司互相交流，所以各个公司一直都是独立运营。
　　每一个分公司都会配备内外两个主管，鄙人不才，就是本分公司负责内部的老板，每季度内部老板都会汇总数据交给外部老板，外部老板负责平日监察分公司和向集团线上汇报的工作。”

　　姜灿直指要害：“集团总部在哪？”

　　老板说了那么多，也不差这一件：“在三不管，我捡到你的地方，但具体位置我真的不知道，我去过的次数也不多。”

　　球杆头又转了回来：“你骗鬼呢？你都去过还说不知道。”

　　老板急得都要哭了：“那集团的位置年年都变，我也只有年会才能去，拢共也没有几次，我一小破分公司的老板才将将够上管理层的及格线，我哪能知道那么机密的事情。”

　　暂时算扒皮精有理，姜灿放过他：“那我们公司外部的老板是谁？”

　　“哪有什么外部的老板，我一个人身兼双职，我就这么跟你说，咱们这个小破公司在集团里早就被边缘化了，外部老板跳槽这么多年也没见上边给安排人来，你就可想而知咱们公司在集团的地位，纯属能混一天是一天的那种，不然我哪里敢擅自更改你们的作休时间？还不是因为没人管，你又......那样。”

　　老板没说完，但是姜灿已经知道他想说什么。
　　不就是被自己暴打一顿，有什么好说不出口的，她换了个姿势感慨：“那这里和你的一言堂没什么区别啊？底下员工无法反抗，上头集团又不管，你岂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简直不要太自由。”

　　“我的一言堂？”
　　老板嗓音陡然拔高，随后又弱弱地自动降下来嘟嘟囔囔补了一句：“这要是我的一言堂，你还能安然无恙坐在这里？”

　　姜灿并不在意扒皮精对她的不满情绪，虱子多了不怕痒，早在她揍扒皮精的时候，就注定了他们两人此后不死不休。

　　“最后一个问题，你在哪儿捡到我的？”

　　咄咄逼人这么久，忽然问了个风马不及的问题，搞得扒皮精都愣怔一瞬。
　　显然这段过往对他来说并非好事，他没好气道：“三不管，乱葬岗。要不是迷路了被你绊倒，我怎么会发现你还没死透，又怎么会心软把你带回来给自己找罪受。”

　　看扒皮精一脸委屈的样子，就好像把她捡回来是多大的罪过似的，姜灿才没有心思安慰他，起身伸了个懒腰告别：“行了，今天就先到这，我回去捋一捋，你也捋一捋，咱们，下次见。”

　　老板天都塌了：一次不够，还有下次？他这安逸生活算是彻底到头了。